文｜308

编辑｜经纬

Robotaxi 又火起来了。近日，关于百度旗下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平台「萝卜快跑」的一系列事件，将 Robotaxi 这个概念再次拉入到用户的关注视野。一方面，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关于 Robotaxi 是否会抢走出租网约车司机饭碗的问题，引发大量的热议，正负面的声音都有。另一方面，关于 Robotaxi 技术演进和商业变现的问题，也引发了行业人士的又一波讨论，甚至也包括小鹏汽车 CEO 何小鹏这样的行业大佬。那么，在众说纷纭之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PART-01

萝卜快跑到底为什么火了？

7 月 10 日，一则关于「萝卜快跑订单疯涨」的新闻，登上了微博热搜。其中所引用的信息显示：萝卜快跑在武汉市全无人订单量也迎来了爆发式增长，单日单车峰值超 20 单。数据显示，萝卜快跑 APP 用户满意度评价达 4.9 分，其中 5 分满分好评占比高达 94.19%。当日，百度港股股价大幅度上涨，涨幅一度超过 10%。

与这一热搜相伴随的，是一则与萝卜快跑相关的碰撞事故。该事故受到的大量关注，主要是来自于网友于 7 月 7 日在某平台发布的视频。不过，此前在 7 月 8 日，百度公司相关负责人已经有所回应，回应称：后来到了 7 月 10 日，据中国新闻周刊援引自武汉市交管局的消息称，上述事故已处理完毕，涉及个人信息，不便透露处理结果。另外，网络上有声音称，萝卜快跑在武汉投放 1000 辆无人车，这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社会对网约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就业市场的担忧，网上热议不断。而关于网上指责「无人驾驶抢了出租车和网约车司机饭碗」的回应，武汉市交通运输局相关负责人也回应称：武汉市（出租）汽车行业比较稳定，网上谣言比较多。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所谓的「1000 辆无人车」，其实是百度在今年 5 月 Apollo Day 活动上公布在武汉市的 2024 年底投放目标——而并非现有的投放数量。实际上，真实的情况是：当然，除了一系列事件的集中影响之外，外界对于萝卜快跑的关注还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政策面的影响。比如说近日，北京市经信局也就《北京市自动驾驶汽车条例（征求意见稿）》对外征求意见，表示拟支持自动驾驶汽车用于城市公共电汽车客运、网约车、汽车租赁等城市出行服务。

北京市经信局相关负责人在关于征求意见的说明中表示，北京市将通过立法重点解决特定区域自动驾驶汽车创新活动面临的主要问题，在坚守安全底线的基础上，为 L3 级及以上自动驾驶汽车市场主体提供清晰、透明、可预期的制度规范。所以，实际上自动驾驶也在被政策所支持。总体可见，百度萝卜快跑之所以备受关注，一方面是最近关于萝卜快跑的一系列舆论声音和情绪集中释放的结果，但另一方面也的确是自动驾驶汽车在面向城市出行场景进行商业落地的关口自然引发的聚光灯关注效果。而这一次，聚光灯打在了百度和萝卜快跑身上。

PART-02

盈利时间表尚不清晰

对于百度来说，萝卜快跑是一个仍在投入阶段、并未带来实际利润、但潜力巨大的生意。如果从技术开发的角度，百度早在 2013 年就已经开始进行自动驾驶领域的研发投入，在十年上下的时间里，仅在 Apollo 项目上投入达百亿级别；从结果来看，百度也取得了一定的技术成果，也客观上为中国自动驾驶行业培养了不少人才。

不过，从商业落地的角度来看，一直到 2021 年，百度才开始通过「萝卜快跑」进行无人驾驶的商业化运行，并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陆续覆盖到北京、上海、武汉、广州、重庆等国内 11 座城市——其中，武汉是百度萝卜快跑在商业落地方面的一个重要城市。根据百度官方发布的数据，截至 2024 年 4 月 19 日，百度萝卜快跑累计向公众提供乘车服务超过 600 万次，测试里程超过 1 亿公里，号称是全球最大的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商。另外一个值得关注的官方数据是，百度 Apollo 为每辆无人车及乘客购买了 500 万的保险，但过去两年的数据显示，实际车辆出险率仅为人类司机的 1/14。不过，百度萝卜快跑一直面临的问题是：盈利。实际上，即使是抛开前期的百亿级研发投入不谈，在百度萝卜快跑的商业化运营阶段，它每天都在面临亏损问题。根据百度自动驾驶业务部总经理陈卓的说法，2023 年初，萝卜快跑的运营规模还比较小，每辆车跑一天都要亏不少钱；到了 2024 年年初，随着时空覆盖和运营效率的大幅提升，萝卜快跑营收增长了 9 倍，亏损减少了一多半——但亏损依旧是非常明显。为此，百度萝卜快跑一方面是通过技术进展来提升无人车的乘坐效率和体验，另一方面，则是大幅度降低无人车本身的各类成本。其中，2024 年 5 月 15 日，Apollo Day 2024 选择在武汉百度萝卜快跑汽车机器人智行谷举办。在这场活动中，百度 Apollo 发布了全球首个支持 L4 级自动驾驶的大模型 Apollo ADFM （英文全称是 Autonomous Driving Foundation Model），同时也发布了搭载百度第六代智能化系统解决方案的萝卜快跑第六代无人车。

据了解，萝卜快跑第六代无人车的成本来到 20 万区间，较上一代车（成本在 50 万左右）下降了 60%，而这主要得益于传感器（比如说价格昂贵的激光雷达）数量减少以及关键零部件价格回落。值得一提的是，在运营方面，Apollo 也选择采用换电模式替代人工插拔充电枪，减少人力成本的同时也提升了补能效率，节省了补能时间，进而提升运营效率——这也是降低成本的一种方法。基于这样一系列布局，百度也希望萝卜快跑尽快走向盈利。根据陈卓的说法：当然，陈卓在此处强调的「收支平衡」和「盈利」，主要指向的是武汉；但萝卜快跑作为一项在全国多地布局的业务，其整体业务层面的具体盈利时间表，还不明确。

PART-03

Robotaxi 何时迎来奇点？

百度之所以持续多年投入 Apollo，并且一直在萝卜快跑的亏损中持续补贴，其实本质上还是因为对 Robotaxi 这条赛道的长期看好。按照百度自动驾驶业务部总经理陈卓的说法：我们希望有非常多的企业一起来把产业做大做强。目前自动驾驶已经到了商业化前夜的阶段——衡量技术、规模的领先程度，其标准就是用户、市场，以及是否能做到商业化闭环。确实，Robotaxi 是一个拥有极大想象空间的生意。根据中金公司的研究报告，到 2030 年，Robotaxi 全球市场空间将超过 2 万亿美元。而据太平洋证券预测，到 2025 年和 2030 年，Robotaxi 中国市场规模分别有望突破 1.18 万亿元和 2.93 万亿元，无人驾驶出租车将成为市场空间最大的自动驾驶场景之一。正是在这样的大趋势下，包括百度在内，国内有不少自动驾驶企业、共享出行企业也已经把 Robotaxi 作为其业务发展的重点方向。值得一提的是，就在 7 月 10 日，广汽集团旗下的共享出行公司如祺出行在港交所挂牌上市，也把 Robotaxi 作为其未来业务发展的核心方向，并且号称是「港股 Robotaxi 第一股」。

而行业里之所以对 Robotaxi 如此重视，还有一个比较关键的要素：那就是作为自动驾驶领域的领头羊角色，特斯拉其实也在大力布局 Robotaxi 业务，并且此前已经定下来将在 8 月 8 日对外发布的消息。需要强调的是，国内自动驾驶出行服务的迅速发展，也离不开政府政策的大力支持。比如说，早在 2022 年 1 月，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发展规划》中，就明确提出，将稳妥发展自动驾驶和车路协同等出行服务。在这样的背景下，各部门、各地区连续出台政策来推动——到目前为止，我国已有包括北京、武汉、上海、广州、深圳在内的超过 20 多个城市发布了自动驾驶测试地方政策，数十家家企业获得自动驾驶测试牌照。当然，Robotaxi 的大规模落地，并非是一件容易之事。毕竟，尽管自动驾驶技术在过去十年间取得了巨大突破，但是 Robotaxi 业务本身涉及到终究是人身安全，因此对自动驾驶技术的成熟度和可靠性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而且从避免事故的角度来看，这种要求甚至是苛刻的。从目前的情况来，自动驾驶技术很难说完全避免了风险，而最近发生的无人出租车相关事故也说明的这一点。因此，即使是就技术方面的突破而言，Robotaxi 所依托的自动驾驶技术，依旧有着很大的提升空间。好在，从当前整个行业的角度来看，端到端技术的发展，以及大模型在自动驾驶领域的逐步应用，给自动驾驶在技术上的向上突破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这也是在技术上有机会给自动驾驶发展带来质变的一个关键节点。按照何小鹏的最新判断：Robotaxi 大概两年后会开始进入转折点。

不过，除了技术层面的突破之外，Robotaxi 要面临的还有工程落地、运营保障、测试验证、政策许可、用户评估等众多方面的考验，而由于涉及到生命安全，普通民众和社会对于这样的一项新技术的广泛接受也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即使是技术成熟，商业上的竞争和闭环，对于入局的企业来说，是另一个终极考验。无论如何，包括 Robotaxi 在内，自动驾驶的发展正在迎来一个关键时期；而纵观人类技术发展的历史，任何技术在走向商业化的过程中都会遭遇波折和挑战，但最终，它们能够在人类的谨慎乐观中逐渐走向落地。对于 Robotaxi 的大规模落地，我们的态度亦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