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我陷害自己的继子,把他流放去漠北;
三年后他强势归来,发动兵变,夺得草原可汗之位,把身为母后的我贬为侍妾、夜夜宠幸。
你是嫁去蒙古和亲的南朝公主,你的丈夫老可汗殡天了,大王子塔木尔发动兵变,推翻了你苦心扶植上位新一任继承人的统治。
你与三王子一党彻底落败,你带着亲信仓皇逃窜,一路南下,准备逃回南朝投奔你的父皇。
一路车石飞滚,你坐在马车里抚着心口惊魂未定。
自嫁去蒙古后,你便谨遵父皇密令,在草原上兴风作浪、挑拨离间,扶植了主和派的三王子铁穆吉成为下一任蒙古部落统治者。
塔木尔一直都是铁穆吉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也是你为之忌惮的政敌。为了打压他,你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用你的美色挑拨得老可汗把他流放去了漠北。你屡屡派出杀手去暗杀他,却都被他躲过了。
老可汗殡天,铁穆吉继位,你成了草原上呼风唤雨的呼敦。然而好日子过了没两天,塔木尔却率领一只精锐勇猛的草原军队从漠北杀回,斩了铁穆吉,自立为王,现下正四处搜寻你。
他要是抓到了你,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前面就是雁门关,雁门关是南朝的边塞,与蒙古交界。你早已写信给雁门关太守,让他安排你进城藏匿行踪。
一切如你设想的那样,雁门关太守将你迎入城内,将你的人马安顿在行宫。
夜晚,太守夫人给你安排了香汤沐浴。侍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你沐浴和涂抹香料。还捧来不少水果小食、琼脂玉酿供你沐浴时取用。
屋内点上了温暖醉人的熏香,熏得你有些昏昏沉沉。
你坐在木桶中蹙了蹙眉,这安排得未免过分隆重了些。
沐浴完后,侍女给你捧来一套南朝的锦衣罗裙,紫色缎面上面绣有金线。
这是……塔木尔最喜欢的颜色。你想起你刚到蒙古王庭时,是塔木尔前来迎亲。你从鸾轿上下来,掀开珠帘,将玉手放到了他宽厚的掌心。
他手心发烫,眼神炙热地凝视着你。你名义上是他的母后,却比他还要小上两岁。
再之后,你利用他对你的些许爱慕,约他某个夜晚在王庭内苑相见,做出了他意图轻薄你的假象,让老可汗将他流放去了漠北。
那一天你下了功夫,穿的就是这样的颜色。
想起这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你神情不愉地说:“本宫不喜欢这套衣服,换一套过来。”
一旁的侍女却忽然跪下战战兢兢地对你说:“公主,府上合您身份的衣服只有这一套了。其他衣服材质款式粗糙,恐伤玉体。”
“大胆贱婢,谁叫你用这套说辞搪塞本宫。”你高举右手,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一巴掌。
另一旁一个看起来略微内敛谨慎些的侍女说:“公主殿下,阿洲是新来的不懂事。另有一些华服在里间衣柜中,奴婢服侍您到里间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那些侍女将你从浴桶中搀扶起来,给你裹上浴巾,带着你去一旁的里间。
你打开衣柜,借着幽微的烛光在里面挑挑拣拣。
一双男子的手环上了你的纤腰,那男子还将他带了些胡茬的下巴搁在你的肩窝上。
“母后。”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承载了男人铺天盖地的欲念和雄性的力量。
“来人,来人呐!”你一边在塔木尔如铁箍一般的桎梏中挣扎着,一边撕心裂肺地呼救。
那些侍女早已不知所踪,里间的雕花门也紧紧合上,这个密闭的空间只剩下了你们二人。
“留着点力气待会儿用吧。”他将挣扎扭动的你打横抱起,扔到了里间的缎面软榻上。
他有些不开心,你没有穿他精心为你准备的衣裙。
你咬牙切齿地说:“士可杀,不可辱。本宫技不如人,输给了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不过本宫死了,本宫的父皇也不会放过你。”
他冷冷看着你,嗤笑到:“你父皇?那个没种的男人?你可知这雁门关在内的南朝边境十二洲都已被本王收入囊中。至于你……”
他将一卷圣旨扔到你脸上,嘲弄地说:“你父王已下旨将你许配给本王……”
他抚着你的发丝柔情缱绻地继续说:“许配给本王,做本王的侍妾。”
这……这不可能!你颤颤巍巍地打开那卷圣旨,的确是父皇的笔迹和正宗的玉玺玺印。上面也明明白白地写着将南朝边境十二洲割让给塔木尔,另有十万两白银和你作为战败国的赔款,以换塔木尔止戈。
南朝向来自诩泱泱大国,便是庶出的皇室公主出去和亲也都是做正妻,你乃当今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却被父皇许配给塔木尔做妾。更何况在之前你可是塔木尔父汗的正妻,父王却让你委身于名义上的儿子,贬妻为妾,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雁门关太守恐怕也是在父皇的授意下……
“别想着逃或者死,你若是逃了或是死了,我就将你的那堆亲信千刀万剐,再率领铁骑踏平南朝。” 塔木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你难看惨白的脸色,靠了过来。
当初你拒绝他,不愿当他的妻,那就做任他玩弄的妾!
你把头偏过去泪流满面。当初嫁去蒙古时你根本看不上那个老男人,每次跟老可汗同房都是用的幻香糊弄过去。你到底还是没能把身子留给你心上那个人,那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他下意识地放柔了动作,看着梨花带雨的你他有些心软了。你在他面前总是心机深重的、明艳的、强势的,还总想着置他于死地,他第一次看见这般娇柔可怜的你。
他安抚到:“只要你日后安分待在本汗身边,从前之事本汗皆可既往不咎。本汗会让你过的比从前在南朝当公主时快活百倍。”
见你依然死咬着嘴唇,软硬不吃,他发了狠,今日非驯服了你不可。
塔木尔反反复复地折腾你,你再度醒来居然已是坐在返回蒙古的马车上。
你从他的怀里醒来,身上被他裹着厚厚的狐裘。
“醒啦?”他捏了捏你的脸,“小懒猫,这样娇气的小身板,以后可怎么为本汗生儿育女。”
从小接受南朝礼仪纲常熏陶的你依然无法接受委身于塔木尔,你挣开了他的怀抱,在宽大的马车里站起来冲他吼到:“塔木尔,本宫是你的嫡母,你不可以这样对本宫!”
他本来带着暖意的面庞顷刻之间冷淡下来,直把你逼迫到车壁跌坐在车座上狠狠亲吻。
“你是说这样对你?”他戏谑到,“草原上的男人向来强者为王,谁抢到的女人就是谁的。既然做了我的人,较着这口气只会让你自己受苦。”
在蒙古王室,弟夺兄嫂,子娶后母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卑鄙!”
“卑鄙?母后,儿子卑鄙的还在后面呢,这可都是拜你这些年所赐。”
他将你赶下了车,让你如仆从一般紧跟在车后自己赶路。车外的嬷嬷轻蔑地看着你,你如今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的可敦了,而是塔木尔的玩物和战利品。
从小前呼后拥、锦衣玉食的你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再加之塔木尔昨夜对你的磋磨,你很快就在坎坷泥泞的石子路上走得双腿发软,步履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快走!”那个凶神恶煞的嬷嬷从后面推搡了你一把,并拿起皮鞭抽了你一鞭子。
你咬咬牙继续赶路,你知道塔木尔在用这样的方式逼你认清形势,向他告饶服软。你贵为南朝的嫡出公主,而他不过一个牧羊女所出的庶子,你才不要像他身边那群莺莺燕燕一样去卑躬屈膝。
行至夜晚,众人在一处平地安营扎寨。
塔木尔矜贵地从车上缓缓下来,一旁的亲卫向他颔首。
他路过风尘仆仆、钗发凌乱的你身侧,挽起衣袖冷哼一声:“倒是有骨气。”
你当初逃命带去雁门关的那些侍卫都被塔木尔处决了,只留下一些忠于你的婢子一起带回蒙古作为掣肘。
晚间,你和你的贴身侍婢云桃靠在一棵大树下歇息。
走了一天的路,你浑身酸软昏昏欲睡之际,那个嬷嬷却带上几个婢子把你拉起来,不耐烦地对你说:“可汗宣你今夜侍寝。”
在她们眼里,你曾处处与塔木尔为敌,而今养子被杀失势,母国也被塔木尔打的节节败退,塔木尔不过把你当成一时消遣的玩意儿,待到这股新鲜劲过了,就是你的死期。
她们把你架起来,扔在塔木尔营帐的地上便识相地离去了。
塔木尔把你横抱到临时搭起的榻上,上面铺着他猎来的厚厚的白虎虎皮。
他抓住你四处乱动、躲避他的脚,脱下你的鞋袜,一边帮你挑娇嫩的脚底板上满满的水泡,一边神情晦暗地说:“同本汗说句软话就那么难吗?”
他今日不过想给你个教训,只要你中途开口求他,他便会重新让你上马车,谁知道娇生惯养的你居然真的这般犟脾气,不声不响地走完了全程。
“要你假好心!我就是腿断了也不要你管!”你试图把脚腕从他手中抽离却根本无济于事,他紧紧攥着你的右脚脚腕固执地帮你挑着水泡。
把你两脚的水泡都挑完上好了药,他便贴了上来。
榻上,他温柔地诱哄着你,想让你死心塌地做他的侍妾不再忤逆于他。
一个晚上,你都红着眼眶死死咬住下唇,浑身僵硬,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虎皮一言不发。
次日清晨,他捏着你的下巴神色狰狞地问到:“本汗最后问你一遍,你从还是不从本汗?”
“哼。”你把脸偏到一边,无视了他的问话。
“好!成徽若你很好!是我给了你几分体面才让你这般放肆。今日本汗便要折了你这南朝公主的风骨。”
他用虎皮将你裹起抱着你走出帐外。帐外的士兵见此情形纷纷偏头回避不敢直视。
塔木尔号令所有随行的婢子在一处宽阔的空地集合。当着数十双眼睛,他将你放在黄土地上。
你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不要……不要……啊啊……”
他对你的哭泣和请求充耳不闻。
那些婢子望着他们的主子对你施暴神情麻木,在她们眼里你与那些城破被俘虏的女奴没有任何区别。
你望着昏黄的天空在虎皮上起伏,感受到隔着虎皮的石子摩擦着你娇嫩的皮肤,再一次意识到在这蛮夷之地,没有人可以来救你。
你总有一日会杀了塔木尔。
事毕后,他起身离去,遣散了那群婢女。
你瘫倒在那块虎皮上神情颓败,盯着天空两眼无神。
两个婆子走过来摆弄你的四肢替你穿好衣裙后将你搀扶进一顶软轿。
轿子启程后,你蜷缩起身子,把头埋入自己的臂弯痛苦地啜泣。
塔木尔是老可汗某次醉酒后临幸的牧羊女所生。先可敦为了固宠害死了那个牧羊女,把年幼的塔木尔养在了自己膝下,可等到先可敦生下了三王子,又嫌塔木尔是个拖累,便以训练为名日日鞭打磋磨他,巴不得早日把他折磨死。
先可敦甚至把还是孩童的塔木尔扔进山洞里同饿狼搏斗,谁知他竟赤手空拳扼死了五匹凶狼,浑身是血的从洞里走出来。
那之后塔木尔成了草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神。
你嫁来蒙古三年前,先可敦随老可汗和塔木尔出猎,意外跌落山崖,被发现时已经被群狼分食了,只剩下一些残骸甚是可怖。而你从前做可敦时曾偷偷调查到塔木尔驯养了一批凶猛的豺狼,平日皆是以俘虏人肉为食……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当初不该招惹他的。
你好想回家,好想再见到母后和那个让你惦念至今的心上人云佑。
那之后路上数日,他都没有再召见你。你听说他和一群随行的婢女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你跟随着车队一起回到了蒙古的王都乌洛。
你没有被送回你曾经住过的宽敞气派的可敦王帐,而是被塔木尔安排去了一间狭小潮湿的帐篷,被褥又冷又硬,还能看见几只蟑螂在其间蹦跶。
你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你的居所,便被冲进来的一群婢子摁在地上,换上了镣铐和囚衣。
”做什么!“你跪在地上恼怒地挣扎。
塔木尔踩着古铜贴花的蒙古靴走了进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你,居高临下地说:”徽若公主,你素来不是最爱讲究气派和排场吗?今日本汗便让你围着王都游街示众一圈如何?“
说完了这话,他将手背在身后,就那样立在原地注视着你,既不转身离去,也不继续出言羞辱,显然是在等你主动开口向他求饶。
”哼,小人得志。“你银牙咬碎,依然不肯向他低头。
一旁的几个婢女听了你的狂妄之言瑟瑟发抖,敢这样对草原瘟神塔木尔讲话,恐怕他会用世上最严苛的酷刑来虐待你,连听了不该听的话的她们都会被殃及池鱼。
见你如此不逊,塔木尔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个木桶,那木桶倾倒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拉上囚车,游街示众!“他愤怒地命令道。
你穿着麻布做的囚衣,被那群婢子押着上了囚车。
若说之前的你是愤怒的、惊惶的,那群婢子合上了囚车的门并给门上的栅栏缠上几道铁链后,你的内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你整理好自己因为方才的拉扯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衫,端正地跪坐在了囚车中央,双手叠放在腿上,平视前方,一如那个雨夜你的母后因为巫蛊之祸被幽禁椒房殿时你身批素衣跪在父皇的勤政殿外。
你是南朝平康年间第一个嫡出公主,已被许配给了内阁大学士的儿子裴云佑,到蒙古和亲之事本轮不到你头上,然而你的母妃那时被贵妃嫁祸,险些被废,母族亦差点遭到灭顶之灾。情急之下,你跪在父皇殿外,自请和亲,并连夜献上了你筹谋的和亲之后如何与他里应外合吞并蒙古的对策。
虽然他可以嫁其他的公主过来,但其他公主到了蒙古不过是个吉祥物般的摆设罢了,而你到了蒙古则能深入敌人的腹地,成为他的眼睛和臂膀。
没有帝王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作为对你忠心的嘉奖,他重新彻查了你母后被陷害的巫蛊一事,发现是贵妃做的手脚,将贵妃贬为庶人迁居冷宫,这才让你的母后和亲弟有了翻盘的机会。
囚车载着你缓缓在乌洛的街道行驶,街道旁挤满了看热闹的蒙古平民。
“那不是呼敦吗?怎么被关起来了?“
“她可是草原的恩人,上天赐给乌洛的宝藏呀。“
“唉,呼敦怕是得罪了那座瘟神,造孽呀。“
你来和亲时,带来了南朝的许多种子,为表贤德,也曾数度亲自教授那些蒙古平民如何耕种,再加上你有意让亲信在蒙古散播一些神女之类的事迹和言论,你而今是蒙古人民乃至大臣心中最崇敬的女人。
塔木尔自幼被后妈养得孤僻阴鸷,从来不会教他这些为政之道和帝王之术,他纵使武艺绝伦、善用奇兵,但在人心收服上到底还是落了下乘。
你自幼接受最严苛的礼仪教育,便是如今套着粗陋的麻服,沦为阶下囚,却依然端坐其中、仪态万千,有如凤凰来朝。
人群前方突然有人大声呼唤了一句——“求可汗饶呼敦殿下一命吧!“
那人随即跪伏在了地上。其他平民见状也纷纷呼唤到:“求可汗饶恕呼敦殿下!“
“呼敦殿下是大草原的神女,杀不得,杀不得呀!“
你所行之处,那些平民纷纷面朝你跪拜替你出言求情。
“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 塔木尔跟在囚车旁随行的手下直接斩了带头下跪那人的脑袋威胁到,“不想掉脑袋就全都给我起来!”
“瘟神杀人了!瘟神杀人了!“沿街百姓纷纷仓皇地起身逃窜,一时之间踩踏死伤无数。
因为刚才的变故,那些平民全都躲回了自家的帐篷里闭门不出。乌洛尘土飞扬的街道顷刻间变得空荡寂寥,只剩下载着你的囚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行,轧着石板路发出车轮滚动的沉沉声响。
你就这样绕城完成了没有一个人围观的游街示众。
囚车驶回乌洛王帐时,塔木尔站在王帐外冷冷看着你。
婢子们把你放下来后,他将你扛进了他的王帐,扔在榻上。
“公主殿下果然厉害,便是这般打扮关在囚车里也能蛊惑我蒙古的子民。“他捏着你的下颌冷笑着说。
“当年陛下不也上了我的当么?“你亦冷笑回敬。
当年,你不过几个流转的眼波,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和一些有意为之的体贴便引得塔木尔倾心不已。
牧羊女的孩子也很喜欢南朝来的天仙一般高贵的公主,她有最雪白细腻的肌肤,最温柔清灵的眼眸和最万众瞩目的出身。
那个夜晚他怀着少年蓬勃的爱意前来王庭内苑同你相会,想要带你私奔远走高飞,却等来你的算计和欺骗。
“是啊,所以我是你的债主。“他俯身压了上来……
那日折辱你后,他试图找一些其他女人寻欢作乐来将不识好歹的你抛诸脑后,然而面对她们他却没有半分欲望。他只想把你狠狠压在身下,看着你失神的模样。
既然离不得你,那就索性驯服了你。待他吞并了南朝,再让你怀上王嗣,还不信拿不下你。
你从前做可敦时不少蒙古大臣都曾受过你的恩惠,他们得知了你被塔木尔抓回来游街之事,纷纷替你上书求情。
“我们部落向来有子娶后母的习俗,陛下不如将呼敦殿下立为新一任可敦,相信可敦殿下嫁予您为妻后定能全心全意地辅佐您,助我蒙古昌盛。“一位大臣在晨会时向塔木尔谏言。
塔木尔坐在铺着狮子皮的王座上神情不屑地说:“做本汗的可敦?她也配?不过是手下败将的女儿罢了。本汗留她一条性命,让她做侍奉本汗的侍妾,已是她天大的福分了。此事休要再议。“
那些大臣很是同情于你,然而碍于塔木尔草原瘟神的威名,到底是不敢以死相谏。
塔木尔没有让你住进第一晚看到的那间阴冷狭小的帐篷,也没有给你分派其他的帐篷,而是就让你住在他的王帐,方便随时随地伺候他,也好监视着你不让你有其他小动作。
他让你替他缝打猎时弄破了的衣袖,给他洗贴身的衣物,还要替他铺床整理被褥。你从小学的都是琴棋书画、时文策论,哪里会这些寻常妇人要做的琐碎事务。
你每天不是被针戳破了手指,就是整理被褥时弄倒了一旁的花盆,把他的王帐搞得乌烟瘴气。
塔木尔经常看着笨手笨脚、手忙脚乱的你嘲讽到:“你们南朝人常说的娶妻娶贤,如今看来果真不错,你还是适合做以色侍人的侍妾。“
“你!那是你没本事!我们南朝的贤妻都是被丈夫好生供奉在家中,哪里会吃苦受罪做这些差事。“
“敢说本汗没本事?今晚就让你看看本汗有没有本事!“
在榻上之时,他总是蛮横而有些不愉的,因为你总是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静静凝视着他。
你能察觉得到,在他当众折辱你、并把你押上囚车游街示众后,心中压抑多年的浊气已然消解大半。他与你朝夕相伴,肌肤相亲,宠幸你后也没有让你饮用避子汤。
你要就这样一直做着他的宠妾,仰仗他的鼻息和宠爱活着,放下身段乞求他对南朝手下留情,再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在他的后宫里站稳脚跟吗?
这是你作为和亲公主的使命,也是最简单的一条路,但你内心深处到底还是不愿的。
当年你之所以以身犯险前来和亲,也是为着有朝一日能助父皇吞并这里然后重返故国重获自由。
“真是扫兴!“看你僵硬得如木头一般,他心下烦闷,不再与你继续温存,而是独自起身穿衣离去。
你听说南朝与毗邻的陈国结了盟一同对抗塔木尔的大军。
陈国的国力较之南朝和蒙古更为强盛,因为陈国的加盟,双方的战局久久僵持不下。草原很快就要过冬了,这样拖下去对塔木尔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陈国派了使团到蒙古议和,今日便抵达了乌洛。塔木尔设下了篝火宴会招待他们,让你也前去赴宴。
宴会开始前,他让侍婢给你换上了紫色的蒙古族舞裙。
换好衣服后,侍女带你去到了设宴的草坪。
宴会早已开始,你看见陈国使团和蒙古大臣分列两侧席地而坐,面前摆着盛放食物和美酒的案几。每个案几旁,都有一位姿容姣好的婢女跪坐着服侍、替他们斟酒。甚至有大臣揽过了那斟酒的婢女,在怀中嬉戏调笑。两列案几之间有一团巨大的篝火在熊熊燃烧,照亮了乌洛的天空。
身姿妖娆的蒙古族舞女们围着篝火热烈地舞蹈,乐师在两旁奏着胡琴。
你在侍女的带领下走上前去,走到了坐在人群上首的塔木尔身侧。
丝竹声声、佳人在侧。此情此景下,你看见众人都露出了几分兴奋和潮红的颓靡之色,唯有陈国使团那边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既不饮酒,也不同身旁的侍女调笑,而是手按着佩剑直直望向那团篝火。
你顿时热泪盈眶,这位公子不是旁人,正是你本该相伴一生的未婚夫裴云佑。之前不是说陈国的使团前来拜访吗?他为何会在此处?如今见你这般境况,又该怎生是好?
塔木尔神情晦暗不明地看着你,如同蛰伏在幽夜里的雄鹰。
忽然,他拍了拍手大笑到:“给诸位看看,这便是本汗新纳的美妾,南朝的徽若公主。“他将你扯入怀中,向众人炫耀。
你在他的怀中银牙紧咬,双拳紧握。
“若儿,去为本王的贵客们舞上一曲。“他松开了你,沉声命令道。
他看着你隐忍而屈辱的表情感到很是惬意。你不让他如意,他也不让你痛快。
你正与他僵持之际,裴云佑突然站了起来,铿锵有力地说到:“可汗陛下,南朝和陈国此次前来议和的条件之一便是将尊贵的徽若公主带回南朝。此外……“
他命侍从呈上了一柄宝剑后说到:“在下也愿献上祖传的宝剑以换可汗忍痛割爱。”南朝裴家祖传的青龙宝剑举世闻名,削铁如泥,其声铮铮,有如凤泣龙吟。
“若本汗不换呢?”塔木尔一手将你搂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把玩着金铸蛇形酒杯,挑衅地看着裴云佑,语气中带了些凉薄和怒意。
“若是可汗觉得裴公子的剑不好,不如本太子再命人从霜落快马加鞭运送几车的醉江月送给可汗,这醉江月孤麾下的铁云骑庆功时最是爱饮,想来也合可汗胃口。”陈国太子魏恒坐在座位上摇着羽扇气定神闲地威慑到。
霜落同蒙古的边境接壤,那里效命于魏恒的铁云骑骁勇善战,屡建奇功,在三国之中甚是闻名,此举便是为裴云佑撑腰,言下之意便是若塔木尔不放了你,便率领铁云骑同塔木尔对峙。
适才还喧闹着的宾客们霎时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他抬起你的下巴戏谑地问:“若儿,你想走吗?“
你起身向他行了一礼后说到:“妾身到蒙古和亲本就是为了维系南朝与蒙古之间的和平,若是回到南朝能为蒙古的百姓止戈,妾身愿回故国。“
他松开了你的下巴,冷笑一声后说到:“那便跟着裴公子走吧。“
你一时有些震惊,他竟是如此轻易地放过你了吗?
宴席结束后,裴云佑带着你去了南朝来使的营帐。
随行侍女帮你收拾安置好下榻之处后,识相地退了出去,独留你和裴云佑在帐中。
“你……”
“你……“
你们二人看着对方,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同对方诉说,竟是无语凝噎。
你住了口,沉默地看着他,眼中藏着些许泪光。
他上前来扶住你的双臂,注视着你秋水般的眸子切切地问到:“你这些年在蒙古可还好?“
“恩……“你哽咽地点了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背井离乡的凄苦,对他的思念还有这些天遭受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
“我……我的母后和弟弟还好吗?你……你为何会随使团一起出使蒙古?陈国太子又为何会帮你说话?“你心里此刻有无数的疑问。
“皇后娘娘现在在宫里很好,只是时常思念你,觉得当年巫蛊之祸不该把你牵连进去。秦王殿下现下也很好,现在在京都帮着皇上一起筹谋对抗蒙古的对策。蒙古入侵,南朝损失甚重,丢了十二座城池,不过好在争取到了陈国的结盟,这才得以议和。“他轻声回答你的疑问,”我现在是南朝驻陈国的使节,今后会一直驻扎在陈国负责邦交和联络事宜。陈国太子有意拉拢我,为他的夺嫡增添筹码。只要……只要我为他出些力,他便能让你回到南朝。“
听了他的话你大惊失色地压低了声音说到:“为他的夺嫡增添筹码?此举无异于站队,你在他国境内势单力薄又卷入凶险的夺嫡之争,你可知有多危险吗?而且倘若南朝有心之人构陷,说你叛国背主,投靠陈国太子,恐怕还会牵连到裴老他们。“
“阿若……我……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答应陈国太子,我在周旋之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可以把你救出来。我若是不答应,你只有落入塔木尔之手……我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做了他的侍妾,你会过上什么日子。“
“阿佑……“你抱上他的腰肢,贴在他的胸膛喃喃说到,“谢谢你救我……你的恩德,来日我一定相报……只是阿佑……你知道吗……我不再是你从前认识的那个徽若公主了,在这里我为了自保,为了父皇的野心,做了很多狠毒之事,也不再是……清白之身了……你……”
他回抱住你,轻抚你的脊背柔声说到:“阿若,我知你在这里受了很多苦,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便是……便是你做过那些不得已之事,也依旧如此。等我们离开此地,你愿意随我同往陈国,嫁予我为妻吗?“
“我……“你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睫毛微微颤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哈哈哈……好一对苦命鸳鸯啊……“塔木尔大笑着,拍手走了进来,打断了你同裴云佑的叙旧。
你惊吓地放开了裴云佑,戒备地看着塔木尔。
嫁过去这么久还能把自己身子守住,这女子也算个狠人
曾经强大的娘家人现在也用委曲求全,卖女求荣的手段出卖自己,女孩这下心寒了没呢
既然没人靠得住,那就自己强大到无人敢伤害多好
继子是真的爱她,余生只能在回忆里过了。欲望过后全是寂寞。
[得瑟]
咱们正常点[得瑟]不过我真的发现有人想借命,如何借的谁借的就不清楚了
看不清利用感情的人 女主说到底还是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嘴上说的再好听也是假的
还好女子有几分姿色,不然不知道死在继子手里上百次了吧
自己对父亲的话唯命是从,关键时候父亲却放弃了自己,看来这下女子应该意识到了亲情也是靠不住的感情了吧
还是觉得女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得活得精致一点,对自己好一点比依靠任何人来得实在
古代少数民族的关系真是豪放啊,都不讲究乱伦这种情理难容的事,难怪他们的队伍都是血性的
太守一家估计都被大王子收编入自己军营了吧
嫁过去那么久的公主心里竟然还有守得住清白
当初带着父亲给的任务去和亲,结果任务达到了,父亲却出卖自己,同情这可怜的女子三秒钟吧
塔木尔对待当初陷害自己的女人竟然是情根深种不是仇恨,真是服气了
有了这次肌肤之亲不知道可否栓住女人的心呢,这次过后那肚子会不会有了继子的种呦
把自己的继母强行拉入自己的后宫中,难道就没有朝臣上鉴反对的吗,这关系不怕受世人非议吗
男人都是有可怕的占有欲的,不知道塔木尔如果知道自己心上人有喜欢的人,会不会将那人拉出来活剥了
草原上的汉子真是血性男儿啊,而且还挺好战的
有一个温柔体贴爱自己的男人,女人就从了吧
继母心仪的那人会不会同样也喜欢继母呢
真不知道该说她清醒还是糊涂
继子是真的爱她,余生只能在回忆里过了。
太后一心扶持的三王子被大王子枭首示众了,这大王子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啊,三王子好歹是他父系族人的手足呢
一心保护好的身子被自己的继子夺走了,也不知道她心里那个举世无双的公子有没有另娶她人呢
为了爱情不惜一切代价,也不听他人流言蜚语,这种男人还是有点让人敬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