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钱鍾书先生的同名小说《围城》改编的同名电视连续剧,在我刚读大学那会儿非常火,片头杨绛先生的题词——“城外的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冲出去,人生也罢,婚姻也罢,概莫如此”(原意大抵如此),当时一度是脍炙人口,就连引车贩浆、贩夫走卒之辈都耳熟能详。
再后来,某日下午在学校图书馆一楼右侧橱窗栏里张贴的报纸上,看到当时的记者采访钱鍾书先生在清华读书的同学——著名剧作家曹禺,内有曹禺很遗憾自己在清华没有像他的同学钱鍾书先生那样好好读书,做学问云云。
看罢不禁大为惊讶,这位写《围城》的满嘴“油腔滑调”的钱鍾书先生,到底在学术上有什么贡献和成就,居然连这么大的剧作家曹禺谈及他时,都对往事心生恨意。
那时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资讯远不及现在发达和方便,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打听到了钱鍾书先生最牛逼的著作据说是《管锥编》。
便兴冲冲地赶到学校图书馆,写出借书条(那个时候还不是开架借书),递给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很遗憾,这位阿姨到书库里面转了一圈出来,朝着望眼欲穿的我两手一摊,我就知道没戏了。
大概是大二的下学期吧,有一天下午我正在寝室,有同学告诉我,学校旁边的那个书店最新进了钱鍾书先生的《管锥编》,你还不去看看。
得到这个消息,我赶紧来到校外的这个门脸很小的书店,果然看见新到了钱鍾书先生的《管锥编》,看了下价格,要三十多块,这个价格在现在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但在当时对我来说,几乎就是大半个月的伙食费。即便如此,我也是毫不犹豫地把几乎所有的口袋都掏空了,如获至宝般把这套《管锥编》“请”,而不是“买”回去了。至今还是我非常珍惜的一套书。
可惜,借用郭德纲的那句话来说,我在“文化昆仑”钱鍾书先生的《管锥编》面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学生,“能力不高,水平有限”,一点都不是谦虚。在那年寒假,就不自量力地啃起了这套《管锥编》。
那年冬天很冷,我们南方也没有集中供暖,为了御寒,家里每天都生起了炭火,火红火红的,特别温暖。我便围炉而坐,捧读《管锥编》,可惜没有古人红袖添香的雅致。每有一些粗浅的会意,便在书上留下一些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勾勾画画和三言两语的心得,现在看来幼稚得近乎可笑。
钱鍾书先生的《管锥编》无疑是一座学术富矿,只是我辈“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还得多读几年书再说吧!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