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份卑微,只有站在身后遥望他的份,从未想过与他并肩。
前方,墨司年替她摘掉头上的落叶,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情与温柔。
我落寞的移开目光。
到了响午,叶静宜招呼我:“姐姐,快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呀。”
我恭敬的退后几步:“这于理不合。”
墨司年眼都不抬,夹了块点心到她碗里:“不用管她,再不吃这点心可要凉了。”
叶静宜一听,很快将我抛到脑后。
我也不自讨无趣,寻了块清静的地方,啃着早就冷掉的馒头。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一群黑衣人不知从哪冒出来,个个蒙着脸,刀锋都已开刃。
我一个飞身挡在墨司年身前。
他却一把把我推开:“保护好宜宜,她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上去和黑衣人战作一团。
我小心护着叶静宜脱离包围圈。
眼看一个不长眼的黑衣人冲过来,我一脚将其踹飞,又一刀解决了试图从身后偷袭的宵小。
鲜血飞起溅了叶静宜一身。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见过这场面,她吓得失声尖叫,死死抱着我不肯松开。
我无法施展拳脚,只能带着她躲过一轮又一轮袭击。
一个黑衣人趁乱朝我们扑过来,我正要带着她躲避,叶静宜却将我对准刀口推了过去。
“噗呲——”
那一刀正中我肩膀,疼得我冷汗都下来了。
我错愕的看着她,叶静宜惊魂未定抱着头蹲在地上。
我咬牙,一刀抹了那人脖子。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侍卫终于将黑衣人通通拿下。
墨司年瞬时冲过来,一心都在叶静宜身上。
“静宜,你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
叶静宜哭着扑进他怀里:“太子哥哥,静宜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墨司年怜惜的在她额头吻了吻:“别怕,有孤在,孤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呆呆的看着劫后余生,紧紧相拥的两人,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地面。
直到不知谁说了一句:“云欢,你受伤了。”
我才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睁眼,叶静宜站在床前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姐姐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我一语不发的看着她。
若不是我及时侧身调转方向,那一刀会直接要了我的命。
墨司年搂着她:“傻瓜,她是我的暗卫,这本就是她应该做的,你不必自责。”
身上的伤很痛,却远不及此刻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叶静宜吸了吸鼻子,将一个精致的陶瓷罐放到桌上:“姐姐,我给你带了药,你记得涂一下。”
我艰难的扯了扯唇:“谢太子妃挂心,云欢无碍。”
身为暗卫,比这更严重的伤我都受过。
两人走后,我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床沿。
认出是墨司年,我正要起身。
他一把将我按下,眉头紧蹙:“云欢,你退步了。”
我没有辩解。
“属下该死。”
房内一时陷入沉默。
良久,墨司年叹了一声:“好好休息,这两日不用过来伺候。”
我应了一声。
只是不知为何,墨司年依旧坐着,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也没力气再应付他。
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梦里我好似听到一声叹息,那声音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和怜惜。
我想是错觉吧,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为了我这种人露出那种表情。
这一觉我睡到中午。
醒来就听说墨司年和叶静宜的婚事提前了。
正是两日后,我离开那天。
又听说那日受伤,是墨司年把我抱回来的。
他总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我默默收拾好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在他身边十几年,我的行李少得可怜,除了几件衣裳和一把匕首,再无其他。
这匕首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墨司年送的。
这十年我从未离身。
我怔怔的看着它,又默默把它从行李中拿了出来。
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离开前一晚,叶静宜突然登门。
她说自己没有姐妹,又与我投缘,想让我送她出嫁。
叶静宜一脸天真的望着我,我却没有错过她眼底滑过的那抹恶意。
这一刻我终于确定,那天她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她知道我和墨司年的关系了。
即使知道她的算盘,但我身为下人,没有拒绝的权利。
在墨司年的首肯下,我跟着叶静宜回了府。
她借故厢房不够,将我打发到湿冷的柴房。
我靠着柴火度过一晚,伤口似乎又疼了。
第二日,丫鬟一大早把我叫起来,让我服侍叶静宜穿衣梳头。
她坐着我跪着,不小心扯到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