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考上公务员那晚,他黑暗中开车撞倒了一名女性。
为了他顺利上班我决定顶替罪名,坐牢三年中我被狱友坑害流产。
重见天日之时,我却亲耳听见他对我的诋辱。
“我怎么会娶一个有前科记录的人当老婆?”
“到时候捉弄她,看她出丑不更好玩吗?”
“她怎么好意思配和我在一起。”
于是我连夜逃了。
而他,看见我留下的一封牛皮袋后,彻底崩溃。
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着你在人生中的幸福时刻陨落!
1
出狱一周,我还没有和沈季之联系。
我在附近找KTV找了份工作,服务员。
我这种有黑历史的人能找到工作已是不易。
我低着头给客人送去水果,竟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个男人调笑他,“听说再过三个月你那位未婚妻就要出来了?”
“到时候你和她结婚,赵可柔怎么办?”
我悄悄抬眼向他看去,黑暗中我看见他面露一丝讥笑。
“我怎么会娶一个有前科记录的人当老婆?”
“到时候捉弄她,看她出丑不更好玩吗?”
“她怎么好意思配和我在一起。”
我握着托盘的手死死的捏在一起,不敢说话,弓了弓腰后退着离开。
一个月前,我曾在监狱与沈季之通话。
电话里他告诉我,他又升职加薪了。
再过三个月等我出狱,他会亲自来接我。
电话里他对我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他说等我出来一定好好补偿我。
而我由于狱中表现优异,被提前释放。
本想给他惊喜的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却不曾想,他在背后竟是这般议论我。
也是,我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哪配得上市厅公务员呢?
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再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我苦笑,心下决定明天我要送他一份惊喜,就当是我感谢他这三年来不弃的陪伴。
2
我和沈季之青梅竹马,如果不是他,十二岁那年我就死在了下水盖里。
我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我永远也还不清他对我的恩情。
这天凌晨,我从昨晚那间房里陪酒妹口中得知,他们经常在这聚会。
有时是有人招待他们,有时是他们内部人员放松。
而今晚他们会提前预留房间,和一个高层领导会面。
我画上了浓浓的妆,镜子里的我都有些失神。
和三年前的我,判若两人。
以前我最多就是在重要场合里,涂点淡妆示人。
如今浓妆艳抹怕是连我那多年未见的亲爹都认不出来。
我拦住刚要进去送酒的同事,告诉他领班有事找他。
从他手里接过那瓶洋酒,推开门走了进去。
“先生,你点的酒。”
许是沈季之听出我的声音有些许熟悉,我看见他微笑的脸庞闪过一丝停顿。
片刻后,沈季之身边的男人开口。
“来,给我倒上。”
我蹲着身子在一旁,不敢呼吸。
直到沈季之声音调高对我嚷嚷时才反应过来。
“就是你怎么跟个傻子似的,没听见吗。”
“倒酒!”
我微微欠身手拖着瓶底走到那个男人身边给他倒上酒,他发现了我颤抖不已的手。
在我即将收手之时,按住了我颤抖的手。
拉着我在他的身边坐下。
“你新来的吧?来,坐下陪我喝两杯。”
我本想拒绝,可奈何根本抵不过这男人的手劲。
敬酒之中,我抬眼与沈季之视线相撞。
他有片刻的愣神,接着便被那男人的声音拉了回去。
“小沈啊,过两天我有笔生意需要出国,你看下帮我协调协调。”
“王总,你的事情上面早就交代了,你放心绝对没意外。”
我在他们的推嚷之下陪着王总喝下了好几杯酒。
正当我开口之际,眼前的人物开始重影。
“沈季......”
之后我便陷入了昏迷,迷糊中我被王总的下属拖走。
没人发现我手腕上带的那串红绳因老旧断裂掉落在地上。
3
再睁眼醒来,四周是铁皮和货物,我发现我被装进了集装箱内。
我拼命的捶打呼喊,可没人回应我。
终于在醒了睡睡了醒不知道几个日夜后,我在睡梦中被人喊醒。
我被他们带到了一处不知名的荒岛上。
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原来是那天王总的手下。
他坏笑着告诉我,“你挺幸运,王总那天看上你了,让我们把你带着。”
“王总这几天忙没空理你,让我们看好你。”
“你把我们伺候好,也是你的福气。”
说完他们一群油腻的男人大笑起来,我咬着牙决定不理会他们一星半点。
他们见我脾气挺硬,对我浑身上下占了些便宜后便悻悻离开。
因为他们知道,我是王总看上的人,王总还没玩过,他们怎么敢在王总之前玩了我呢。
除非他们为了一丝淫欲,不想好好混下去了。
可我不愿意这样被他们鱼肉,我好不容易等到了深夜。
我利用一块铁皮尖头慢慢磨开了手后的捆绑住我的麻绳。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舱门,听见了外面的海浪声。
脑海中幻想着等下出去后,一跃而下,凭借我三脚猫的游泳功夫祈祷我能上岸。
我一只脚刚踏出去,就被两个守在舱门外的男人捉住再次绑了起来。
他们捆着我扔在船板中央,一群人对我又打又骂。
我的身上全是他们抽下的鞭痕,淤青,终于他们打累了。
一群人作罢散了回去休息,把我扔在原地,任由湿冷的海风吹着我。
就这样第二天,我的身体没有扛住一夜的潮湿阴冷。
我发烧了。
我的脑袋开始迷糊,嘴里说着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最后我开始在甲板上抽搐,直到我口中吐出白沫。
那两个守舱人才喊来他们的老大,那人骂骂咧咧的走近了我的身边。
用脚踢了踢我的肚子,看我仍没反应。
便命人把我带到下面去,给我喂下退烧药。
许是他们见我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便放松了对我的看管。
手上的绳子被他们松开,把我放在一个小床上歇息。
我张嘴狠狠咬住自己的胳膊,直到鲜血渗出,感觉到片刻的清醒。
我强撑住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船板的另一面。
海风强烈的吹着我单薄的身躯,我闭上眼奋身一跃,跳了下去。
强大的水花溅起,“噗通”一声巨大的声音使得他们快速向我这边聚集。
只可惜他们往水里看时,早已看不见我的身影。
冰冷的海水一点点侵蚀着我,我闭住呼吸不敢换气。
浑身的疼痛感一波波的冲击着我,当我觉得快要窒息时。
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4
“快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
我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竟然发现远处有两条黑头鱼向我游来。
我竟然可以听见海鱼的声音。
震惊之余,我又发现我在水里像鱼类一样可以自由呼吸。
这使我感受到可以存活的希望。
我听见那两条黑头鱼窃窃私语的说着,距离海边最近的村庄在北边方向。
我顺着它们说的方向开始游去。
再睁开眼,我睡在了一处渔民家中。
老奶奶看见我醒来,端着一碗热乎的米粥说着一口我听不太明白的地方话。
她用手比划着让我喝点。
我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碗,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奶奶慢吞吞的问着我的消息,我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天晚上,奶奶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我循声望去,一双黑色皮鞋踏了进来。
“奶奶,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随着那男人越走越近,奶奶颤巍巍地把墙上的灯打开。
黑暗的房间一时间有了光亮,我看见了那张令我恐惧的脸。
“你怎么在这?”
面前的他对于我的出现也颇为震惊。
不过须臾间,他立刻变幻了表情把手里的吃食交给奶奶。
在奶奶转身摆放东西之际,掐着我的下颚,低声威胁我。
“你乖点等下跟我一起出去,不然我让你死在这里。”
他眼底的狠厉使得我只得微微的向他点头。
我冲着屋内的奶奶大声喊着,“奶奶,我忘记外面还有我的衣服没收,你先睡吧,我去收下。”
奶奶咕哝了声,继续往里屋走去。
我被他手里的枪口抵着,浑身僵硬地往屋外走。
“你挺能跑,还能跑到渔村。”
他点了一根烟,示意身边的人捆住我。
“你能不能放了我。”
“凭什么?”
“我认识沈季之,你帮我联系他,我想你可以得到生意上的一些特权。”
我压低声音硬着头皮和他谈起条件。
“如果我不在意这特权呢?”
“那你想要什么?”
“你。”
站在一处的他掐灭了手里的烟,盯着我,笑的意味不明。
我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怎么样?我不喜欢强迫女人,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但是别让我等太久,我没那么多耐心等,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大脑一片混乱,胡乱的说着,“我曾是沈季之的女人,你不会嫌弃吗?”
回答我的是海边的海浪声和他不耐烦的又点起一支烟。
“好,我答应你。”
眼下我只得做出这视死如归的决定。
他夹着烟的手拍着我的脸,“算你识趣,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我心乱如麻,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亲了他一口。
他没动,等着我表演,我又亲了一口。
等我亲到第五口,他终于灭了烟,扣住了我的头。
他轻声骂了句,“卧槽,接吻都不会,还得老子自己来。”
一瞬间夺走我的呼吸。
等他再度放开我时,我犹如快要窒息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蠢女人!”
我拉着他的衣角,压低了声音,怯懦的唤着他。
5
“王总,你带我回国好不好?”
他似乎被我哄得有些开心,“等我这批货处理完,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乖巧地点点头,他似乎很受用。
“这几天你在奶奶家继续住着,差不多的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不要想着跑,在这里你跑多远我都能找到你!”
我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回了奶奶家。
奶奶用着我半听半懂的语言问着我,怎么认识王总的?
我和她打着手语解释,我们都是中国人。
就这样我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不是没想过逃跑。
我也曾在奶奶看不见的时候跳下海听海里的那些鱼儿们聊天。
但真的如他所说,这一块也就这么一处可以栖息的渔村。
几天后的一天傍晚,我和奶奶正坐在屋里吃着晚饭。
外面传来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似是聚集了很多人。
我想开门看看,奶奶制止了我。
“吃饭,不该看的别看。”
手里的筷子刚想夹一口菜时,外面一声巨响吓得我筷子也掉落在地上。
我双手发抖,害怕的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起身把奶奶扶到里屋去。
又赶忙回来把门栓堵个严实,即使这样面对外面的慌乱这些看似都不堪一击。
我贴着门从门缝里往外看,勉强之看得清一些黑色的身影。
他们打斗声震耳欲聋,我的心也跟着一阵阵响声扑腾扑腾的跳着。
过了好久,外面逐渐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紧贴着的房门竟然被一个黑衣身影从外面推了一下。
他见没推动,便敲响了木门。
“叩叩叩——”,吓得我贴在门上的身体猛地一震,立马站直连连后退了几步。
6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和你们这边了解下情况。”
“请放心,现在外面很安全。”
我听见了警察,心下惊喜,捂住嘴巴差点惊呼出声。
我怀着不确定又相信的心情一点点的打开了房门,竟然真的是警察!
刹那间,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你好,刚才我们正在执行任务。请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想和你了解下情况。”
我握着眼前警察的手紧紧地舍不得放,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你们把我送回家好吗?”
面前的警察颇为惊讶,他询问了我大致的情况。
答应带着我到他们所里向上做完一系列申请,然后为我定了回家的机票。
我在心里不止一次的惊叹着我这爆表的运气。
和他们回去的路上我得知,他们这次行动的任务竟然是抓捕王总。
一向黑白通吃的王总,竟然被上面缉查了。
也不知道和他有关联的沈季之现在怎样了。
我和奶奶简单的告了别,跟随眼前的警察一起离开。
很快我被他们安排上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踏上故土的那一刻我深刻觉得这两个月的经历恍如一场噩梦。
刚下飞机的我决定回家看望我多年未见的爸爸。
我凭着入狱前的记忆回到了自己那破旧不堪的老步梯楼房下。
爬上了三楼,敲了敲房门。
好半天无人答应,拿出新买的手机给爸爸打了通电话。
又等了好半天无人接听,我只能在门口蹲着。
希望爸爸能早点回家。
我从上午等到太阳下山,对面邻居都下班回来了。
她看了又看我,在准备开门之际转过头问我。
“你是?”
“我等我爸,我是这家的闺女儿。”
她听我说完表情似是古怪,低着头把钥匙插进她家房门。
转而又回身说了句,“这家人半个月前刚死,你确定是他女儿?”
“你说什么?”我激动的一步上前双手死死地捏着她的胳膊。
她摆动着身体一边挣脱我一边解释着。
“半个月前这家男的大概五十多岁,刚去世,是个高个帅哥办的丧事。”
“我以为那是他儿子,没想到他还有个女儿啊。”
五十多岁,我爸今年54岁,高个帅哥?是沈季之吗?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我爸他死了?怎么会,我入狱前我爸还健健康康的每天去厂里按时上下班。
虽然他经常酗酒,可印象中他身子骨还算是硬朗。
那女人挣脱了我的桎梏,打开了房门嘀咕一声。
“自己亲爸死了现在才回来,哎...”
“砰——”,只见她重重的关上了铁扇门,留我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我凭借着记忆,拨通了那个我早都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
听见他的声音一时间我竟失语起来。
他反应很快,“是心心吗?”
“嗯。我爸呢?”
“你在哪?我去接你,我们当面说好不好?”
我告诉他我在自己家门口,不到半小时他出现在了我面前。
抬眼看去,一身黑色的老干部装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帅气。
他没吭声,拿出兜里的钥匙当着我的面打开了我家的房门。
我跟着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