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那日,夫君为了嫡姐抛下我们母女,害我遭人玷污,女儿遇马踩踏,事后他自戕求原谅,可我再也不信他了。

耳旁情话 2024-04-26 10:50:08

嫡姐成婚那晚,容时抱着我哭了整宿。

“昭昭,她还是嫁人了……你说得对,本王不该奢求,往后我们夫妻好好过日子。”

我以为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大梁城破那日,他还是抛下我们母女,护着嫡姐同她女儿离开了。

我只能拖着遭人玷污的身子,抱起被战马撵过的女儿傻笑。

“囡囡,娘真的好傻,怎会又信了这薄情郎的话呢?”

事后容时自戕求原谅,可我再也不信他了。

故而后来敌军叫他二择一时,我直接抱起女儿尸体,毫不犹豫跳下城墙。

……

1

容时带兵杀回来时,所有人都看见了我衣不蔽体的模样。

“臣妾已是不洁之身,自知有愧于王爷,愿以死保全皇室声誉,也烦请您往后好生对待女儿,莫要让她同我这般遭人欺辱,无人倚靠。”

我麻木拾起地上长剑,准备就此了结一生。

可谁知刀刃未入半分,就被扑来的容时猛然握住。

“——本王不准你死!!!”

他将我裹进战袍,声音里全是哀求的哭腔:“对不起昭昭,对不起……是我来迟了,时哥哥今后定会守着你,寸步不离守着你,没人再能伤害你,没人再能……”

我却听得大笑,头一次在人前失了仪态,抓着他放声尖叫。

“你害我被人奸污!害女儿丢了半条命!你哪儿来得脸叫我再信你?容时啊容时,我裴昭在你眼里,难道就是条给些好处,便会撒欢打滚的狗么!”

“不是这样的!你是世上最好的昭昭,是永远念着想着我的昭昭……我、我怎能抛下你和女儿不管,是我混账,我畜生!”

容时跪下来,当众亲吻我赤裸肮脏的脚踝。

“昭昭我真的知错了,求你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好不好……求你,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求你了……”

我看着他,眼中已无半点光亮。

“若我要你死呢?”

容时自戕了。

长剑贯胸,血溅三尺,人当场昏死过去。

我也因此被羁押进王府地牢,每日来送饭的狱卒骂我不识好歹,偶尔跑来的丫鬟啐我下贱肮脏。

我亦是想就此了结此生,但放心不下女儿,只求容时清醒杀我泄愤之时,能最后见她一面。

未料几日后,容时竟拖着冒血伤口,咬牙将我硬抱回厢房。

自此,生活起居无一不精心照料,任我打骂也不肯罢休。

他甚至怕我想不开会自残,故意吊着不让我见女儿,好以此激发我的求生欲望。

而后更是将后院所有利物钝器全部销毁,还派人一日十二个时辰近身看守。

我如被囚禁的笼鸟,只能在众人鄙薄眼皮下,舔邸浑身不堪。

“她一个被敌兵玷了身子的残花败柳,怎还好意思回王府啊!”

“自然是仗着嫡姐护驾有功,觉得皇室不会亏待她,所以想赖在咱们王府混吃混喝,继续当她的王妃呗。”

“哼,若我是她早就一头撞死了!偏生她是个厚脸皮的,竟好意思叫王爷跪着喂她吃饭,我呸!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我闻之不堪受辱,转而痛骂容时。

“容时,莫要叫我看不起你!你若还是个男人,便就此放手让我去死!”

他却活像个患了癫病的,捂着被我打红的脸傻笑。

“昭昭,我喜欢现在的你,张扬大胆,傲骨坦然,比之从前那般只懂顺服、不争不抢的容王妃要好。不,不对,你合该是这样的……你小时候最爱跟在我身后时哥哥时哥哥的喊,我一回头,你便朝我扮鬼脸,调皮可爱极了。”

我望着他深情怀念的脸,心中只有万般屈辱。

张扬大胆,傲骨坦然……

他初见嫡姐裴雪之时,便是这般的形容。

阿娘说得没错,若心心念念着某一人,便看山是她,看水是她,看人间万物都是她。

呵,我裴昭失去尊严与清白换来的喜欢,终究不过一个笑话。

好在……

如今我已放弃了,不爱了。

“我想去看念儿。”

“好,但要先喝完这汤。”

我忍着恶心,咽下容时送进嘴里的补汤。

看汤见底,他宠溺揉我发顶:“昭昭真乖,对了,念儿这几日总说无趣,不若等你养好身子,我们给她生个弟弟玩?”

我看着他笑:“那日灌进我肚里的种好多,王爷不怕届时生个夏人出来贻笑大方?”

容时顿住,额上泛出青筋,眼眶蓄起猩红。

我以为他要发火动粗,他却无比爱怜地将我抱紧,吻遍我身体角角落落,哽咽说他罪该万死。

2

事后容时本想陪我去别院看望女儿,不料半道被老王妃喊走,只好万分不舍离开。

哪知我踏进女儿闺房时,却发现了不速之客。

“妹妹不是被夏人……”

裴雪松开床上熟睡女儿的手,起身满眼惊奇打量我。

“哎呀!都怪姐姐不好,同老王妃回来时没问清楚,以为妹妹你不堪屈辱自戕了。若早知你还活着,姐姐定一入府便来寻你。”

我并未理会她刺激人的话,转而问身边婢女小姐去向。

裴雪乃相府嫡女,从来众星拱月,哪里受得了被我无视,故而咬牙道:“将军府被夏人夷为平地,我们孤儿寡母没处去,幸得老王妃照拂允我们暂居王府。妹妹且放心,姐姐不会白吃白住,往后定会帮妹妹尽心服侍王爷!”

“哦,嫡姐随意。”我平静说:“不过这是我女儿闺房,她很是不喜别人占着自个儿东西,还请嫡姐在她赏花归来前抱孩子离开。”

裴雪闻言面色一沉。

“裴昭你装什么清高!莫要忘了我夫君是为救你和女儿而死的,你如今却这般待恩人之妻,就不怕世人骂你们容王府忘恩负义么!”

提及此事,我脸色亦沉,悲愤说:“你哪儿来的脸同我叫嚣?!当时若非你贪生怕死,拉王爷和援军掉头逃跑,我和陆渊哥哥如今都能完好无缺活着!是你,是你害了我们!”

“——你、你休要胡说!!”

裴雪被我揭穿老底儿,恼羞成怒抬手扇我。

哪知容时恰巧推门进来。

裴雪见状堪堪停住掌风,反手给了自个儿一巴掌,跟着下跪痛哭。

“臣妇不是故意要霸占小郡主闺房的,实在是洛洛发了高烧,需要休息……还请王妃宽恕!”

容时闻言目光转了几转,却并未如从前那般问也不问便斥责于我,反而拉着我讨好解释。

裴雪见状大惊!

“昭昭,阿雪入府之事为夫也是方才从娘口中知晓的,并非故意瞒你。且你最是心善,定不会忍心叫个害病的小娃娃来回折腾对不对。”

我并未回答,反而看向床上的林洛洛。

女儿腼腆,从前没少被这小霸王欺负抢东西。

彼时我顾着容王妃声誉,且姐夫陆渊亦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竹马,不看僧面看佛门,故而并未出面教训过她。

可事实证明,有些人你越是忍让,她便越会蹬鼻子上脸。

我于是穿过二人,将林洛洛径直抱起。

裴雪大惊:“你、你作甚?!快放下我女儿!”

“我说了,我女儿不喜别人霸占她的东西。既然你们不愿意滚,那我只好亲自动手。”

容时见我不悦,忙将孩子抱走。

“洛洛到底是你外甥女,就让她先睡在这儿吧,念儿不是小气的孩子,她不会介意的。”

“可我介意。”我看着他和裴雪,眼神冰冷:“以前是我做娘失败,每次林洛洛抢占念儿东西,都跟着你一起和稀泥……而今我不会让我女儿,再受一丝一毫委屈!”

婆子这时领着念儿进屋。

她瞧见容时怀里抱着自个儿最讨厌的小孩,瞬间嚎啕大哭。

这声如平地炸雷。

林洛洛被吵醒,瞥见她哭,故意抱紧容时不撒手。

“呜呜呜,念儿要爹爹抱……”

“哼,姨夫是洛洛的,才不给你抱呢!”

3

容时顾及林洛洛发烧,只好柔声安抚念儿:“姐姐是客人,且她生病了没有力气...念儿乖,让娘先抱着你好不好?”

念儿自是不肯。

裴雪便在一旁抹泪可怜,装样子喊她下来。

林洛洛却噘嘴说:“可是姨夫喜欢抱洛洛啊,他从前说过,洛洛是他最喜欢的小孩~”

这话说得容时十分难堪,念儿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哄:“念儿莫哭,天底下多的是独宠自个儿孩子的父亲,娘现下便带你去找。”

容时一听急了,忙将林洛洛丢下追我而去,徒留这对母女大眼瞪小眼。

“娘,您不是说姨夫要给洛洛当新爹嘛,他怎的这般对我?”林洛洛委屈。

裴雪安抚:“你姨夫害羞,他晚些时候就会来哄我们了。”

可裴雪等了一夜都不见容时身影。

“哼,肯定是你姨母使绊子,故意不让你姨夫过来看我们!”

裴雪因而恼火,领着女儿上老王妃跟前哭惨,痛斥我的不是。

老王妃本就厌恶我败坏容时和王府名声,是以直接命人将念儿房间清理出来,送给林洛洛住。

陆渊为救我和念儿惨死,容时自认愧对裴雪母女,故而并未出面阻止,只是讨好念儿说,会为她重盖一座更大的房子。

可如今大梁战祸不断,资源短缺不说,青壮年也都上了前线,王府里独留一众女眷病残,哪有功夫给她加盖一座大房。

但念儿年岁小,他说什么便信什么,每日睁眼便要问上一句爹爹房子何时盖好。

容时只说快了。

快了,往后定会。

他已拿这话糊弄了我十年。

我不想念儿再被糊弄,于是转天找府里老木匠学活儿,打算为她在老树上盖间小木屋玩。

这事儿被裴雪知道后,领着林洛洛过来看笑话。

“竟在树上做屋……妹妹莫不是因和夏人巫山云雨,所以受了他们影响也变得野蛮粗俗了?”

“娘,什么叫巫山云雨?”林洛洛好奇。

“哎呀!你莫要细问,你姨母不想别人知道的。”裴雪堵她的嘴。

她越是这样,林洛洛便越是好奇,甚至跑来拽着我问。

裴雪和周围下人见我脸色发白,皆摆出一副看戏表情。

“姨母,夏不是大梁的敌人么,你为何要同他们巫山云雨?”

我被这话问得浑身打颤,眼前不由浮出那日被人压住强迫的景象,顿感窒息,推开她慌不择路躲进草丛。

“姨母好小气啊,告诉洛洛一下难道会死么!”

林洛洛不依不饶追过来。

“洛洛啊,别逼你姨母了,她和西夏人做的事儿,你只有长大了以后才能明白。”裴雪过来点拨。

林洛洛顿悟:“哦!洛洛知道了,姨母肯定是和夏人做了野夫妻!”

“求、求你……别说了……”

我看着空中飘过的猥琐笑脸,听着耳畔响起的浓重粗喘,瞳孔骤缩。

“院里小孩都讲,和人做夫妻就会生孩子……”

“闭嘴!我不想听……”

“不对啊,姨母是姨夫的娘子,为何要给夏人生孩子?啧,好不要脸呐,我若是姨夫,我得恶心吐了!”

“闭嘴啊啊啊——!!!”

我失控地掐上她脖颈尖叫:“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强迫我的,是他们强迫我的啊!!你凭什么说我恶心?!我有什么错?!!”

“裴昭你疯了么?!快放开我女儿!!”裴雪抬脚踹我:“被人弄了还有脸苟活于世,事到如今你又装什么贞洁烈女!!爹娘若泉下有知丞相府出了你这等贱货,定要再度被气死!”

众人想将我们分开,我却如那捕猎的兽夹,任凭她们如何捶打脚踢都不松手。

是以容时抱着念儿外出归来,便瞧见林洛洛被我掐到脸色青紫的模样。

他登时大怒,把念儿甩到一旁,飞奔而来将我推倒。

“洛洛不过是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啊……”

裴雪趁机告状,周围一众婢女亦是帮腔。

容时勃然大怒,这次如从前那般问也不问便对我发了火。

“昭昭你也是当娘的人了,怎好意思欺负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快跟洛洛和阿雪道歉!!”

我望着依偎在他身畔哭泣的裴雪母女,哭着哭着就笑了。

“是啊,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便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所有人!”

我这么脏,怎么有脸指责别人啊?

我这么脏,怎么好意思苟活于世啊?

我裴昭这种恬不知耻的贱货压根不配活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边笑,边抓起手边斧头朝胸口砍去。

“爹,娘,不孝女下来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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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5-09 01:55

    又来一个把自己傻死贱死还连累女儿的!

耳旁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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