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色墨不失神意——朱祖国指墨画

指画是中国特有的一门绘画艺术,有着悠久的历史,又名指头画、指墨画,为写意画的表现手法之一。作画时,画家用指甲、手掌、手指等部位蘸上水墨或色彩代笔,作勾、点、皴、染,也可与毛笔混用,呈现出偏于粗犷、古拙的艺术风格。在中国绘画史上,不乏毛笔、手指作画二者兼长的画家,他们在使用毛笔这一古老的工具创作之外,又尝试“赤手空拳”、“空手入白刃”的作画乐趣,别开生面又不失水墨丹青之韵。

指墨名家崔如琢先生与朱祖国先生

在世人流传的张璪以秃笔作画、手摸素绢故事中,很多人认为唐代画家张璪首开指画先河,但苦无实物考证,清以来,画家群体中涌现出一大批勇于探索的指墨名家,如高其佩、高凤翰,扬州八怪中的黄慎、罗聘,以及潘天寿、钱松喦等。

指墨名家朱祖国指墨山水

在近现代画家中，少有以指作画者，潘天寿承继了这一指画传统，偶以指代笔作画，新意颖然，十分精彩。但其主要作品仍然是以毛笔为之。当代指墨画领军人物朱祖国的鲜明的艺术风格与他以指代笔所创造的“指墨”语言直接相关。也就是说，他是以“指画”的“指韵墨趣”建立了自己的特有面貌。所以，对于“指画”的了解，对于指画的来龙去脉和特性的认识就成为走进朱祖国艺术的必经通道。

指墨名家朱祖国指墨山水

朱祖国的指画题材包罗万象,山水、人物、花卉、虫鸟,或气势磅礴,或刻划细微,创造了指画的各种表现手法,将“画尽意在”、“意在画外”的中国画艺术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朱祖国认为,“用指废笔者,以笔所难到处,指能传其神,而指所到处,笔勿能及也。”可见指画的特点主要在于指墨的运用,不论线条或设色都与笔画不同,灵妙变化多端,似无笔墨刻画之痕。

指墨名家朱祖国指墨鹰

朱祖国先生认为,要把指画中用墨用色效果推到极致,必须有用笔作画的真功力。在历代指画名家的作品中,指画所追求的是不同于用笔作画的特殊效果,由于笔锋含水分较多,虽有皲、擦,但仍较为流畅,而手指不能蓄墨,致使线条时断时续,不宜画过细和过精的线条,不能作慢线、长线,工具的局限性需要更高的表现功力。

手指与毛笔的不同在于，毛笔作为一种技艺的工具，它是人的身体(手)的延长，而手指则是身体本身。不借助身体以外的工具而以身体本身的一个局部作画，即使不是原创，不具有观念性的意义，而只是在工具和技法意义上采用这一做法，也非同小可。因为“指”毕竟不同于“笔”，局限性很大，其书写性能也远没有“笔”那样完美。正因此，由它“制造”出的“指痕墨迹”和毛笔之所为大异其趣。

指墨名家朱祖国指墨牛

尽管朱祖国是依存传统的用笔规范在作画，但手指既没有毛笔的圆润、柔韧和弹性，更难饱蘸墨色。手指几近“硬笔”，它画出的线接近侧锋和破笔，既无“笔”的婉转流畅，也无“中锋”的圆润遒劲，但也正因为如此，它才和所有用毛笔制作的画拉开了距离。“因笔有痕故舍之”。

指墨名家朱祖国指墨鸡

当“笔痕”为“指痕”所取代时，我们所看到的便是任何“笔法”都难以实现的状况：线的生涩、锋利、时断时连的金石趣味；形的残破、似是而非、接近于抽象形态的“不了之形”、“不全之象”，形成了一种特有的“非手指所能为”的“指墨意趣”，如高其佩所说：“指头点墨，每于甲肉相半处，自成睛睫，洵飞毫颖所能为者，然若有意为之，亦莫能得。”这正是“指痕墨迹”的妙处，也是构成朱祖国“指墨”语言的独特之处。可以说，朱祖国艺术鲜明的风格特征也正是建基于这种独特的“指墨”语言之上。即使他在作画过程中使用了毛笔，也仍然在整体上保持了他在指画中所创造的风格特征。

指墨名家朱祖国指墨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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