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军阀混战中一场最惨烈的战争驱逐滇黔军出川三十六

桌子看文化 2024-08-16 11:40:32

双方主将上阵督战 川军败退龙泉山 刘湘率部进驻大面铺

历史背景真实,细节纯属虚构,切莫对号入座

1920年10月,川、滇两军在成都的龙泉山张飞营处决战,积尸累累!比当年与北洋军在纳溪的棉花坡大战还要惨烈!

滇军驻川总指挥、第二军军长赵又新、第一军军长顾品珍,从石经寺已到达张飞营前线,两人亲临前线指挥。在张飞营的滇军,伤亡实在是太大,又经后崖吊绳补充部分上去。虽然张飞营又补充了一些法式迫击炮,但这样消耗,滇军有点吃不消了。在张飞营再守下去,由于无名峰的威胁,虽消耗了川军的实力,但自己的实力同样消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滇军的损失,并不比川军少!杨森手里有多少兵,不清楚?川军各部主力云集成都,可以源源不断的向龙泉山增兵。他自己手里有多少兵,一共六十三个营,已打残了多少个营,他们太明白了,这样耗下去,在龙泉山上耗光了兵力,在四川,还有何作为?占领的四川大片土地,也只有放弃了。

滇军在四川最大的两个头目亲临前线,组织反攻,想一举把川军赶下龙泉山,攻下成都,以震慑川军各部,然后分化、收买,瓦解川军。

杨森下令邓锡候的第一纵司令刘翼经,立即组织仰攻张飞营。杨森在山岩顶上布了三个炮兵连,三个机枪连,亲自在山岩顶上指挥火力支援。杨森明白,山岩顶上是张飞营炮击的范围内,他想孤注一掷,攻下张飞营。电话线与王赞绪已连通,他想用这两处火力点的支援,把步兵送上张飞营。

熊克武对邓锡候部是优待有加,熊克武未撤出成都时,川造迫击炮、手榴弹同样按照熊的第一师一样配给。邓部的装备,与第一师一样。士兵挂着手榴弹,弹药充足。这一次,仍然出动的是三个营。唐式遵仍负责左右掩护。在这处又窄又陡的山坡上,也只能使用这种战术了。

川军士兵闷着头,向张飞营推进。此时,战场相当安静。双方都没有打枪、打炮。杨森知道,不知有多少支枪炮对着正在向上爬的川军。滇军为了防火力打击。决定等。等川军进入五十米范围内再突然开火,一举把川军赶下山去。

滇军终于开火了,步枪子弹、炸弹、炸药包飞向川军。杨森下令炮兵、机枪开火,封打寨墙上的滇军。杨森占据的山岩顶上炮阵地,对张飞营是仰射,炮弹、机枪子弹能打到寨墙上,滇军被压制。川军冲到寨门,炸烂了的门,被滇军用沙包堵死。几包炸药送上来,把沙包炸开一个洞。滇军的机枪子弹从那里射出来。几个在门口的士兵被击飞!下面的士兵扔了几颗手榴弹上去,机枪没有哑火。

寨门口的争夺进入了白热化!滇军指挥官明白,滇军在张飞营的兵力有限。士兵在寨墙上是一去一批,死一批。这样耗下去,必有耗尽的时候。此时,不得不动用宝贵的迫击炮了。滇军炮兵向山岩顶上集火射击,川军炮兵不但受损严重,杨森又再一次受伤,一块弹片把肩头处削去一块肉!川军炮火支援一停,滇军拥上寨墙,在寨门口的川军,全军覆没。川军从山路上被打了下来。

杨森忍痛叫通王赞绪,要王对张飞营进行全覆盖!张飞营的滇军搬开沙包,已冲了出来。川军又被赶了下来。此时,从张飞营的两翼又窜出两支滇军,向川军猛扑。唐式遵拼命压制。滇军的迫击炮火压制了唐式遵。唐式遵只有撤退。滇军如潮水般的涌向山泉铺。川军士兵用手榴弹,炸成了一道火墙,才暂时阻止了滇军。滇军的迫击炮。对山泉铺一阵猛轰,川军不得不撤出。

山泉铺,全是残壁烂瓦。山泉铺这处龙泉山上的小场镇,已经被炮火抹去。山泉铺只剩下一个地名了。

川军拼命守住了山岩阵地。此时,双方已是筋疲力尽,不得不暂时停战。

杨森在山岩的反斜面,清点损失。邓锡候的第一纵队,已伤亡过半。唐士遵部,能作战的还剩凑齐四个步兵营。用这点兵力,能否守住这处山岩阵地,难说,不要说攻击张飞营了。正在此时,邓锡候带领第二纵队上来了。

“子恵兄,看来攻击不顺啊?”邓锡候一路上看到一串串抬伤兵的民夫,就明白了。

“赵又新摆了这个阵,不能不接招吧。我们兵力损失确实大,但滇军的损失,并不亚于我们。收一次尸,就是上千!收了多少次了?打一天收一次,今天是第五天了!我们吃不住劲,我看赵又新比我们还要惨!新兵补充来不及,死一个,少一个。我们就好多了,我叫李子俊下去补充。从川中带过来的民团兵,要不了五天,又是一个旅。”杨森攻击了几天,没有撼动张飞营,不但心里不服输,嘴壳子上也要硬起。

“子惠兄,四川兵员充足,这是优势。我这次也趁机收编了王思忠的彭县民团,吕超的刘汉鼎团,什邡袍哥张煜的袍哥队伍,才搞起了一个五路纵队。谢松、杨锐可是我的基本部队啊!那三个纵队,刘汉鼎团最管用,我这两个基本纵队都拿出来了。今天,与子惠兄一起,与滇军争个高下。”

“谢晋康兄仗义。你现已是川军第一军第三师师长了,熊督不会亏你的。晋康兄有何要求,提出来,我尽量想法协调。”

邓锡候看了杨森一眼,杨森不是吹大话,他的地位,在刘湘系的第二军速成系将领中,地位仅次于刘湘,是刘湘最倚重的将领。在熊克武、但懋辛眼里,杨森又是一个可依靠的老下属,而且一直视为国民党的同僚。是熊克武心目中的爱将。杨森的才能,熊克武竭力把他推为各军前敌总指挥,说明对他的信任。他在第二军里能说上话,在熊、但面前建言也会引起重视的。杨森还真不是“托大”!

“子惠兄,还真有一难事。熊督给了我一个第三师的名义,现在,我的队伍从两团人,扩成了五个纵队,还有一个炮兵团、两个特科营、工兵、辎重营,已够一个师的员额了。可是,经费还未落实下来。子惠兄要是方便,能不能提醒一下熊督。”

邓锡候宣誓任熊系川军第三师师长。可也没有宣布辞去吕超的川军第一混成旅旅长,也没有表示不接受刘存厚的第六路总司令兼川军第六师师长。而且他还在用这两个名义,据场合、需要发布通电、文告什么的。他是几方都在勾挂!对刘存厚的行文是“职部六路总司令兼第六师师长”,对吕超是“川军第一混成旅旅长”。但那两处都要不到钱,要钱,还只有找熊克武了。不过,他现在杨森的麾下,也加入了战斗,问熊克武要钱也没有什么不对。

“这个事好说,我立即拟一封电报给熊督。我们打仗都在一起了,熊督还能说什么。”

杨森的电文怎样写的不知道。熊督很快回电,“按一师员额,加战时费用拨发”。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能用钱解决的事,那真不是问题。杨森只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

钱的事情解决了,邓锡候当然是高兴。得人钱财,替人消灾。他马上与杨森策划反攻。

赵又新没有给杨森过多的喘息机会。调整了一下,又开始了向山岩处进攻。赵又新铁了心,今天一定要把杨森赶出龙泉山!炮弹如雨点般地落在岩口处,杨森布置在山岩顶上的观察哨,用电话报告大批滇军涌出了山泉铺,正向岩口推进。此时上去,必定会被炮火杀伤!

“滇军想冲上来,与我们来一场肉搏战,谁怕谁呀?晋康兄,你的卫队,加上我的卫队,用冲锋枪就能把滇军打下去。还有手榴弹,我看滇军有多少人来填?”

“现在还不到卫队拼命的时候。刘文辉没向你说马克沁机枪的妙用吗?”

“对了,我怎么忘了。还真给我说过。打张飞营,我还在用。”

“山泉铺,离这里不足四里,把机枪拖后两里路,你看,用这个表尺,角度,我们就能让子弹从天而降,让滇军尝一尝仙女散花的味道。”马克沁机枪的射程是四千米,拖后两里,距山泉铺还有约三千米,完全在射程内。

“要得。不过,来不及了!只有牺牲岩顶上的迫击炮了。”

“不怕,我带了一个迫击炮兵营上来,打掉了,又马上补上。”

邓锡候建立了一个炮兵团,并非虚名,他原来只有四门日式山炮,只有一个炮兵连。熊克武把他编入第三师,向传义的第三师原来的一个炮营,有八门日式山炮。向传义下野,邓锡候接收了这个炮兵营。成都兵工厂试制迫击炮成功,能克武给了他十二门迫击炮试用。熊克武撤离成都时,要邓锡候留下来,与向传义一起挟制吕超,不能不给好处吧。未运走的新产迫击炮,连同一批炮弹,给了邓锡候,这有大量的川造子弹、手榴弹。邓锡候发了笔大财。他与刘湘、杨森不同的是,他把炮兵集中编成一个团,战时分派下去。而杨森是平时配到团、营,作战时不用调配就可以独挡一面。

邓锡候现在是财大气粗,损失十几门迫击炮,没什么,补上去就是了。岩顶上的迫击炮,对滇军一顿乱轰,滇军在山泉铺前又是尸横遍野。滇军的山炮,打上了岩顶。迫击炮队,也只有快速撤下来。这一点时间,够了,十几挺德式马克沁重机枪摆开,枪口朝上,表尺调好。滇军组织了一下,又开始了进攻。这一次,用山炮炮火压制岩顶,用迫击炮封住岩口。以为这一次,川军是必败无疑了。

没有想到,当滇军在山泉铺外展开,以散兵线向前推进时,子弹是从天而降,就如下雨一样。子弹击中头部,一直钻到内脏!有的击中肩头,子弹从手臂穿出。法式钢盔也抵不住子弹的打击。法式钢盔为什么像草帽一样的道理,原来是法军进攻时,遭到了德军用马克沁机枪超越射击,死伤惨重!可以说是击中头、肩,破坏内部组织太大,很难有活的。马恩河战役德国首次用二百余挺马克沁机枪制造的弹雨,使那一次进攻的法军,死亡六万多人!一战后,作为战败国,德国禁止有马克沁重机枪,刘文辉才能用极低的价格购入了一大批。冯.凯特林向刘文辉讲了马恩河这个战例,并把马克沁机枪这种战术传授给他,刘文辉又传授给了刘湘。杨森、邓锡候。这一次还真用上了!

滇军有了法式头盔保护,死亡率不高,但伤残率太高!滇军在冲击的路上不断倒下。滇军的炮打得再凶,也没有能阻挡弹雨,也想不到机枪会在岩口处后退后了二里路,而且是朝天射击。滇军的这一次进攻,又被瓦解。赵又新得知重伤者几百人,心里那个急呀!死了,就地埋了就完了。伤员多了,要占他多少人力,多少资源,他能不急吗!他不知道,他的对手不只是杨森,还有一个狡猾无比的水晶猴子,够赵又新受的。

这一天,滇军停止了进攻。滇军不进攻,杨森与邓锡候就要动脑筋,想发起反攻了。

“大白天进攻,滇军的反制能力相当强,只是增加伤亡,效果不大。不如夜暗时进攻。”

“行,白天我们守,晚上攻。我们兵力有限,也只有这样了。”

“我是这样想的,用冲锋枪队、手枪队,带足手榴弹,夜袭山泉铺。得手后,即转攻张飞营,使滇军没有喘息的机会。同时唐子晋应出两个营,挟制住滇军援兵。在攻打张飞营前,王治易应对张飞营炮火覆盖。”

“这没问题。只是有一个难题,攻张飞营时,火力如何支援?黑天黑地的,难免误伤!”

“好办,我带了些照明弹来。这是田颂尧带给我的。也算是刘存厚对我的唯一补充吧。”

“那就好,迫击炮打出去,还能看到弹着点。”

两人商议,各出一百名冲锋枪兵、五十名手枪兵,这三百人,算是敢死队。一人先发十块银元,攻上去还有赏。那些士兵知道这十块银元不好拿,那可是买命钱。一个个坐在地上,一个个苦着脸,纸烟抽得烟雾腾腾的。他们见到的死亡太多了,也许是麻木了。饭菜送上来,还有回锅肉。士兵们喝酒吃肉,这个断头酒,喝得那个悲壮!几大坛子白酒,都喝干了!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等着阎王爷收命的那一刻到来。

午夜,敢死队摸出山岩,向山泉铺悄悄地摸过去。到了场口,滇军在场口用长条石、沙包垒起了工事,带队营长陈焕先一声令下,如雨点般的手榴弹投向工事内!趁着爆炸的火光,敢死队冲入了山泉铺。照明弹挂在空中,敢死队用手榴弹、冲锋枪、手枪攻击山泉铺里的滇军。滇军抵挡不住密集的火力打击,守山泉铺的滇军全军覆没。敢死队以较小的伤亡占领了山泉铺,后续部队进驻。敢死队又马上出发,攻击张飞营。

火力队前出,迫击炮、重机枪向张飞营仰射,王赞绪的炮兵,也用炮火覆盖张飞营。敢死队一路顺风,一直冲到寨门前!此时,滇军冒着炮火,机枪弹,在寨墙上顽强抵抗。敢死队的冲锋枪、手榴弹、手枪,给寨墙上的滇军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但滇军士兵,在军官的驱赶下,仍不断地上寨墙向下扔炸弹、炸药包。敢死队也死伤惨重。在寨门前,又成了一个血肉磨盘!

张飞营危在旦夕,赵又新、顾品珍亲自到前线督战!派出了两个团,从张飞营两翼冲出,妄图截断川军的攻击通道。唐式遵、邓锡候也亲自上阵,督战两翼。杨森也出动了,亲自督战攻击张飞营。三个川军主将都到第一线拼命了,士气大挀,滇军两个团的集团攻击暂时被止住。杨森组织的敢死队也一度得手,用炸药轰开了张飞营的寨门!滇军三挺机枪封住寨门,敢死队又受阻。杨森急得,命令通信兵立即跑回去,打电话要王赞绪打光所有的炮弹,把张飞营砸平。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此生死关头,赵又新、顾品珍也是拼了!调集在龙泉山的所有炮火、机枪,向川军攻击。唐式遵、邓锡候在两翼抵挡不住,垮了下来。炮弹落在了张飞营的山路上,敢死队已伤亡过半。带队营长陈焕先中弹阵亡,杨森又一次负伤。川军已溃退,杨森不得不下令撤退。

滇军乘势反攻。大量的炮弹落入山泉铺,杨森自知守不住山泉铺,川军撤出,滇军又占领山泉铺。还没有完,滇军趁势又向山岩处进攻。由于川军刚一撤回,还未组织好防御,滇军攻到了岩口。敢死队用冲锋枪、手榴弹拼命的挡住,才止住了滇军进攻的潮流。

收拾残兵。杨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前的实力,他已没有攻击的力量了。守住这处岩口,也不一定守得住了。

杨森向刘湘报告攻击失利,损失惨重,要求马上增援。刘湘回答,把原萧常德部整编完成,立即派上来。现在是急如星火,谁知什么时候能整编完。杨森知道,在龙泉山再打下去,萧常德部的战斗力,上来也没有胜算。守在这里也是徒消耗兵力,不划算。不如退下去休整,再寻时机决战。

杨森不得不承认,在龙泉山与赵又新斗阵,他是失败了!虽然消耗了滇军不少兵力,这方面,他没有吃亏,但战役目的没达到。左、右两路绕攻简阳,也被滇军挡住,处于胶着状态!陈国栋是属于刘水哥的队伍,可能遇阻怕损失,又在放“水”!那么喻培棣那一路又是怎么回事?实力强大的喻培棣也打不过滇军?杨森有点失望。

此时,又传来不好的消息,蓝世钲旅从长松寺,绕道攻击贾家场失利。长松寺又被叶荃反攻拿下。现在已撤退到龙泉驿,收容败兵。蓝世钲败,还可理解,田颂尧加强那里,田冬瓜是个战将,也败了。杨森有点不明白了,是滇军太强大,还是川军的各路主将太没用了?想到这里,杨森摇了摇头,在龙泉山,连打了六天,我不是也败了吗?前敌总指挥都败了,也没有脸皮去指责各路将领了。

“晋康兄,如果没有援兵,我们在这里已没有意思了,坚持下去,也是白白的消耗兵力。撤下去吧。”

“子惠兄,也只有这样了。我先撤到轿顶山、凉风垭高地,再掩护唐式遵旅撤退。要退,也要边打边退,不能让滇军钻空子。”

“好,你先撤,我带着唐旅,再顶一阵。我撤下去后,你也撤下来,龙泉驿有郭汝栋守着,滇军一时不会突破。”

杨森犹豫着,是否通知王赞绪也撤下来。他想,不忙,与刘湘商议一下再说。他给王赞绪打了个电话后,开始安排撤退。

邓锡候不理解的是,郭汝栋就在龙泉驿,为什么杨森始终不动郭汝栋部?守在龙泉驿是能保证后勤通道,也是一个退路。但抽一个团出来,都不行吗?后来他才想明白,杨森留下的这个后手,有多重要。

杨森身上已是三处带伤,虽未击中要害,但流了不少血。如果不是他平常喜好体育锻炼,身体素质好,还算顶得住。一直到最后,他才撤下来。一下子撤到了龙泉驿。稍事休息。滇军又乘胜攻打轿顶山、凉风垭。邓部的掩护任务已完成,没有必要在这里与滇军耗。梯次掩护撤退,退到龙泉驿,滇军追到了龙泉驿,早有准备的郭汝拣部,给了滇军当头一棒!郭部已修好了野战工事,在这里是以逸待劳,再加上火力凶猛,滇军暂时被止住。

守备龙泉驿,地形极为不利!滇军可从龙泉山上用火力居临下打击龙泉驿。杨森明白,赵又新是绝不会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了。不能让郭汝栋旅在这里耗,应当马上撤退。他知道,再攻龙泉山,现在不是时候,应当撤出休整补充,以利再战。他决定,撤出龙泉驿,由郭汝栋断后。并与王赞绪通话,要他撤出双流太平场,到成都集中。并派一支精干部队,到龙泉驿,以骚扰滇军后路,拖住滇军向成都推进的速度。

杨森带领卫队,向大面铺行进。刘湘在大面铺已设立了前进司令部。见了刘湘,再商议下一步行动。

郭汝栋担任断后,首先撤出了辎重队、山炮营、司令部人员。在三个团中,各抽一个营,组成加强营,把突击大队的人,分到三个加强营中,三个营,梯次掩护撤退。滇军又攻龙泉驿时,军队已全部撤走。赵又新命令滇军,死追不放。赵又新想击溃川军,一鼓作气,攻入成都。可他遇上了战将郭汝栋,他的计划难以实现了!

滇军一出龙泉驿,马上遭到了大量的炮火杀伤!等滇军重组队伍,川军已不见了影了。滇军快速向成都方向推进,又遭到一阵密集的炮弹打击。滇军士兵在军官的驱使下,强行突击,迫击炮弹、机枪弹形成一道道火网,滇军在火网下不断的倒下!赵又新求胜心切,命令滇军各部,不顾伤亡,只管向前冲。

郭汝栋短兵相接的机会,都不给滇军!又是一顿铺天盖地的打击,滇军终因伤亡太重,停止了进攻。等赵又新重组织进攻,川军又不见了踪影!

郭汝栋梯次阻止,一直退到离龙泉驿十里的界碑,天快黑了,滇军的屁股又着火。原来是王赞绪的突击大队,从双流赶过来,袭击滇军后队。赵又新求胜心切,想一路打到成都,辎重随后,滇军的辎重损失惨重。炮弹、子弹,突击大队用手榴弹,放火,炸了个七零八落!趁着夜色,王赞绪部绕道向成都退却,滇军终于停止了攻击。

这时,刘湘率军部直属团,整编后的萧常德部三个团,赶到了大面铺。刘湘见到了退到这里的杨森、邓锡候、唐式遵。

“浦公,仗没打好,本人难辞其咎!有负你的重托啊!”杨森见了刘湘,打了败仗,确实不好交待。

“子惠不必自责。滇军集中了八个主力旅,龙泉山就有六十三营之多!你用了二十个营正面攻击,地形不利,又是仰攻,滇军也被重创,实属不易啊!”

“浦公能谅解,森感惭愧。我看,几路出击均受阻。滇军想在成都与我决战,不如暂回成都休整,各路回防成都,并把川北的各部,齐聚成都,滇军失去地形之利,正好发挥我们兵力、火力优势,与滇军决战。”

“各部回防成都,还需时间。我带了四团生力军,明天,我们来一次以攻为守,以迟滞滇军向成都推进。你三处负伤,明天你就不用去了。你回成都养伤,明天由我指挥反攻。”

“浦公,四个团的兵力,可能不足。我让郭汝栋部加入,通和王赞绪部到大面铺集结。赵又新求胜心切,明天必是一场恶战!”

“浦公,我已通知我的三、四、五纵队、炮兵团、特科团到大面铺集结,愿听浦公驱使。”邓锡候也不愿旁观。

“晋康兄,好啊!只要各部川军同心,滇军必败!”

刘湘决定第二天反攻,也只是为了拖时间,为各部兵力进入成都争取时间,而且成都的城防,也得准备。他也不想此时再一次打上龙泉山。事实证明,占有地理优势的滇军,龙泉山易守难攻。把滇军诱到平原上,利用兵力、火力优势,大量消耗滇军,才是明智之举。战争,不只是在战场上取胜,刘湘出道以来,风风雨雨十几年,参透了政治与军事的道理。

杨森建议成都平原上与滇军决战,是合理的。刘湘与段祺瑞已搭上了,熊克武也在暗中与段祺瑞联络,他们二人的目的,当然是想获得北洋政府的支持。这一点已做到。对熊系川军,军需敞开供应,对滇军,北洋利用地域优势,全面封堵!唐继尧与广东的南方政府也反目了。现在,只有越南一处通道,还能运入械弹。但唐继尧缺的是钱,买法国货、日本货要真金白银,能获得的数量有限。在成都使滇军陷入一场消耗战,滇军虽然强悍,但终会耗干的!

滇军与川军在十里碑处对峙,双方彻夜警戒。第二天一早,郭汝栋部首先向滇军发起炮兵急袭,陈能芳部(萧常德部改编)在十里碑全面反击!滇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路溃退。陈能芳率部紧追不放,一路掩杀过去,一直杀到了龙泉驿。

陈能芳没有停下,想一鼓作气攻下龙泉驿。龙泉驿,郭汝栋部本来就挖好了完善的野战工事。滇军正好利用。滇军为了进攻成都,龙泉驿成了后勤支撑点,大量的物资已转运到这里,滇军必定死守。

陈能芳部被滇军密集的火力打了回去。陈能芳见队伍退下来。命令退下来的队伍就地修建野战工事。调另一个团上来,分成左中左三路,再次准备攻击龙泉驿。萧常德旅,基本队伍是原刘存厚系的苏云衢部廖谦旅,本是一支能战之师,刘湘收编后,因不是嫡系,械弹供应,当然要差一等。萧常德接任旅长后,也没有改善多少。加上萧常德投向吕超,军心不稳。这本是一支与滇黔军誓不两立的军队,军官们深受廖谦影响,廖谦虽是贵州人,又是辛亥元老,对贵州现当政者刘显世,勾结唐继尧对辛亥贵州革命党,大加杀戮,深恶痛绝,一直在军队内,制造与滇黔的仇恨。

当萧常德投向吕超,军内鼓噪,要求廖谦接任旅长。但此时,廖谦在长寿,被黔军秘密杀害。现在又被刘湘收编,刘湘撤了团长以上军官,一批速成系军官接掌这支军队。刘湘一到,发了双饷,又把老旧枪支全部更换,加强了特科部队,军队的士气大振。其实,苏云衢在成都,也在打这支军队的主意,可是他无钱又无枪,萧常德都不会听他的,更不要说下面的军官了。

刘湘驱使这支军队反攻龙泉驿,除了战略目的外,他需要这支军队在恶战中锤炼,尽快与他的军队溶为一体!要想这次军队真正的贴紧他,除了待遇上的一视同仁外,必须要在战争中与他的军队尽快溶合。

陈能芳命令山炮营,向滇军轰击,步兵展开了进攻。滇军发炮还击,此时,邓锡候部的山炮营也加入了炮击,郭汝栋的山炮营也加入进来。川军反攻得势,又把滇军赶回了龙泉驿。陈能芳部三个营,围攻龙泉驿,迫击炮弹直接射入龙泉驿中,马克沁机枪弹从天而降,守在战壕里的滇军,同样被弹雨杀伤,川军围攻上来了。此时,滇军在龙泉驿后山上的炮兵,发炮阻击冲击的川军,川军在炮火中大量被杀伤!陈能芳命令各山炮营压制。滇军打急了,祭起了他们的看家法宝,从龙泉驿里冲出来,迎着川军,打起了肉搏战!当年在纳溪,北洋军都被滇军的肉搏战打怕了的。因双方进入了混战,火力无法支援,滇军仗着人多势众,陈能芳部败退下来。滇军紧追不放,退到预设阵地,一顿手榴弹,才把滇军打下去。清点损失,三个营都伤亡三分之一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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