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造谣后患抑郁?从一则“社会性死亡”的新闻消息说起

红马甲 2020-12-16 17:06:59

28岁女子被造谣后“社会性死亡”。

这是一则“社会性死亡”的新闻消息,三个人靠一张嘴,轻而易举地毁掉了一个女生的幸福。这是造谣,更是诽谤,而且已经对受害者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然而,受害人与三名加害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私怨,他们此前甚至根本不认识。

今年8月7日,居住在杭州的吴女士就像往常一样去快递点取快递,却因为长得漂亮,就被快递点隔壁便利店的老板郎某、何某、陶某等人偷录视频,并通过伪造聊天记录、虚构伪造故事情节等方式造谣,编造了一个“风(fēng)骚美女富婆出轨快递员”的假八卦、真谣言新闻,并在网络上大肆传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第二天,身边的人都给她发信息问怎么回事,她的生活如同一副多米诺骨牌,开始一块接一块地倒下……

而实际上当事人吴女士什么也没做,她当天就像往常一样去取了快递,却被几个毫无关系的人,害得自己风评被害,被“荡(dàng)妇羞辱”,不仅丢了工作,还患了抑郁,从此“社会性死亡”,成了人们口中的“渣(zhā)女”、“荡(dàng)妇”,至今也没能重新找到工作。

9月8日,吴女士到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临床心理科就诊,吴女士被诊断为:抑郁状态。

吴女士被诊断为“抑郁状态”。

面对非难与诽谤,失去工作、生活灰暗的吴女士可以做什么呢?

事实上,吴女士也可以去曝光这三个人的信息,以牙还牙嘛。但是她并没有选择直接地报复,而是勇敢地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权,然而维权之路并不好走,结果也不尽人意。一个被伤害的人四处奔走,请律师,收集证据,以及与加害者们当面对质,这对当事人吴女士来说每每都要重新经受一次伤痛。现实中很多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私了就私了,认为去法院起诉太麻烦了,不值当。吴女士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中写到,自己搜集证据时,一坐能坐几个小时,她感觉不到饥饿,一杯接一杯喝咖啡。

而造谣者们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违法、是犯罪,只说自己是“开开玩笑”;他们明明已经严重影响了当事人吴女士的正常生活、工作和身心健康,三位造谣者及其家人,至今还认为他们的行为只是“闹着玩”、“恶作剧”、“开个玩笑”,并没有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是恶意中伤与构陷,就连道歉和澄清也毫无诚意,是被逼无奈才澄清和道歉的;他们甚至不以为意地反诘到,什么“抑郁症”,什么“公司辞退”,什么“漫天都是恶意的谈论”,有那么严重吗?这些又关我什么事?我不就是拍了几个视频,编了几个故事吗,你至于小题大做吗?况且我都给你道歉了,你凭什么不原谅?

吴女士走上了刑事自诉的维权道路。

以前,我只知道有一个词语叫“网络暴力”,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词语,叫“社会性死亡”。不断进步的科学技术,让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变得更简单、更方便、更广泛、也更紧密;同时,侵犯个人隐私的事情也随之增多。社交网络、自媒体、短视频等平台在大数据、云计算的加持下,是挺智能的,也很厉害,自己刚刚搜索过的产品、浏览过的网页,很快在旁边的插页广告中就出现了我们方才检索过的商品信息,感觉网络中总有一双眼睛盯着你,让你毫无隐私可言?

科技是向善还是向恶?从“网络暴力”到“社会性死亡”,也许说明现代科技正在毁灭人类。“风骚少妇”、 “外卖小哥”、“主动勾搭”、 “一人带孩子在家”……甫一嗅到热度的媒体,依靠自身先进的算法与推送,“迫不及待”地将此事件散播到网络中,媒体有没有添油加醋或者掐头去尾地进一步传播,不得而知;它们有没有带节奏,也很难说清。但是,我们知道,如今生机勃勃的新媒体、自媒体等传播媒介早已没有了编辑、审核、校订的环节,往往在未弄清楚事实的前提下便将事件进行了大范围的传播;而网络上的看客们也许根本不在乎当事人吴女士是否出轨、作风如何,许多人只是为了骂她来疏解一下自己在生活中的不平,仅此而已。

一个踏踏实实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女孩子,什么都没有做错,因为别人所谓的“好玩”和众多人的“吃瓜”毁了自己辛辛苦苦付出而得来的一切。在这个时代,我们的生存哪经得起意外?

吴女士发声呼吁:被造谣后请勇敢维权。

造谣者们“毁人不倦”、媒体每天忙着制造热度、收割流量,最后留给当事人的只有生活里的一地鸡毛,又毁掉了多少人的生活呢?有多少热度事件最后解释了真相?就算解释了,又有多少人去在意呢?

从“网络暴力”到“社会性死亡”,来自互联网上的这种转变告诉我们,当下社会人心险恶,网络上“三人成虎”,现代谎言很难靠“正常的逻辑”来判断,人们越来越喜欢“发明历史”、“发明新闻”;而媒体的推波助澜对于某一事件的发展有积极的一面,也有带来消极影响的一面。因此不要放大自己内心的魔鬼,成为“万恶之源”,你的一句玩笑,可能毁掉了别人的一生。

其次,一个人光知法、守法,这还不够;还要懂得用法维权才行。 因为真相越来越宝贵,谎言越来越泛滥且难以甄别,有善意的谎言,就有恶意的谎言;人会不会被谎言伤害,已经不再是一个智商问题,而是欺骗者、造谣者是否有良知的问题。

最后,我想说的是,“社会性死亡”,多么可怕的一个词!犯罪成本远远低于机制完善成本,造谣者不用付出沉重的代价,就可以轻易地宣判一个人“社会性死亡”。如果这种恶行不被约束、不被惩罚,只会有更多的“吴女士”,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莫名其妙地被毁了原本拥有的一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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