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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自卑拧巴高岭之花x文静洒脱富家千金
◆暗恋成真|破镜重圆|先婚后爱丨恋爱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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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知雾偷偷暗恋梁圳白的第五年,闺蜜给她出损招,怂恿她跑到人家面前说买他一晚。
话到嘴边,知雾实在没好意思开口,将钱一把塞给他就跑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梁圳白的奶奶恰好出事被送进医院抢救。
他为了医药费抛弃尊严和亲戚下跪,却没有借到一分钱。
望着女生一声不吭跑开的背影,他的心不可抑制地动了一下。
1.
金融系高岭之花走下神坛和富家千金官宣在一起的那天,消息震惊了整个学校论坛。
起初梁圳白以为知雾只不过看上了他这张脸,玩个两三天就厌倦了。
为了尽快还债,也害怕她只是一时兴起。
梁圳白克制着自己的心动,装出不耐烦的样子,甚至将自己的阴暗面表露无遗,想要让她看清楚别再纠缠。
可知雾却毫不在意地将他捡起拼凑,笑吟吟地还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2.
后来知雾真的如他所愿提了分手,消失得一干二净。
梁圳白重新回到神坛,仿佛没事人一般继续在图书馆刻苦学习,拿奖拿到手软。
没人知道他每天晚上等在知雾曾经的宿舍前,红着眼睛一遍一遍地拨打那个空号,失态又狼狈。
3.
知雾回国的第一个礼拜就被迫相亲。
彼时梁圳白已经成为风投圈业内翘楚,清淡矜贵,高不可攀。
他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只为了成为知雾的相亲对象,然后放下所有身段恳求她:
“这位小姐,我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年。”
“能不能看在我这张脸还算合你心意的份上,考虑考虑和我结婚?”
「我爱慕他的这些年,连想念都是偷偷的。」
「风月也不知道。」
卷名标注灵感歌曲:等等-Olivia Ong
tips:sc,前校园后都市,女主家没破产从头富到尾。

试读:
·
知雾没注意到梁圳白的神色变化,关注点偏移,凑近有些难为情地认真纠正店主。
“老板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
她余光偷偷飞快看了梁圳白一眼又闪回,生怕他听见不高兴。
好在梁圳白好像根本没听到,付完钱就径自将两人的餐盘端了往外走,找了张擦拭干净的桌子放下。
知雾遗传了晏庄仪的洁癖,总觉得用湿哒哒的抹布擦得不够干净,抽了张纸巾将桌面又仔仔细细擦了擦。
纸巾擦到梁圳白那头时,他已经两三筷子将一碗面下肚。
而她压根还没开始动。
“面要坨了。”梁圳白好意提醒。
“知道了,”知雾恋恋不舍地收手,还没消停会儿,又冲他摊开沾上点油渍的掌心:“但我还没洗手。”
“我家规定手不干净不能用餐。”
梁圳白眸色深静,深吸了一口气,对她刻进骨子里的规矩简直没了脾气。
他将自己筷子搁下,转头冲进边上的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自己洗。”
知雾不太利索地接过来,她感觉两只手都有点黏糊,一手端着水,另一只单独的手就不太好揉掉脏东西,矿泉水倒没了大半瓶,她还是觉得手心别扭。
正准备再开一瓶时,一旁的梁圳白忽然接过她手里的瓶子,示意她用两只手洗。
知雾欣赏着他绷着脸极力克制情绪的模样,眼中却浮起淡淡的笑意。
相比起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模样,她更喜欢梁圳白有点人味的样子。
哪怕是生气的、不耐烦的,也比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要生动。
因为她清洗的动作实在是太磨蹭,梁圳白看不过眼地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到水下。
知雾的手匀称细腻,修剪圆润的指甲上涂了裸色甲油胶,非常秀气。
相比之下,梁圳白的手便粗粝许多,骨节也宽大许多。
他一只手就能轻松将她两只手合握在手心,从指根到指尖,仔细地一寸寸摩挲过去,没一分钟功夫就洗完了。
望着自己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的手,她情不自禁地开口:“梁圳白,我不是想和你玩玩的,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却也没抬头,语调无比清醒:“我们不合适。”
“董知雾,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从一开始就没可能。”
“钱我会尽快还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早点回去吧。”
拒绝的话即使说得再好听委婉也同样令人感到难过。
她的眼眶因为这句话又开始轻微泛红,转过身去瓮声瓮气道:“我没催你还钱!”
她说得很小声,但梁圳白听见了,眼中不易察觉地缓和下来:“嗯,是我不想欠你。”
知雾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她急急用手背抹了,掩饰般拿起筷子夹了根面条塞进口中。
无言吃完这顿饭,知雾要回学校上课,而梁圳白得回医院继续照看吴兰芳,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临踏上公车前,她挎着包,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忽然发觉即使鼓起那么多的勇气,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从来没被拉近过。
她永远都只能够在身后偷偷观望着他的背影。
隔得好远好远。
……
因为表白失败,整个下午上课知雾都没什么精神。
笔记本纸页摊在跟前,手中的中性笔跟着教授的淳淳讲述抄录着知识点,做这样机械的事情,脑袋里想着什么,手底下无意识就会跟着犯错。
①形式诉讼法学是现代法学体系中不可或缺的梁——
划掉。
在侦查程序中,侦查机关与犯罪嫌疑人一方都是平等圳——
再划掉。
提起公诉遵循起诉便宜白——
划掉划掉!
知雾烦恼地磕住笔,胸口轻微起伏着,拢着眉宇,心里骤然涌上一股焦躁。
连一旁因为视力不好抄写她笔记的舍友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字都抄错了好几个,平时你很少涂改的。”
知雾望着被自己划掉的那几个字,抿了下唇:“可能生理期要到了,身体不舒服,心情有点烦。”
舍友体谅且信服地点了点头:“回去煮点红糖姜茶喝吧,再吞片止痛药,看你平时生理期疼得可辛苦了。”
等到上完这一下午的专业课,她和舍友收拾了下东西准备一起去吃晚饭。
知雾正将厚厚的专业书一一塞进包里,耳边忽然飘过几句同学的碎语。
“……真是董知雾啊?看她今天的打扮,好像是挺像的。”
“什么挺像的,明明就是好不好!”
“法学院女神都看不上,看来梁圳白是真的很难搞定,不愧被称之为高岭之花。”
“她家里不是很有钱吗,实在不行拿钱砸到人家愿意不就行了。”
知雾动作一滞,断断续续地听着她们的讨论,心里忽然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登陆手机上的校网论坛,果不其然看见今天她和梁圳白一块吃面的画面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发到了论坛上,并且还在置顶飘红了。
照片里抓拍的梁圳白眉心微折,在讲话,神色却不能算好,往差劲点说甚至有些冷鸷。而她的目光却少有的晶亮,望着他的目光温柔而深隽,唇边还漾着浅浅的梨涡。
谁在追谁,谁喜欢谁简直一目了然。
底下的回复楼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大多都是唱衰的。
[圈子不同不必强融,董知雾居然有朝一日都沦落到去这么破败的面馆吃面了!她身上这身行头都能把整个店铺买下来了吧。]
[客观说来,梁圳白这张脸真能扛啊,怪不得有这么多姐妹前仆后继地被迷晕!到底谁能将这朵高岭之花拉下神坛呜呜~]
[不懂就问,梁圳白是要当凤凰男?]
[说什么呢?梁圳白压根没看上她,少自作多情!]
[楼上梁圳白破防小迷妹?]
[?滚啊,老子男的。]
解正浩愤然地将手机屏幕摔在桌面摆放的资料册上,转向另一边不忿嚷嚷道:“圳哥,这照片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早上去陪护你奶奶了吗?是不是有人故意搞你?”
他们宿舍是不同专业的混合寝,本身人就没住满,到了大二专业分流,剩下的几个室友又重新调回班寝重排,最后整个寝室只剩下两个金融专业的还住着,空旷又清净。
梁圳白在宿舍正中央摆了一张塑料的折叠桌,桌上堆满了下周辩论赛辩题的准备资料,闻言徐徐抬眸:“什么照片?”
解正浩麻利地将手机屏幕呈到梁圳白面前。
他慢悠悠地转着笔撂了一眼,看完又反应平淡地低下头:“被人偷拍的。”
“偷拍?那说明你真的和董知雾在一块吃过饭?”
“她来帮我照顾我奶奶,请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解正浩的表情越发古怪:“那她怎么会知道你奶奶在哪个医院的几号病房住院?你告诉她的?”
梁圳白从那堆资料里抬头,警告般眯眼无波乜了他一眼。
见状,解正浩立马怂了,神色变得无比悻悻:“哎,哥,我也不是说要干涉你谈恋爱或者什么的。”
“只是觉得她这种条件的人,很有可能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你性格这么冷,晾个两三天她可能就移情别恋了。”
“更何况这姑娘和你经济水平差距太大,你如果真要追的话,倾家荡产也追不上的,你俩不太合适。”
“我知道,”梁圳白面上表现得淡然,实际握着笔的指节却用了力微微泛白,他口吻平静道,“我已经拒绝她了。”
“凑奶奶手术费的时候向她借了四千块,等到把这四千块还上,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问题是我们去哪搞这四千块啊?”解正浩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且不说你刚借了不少钱需要还债,之后你奶奶也还要继续化疗住院,医药费开支花销也很大。”
“要不这样吧哥,你最近比较困难,要是到时候比赛获奖了,我那份奖金一分钱不要,全给你。”
梁圳白不赞成地嗤道:“当初说好给你就是给你,我还没废物到需要你贡献出奖金的地步。”
解正浩傻乐两声,手握成拳,在胸口处锤了两下:“和我客气什么?我是你好兄弟啊!”
“对了,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官致风准备得怎么样了,马上就要开始决赛了,他可别再拖后腿。”
说着他直接给官致风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响了老半天,终于有人迷迷糊糊地接起:“喂?哪位?”
听声音沙哑得像是刚睡醒。
“我草!官致风,周六马上就要最后一场辩论赛了,你能不能靠点谱啊。这都几点了你还睡在床上,猪啊你?”解正浩对除梁圳白之外的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嘴毒,“发给你的那些辩论资料看了吗?不知道当初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圳哥带他混个学分,现在直接躺平当混子是吧。”
“你饶了我吧哥……我真没……”
电话那端的官致风声音病恹恹的,鼻音浓重:“也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只想上床眯一会儿的,一不小心就到这个点了。刚刚还有点肚子疼,拉了有四五回了,都快要拉虚脱了……”
解正浩一愣,语气略有些和缓,关切道:“没事吧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说了,等下再打给我,我再去趟厕所!”
说完他把电话匆忙挂了,再没了动静。
一直等到寝室快要熄灯的点,官致风忽然又发来了讯息,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
“官致风去不了后天决赛,他肠胃炎住院了。为了不耽误我们,他拜托周筝帮我们临时再找个能参赛的四辩给他补位。”
“找了周筝帮忙?”解正浩刚悬起的心又放下了,笑道,“那不挺好的,官致风这人辩论水平真是菜得抠脚。周筝她人脉广,帮我们找个有点辩论赛经验的凑数也不是难事。”
梁圳白也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嗯,等下他会把新四辩和我们拉个群,我们约个时间尽快和对方见面熟悉一下。”
解正浩摩拳擦掌,兴致冲冲:“说不定找了个经验丰富的大美女辩手,到时候我们拿第一岂不是胜券在握。”
“哎,到时候你可别和我抢。”
他兀自徜徉陶醉在幻想的美梦中。
等到四人辩手群聊建好了,第一个发言的人顶了个奶猫头像,率先打招呼。
解正浩即刻迫不及待地回应:[hi~~~~妹妹~~~]
[雾:你们好,我是法学三班的董知雾。]
[雾:猫猫鞠躬.jpg]
解正浩在原地愣了足足有十几秒,猝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一开始知雾并没有打算答应周筝参加辩论赛。
下午上完课和舍友回宿舍的路上,两人撞见了几个做自媒体的街拍摄影师。
上誉这种985TOP级别的名校,平时也会有很多旅游团来组团参观,校园内经常会遇见一些采风取景的摄影,亦或是一些来拍组片的模特。
有个博主街拍在网上爆火后,近两天来上誉的人流量都陆续增多,临近傍晚人数更是激增了一倍,甚至还有些扛着设备四处采访的街访人员。
没有任何想入镜的想法,知雾立刻拉着舍友埋头快步往前,企图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奔出这个潮流圈。
偏偏这个时候,舍友的鞋带忽然散开了,她跟着知雾勉强跑了两步,终于还是顿住脚步惊呼:“等一下,我得系一下鞋带。”
知雾被拖住了脚步,耐心地原地等了她一阵。
好不容易等舍友系好直起腰,知雾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接近,紧接着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避无可避地撞上了一架正面对着她拍摄的长炮相机。
“你好,我们是街拍摄影师,看你长得很漂亮,能不能邀请你去那边给你免费拍一组……”
知雾刹那抬手遮住自己的脸,耳中嗡鸣,蓦然什么都听不见了,眼里只剩下那黑漆漆的镜头,像个能吸人的漩涡,在慢速地旋转着。
一会儿变幻成倒计时时钟,一会儿又变成虚空演奏的琴弦和看不清的一排人脸。
胸口一阵滞闷,即使再用力地呼吸也无法纾解。
久违的恐慌感骤然涌上心头,视线明暗地晃动了好一会儿,知雾才意识到,是自己在无意识咬着牙关发抖。
舍友观察到她状态不太对劲,立马挺身而出将她护住,上前和那些摄影师们争辩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偷拍行为,要求他们将刚刚的照片删除。
然而她毕竟还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学生,压根说不过那些为了博流量可以豁出脸皮的老油条,很快气得涨红了脸。
知雾躲在她身后,苍白着脸满头大汗,已经丧失掉所有的力气,几乎动弹不得。
唯一残存的理智催促着她呼救,她哆嗦着手,眼前发虚地拨通了周筝的电话,断断续续道。
“周、周筝,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好像……又犯病了……”
打完这个电话没多久,很快一辆车风驰电掣地从北门开过来,急刹回旋,强势地亘在两批人中间。
放学后上誉北校区冷清空旷,周筝愣是把手底下的电动飚出了机车的速度。
这个点她原本应该在寝室里赶作业,衣服和胳膊上还残留溅上去的颜料渍,不修边幅到像个搞行为艺术的。
周筝先转头确认了一眼知雾此时的状态,接着利落跨下车,异常熟练冷静地和那些人交涉起来。
她兼职行业是模特,平时和摄影师们打交道最多,最后以配合拍摄一张街拍为条件让他们将手里知雾的照片删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火速将事情都处理完毕后,周筝向知雾伸出手:“能起得来吗?”
知雾缓过劲来了,点了点头,借着她的手从地上起身,撑着额慢慢走到花坛边靠坐着。
“你没事吧,刚刚你脸色特别差,”舍友拍拍胸脯,仍然心有余悸,“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面对镜头僵硬成这个样子。”
周筝替她解释:“她有点抵触拍照。”
其实不是拍照,真正让知雾产生抵触情绪的是镜头。
平时照相做过充分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忍几秒也就过去了。
今天这些自由摄影不由分说一顿的抓拍行为,是真的把她吓得不轻。
周筝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调成相机模式,将摄像头对准她:“难受吗?”
知雾盯着感知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那就好,没变得更严重。”周筝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到底,就被一个电话打断。
知雾余光无意瞥到来电显示的人名,叫做官致风。
周筝顺手接起来:“喂?有屁快放。”
“……”
“不是,你还真不客气!时间这么紧,说给找个人替你参加辩论赛就能立马找到?”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周筝将放空的目光转移到了知雾身上盯着:“她?她不会参赛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
“少废话,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再给你另想办法。”她果决地将电话挂了,烦躁地捋了一把额发。
“怎么了?”知雾敏锐察觉出她的苦恼,抬眼柔声问。
周筝含糊其辞,显然不想让她趟这趟浑水:“没什么,有个朋友病了,没空参加这周末的辩论赛,想让我找个人帮忙替他。”
“回头我帮他发个消息问问。”
两人心知肚明,能代替参加辩论赛最好的人选就在这里,官致风给周筝打电话的原因也多半是冲着这个。
只是她没有多提,知雾也就不继续追问了。
周筝临走前叮嘱她:“这两天下课了就早点走,少理会这些摄影师,实在不行戴个口罩再出来。”
“嗯,”知雾淡淡笑,“我没事的。”
周筝来去匆忙,很快跨上来时的那辆电动离开。
舍友也搀住缓慢起身的知雾,两人默默地继续往回走,预备回寝。
夜幕降了下来,蝉鸣声躁耳,次第亮起的路灯将影子扯得孤单纤长。
“……其实会觉得我挺没用的吧。”
两个女孩子并肩走在一片安静里,知雾忽然出声。
“什么?”
“因为惧怕镜头,我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台了,”知雾插着兜慢慢往前走,“无论赛前做了怎样充分的准备,到了台上,面对那些摄像机的时候,都会变得一团糟。”
舍友爽快安慰:“这有什么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嘛,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知雾轻轻笑着摇头,心想或许普通人是这样,可董家人不是。
晏庄仪从小要求她将每样事做到最好,无论是成绩还是人缘、名望,都要足够出挑。
以前她会觉得自己只是父母拿来挣面子的工具,长大了却逐渐开始理解,享受着别人所不具备的资源,就得比别人更努力数倍才能收获真心实意的褒扬。
毕竟单是有钱这一项光环,就足够盖过自身所有的亮点。
她也有野心,不想别人提起董知雾这个名字时是黯淡的、纤弱的,渺小如萤火。
想要变得出色,变得更有力量,能大大方方在台上展示自我。
晏庄仪曾经带她看过很多专业的医生,诊疗结果无一例外表明,是她的心理因素导致的病因,如果想要痊愈,也得鼓起勇气直面自己的心。
镜头恐惧症——难道真的不能够被克服吗?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知雾的步伐顿住,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在瞬间中止,心跳跳得很快,像是在为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击鼓鸣志。
她低下头来给周筝重新拨了个电话:“你走前说的那个辩论赛,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还没有的话……我想参加。”
……
应下官致风的救急请求前,知雾没想过世界上竟然真会存在“命运的安排”。
白天梁圳白刚拒绝了她的表白,晚上两人又重新被比赛绑在了一块成为了队友,凑巧到说出去甚至会令人觉得有些刻意的程度。
她长久地注视着微信群聊框中那个熟悉的头像和ID,心潮缓慢起伏,感觉自己误打误撞中离梁圳白又更近了一步。
临时更换辩手这事发生得突然,不仅知雾有些手忙脚乱,梁圳白那边也需要时间和新的队友适应。
四个人在群里约定了一个时间地点,准备先见面讨论一下抽到的辩题和各自准备的资料。
她以前参加的几次辩论赛都是小规模的,一个专业同学之间锻炼胆子辩着玩的,还是第一次担任这种大型比赛的辩手,心情不免有些忐忑。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知雾很早就起了,自己动手化了个淡妆。
她本来眉眼颜色就淡,上了妆更显得朦胧温柔,蓝灰色的衬衫裙长度正好到膝盖,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
收拾好所有东西出门的时候还不到七点,知雾干脆绕了点路去蛋糕烘焙坊买了三明治和咖啡给大家当早点,回来的时候已经陆续有人到了。
梁圳白和解正浩是一个寝的室友,当然也是一起来的。
平时除了上早自习外,解正浩很少这么早起,顶着两个黑眼圈和个游魂一般两眼发直地跟在梁圳白身后。
知雾见到他们没来由有点紧张,将两人份的早餐盒和咖啡杯递了过去:“你们吃过早餐了吗?怕你们没吃,我多买了一点。”
“谢谢,”梁圳白伸手接过一份,“下次大家轮着买吧,想吃什么提前说。”
解正浩也在他身后没精打采地跟着拿了一份,打开咬了一口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又猛地放下了。
嫌弃地将嘴里那口呸进垃圾桶里,动作幅度夸张到令知雾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打起精神眯眼上下打量了知雾两眼,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吃人嘴短,别以为用这些小恩小惠的就能收买我,我不吃这套!”
“董知雾,我性格直,向来有话说话。你怀着什么心思来这个辩论队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只是为了追人来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圳哥可压根看不……唔唔……”
他的话说到一半被人强制中止了。
知雾有些始料不及地转头望向梁圳白的方向。
他正面不改色地将剩下大半个三明治一把塞进解正浩的嘴中,丝毫不顾干巴的面包体将人噎得直翻白眼。
“你也说了吃人嘴短,”那双丹凤眼微微眯着,出乎意料的透着股冷肃,“再胡说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