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我在北京某研究所工作，某一天，同事们传来消息：所里接了个zz任务。

所里上次接到zz任务，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有一口水晶棺需要一个参数，跟抗地震等级有关。这么大一个北京，没有一个单位主动接这活，后来不知怎么找到了我们所。

我们所倒是能做，但有一个难题，没有那么大的场地。于是，土法上马，在大院里，现挖一个很大很深的土坑。时间紧，任务重，于是所里男女老少齐动手，挑灯夜战，连续忙乎了好几天，终于把这个zz任务圆满完成了。

那些年龄大的，每当说起此事，两眼放光，充满着骄傲和自豪，我们年轻人在旁边陪着笑，认真听。

这次的zz任务，千禧年即将来临，北京有个大工程，叫做千禧坛（我故意写错的）。我们所的任务是给中间旋转的坛面装个承重底座，让它可以缓慢地转动起来，若干小时转上一圈，感觉有点像古代计时的日晷。

最终确定的方案是底下装置96个铁轮子，最主要的是同步性要好，带动上面巨大的坛面一起转动。

机械方面由一位老太太负责，她其实并不老，刚退休，应该55岁或56岁，她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头白发，一根黑的都没有，雪雪白。她精神非常好，每天声音洪亮，干劲十足。

她手下还有几个年轻的，我曾经帮他们用AutoCAD绘图，还赚了几十元钱的加班费。

后来听说，其实不是指定的，而是有三家单位竞标，我们单位要的价钱最低，比第二名低了二十万，所以让我们单位来做了。

结果做着做着，发现要赔钱了，于是又打报告，要求增加二十万。

后来据说二十万真的给了，再后来完工后，一算账，所里咬着后槽牙说这个项目没赔钱。

其实到底赔没赔钱，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们那时候都当做笑话来看：

都1998年了，还有人思维停留在二十多年前。

（2022年了，还有人思维停留在四十多年前呢？噓，瞎说什么实话。）

当时都说是所领导明里做着赔钱买卖，其实暗地里捞政治资本。当然实际上有没有捞到，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2000年1月1日零点到来的时候，长者在千禧坛按下按钮，全国人民一片欢腾，新世纪到来了。

调侃归调侃，其实我有时候挺怀念那个时候的，那个时候人们眼中是有光的，不像现在，人们眼中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