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经典代表作, 《偷自行车的人》简洁巧妙的剧作结构, 使观众鲜明直接地感受到整个故事的发展脉络和人物的情感变化,引发观众对社会问题的深深思考。导演以全方位的视角将二战后意大利人民的真实生活呈现出来,赋予影片独特的艺术内涵和本土化特色。
新现实主义电影打破了传统电影剧作结构的框架, 故事结构不刻意编排和设计,而是按照事件发展的自然顺序组织。《偷自行车的人》用一种简单、直观的结构形式纪录了主人公寻找自行车的过程。叙事结构看似松散,实则紧凑有序。影片没有虚构的、离奇曲折的故事, 而是以父子俩寻找自行车为主线,把生活中一个个偶然的小事件和小插曲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结构。《偷自行车的人》采用线性的叙事结构,把主人公里奇赎车、丢车、找车、偷车的过程清晰地呈现出来。从里奇得到工作当掉床单赎回自行车,到第一天上班自行车被偷走,里奇带着儿子急切地寻找自行车,最后由于自行车没能够找回,万般无奈偷别人的自行车被抓住,整个过程按照生活的实际流程展开叙述,故事结构简洁巧妙。里奇父子寻车的过程并非顺利,几次寻车无果,事件陷于僵局、无法进展,偷车小伙的偶然出现又推动了剧情发展。里奇的情绪经历了从焦急到愤怒, 从希望到失望,无不透漏着他的无奈。
在里奇父子寻车的过程中, 父子关系也是推动剧情发展的一个要素。影片把里奇与布鲁诺的父子之情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他们的情感从和谐到紧张再到和谐。在布鲁诺的心目中,父亲的形象是崇高的。影片刚开始父亲赎回自行车,布鲁诺很细心地为他擦车。里奇怀着愉悦的心情带着儿子去上班。自行车丢失后,里奇与儿子去寻找,但是在自行车集市无功而返,父亲的情绪开始低落。在寻车的过程里奇意识到与寻找自行车相比, 儿子才是更重要的。尽管里奇寻找自行车的过程困难重重,但是亲情始终是支撑他的精神支柱。
影片的高潮段落是里奇由寻车人向偷车人的过程转变。由于寻车无果, 绝望、焦急、无奈的里奇转而去偷别人的自行车,不幸被车主和行人抓住并遭到辱骂、斥责。布鲁诺目睹此景, 拼命地钻进人群抓住父亲的衣服哭喊着“爸爸”,失主见到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动了恻隐之心,放走了里奇。里奇在儿子面前失去了做父亲的尊严,这种羞愧感让他更加痛苦。《偷自行车的人》采用了开放式的结局。影片没有给主人公的命运指点出路,而是留给观众更充分的想象空间。影片结尾,里奇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留下伤心的泪水。他拉着儿子的手走向前方,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这样的结局让观众的内心无法平静,观众们期待里奇能够找到那辆自行车,但是没有。电影虽结束了,但生活还要继续。对于里奇一家人未来的命运如何,观众只能自己思索。
这部电影简单中充满真实,导演通过跌宕起伏的剧情安排和极具戏剧的化影像冲突,带给观众强烈的情感冲击。大时代小背景是本片经典的原因之一,往往最小的故事,最能给人共鸣。影片揭示了贫穷社会的普遍现象:”一个被偷自行车的人最后可能会去偷自行车”,也是本片作为新现实主义电影的一个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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