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刀,十分的痛,血流所处,无法触碰。
何以解痛,唯有象棋。
与象棋的故事,始于六七岁时,农村人爱棋,放学的路边,常见多人围观对弈,耳濡目染,便也学会了下棋。
那些大人丛中,屡有一个小孩的身影,有一次,下到忘了时间,夜里九点多才回家,母亲急的劈头盖脸一顿骂,我与之对峙,学习都搞好了,下个棋怎么了,一个多月互不说话。
父亲是老师的缘故,我从小成绩特别好,小升初、中考,镇、县第一,高中奥数市第一,大学也考到了院长的研究生。
关于象棋和读书,父母与我始终有着不同的看法。
大学时,渐渐参加了一些比赛,创办了象棋社团,起初,获得了一些大学生赛的冠军和好名次。
一次在大学里进行的车轮战现场,见到了湖南象棋教父文竹,带领正欲出征象甲的湘军亮相活动,谢业枧、孙浩宇、程进超、陆伟韬、范思远、谢岿。
从那以后,我有了向更高梯队努力的想法,这一年,首次出战湖南省赛,一上来,就赢了一个省冠。
后来对到孙浩宇,中炮三兵对屏风马3卒,下到车马炮四兵双仕对车马炮士象全,这个棋我有四个兵,不过少双象,有顾忌,输赢皆凭功力。
赛后谢业枧帮我们复盘,谢哥分析多四兵好,浩宇兄认为红没相,黑不差,他两争执不下,险些开了一桌200的旁战。
最后一轮时,由于在前几台,如果赢了,可进前几名,夜间有前辈耳语,你如此这般,他去运作。
我还是没买这盘棋,但是实力还不够,也没有赢下来,最终错过了成为省前几名的机会。
不过这一仗打的也算可以,第二年就有两个市找我去打市运会,一次团体冠军,一次个人亚军。
个人亚军这次,马炮双兵仕相全对马炮士象全,官赢的棋,太紧张,和了,把金牌拱手相让,下完我在椅子上呆坐了很久。
我的心理素质很一般,屡屡关键时刻容易犯错,从客观上来说,不是下棋的好苗子,功夫在棋内,也在棋外。
再一年,我进入了报道行业,放弃了研究生,当时的全国棋坛,没有任何一篇关于象棋的新闻,杂草丛生,荒凉无比。
现在的新棋迷,已无法体会快二十年前,那种象棋的孤寂,年轻的我,在新浪门户网站,一人单场直播十几二十盘棋,拍照、写稿,采访,发稿,编辑页面,从最早的棋谱直播,到后来的视频直播。
那时的我们,虽慢,但非常欢快,为了完成棋友的殷切期待,我时常累到最后,以泡面结束一天的日程。
那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天播几十盘棋,写十几篇稿,还游刃有余,如今只能感慨老了。
报道起,我就很少下棋,棋艺日久渐疏,在长时间的不战后,比起巅峰的省赛打到前几台,市赛拿第二都是失败,显著下降。
这些年,屈指可数的现场对战,国家级裁判考试棋艺测试,10分钟快棋赢了一位女特大。
与李来群老师两次对弈,他都让我正好下成了和棋,跟蒋川特大1分对10分,棋都他赢,时间常常来不及,我总说,川,1分钟太快了。
在湖南队当教练时,常下2分钟对5分钟包干,我5大师2,三七开,1对5,八二开。
记得第一次跟许银川特大擂台时,当时正值大地杯期间,王天一领衔出战,第一人到场,全网瞩目。
夜里,我以仙人指路对卒底炮,右中炮对飞右象,先补左仕的变化,与许哥下到了残棋,超时告败。
第二天赛完,大地杯老板赵树森请客,我跟王天一挨着坐,我俩边吃边聊,把跟许特这盘棋,口复到了结束,天一指出了我中间两个可以谋和的机会,感叹我记忆力这么好,这么长都复的出来。
后来,许哥跟天一分别跟我下过让两先的棋,我无一例外的六战全败,中后盘是硬伤。
我有很长时间不在网上下棋,直到三年前那场车祸,受了十几处重伤,小启辰当场报废,好在上天眷顾,活了过来。
那时写稿到夜里两点,前面连着直播了个人赛、碧桂园杯好几个大赛,身体虚脱,突然失神,瞬间崩塌,不醒人事。
手术后,痛的打止痛针和吃止痛药都没用,关羽下象棋刮骨疗毒,我一直默念。
从此,我每天要下很多棋,医院的病床上,忍着剧痛和流血,用意念和意志对抗一切,在象棋的海洋里,我仿佛又活了。
集中全部的精力下棋,那种投入和沉浸,一心专注于棋,几次手术和康复下来,打到了9-3,离神1一步之遥,只差几盘。
出院后,我又有较长时间没下,忙于康复,直播,写稿,报道象棋,有时看看孩子,身体留下重度残疾,各方面也都受制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几日,时值暑假,带孩子们返农村老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见他们,欣喜非常。
笔记本随我,用了六年多下来,一起老化,只能打字,负债累累,顾不上买新本,平时用长沙的台式机,长时未直播。
我再次开启了棋战之旅,数个日夜奋战,两个号,qq和微信登录,都打上了神1,神1之弈,兼赢十盘以上。
在双升神1的过程中,病床上的那段痛苦与光明并存的日子,是最大的关键,奠定了升级的重要基石。
于我而言,下棋不是主职,报道象棋十七年,每一位棋手,每一个棋迷,都是我珍贵的朋友。
过去近二十载,无悔青春和人生,未来,我也将与棋友们一起,继续全力为象棋加油喝彩,祝福我们的象棋、棋手和棋迷都能越来越好,也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好一点,棋照福运!
(象棋王子)
沉迷象棋,没混出人头地!没鸟用,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