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最后的日子:去世前几天有记者采访她,周先生对我并不算坏

古寺钟声绕青山 2024-12-07 15:44:43

朱安与周树人的婚姻始末

1899年的一天,绍兴的街头巷尾开始喧嚷起来,朱家的大门口聚集了几位街坊邻居,他们在议论朱家大女儿朱安的婚事。事情的起因是朱家的一个远亲在南京得知了周家长孙的情况后,觉得这门亲事值得一谈。尽管周家由于周老爷的不幸入狱而名声受损,家境也大不如前,但在地位上仍旧保有一定的体面。

朱安的婚事很快在亲戚间被讨论开来。亲戚们对周家长孙在南京新派学堂的求学表示了一定的赞许。虽然周家的经济情况已经大不如前,但周家长孙的教育背景和其家族曾经的地位成了可以衡量的重要因素。

在朱家的客厅内,几位长辈和亲戚围坐在一起,讨论着这门婚事的可行性。一位亲戚提到,朱安虽然比周家长孙大几岁,但在绍兴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年龄搭配其实更受欢迎,女方稍长一些年纪被认为更能够照顾好年轻的丈夫,并管理好家庭。

而朱家也有其考虑。朱家长辈在一次茶余饭后的闲聊中提出,尽管周家的经济情况不佳,但他们的家族背景仍旧让这门婚事具有一定的吸引力。周家虽然家道中落,但仍然保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尊严,加上周家长孙在新派学堂的学习经历。在商议多次后,朱家决定接受这门亲事。

鲁迅的新派思想与旧式婚礼

1906年夏天,鲁迅接到母亲鲁瑞的信,信中用家中事务为由催他回国。他原本并未察觉其中隐情,心想着归家暂住一段时间便可回日本继续学业。到家之后,母亲才向他摊牌,原来这一趟回乡是为了完成与朱安的婚事。

婚礼那天,鲁迅按要求换上了传统的新郎礼服,这是一套由家中早已备好的绸缎衣物,头上还被戴上一条精心编制的假辫子,以符合旧式的礼仪要求。亲戚和村里人早早聚集在周家,婚礼氛围浓厚。按照规矩,鲁迅带领迎亲队伍到朱家迎接新娘朱安。朱家也不失体面,迎亲仪式严格按照绍兴的传统进行,女方的嫁妆摆满了几大箱,其中包括绸缎、首饰和一些日常用品。

迎亲队伍回到周家后,婚礼进入高潮阶段。朱安在喜婆的搀扶下,被带到正堂的拜堂席位上。她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鲁迅则在一旁听着司仪的安排,一一完成叩拜天地、祖宗和父母的礼节。围观的亲戚邻里议论纷纷,不少人原本以为鲁迅会在礼节上有所违逆,甚至引发不小的波动。然而,鲁迅始终表现得非常配合,按照司仪的指令将仪式完成得井井有条。

婚礼结束后,按照绍兴的规矩,新郎新娘会被引入洞房。然而鲁迅在完成仪式后,借口自己身体不适,很快离开了众人视线。他并未按照习俗与新娘独处,而是回到书房独自待着。

第二天,鲁迅并没有按照传统到祠堂参拜,而是继续留在书房中读书。家中长辈对此感到不满,但碍于鲁迅的身份与学识,并未过多责备。当天晚上,鲁迅再次独自一人,未与新婚妻子朱安共处一室。第三天清晨,他与家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动身返回日本继续学业。他将婚事完全抛在了脑后,而朱安则留在周家,开始与婆婆相依为命的生活。

朱安在绍兴的十三年孤单岁月

朱安在周家过起了日复一日的生活,这段婚姻虽然名义上确立了她的身份,但实质上她更多的是一名传统意义上的“好媳妇”,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妻子。鲁迅离开后,朱安便开始挑起家中琐事的重担。

这些年,鲁迅从未回家探望,也没有任何信件传递给朱安。朱安并不问起,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她总是默默地操持家务,陪着婆婆聊天解闷。鲁瑞年纪渐长,身体偶有不适时,朱安便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

十三年的光阴在她的忙碌中一晃而过。村里人家的喜事、丧事,她都会帮着出份力,有时是协助张罗宴席,有时是送去些自家织的布料。她做事从不计较,总是细心周到。

鲁瑞虽然年长,但性格硬朗,偶尔会对家中琐事发发牢骚。每当婆婆的情绪不好时,朱安都会尽力照顾她的情绪,或是递上一碗熬得绵软的甜汤,或是讲一些村里的琐碎趣闻让老人开心。

鲁迅的名字虽然不常被提起,但每次村里人问起“家里大先生”时,鲁瑞偶尔也会随口答道:“他呀,在外面忙学问呢。”朱安始终只是微微一笑,从未多言。家里偶有书信来,鲁瑞让朱安去拿信封时,她总是双手接过,放在婆婆面前,从不拆看。

朱安对鲁迅与许广平的关系

1925年后,鲁迅与许广平的关系逐渐公开,两人思想契合,携手走过了许多动荡的岁月。在上海的文化圈中,他们的结合备受关注。而与此同时,在绍兴的周家,朱安继续以传统女性的身份坚守着家庭的一角。

1929年,许广平为鲁迅生下了儿子周海婴。这一消息传到绍兴时,周家的亲戚和邻里都议论纷纷。有人提起朱安,免不了带着些惋惜,但她始终未对此有任何过激反应。她依旧每日操持家务,照顾鲁迅的母亲。有人问起许广平和孩子时,她也只是简单应答,从不流露不满。

朱安对周海婴表现出的关爱,从周家亲戚的眼中尤为明显。她听说孩子出生后,便托人从绍兴送去了几件亲手缝制的婴儿衣物和小被褥,这些衣物针脚细密,选用的布料柔软舒适,让人看出她用心的程度。许广平收到这些礼物时,虽然感到意外,但还是十分感激。

几年后,周海婴稍大一些,开始有了模糊的记忆。鲁迅曾带着许广平和周海婴回到北平探望鲁迅的母亲鲁瑞。那次会面中,朱安作为家庭的一员,也在家中迎接他们。当时,周海婴被抱进周家,朱安亲自上前接过孩子,轻轻摇晃着哄他。

朱安对许广平的态度也显得十分包容。许广平听闻朱安在绍兴的生活后,特地写信问候,并提出若有需要可帮助她改善生活条件。朱安通过鲁迅的朋友回话,说自己一切都好,不需要特别照顾,还劝许广平安心照顾孩子和鲁迅。

1940年代,周海婴逐渐长大,开始能够独立写字和通信。他曾多次给朱安写信,汇报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朱安收到信后,总是请家里的亲戚帮忙读出来,然后再让人代笔回信。有一封信中,她特意问起周海婴的生活近况,还请求能寄一张孩子的近照过来。

周海婴在回忆录中提到,他对朱安的印象十分深刻。在他的记忆里,这位绍兴老家的长辈对他始终关怀备至。朱安从未因为自己的处境而对他或许广平表现出任何怨恨或疏远,而是以一种亲近和宽容的态度对待他们的每一次到访和通信。

朱安的反思与原谅

1947年6月,朱安的身体每况愈下,绍兴的周家院落也变得愈发清静。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村里的亲戚偶尔来探望,总能看到她的床头整齐地放着几封老信和一些泛黄的照片。

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有记者前来拜访。这个消息在小村庄里传得很快,村里人对此颇为好奇。记者来到朱安的房间后,见她气色虚弱,特意压低声音,与她聊起这些年来的生活。朱安在床上微微侧身,平静地回应着提问。当记者问起与鲁迅的婚姻时,她没有回避,语气中没有激烈的情绪波动,只是娓娓道来。

“周先生对我并不算坏,彼此间并没有争吵,各有各的人生,我应该原谅他。”提到这段婚姻时,她没有抱怨,没有诉苦,只是简单地讲述事实。记者一边记录,一边试图从中感受这个传统女性的真实生活,却发现她的话语中没有怨气,更多的是一种坦然。

记者还问起她对于鲁迅的后半生的看法。朱安回答得很直接:“我没怎么见过他,只听说他后来在外面做了不少事,周家的人还是很佩服他的。”谈话间,她并没有避讳许广平和周海婴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不满或愤怒的语气。几天后,朱安安详去世。周围的亲戚邻里纷纷赶来帮忙料理后事。

葬礼结束后,朱安被安葬在周家的祖坟旁,和鲁迅的母亲鲁瑞靠得很近。村里人说,这样的安排是对她一生守护周家的认可。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没有太多的修饰,就像她的一生一样朴实而宁静。

参考资料:[1]赵建中.鲁迅去世后的许广平与朱安[J].特别关注,2023(7):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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