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愤怒之象:悟驭怒之智绘人际祥和:
愤怒者,心神之变象,情志之端一。
其源起,或因他人侮慢亵渎,言行冒犯,损吾尊严体面,恰似利刃割肤,芒刺在背,忿恨遂生,此乃为尊而怒。
或遇世间不公,正义沦丧,奸佞横行,善良遭躏,目睹弱肉强食之状,心怀不平,愤懑填膺。
亦或期望成泡影,苦心经营之事毁于一旦,夙愿难偿,壮志难酬,迁怒于时运、于人,捶胸顿足,怒发如狂,霸王项羽垓下兵败,怒呼 “天亡我也”,正为此类。
更有受压过甚,累日积聚,如堤溃蚁穴,稍触即发,怒不可遏者,犹如弦绷至极,一引则断。
愤怒之形于外,其态千般,各有殊异。
或面赤耳热,若炉中炭火,腾腾焰起,灼人双目;
或目眦尽裂,睛中藏霹雳之火,怒视之处,寒芒似剑,令人胆战心惊;
或牙关紧咬,咯咯作响,宛如虎豹衔仇,蓄势待发,有噬人之态;
或须发皆张,气势汹汹,似钟馗临世,欲镇诸般邪祟,威风凛凛。
其声也,或咆哮如雷,滚滚回荡,震屋瓦而惊飞鸟,声传九霄之外;
或厉喝声声,尖刻刺耳,断人言语,慑众人心,闻者莫不色变。
更有怒而不言者,然目光如刃,似可穿破所恶之人;
亦有怒而毁物者,摔杯掷盏,器物碎裂,以泄心中忿闷。
愤怒之类分,有正义之怒,如孟子所云 “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遇不公之事,拍案而起,为护公理,为伸正义,虽怒而正气凛然,可激人心,促变革,此怒可敬可赞。
有无明之怒者,无端发怒,或因琐事微瑕,或为意气之争,于人于己,皆无益处,徒增烦恼,空耗心力,此怒实愚也。
复有莫名之怒,“某人愤怒,只因别人呼吸”,其缘由诡异,令人啼笑皆非,此怒荒诞不经,尽显无理之态。
于内而言,常浸愤怒之中,似心火燎原,焚尽脏腑之平和,气血翻涌,气逆血乱,伤神乱志,久则损身折寿,未老先衰矣。
且怒时理智尽失,如脱缰之马,难驭其行,往往出口伤人,结怨无数,待怒火稍息,悔之晚矣,“冲动是魔鬼”,斯言不虚。
然于外而论,适度之愤怒,亦可成驱邪扶正之力。
如古代忠臣谏主,面君之过,怒而陈词,或能警醒昏聩,挽大厦于将倾;
又如古代百姓怒抗苛政,聚而成势,可促变革,求公平,开太平之象,此愤怒之所用也。故愤怒之影响,利弊相随,全在驾驭之道。
愤怒之消弭,或可暂离惹怒之境,寻一清幽处,平心静气,观云卷云舒,听鸟语虫鸣,待心气和缓,怒火自熄,如清风拂过,吹散心头怒云,此乃以静制动之法。
或能换位思考,以彼之心度己之身,悟他人之难处,谅世间之无奈,怒意便可渐消,所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推己及人,忿恨自化。
亦或诉诸亲友,倾诉苦衷,得他人之劝慰开解,如暖阳照雪,融冰化霜,心宽则怒平。
愤怒于文化之间,亦有别样体现。东方文化,重内敛含蓄,愤怒常藏于心,虽心潮澎湃,然面不改色者,人多赞其涵养深厚;
西方文化,则重情感表达,愤怒多形于色,直抒胸臆,无所顾忌。然无论东西,愤怒皆为人之常情,皆需善加调摄。
又观今之时,网络之上亦多见一触即怒之人,名“键盘侠”。
偶遇一事不合心意,即大肆评论,口诛笔伐,仿佛世间唯己独正,不知反省自身,徒增纷争,无补于事,此为愤怒之异化也。
如是,愤怒乃人之常情,然不可纵之无度,当晓其源,辨其类,知其害,善消弭,驭其势,使此情志为我所用,而非为其所役,方为处世之智,修身之道。若能转怒为和,化干戈为玉帛,则人际和谐,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