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我妈撕了我的准考证,转手要将我嫁给村里的老光棍。
我看着一地碎纸崩溃了:
「妈!你撕了我的准考证,我明天怎么考试!」
我妈冷了脸,一巴掌甩过来:
「考什么试!女孩子就应该去嫁人!人家刘光棍花了五万块钱买你,你还不知足?」
「赔钱的玩意!你弟弟上学不要钱?你赶紧去把嫁衣换上!明天一早就嫁过去!」
我捂着脸,弟弟,弟弟,她的心里只有弟弟!
我低下了头:「知道了妈妈。」
她冷哼一声,对我的顺从很满意。
可她不知道,我早已经被北大报送。
高考,只不过是用来迷惑他们的手段。
哦,对了,我妈可能不知道,我弟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
......
1
我回家的时候,我妈正在兴奋的地数钱,我弟坐在沙发上抱着新手机打游戏。
「妈,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我妈笑得满脸的褶子堆了起来:「这是人家刘光棍给你的彩礼钱。」
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什么彩礼钱?你把我卖了?!」
我妈变了脸,她一边数钱,一边骂着:
「念娣啊,你也别怪妈,你一个女孩,也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了。」
「那个刘光棍啊,虽说岁数是大了点,但是你跟她生了儿子,熬死了他,他的家产不就是你的了吗?到时候,你再帮衬着你弟弟……」
「妈!我才17岁!你疯了!」
我妈停下了动作,瞪我一眼:「十七怎么了?这村里有人十七的时候都有俩孩子了!」
「你个姑娘家,不让你学习,你还叫来什么干部?我呸!一个小孩子心思真深。」
我隐忍地深吸一口气:
「你去把这些钱退了,明天我就高考了,只要我考上大学,以后挣钱了,我们就能搬出村去了……」
我妈不屑地笑着:「就你啊?别做那白日梦了!读书是你弟弟的事儿,你赶紧去嫁人,还能帮衬着你弟!」
赵鹏程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
「姐,你还真想高考啊?整个村都没有大学生,别痴心妄想了。」
他举起手中的手机,炫耀道:
「你看,这是姐夫给我买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我咬着唇,扭头跑进屋中收拾东西。
这一收拾不要紧,我找不到我的准考证了!
「妈!我准考证呢?」
我妈浑不在意地指了指垃圾桶:
「那个啊,反正你明天就要嫁人了,我就把它扔了。」
我看着一地碎纸崩溃了:
「妈!你撕了我的准考证,我明天怎么考试!」
我妈冷了脸,一巴掌甩过来:
「考什么试!女孩子就应该去嫁人!人家刘光棍花了五万块钱买你,你还不知足?」
「赔钱的玩意!你弟弟马上就要上初中了!你这彩礼钱是退不回去了!你赶紧去把嫁衣换上!明天一早就嫁过去!」
我捂着脸,弟弟,弟弟,她的心里只有弟弟!
从小到大,重男轻女,连我的名字都是为了弟弟的出生!
我眼中闪着泪光:「弟弟永远比我重要是吗?如果我是你唯一的孩子呢?如果赵鹏程不是我弟呢!」
赵鹏程惊了:「姐,你疯了吧!你在说什么?」
我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赵念娣,你敢跟我顶嘴了是吧?程程不是你弟弟是谁弟弟?如果不是有你这个赔钱货,我们一家不知道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
她的手指狠狠地点着我的头,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我低下了头,满心失望:「知道了。」
我妈冷哼一声,对我的顺从很满意,不再理我。
可她不知道,我早已经被北大报送。
高考,只不过是用来迷惑他们的手段。
哦,对了,我妈可能不知道,我弟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
2
我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呢?
应该是三年前,我爸醉酒打我的那次吧。
三年前,我在家给赵鹏程做饭。
我爸醉醺醺地回来,一进家门就要找我妈。
可是我妈出去买菜了,根本不在家。
我爸就抓住了我。
他扯着我的头发,嘴里却骂着我妈。
头皮被撕扯的疼都比不上我爸说出的话给我的震惊。
他对我拳打脚踢,我却在他谩骂中听出了些事情。
我妈竟然是被拐卖的大学生!
她被拐来的时候,不过二十岁。
被迫给我爸生孩子,却没想到生出来只是个女孩。
她崩溃了,我爸将气撒到我妈身上,我妈就将所有的怨恨给了我。
听我爸的话,我妈早些年尝试过逃跑,可是她没能跑出去。
等待她的只有虐待和打骂。
渐渐地,她变得顺从,变得麻木。
再后来,她也渐渐被这个村子同化。
她又怀孕了,但是她没生下来。
那个孩子刚出生就死了。
我如今的弟弟,赵鹏程,实际上是我爸跟村里王寡妇生的。
这件事,我妈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这些后,曾想和她一起逃出去。
可是她只是呆滞了一下,而后狠狠地打我。
「赵念娣!你别以为你有那个支教老师撑腰,你就想飞出去!」
她面色狰狞:「我这一辈子搭进来了,你也别想好过!学习?学习有什么用?到最后不还是被拐到这里被糟蹋!」
「姑娘家就该好好嫁人生儿子!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是个女孩!」
她痛哭起来:「只有生了儿子,他们才会放过我……」
我被吓到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妈妈,原来这么恨我。
我不再跟她提逃出去这件事,我也没来得及告诉她,赵鹏程不是她的孩子。
但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老师,当时过来支教的老师。
她与村里人不同,她的思想是我羡慕和向往的。
她一家家地走访,让村里的女孩都去上学。
村里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支教老师好像很有背景。
连村长都不敢招惹她。
李老师人很好,她让我好好学习,不论家里怎样,一定要出村上大学。
她一路培养我,让我从小学,初中再到高中。
她帮我隐瞒成绩,事实上我爸妈根本不在乎我的成绩。
收到报送通知的时候,她哭了,我也哭了。
我将这件事瞒了下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我妈送来了喜服,往我身上比划着。
「念娣啊,你快试试,人家刘光棍对你了真不错啊!你瞅瞅,村里哪个姑娘能穿这么好的衣服?」
我冷冷地看着喜服。
刘光棍如今五十有七,这个年纪都能当我爹了!
我垂着头:「妈,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我爸了,他跟王阿姨在一起。」
我妈抬起头:「王阿姨,哪个王阿姨?」
「弟弟的干妈啊。」
我妈松了口气:「哦,你王阿姨一个人,过的艰难,咱们家经常帮扶她。」
我有些疑惑:「可是我好像看到王阿姨倒在爸爸怀里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我妈眉头皱起来了:「生病了?倒在你爸怀里?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妈怀疑地看着我,我很委屈:
「我能认错我爸吗?妈,你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去看看王阿姨!她一定是病了才会倒在我爸怀里!」
我说得真切,我妈坐不住了。
她随手拿起外套:「你在家给程程做饭,我去看看你王阿姨。」
我笑了,去吧,这个点应该刚好能看一场活春宫。
3
我之前就发现了,每个星期五,我爸都会去王阿姨那里。
好巧不巧,今天正好是星期五。
赵鹏程打着游戏走进来:
「妈去哪儿了?我都饿了,她不做饭去干嘛呢!」
我面无表情地起身抢过他的手机:
「妈去看王阿姨了。」
赵鹏程不过十三岁,但是心眼却多的很。
他质问道:「她去找我干妈干什么!」
他眼神飘忽,有些紧张。
我心中不免有些猜测。
赵鹏程不会知道我爸和王寡妇那些事儿吧?
我皱着眉,有些担忧:「王阿姨好像生病了,我看见她倒在了爸怀里,妈去看看她。」
赵鹏程慌了,猛地推了我一把:「赵念娣!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
我迷茫地看着他:「故意什么?我只是把看到的告诉妈了而已。」
赵鹏程大怒,狠狠踹了我一脚,扭头跑了出去。
我吃痛揉着膝盖,将生理性泪水逼回去,也跟了上去。
我到的时候,王寡妇家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
远远的我就听到了我妈破口大骂的声音。
「王娟!你个臭婊子!你勾引我男人!你不要脸!」
我挤进人群,我妈撕扯着王寡妇的头发。
王寡妇明显是在干好事中被拉出来的,身上的布料堪堪遮着重要部位。
她拼命躲着,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
我看到赵鹏程在角落里,死死瞪着我妈。
哈,我笑了。
原以为他能有多硬气,原来也只会躲起来,连亲妈都不敢认。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但也没人上前阻止,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我爸从王寡妇家里出来了,他已经穿好了衣裳,脸色铁青。
他一把拽住我妈,甩手将我妈打在地上。
「够了!你个泼妇!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就是个疯婆子!」
我妈被打懵了,自从赵鹏程出生,我爸已经好久没打过她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爸,嘶吼着:
「赵三,你打我!你敢打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我为你被困在这村里!你凭什么打我!」
我爸脸色变了又变:「我看你是皮痒了!敢在这儿跟我闹?我是你男人!你敢跟我吼?」
我妈哭着撒泼:「你还知道我是你男人!你睡王寡妇,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你有女人,有孩子还睡别人!」
我妈手指着王寡妇:「还有你,你这个贱人!你勾引人!你犯贱!」
她爬起来,又要抓王寡妇。
王寡妇瑟缩在我爸怀里,好不可怜。
我爸忍无可忍,又给了我妈一巴掌。
「你不过是我买回来的!老子供你吃供你喝!还得供着你那个赔钱女儿!老子真是受够你了!」
我妈瞪大了眼:「你受够我了?我这些年勤勤恳恳,我给你做饭,我给你洗衣服,我给你带孩子,什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我以为你爱我,到头来你说你受够我了?」
「好好好,你收够我了是吧?我这就去报警!我要告诉警察,你拐卖人!你强奸!你……」
她的话没说完,被我爸一脚踹到了肚子上。
我捏紧了拳头,冲了上去:「爸,你别打妈!」
我爸将我推开:「你别在这儿掺和!老子就不信了,还敢报警?我今天打死你!我让你报警。」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我妈哀嚎着,我挡在我妈面前,我爸就连我一起打。
我妈哭着,不甘心地喊着:「你打死我啊!打死我程程怎么办!我可是给你生了儿子!」
我爸喘着粗气,冷笑道:「儿子?你可没给老子生儿子!」
我妈呆了。
我爸将怀里的王寡妇护好:「我儿子是小娟生的!你?你就生了个这么一个赔钱货!」
我妈不哭了,也不闹了,她呆滞地看着我爸,又猛地看向我:
「你爸说什么?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程程是王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