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大婚前夜逃了婚,我被迫替嫁。
成亲三载,夫君整日风流在外,让我成了京中笑话,
嫡姐归来后,父母逼我让出夫人位置,相公不顾重病的我对嫡姐示好。
后来一尸两命,他却抱着我的骨灰哭的肝肠寸断,裴郎,你怎么就...后悔了呢?
1.
我永远忘不了大婚当日裴闽看向我的眼神。
厌恶,嫌弃,冰冷...
哪怕我喜欢他,喜欢了他五年,他也不曾看过我一眼。
裴闽是新进的状元郎,高中后向圣上求娶我嫡姐,可在成亲前夜,嫡姐跟着男人私奔,为了维护尚书府的名声,父亲让我替嫁。
于是我穿着不合身的凤冠霞帔,嫁给了一个不爱我的人。
若我心中无他,倒也好过一些,但我一直记得在江南水乡里,少年羞红着脸为我撑起伞,朗声道。
“姑娘,我送你回府。”
这一记,就记了五年,我知他不爱我,便老老实实做好裴夫人。
成亲第一年,裴闽一直风流在外,他在青楼里包养了一个长相和姐姐极为相似的女子,时常夜不归宿,让我成为了京中的笑话,我心中有气,对他渐渐失望。
成亲第二年,裴闽仕途受损,我因责任耐心陪伴左右,他突然悔改,不再前往青楼,我觉得我和他可以相敬如宾。
成亲第三年,我对他有了一丝期待,直至情事初歇,裴闽滚烫的身体紧紧的拥住我。
“薇薇,我们生个女儿吧,我想看着她长大。”
我心中苦的说不上来话,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
薇薇,是我姐姐的名字,我曾看到过他给姐姐写的情书,一口一个薇薇,甚是甜蜜。
后来这样的甜蜜他好像也分给了我一些。
怀孕后,裴闽便开始和我同吃同住,对我及其关心,他会给我摘清晨盛开的花,给我买美丽华贵的首饰,情浓时,他也会控制不住的轻吻我的唇。
我甚至觉得...他好像喜欢上我了。
一次敞开心扉后,他亲口承认他爱上了我,说要和我好好的共度余生,生儿育女。
我相信了。
直到,侍从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告诉他,嫡姐回来了。
一向冷静的裴闽情绪失控,丢下生病的我,冒着大雨抱着沈从薇进了府。
他路过我身边,看都不看我一眼望
那时,我的心无限下坠。
从前雨中为我撑伞的少年,现如今为我的嫡姐遮风挡雨。
2.
昏黄灯光下,我看到我的夫君,眼眶通红的掐着沈从薇的脖子,看似凶狠,实际他根本没舍得下重手。
沈从薇的眼泪不停滑落,娇声诉说委屈,裴闽的神色逐渐软了下来,最后拥着她安慰。
忽然,沈从薇的视线看向了我。
她看到我了。
然后挑衅似的勾住裴闽的脖子,昂头吻了过去,裴闽浑身一僵,没推开她,甚至…手还揽上了她的腰。
对上她得意挑衅的眼,我落荒而逃。
可我才是正牌夫人,我才是...
这天晚上,裴闽没有来我房里。
心脏绞痛,我捂着小腹,喃喃自语哦。
“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日,裴闽带着一身香味来到了我房里,说要给沈从薇一个名分。
我闻着浓郁的栀子香,有些作呕,他急忙为我倒了杯茶。
着急的神色不似作假,所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我含着泪质问。
“你要给她一个名分,可曾考虑过我?怎么办呢?我与腹中的孩子怎么办呢?”
裴闽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沈柳,你逾矩了。”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与薇薇错过三年,如今和她再次相遇,我自然是要好好珍惜,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否则...”
裴闽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我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否则我就该被他休弃,将我的正妻之位让给沈从薇。
我也是家中嫡女,但从小到大,沈从薇抢走了我无数东西。
小到头饰手帕,大到...大到裴闽。
在乡下避暑的时候,我在雨中和裴闽相识,他将被困雨中的我送回侯府时恰巧被沈从薇看见,她一眼看上了裴闽,借着我的名义给他写了封感谢信,约他相见。
我本不愿让出裴闽,可父亲一巴掌将我打倒在地,骂我不知羞耻与外男私通,将我关进了柴房。
隔着门窗,我却看见父亲笑着摸沈从薇的头,夸她长大了。
那日,沈从薇打扮的漂漂亮亮在父母支持下赴了裴闽的约,而我在柴房与老鼠作伴。
这次,我不想再让。
为了我,更是为了我腹中胎儿。
“不可能!裴闽,你这辈子都别想让她和我平起平坐,我一日为妻,她永远是妾!”
“你!”
裴闽气急,拿手指着我,成亲三年我素来温顺,他从未见过我带刺的一面,“不可理喻!”
话落拂袖而去。
裴闽是状元郎,为了名声,他不可随意休妻,更不能宠妾灭妻。
我卸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手直颤抖,这是我第一次顶撞裴闽,但不会是最后一次,为了孩子,我定不会向沈从薇示弱。
只伤心片刻,我就看起了账本,裴闽的俸禄根本养不起整个府,这三年来,一直是我嫁妆铺子在补亏损。
看到最后一笔账,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药石支出,三百两。
这药镶了金子居然要三百两?
我拍桌而起,带着账本去寻了裴闽。
可眼前一幕刺痛了我的心,裴闽正喂沈从薇吃荔枝,眉眼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来做什么?”
裴闽皱眉询问,声音冰冷,面对我时判若两人,沈从薇嗔了他一眼,娇笑开口。
“妹妹来了,昨晚我生病卧床不起,裴郎非要照顾我,妹妹不会吃醋吧?”
“裴郎不懂怜香惜玉,心里只向着我,我说过他了,他非是不听呢。”
“最近我还听京城里说你是我的替身,哈哈,真是好笑,你怎么可能替得了我沈从薇。”
沈从薇笑的灿烂,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嚣张,一样的让我讨厌。
裴郎裴郎,叫的多亲密啊。
我掐紧双手,眼睛死死盯着裴闽,心脏止不住的犯疼。
他依旧眉眼平和的剥荔枝,送到沈从薇的口中,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化。
失望透顶,我对上沈从薇挑衅的眼,忽而展颜一笑。
“我是裴郎的妻,夫君宠幸个杂七杂八的女人,我自不会气。”
“倒是姐姐,还未成亲就与外男如此亲密,不知可还在意贞洁名声,哦,我忘了,姐姐在跟男人私奔的时候,就丢弃贞操了。”
沈从薇的脸色变了一变,忽而眼眸低垂,委屈落泪,扑进了裴闽的怀里。
裴闽脸上漏出心疼的神色,怒视我。
“沈柳,我竟不知你如此恶毒。”
我笑了,笑得眼泪纷飞。
恶毒?
刚刚沈从薇讽刺我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如今她委屈了,就着急的不行。
裴闽的区别对待,让我这三年掏心掏肺的付出如同笑话一般。
沈从薇拿了颗荔枝走到我面前,微皱眉头。
“妹妹莫要生气,这荔枝可甜了,啊--”
她尖叫着向后倒去,我扯起笑嘲讽看着她做戏,还未开口脸上忽然传来火辣辣的痛。
裴闽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我一巴掌。
我被扇倒在地,震惊的看向他。
他眼神阴冷,薄唇微掀,“贱婢。”
瞬间我如坠冰窖,我爱了那么久的男人,竟说出这种话来!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情有些恍惚。
冷眼看着眼前亲亲我我的俩人,终究是心寒了,我轻声唤了一句。
“裴郎。”
裴闽皱眉抬头,我果断一巴掌扇了过去,他始料未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裴闽脸上出现怔愣,如刀一般的眼神狠狠刺向我。
“妾十岁时便知道一个道理,欺负我的人,我要狠狠的欺负回去。”
我被裴闽禁足一个月,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
所以我让丫鬟扮作我留在院中,自己偷偷出了门。
裴闽几如此不知好歹,那日后铺子不必在往裴府送银两。
留些给我的孩儿多好。
结果没想到在铺子里遇到了父亲和母亲。
“父亲。”
我上前行礼,他颔首,随后母亲亲昵的挽住我,关切的问我近况。
我有些不适应,后退一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将他们引入后室,母亲不再遮掩,袒露出她的真实意图。
“小柳,你姐姐给我传信,她回来了是不是?”
此时父亲也紧紧盯着我,见我点头应是后,二人皆松了一口气。
母亲拿帕子擦了擦泪。
“这孩子,一走就是三年,也不知过的好不好…”
我低头不语,心头无波澜,三年来她止不住担忧姐姐过的好不好,却从未问过我,在刚成亲京城笑话我的时候她也只会厌恶皱眉,嫌弃我丢了尚书府的脸。
让尚书府蒙羞的人是沈从薇,他们从来不怪。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姐姐的苦,说她生我时疼了好久差点大出血没了,说姐姐是我们家的福星,得好好照顾。
最后,她又问我想不想回家。
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抬头直视着她。
“母亲,何意?”
她捏了捏帕子,难为情的看了一眼父亲。
“我和你爹爹想,薇薇名声坏了,裴闽又喜欢她的紧,不如….”
她眼神期盼的看着我,想让我自己说出让她满意的话
“不如让姐姐替代我当状元夫人是不是?”
母亲漏出笑,我厉声打断,甩开她的手。
“母亲当真是好盘算!绝无可能!”
父亲一下冷了脸,我看到他怒目圆瞪的眼,心下一跳。
出嫁这三年,我虽胆子大了点,但我忘不了在侯府中父亲对我的偏见和怒骂。
以至于我拒绝完他们后身体还在轻轻颤抖。
“混账!当初你替你姐姐出嫁,如今她回来了,自然要拨反为正!”
他指着我怒骂,母亲的声音也尖细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莫不是状元郎夫人当惯了不愿回到尚书府?”
“我看你是在外面野了心了,回府定要好生教训你一顿!”
我静静看着两人指责我的模样,眼泪哒的撞在我心头。
酸,涩,痛。
她们对沈从薇的偏爱从不掩饰,理由一直是生我的时候差点没命,所以我是讨债鬼。
姐姐就是小福星。
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母亲,我已嫁为人妇,你可考虑过回府后我的日子将要怎过?”
她忽然噤了声,不忍心的别开头。
原来她也知此事荒唐,原来她也知道我的委屈,只是,对面的人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
人失望透顶的时候,原来会像空洞洞的木偶一样。
“我尚书府的女儿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到时候嫁给贵人做妾或续弦,日子不比此时好?”
父亲又指着我骂,我大声吼道。
“既然父亲觉得好,那就让嫡姐嫁去吧。”
“薇薇怎么可能给别人做妾?”
母亲不可置信的回头,我定定盯着她,嘲讽一笑。
“那我就可以,是吗?”
或许是她也觉得没理,转身背对着我。
我泪流满面,心底生出一丝怨怼。
三年了,自回门后我就没再见过父母,许久不见,他们竟是为了我状元夫人的位置而来。
多么可笑。
“要么你让让薇薇,要么你这辈子都不要回侯府,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这句话,我听过太多次了。
五年前初遇裴闽的时候,我不愿让。
三年前成亲的时候,我不愿嫁。
他都是拿这句话来威胁我,当时我害怕自己无家可归。
如今,我倒觉得远离他们过的会更好一点。
至少,不用再委屈我成全沈从薇。
“好。”
父亲盛怒,骂我一句混账后甩袖离去,母亲看看我又看看他,终是一句话也没说追了上去。
我没有家了。
父母不疼,夫君不爱。
但…
我的手抚上了小腹,我还有个孩子,还有个孩子在。
3.
回到院中,裴闽面色沉沉的坐在我房中,丫鬟跪了一地。
我默不作声,理了理惟帽,轻轻看向他。
对视几秒后,他突然摔了茶杯,瓷片蹦到我脸上,我瑟缩了一下。
指尖一抹血红,碎瓷片划伤了我的脸。
裴闽神色怔了一瞬间,又立即怒吼。
“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捏着惟帽,步步紧逼。
“刮目相看?那夫君觉得我该怎样做?”
“善解人意的迎沈从薇入门?不计前嫌的与她和睦相处?还是说我要温柔大方的让出我正妻之位?”
“你…”
裴闽哑口无言,叹了一口气。
“正妻之位只属于你,既得了这个位置,就别小肚鸡肠一副妒妇做派,我对薇薇有愧,你自小懂事,多让让她也无妨。”
一段话听的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妒妇做派?
辛苦三年,大到世交礼仪,小到衣袖鞋袜,府中一切我打理的井井有条,更不提对他的精心照顾。
如今到头来,换的小肚鸡肠妒妇的评价。
“夫君还是管好她吧,慢走不送。”
屋外公鸡打鸣,天色雾蒙蒙,我一夜未眠。
自沈从薇进府,我就没再睡过好觉。
担忧,害怕,怨恨,各种情绪交织在我的心头。
有她在的地方从来没我好日子过。
那些失眠的夜里,我在想我和裴闽的点点滴滴,在想在侯府的小心翼翼,在想父母的不公,沈从薇的高傲,裴闽的冷漠。
时而心中愤懑,时而悲痛落泪。
我想,我大抵是恨的。
可我好难过。
我病了,整日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对什么事都没兴趣。
丫鬟着急的寻了好几个大夫,但他们说这是心病,药医不好。
还劝我多吃几口饭,哪怕是为了肚子里孩子着想。
可…一个不被父亲疼爱的孩子,生下来又怎样呢?
不还是要委屈着长大,挨打挨骂,挨饿挨冻。
意识模糊之间,我仿佛看到一个瘦小的身躯被辱骂驱赶,冰天雪地,沈从薇被抱在怀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吃锅子。
我呢?
我连碗汤都喝不上。
因为沈从薇见我就哭就闹,所以我被驱赶到了门外。
但我又舍不得放弃。
迷迷糊糊,我听到外面小丫鬟在讨论。
“你听说了吗?老爷亲自给沈小姐买了根玉簪,听说好几十两呢。”
“何止玉簪,老爷对沈小姐好着呢,要什么给什么,咱房里这位,恐怕是…”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勾起了笑,喊了声流苏。
她即可应了一声。
“议论主子,掌嘴。”
我淡声吩咐,近期沈从薇风头太盛,让这群丫鬟们不知道谁才是正经主子了。
流苏一张小脸紧绷,走到外面响亮的打了她们几个耳光。
屋外传来求饶声,我正打算闭上眼睛的时候,娇腻的声音响起。
是沈从薇。
“狗奴才还敢拦我?”
门被撞开,流苏脸上一个鲜明的巴掌印,但还在竭力拦着沈从薇。
我将她唤回身边,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流苏是我成亲那年在外捡的,冰天雪地的,我不救她的话,她可能活不过那个冬。
善举得到了善报,流苏是我身边,最忠诚的一个人。
“哟,妹妹是真病啊,我还以为是在装病博裴郎怜惜呢。”
我眼神不善的回刺她。
“看到了?那就滚吧。”
沈从薇的笑凝滞在嘴角,微昂起了头,靠近我。
“几年不见,你倒是长了些本事。”
“裴郎待会就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大过我?”
她眼神玩味,势在必得。
“姐姐的情夫是死了吗?不然怎么突然回京?你…是成了寡妇还是被抛弃了?”
我挑衅回道,毫不示弱。
沈从薇私奔的那个男人我见过,油嘴滑舌,哄的她头脑发涨,抛弃状元郎和尚书府也要和他私奔。
她像是被戳了痛处,面色铁青,直至门口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沈从薇忽然可怜兮兮的跪倒在地,边抽泣边道。
“妹妹放姐姐一条生路吧,当时你派人夺了我的清白,害我三年不得归家,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呀。”
她还刻意捋了捋袖子,漏出手上的伤。
是真伤,我抬起眼审视她,看来这三年也让她成长了不少,从前骄傲的像孔雀。
现在居然为了裴闽的怜惜甘愿跪在我床边。
“毒妇!”
“薇薇起来,别跪她。”
裴闽眼中燃着怒火,伸手去搀扶沈从薇。
我冷笑出声。
“裴闽,你忘了姐姐的性格?我如今病着,能怎样她?”
他面色不缓,瞪着眼吼我。
“你的手段和你的心一样毒,若不是三年前你毁了薇薇清白,我能与她错过三年?若是再欺辱她,我就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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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真是害人不浅啊,就因为佛教说难产生下来的孩子是来寻仇的,对父母不吉利,其实小孩难产都是父母的问题,但是傲慢的大人怎么会承认错误,只能迫害无辜的稚子。女主父母因为难产记恨女主,偏心偏到太平洋,助长长女的刁蛮任性自私自利,结果好了,两个女儿互相残杀,一个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