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西红柿:记忆中的美味天花板,如今却成为难觅其踪的美食

小话大聊诗词 2024-05-10 10:54:37

有朋友问:有哪些是你记忆中的“美食天花板”,如今却难觅其踪的传统美食?

这个问题,初看不解题中意,再看已是题中人。

我真的是太想表达出来了。

西红柿,在我的味蕾记忆中,没有什么味道能抵得上一颗西红柿(包括一瓶西红柿酱)带来的味蕾冲击了,但是这个味道却永远留在了记忆中,没有办法在再复刻出来了。

因为那是如今再也种不出来的西红柿,因为那是如今再也做不出来的西红酱,因为那是再也回不去的童年味道。

上世纪90年代的农村,每到了夏天,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农忙景象(面朝黄土背朝天),大人们总是在地里干活,印象中,有那么多永远干不完的农活。

但是,我的日常却是在家中的蔬菜地里和果园中度过的,这个就很有点萧红笔下的《祖父的园子》的感觉了(强行蹭一下文学名人)。

一到夏天,首先成熟的是草莓和樱桃,然后是杏子,我经常因为吃了太多水果,而将主食剩半碗,爷爷奶奶就一遍又一遍地说“碗底是福底(碗中剩下的饭是一个人的福气,要吃到嘴里)”,我认为是哄我吃饭,我当时就不吃,因为真的被水果占了肚子,吃不下去主食。

如今再想起这句话,总是将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破了大防,因为疼爱我的爷爷奶奶早就离开了(落泪)。

端午节时分,就能吃到的一种名为“梅香”的桃子,就觉得超级好吃(这个品种现在市面上已经绝迹),李子接着也成熟了。

端午一过,麦子就成熟了,风吹麦浪的动人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大人们在地里挥舞着镰刀割麦子。而我和姐姐呢,从早到晚,往返于果园和菜地,一路上都是收获进行曲。

收获的喜悦不光写在脸上,也写在肚子里,真正意义上实现了被水果和蔬菜“满腹”的感觉,哈哈。

那这个时候,有什么可以直接生吃的蔬菜呢?当然就是西红柿(老家方言叫“洋柿子”)。

说真的,那个时候的西红柿真的好吃到停不下来,吊打如今市面上光鲜亮丽的西红柿。

说说小时候的西红柿吧,我家种的地多,专门有一块上等地(土壤墒情好、有肥力,平坦,能浇水)用来种菜。

菜地很大,里面种着韭菜、白菜、萝卜、茄子、刀豆、土豆、辣椒,黄瓜、瓠瓜等各种瓜(包括西瓜和香脆瓜),当然还有西红柿,好多常见的北方蔬菜,妥妥的绿色天然。

地里的蔬菜很少打农药,蔬菜的叶子上经常可见爬来爬去的小青虫和小飞蛾。

小时候的西红柿,长得一个跟一个不一样,也不是规则的圆形,感觉更扁一些,成熟的根部会有皲裂,那应该是见证了风吹日晒雨淋的原因吧。

当西红柿青绿色的外皮变成淡白色,淡白色变成淡红色的时候,就预示着西西红柿进入最后的成熟阶段。

根本等不到西红柿完全成熟,八成熟的时候,我和姐姐就已经将它们摘下来,大快朵颐了,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太馋嘴了(零食少的缘故啊,几乎没有吧印象中)。

说也奇怪,虽然没有完全成熟,但味道一点也不涩,而且用手轻轻一掰,就分为两半。掰开的西红柿,果肉沙沙的、面面的,淡淡的酸味中有淡淡的甜味,一般情况先下都是姐姐一半我一半。

真正熟透了的西红柿,一口咬开,汁水四溢,鲜红的汁水从指中间流向衣襟,的确良面料的衬衣和裙子基本上每天都要洗一遍才行。

西红柿承载了太多的美好记忆,因为一一年一度的西红柿盛宴不只是几天或者一个月,而是从端午一直可以吃到农历七月中旬,跨过了整个暑假,足足两个多月。现在想想,就感觉很幸福。

其实,西红柿盛宴的中后期,由于菜地里种的西瓜和香脆瓜进入成熟期,它们一下子又成为我们味蕾的新宠。

成熟的西红柿反而“虎口逃生”,有幸进入厨房的菜篮子中。奶奶会将剩余的西红柿,熬制成西红柿酱。

我至今仍然记得奶奶会将西红柿用清水洗净,在柴火烧开的沸水中轻轻地汤煮一下,剥去表皮,用刀切开,挤出果汁,再将果肉切碎,然后将粘稠状的西红柿果酱装入蒸煮过的盐水瓶子(那种输液用的盐水瓶)。

西红柿果酱中什么调料都不加,然后用橡胶塞塞住瓶口,插上注射用的空针头,然后放在蒸锅内蒸,使水分从针眼里溢出,这就是蒸煮消毒(土方消毒,机智)。

冷却后拔掉针头,放到阴凉处,就成为九十年代的标准预制菜。

奶奶做的西红柿酱色鲜味美,保持了西红柿的大部分营养与味道,成为冬季里新鲜蔬菜匮乏时餐桌上为数不多的有色蔬菜。

用西红柿酱可以直接拌面吃,也可以烧汤喝,还可以生吃,我当然直接用嘴对着瓶子吮吸,感觉不亚于夏季的新鲜西红柿味道。哎,满满的回忆杀啊。

如今的西红柿似乎失去了过去的鲜美滋味。

虽然,现在的小话诗外表圆润,色泽诱人,通体红艳,形状规则且均匀,但触感变得坚硬,口感更是缺乏丰富的层次,果肉通常较为水润但缺乏小时候那种西红柿绵软的口感,使得食用时的口感体验大打折扣,再也尝不出甜中带着一丝丝酸的那种儿时记忆中的味道了。

后来,我到外地上学,直到上班,才惊奇地发现,那时候的西红柿再也找不到了,不仅消失在超市,也消失在种植它的土地上。

这时,我也才发现,许多人和我一样,都在寻觅我们那一代孩子记忆中的童年味道。或许,我们真正寻找的是再也回不去的故乡和再也回不去的童年吧。

只不过,人们不愿承认而已,于是,西红柿便承担了所有。于是,我们集体为那种西红柿冠名“老西红柿”。

再后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现代农业更倾向于选择外观美观且产量高的品种进行种植,忽略了口感和甜度的重要性。相比之下,传统品种在口感和甜度上表现更为突出。

商业化生产追求利润最大化,导致了对西红柿品种的选择偏向于产量和外观,而忽视了口感和品质的重要性。这种商业化生产模式加剧了现代西红柿口感特征的变化。

现代西红柿的甜度往往不如传统品种那般浓郁,大部分品种偏向于酸味,而且甜度不够持久。这种甜度减弱主要是由于品种培育过程中更注重果实的产量和外观,而对口感和甜度的保持程度较少考虑。

或许,老西红柿只是被市场淘汰了吧。所以,老西红柿成为了我记忆中的“美食天花板”,因为如今再也找不到它的形色香了,它酸酸甜甜的味道、它红红绿绿的颜色,它不太规则的印象,永远以碎片的形式停留在了记忆深处。

只不过在某一个瞬间,会以拼接的形式完完整整地呈现在眼前,换来的只有苦涩中夹杂着甜蜜的上扬嘴角。

原来,生活就是一本书,千帆阅尽,返璞归真,才是生活的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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