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最终道歉了。

也算敢作敢当，没有回避问题，也没有一直保持沉默。而是选择直接给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打电话，表达了歉意。

俄方还强调，这个电话，是普京主动打过去的。

但这个道歉电话的背后，却是一趟航班的死亡之旅，是至少38人的不幸罹难，是很多家庭的一生梦魇，是国际社会的莫名惊诧，是阿塞拜疆和俄罗斯、乌克兰情感的羁绊纠缠。

当然，12月28日的电话，很沉重，普京说得也很艺术性。

克里姆林宫的声明说，普京对“进入俄领空的阿航客机受到物理和技术干扰并因此坠机”表示歉意。

他指出，当时“阿塞拜疆客机按其时间表飞行，多次试图在格罗兹尼机场降落。当时，格罗兹尼、莫兹多克和弗拉季高加索均遭到乌克兰无人机的袭击，俄罗斯防空系统击退了这些袭击。”

物理和技术干扰，是什么意思？

俄罗斯的声明，没有明说。

但看了一下西方媒体，很多文章直接就说，飞机被防空导弹的错误击落。

而且，坠毁的飞机上，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弹孔，也足可见当时的惊心动魄。

为什么会这样？

普京的解释：当时乌克兰发动无人机袭击，俄防空系统正在防守状态。

所以，飞机根本无法在格罗兹尼降落，也无法在两个附近俄罗斯机场迫降。

当天正好是西方圣诞节，这趟阿塞拜疆航空的飞机，正从阿塞拜疆首都巴库，飞往俄罗斯车臣共和国首都格罗兹尼，但最后却飞越里海，坠毁在了哈萨克斯坦城市阿克套郊外。

所以，普京也打电话给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对坠机事件表示哀悼。

同时，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也打电话给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

泽连斯基说，他就坠机悲剧向阿利耶夫和阿塞拜疆人民表示哀悼，并赞扬飞行员和全体机组人员的英勇行为。

泽连斯基强调，当务之急是彻底调查，以解答所有关于真相的问题，“俄罗斯必须给出明确解释，停止散布虚假信息。照片和视频清楚地显示了飞机机身的损坏情况，看起来非常像防空导弹袭击造成的孔洞和凹痕，这强烈表明飞机遭到防空导弹袭击。”

他表示，乌克兰将尽一切必要手段支持阿塞拜疆，并呼吁其他国家也提供援助。

同一天，普京和泽连斯基都打电话给阿塞拜疆总统，也很值得玩味。

阿塞拜疆和乌克兰，都是当年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在俄乌冲突中，阿塞拜疆相对超脱，但与俄罗斯关系密切。

坠机事件，显然会对民众情感产生重大影响。普京也是主动出击，放低姿态，直面问题，将负面影响降到最小。

但一趟民航旅行，最终却成为一趟死亡之旅，确实让人不胜唏嘘。

第一，不得不说，一些人做事太粗糙。

我看到，海外有人就盘点了俄罗斯人（包括苏联时期）的错误袭击民航飞机的事件，其中比较惨烈的，至少两起。

1983年，大韩航空007航班偏离航线进入苏联领空，苏军发射导弹击落，导致机乘人员共269人全部遇难。2014年，乌克兰东部，马来西亚航空MH17航班遭到俄罗斯导弹袭击，机上298名机乘人员全部遇难……

唉，战斗民族啊战斗民族。

当然，类似的事情，美国、乌克兰也干过。

1988年，波斯湾上空，美国战斗机发射导弹，击落了一架伊朗航空655号航班客机，机上 290 人全部遇难。

2001年，黑海上空，一架从以色列特拉维夫飞往俄罗斯新西伯利亚的客机，被乌克兰军方演习导弹误击，机上78人全部遇难。

都是触目惊心，都让人非常痛心。那些发射武器的人，都缺乏足够的仔细和严谨，更缺乏对生命的基本尊重和敬畏。

第二，也不得不说，战火正在不断蔓延。

乌克兰的无人机，开始不断突入俄罗斯后方，现在又袭击车臣共和国的格罗兹尼。

俄罗斯防空系统疲于应付，多个机场被迫关闭，最终，很大可能吧，俄防空导弹，误击了这架阿塞拜疆的客机。

什么是前方？什么是后方？

现代战争打起来，无人机不断渗透，已经没有真正的后方。

这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悲剧，只是不知道，下一只靴子，又是什么时候掉下来，最终掉在谁的头上。

第三，不得不说，飞行员太勇敢。

在坠机的最后时刻，两名飞行员应该是拼尽了自己的智慧和勇气。

飞机突然遭到外部袭击后，操控显然立刻发生了严重问题。

看航行轨迹，机组还试图在格罗兹尼机场降落，但没有成功；他们应该也想迫降在更近的俄罗斯机场，也没能实现。

应该已经在绝望中，飞机只能朝远处的哈萨克斯坦飞去。飞行员试图在阿克套机场降落，但最终因仪器失灵无法对准跑道失败；飞行员随即准备第二次迫降，还在阿克套机场外飞了一个“8”字，但很快，飞机坠毁了……

看报道，当飞机差一点要坠落在机场附近一居民楼时，飞行员用尽力气将飞机转向，从而避免了更多平民伤亡。

即使飞机最终撞向地面时，飞行员仍试图拉起飞机，也正因为这关键的动作，飞机虽然断裂，但机舱后部乘客很多幸存，只是前仓的两名飞行员和乘务长，最终罹难。

这个可怕的动荡的世界。

这趟本不应该发生的死亡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