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买我的时候，不知道我力大无穷，也不知道我特别能吃。

我1顿饭可以吃他3天的口粮。

他养了我5年，被我吃空了家底。

因为养不起我，养父把我送进了九王爷府。

当天晚上，我确实吃饱了饭。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九王爷就因为谋逆罪被关进了天牢。

作为九王爷府唯一的女人，我和九王爷被关在了一起。

我饿得受不了，干脆带着九王爷越了狱。

可我们毕竟是逃犯，去哪儿成了问题。

思来想去，我又带着九王爷敲了养父家的门。

01.

我叫王铁妞，是个身材壮实的姑娘。

养父头一回瞧见我，眼睛都直了，当场掏钱，把我从我爹手里买走。

可刚过一个时辰，养父就后悔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给他赶马车的时候，一鞭子下去，把他腿给抽断了。

等他回去找我爹退货，我爹一家早就搬走了，没了踪影。

养父养了我五年，家底都快被我吃空了。

好不容易我到了及笄的年纪，养父赶忙托关系，把我送进了九王爷府。

“九王爷有钱，就你这一顿能吃十桶饭的量，他也养得起。”

养父早忘了当初买美人的打算，一门心思就想把我弄走，好摆脱养不起我的困境。

有饭吃，还能吃饱，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念想，所以我欢欢喜喜就去了九王爷府。

当天夜里，我没见着九王爷，不过真吃饱了饭，看来养父没骗我，他这人还行！

可谁能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九王爷就因为谋逆罪被关进了天牢。

我呢，作为九王爷府里唯一的女人，也跟着他被关了进去。

在昏暗的牢房里，我头一回见到了传说中身子娇弱的九王爷。

他长得挺俊，我还是头一回见着比我还好看的人。

九王爷刚知道我的存在，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问我：“你就是徐大人送给本王的美人？”

我点点头，接着就把憋在心里老久的问题问了出来：“王爷，什么时候开饭啊？”

我早上起来就被抓到这儿，眼看到了午饭时间，肚子都快饿瘪了。

我什么都能没有，可不能没饭吃。

九王爷愣了一下，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知道进了这儿意味着什么吗？”

我又点点头，然后又问了他一遍什么时候开饭。

就算要砍头，也得让人吃饱饭吧？

“不是说断头饭可丰盛了，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九王爷嘴角抽了抽，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我。

估计他也弄不来吃的，毕竟他现在也是个囚犯，指挥不了别人。

他靠不住，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嘿，大哥，这都到午饭点儿了，怎么还不送饭啊？”

狱卒惊讶地瞅了我一眼，扔过来两个又冷又硬的馒头。

我本来想自己全吃了，可还是咬咬牙，分了一个给九王爷。

一个馒头哪够吃啊，九王爷又把他那个给了我，可我吃完还是饿。

到了半夜，我就哭咧咧地问九王爷：“您想不想逃狱啊？我想吃张记大肘子，这会儿出去，他可能还没收摊，赶得上。”

九王爷慢悠悠睁开眼，摸了摸我的头：“饿糊涂了吧？这铁牢重重的，你怎么飞出去啊。”

我打量着天牢，又跟九王爷确认一遍他想不想逃。

九王爷不耐烦了：“你老老实实做梦，别吵本王睡觉。”

“轰”的一声，我一拳把墙砸出个洞。

九王爷睁开眼，眼睁睁看着那面墙在我拳头下塌了一半。

烟尘里，我扛起九王爷就往外跑，身后的天牢“轰隆”一声倒了，变成一片平地。

慌乱之中，九王爷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着急地喊：“张记肘子摊在东边！”

吃完肘子，我心里那叫一个满足。

可九王爷突然问了我一个难题，他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我从牢房跑出来，就为了吃口肘子。

“所以，你什么计划都没有，就带着本王越狱啦？”

我老老实实点点头，“我就是太饿了。要不，咱买几个肘子带着，再回牢房去？”

九王爷冷冷一笑：“你可得想清楚，回去肘子吃完了，你还得饿肚子。”

那牢房肯定不能回去，我就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可我又实在没地方可去，我就蹲在路边，绞尽脑汁想了一刻钟，然后背着九王爷，去敲养父家的门。

02.

养父是个六品小官，俸禄不多。

他以前成过家，可老婆生病去世后，就一直一个人过，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

养父打开门，我一看见他，眼眶就红了，喊着：“爹，我可想你啦！”

没想到养父比我还激动，当时就哭了。

“嫁、嫁出去的姑娘，哪有大半夜回娘家的，这不合规矩。这样，你们俩去街上逛逛，天亮了再来！”

九王爷听了，轻轻笑了一声。

养父要关门，我伸手一把挡住，说：“爹，咱别讲究这些规矩，你不是常说规矩太多就是迂腐嘛。”

说完，我背着王爷就进了屋。

养父站在门口，浑身直打哆嗦，结结巴巴地说：“九……九王爷，您也不讲点规矩？”

我猜养父是穿得少冻的，就去屋里把他唯一的一件棉袄拿出来，给他披上。

九王爷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说：“出门在外，本王也不讲究那么多了。”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喊我给他换床单。

我手脚麻利地给他换好，安顿他睡下。

出来一看，养父还在哭，我就抱抱养父，说：“爹，您别难过了。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像泼出去的水，可我孝顺啊，我早说过给您养老送终，肯定说到做到。”

养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是挺孝顺，急着给老夫送终呢。”

养父去睡觉了，我在堂屋凑合一宿。

第二天早上，养父去衙门上班，平常他都是早出晚归，可这天到晚上都没回来。

九王爷说养父跑了，我不信，想去衙门找他。

九王爷说不能出去，因为我现在是逃犯。

九王爷还说，让我再想想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得赶紧走。

我想来想去，实在没地方可去，就反过来问九王爷：“您就没个亲戚什么的？咱们去借住一阵子？”

九王爷又笑了，说：“我的亲戚可都是皇亲国戚，去找他们，还不如直接回牢房呢。”

九王爷说，逃犯就得有逃犯的觉悟。

我觉得他说得挺在理，到底是王爷，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于是，晚上我把家里剩下的四个馒头揣好，带着九王爷走了一整夜，去了乡下。

我实在没别的地方可去，就只能来到养父的老家。

没想到养父也在这儿。

他正提着水桶站在院子里，盯着我们看了好半天。

九王爷跟他打招呼：“徐大人，来得够快啊！”

养父说他提前过来收拾打点，这样我们一来就能直接住下。

我特得意地跟九王爷说，我养父是个大好人。

九王爷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也认可我对养父为人的评价。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在徐家村快快乐乐地住了下来。

03.

徐家村挺大，听说常住的有三百户人家。

我们家隔壁姓张，他家儿子叫二柱。

我和二柱从小就认识，他对我可好啦。

小时候，他娘只要做了好吃的，他都偷偷拿来分给我，还说长大了要娶我做媳妇。

我当时就答应了，因为他娘做的菜实在太好吃。

我去了二柱家，跟他们打了招呼，还说有重活就喊我来干。

二柱给了我好多吃的，我开开心心回了家，却发现养父和九王爷的表情都有点怪。

我就问：“你们怎么不高兴呢，是不是饿了？”

养父满脸愁容地看着我，九王爷则笑眯眯地说：“饿了，中午吃什么呀？”

我赶紧回答：“煮地瓜、煮南瓜、煮……”

话还没说完，九王爷就咳嗽了几声，带着点委屈说：“我想吃肉。”

我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好好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现在天天吃地瓜，太可怜了。

我打算进山去打猎。

养父紧了紧裤腰上的荷包，没吭声就出门了，过了会儿买了条鱼回来。

九王爷生活讲究，想吃好的；

我倒不挑，能吃饱就行。

可不管吃得好还是吃得多，都得花钱，而且九王爷说我和他都不能抛头露面。

这么一来，挣钱养家的重担就全落在养父身上了。

他丢了官职，好在字写得不错，就在街口摆摊给人写字，可挣得太少，没办法，又去酒楼找了份洗盘子的活儿。

养父可真是个大好人。

我不能让养父一个人这么辛苦，就把家里几块荒废的地重新翻了一遍，打算种上小麦。

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们一家三口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我能吃饱饭，九王爷也能吃上肉了。

可九王爷长得太出众，村里好多人都对他很好奇，老想打听他的来历。

但九王爷不让我说，我就一直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透露。

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再问了。

我每天都特别忙，家里的地种完了，还得去帮别人家种地。

因为我力气大，大家都乐意喊我去帮忙。

可九王爷不太满意，问我：“你每天忙完自家的活儿，还去帮别人干，你不累呀？”

我摇摇头说：“王爷，我只要吃饱饭，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九王爷哼了一声，说：“你但凡把这力气用在长点心眼儿上，也不至于这么缺心眼儿！”

九王爷人挺好，就是有时候太爱计较。

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嘛，而且我帮他们干活，他们都会给我不少吃的，又不是白干。

我们刚回来，地里庄稼才种下，靠大家接济，能省点钱，养父也能轻松些。

04.

这天我帮马婶家挑柴，马婶家人多，用的柴火也多。

“还是铁妞能干，这一担子柴，要是换我家那几个男人，怎么也得分四五趟挑，铁妞一趟就挑回来了。”

马婶夸赞道。

我擦着汗笑着说：“他们没我力气大，以后有活都喊我。”

我把柴放到马婶家大院子里，她两个儿子才起床，她家男人蹲在门口吃肉包。

我笑着打招呼：“马叔、马大哥、马二哥。”

他们对我都挺客气。

那肉包子闻着挺香。

马婶舀了瓢凉水给我喝，说：“谢谢你啊铁妞，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不留你吃饭了。明天你记得来帮我挑水，我家水缸空了。”

我答应了，不过还想问马婶，之前说好给我的两个南瓜怎么没给。

可马婶去厨房吃饭了，我也不好意思问，擦了擦汗准备走。

一转身，就看见九王爷站在路边朝我招手。

“她家三个男人都在家闲着，喊你挑柴你就去？”

九王爷问。

我回答：“我力大如牛，她家谁能比我厉害。”

九王爷皱起眉，突然抓起我的手，看着上面的血痕说：“小牛犊也能被划伤？”

我搓了搓伤口，说：“干活哪有不受伤的，没事。”

“真笨！”

九王爷又问我，“我早上隔着窗户听，她答应给你的两个南瓜呢，怎么没给？”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她可能忘了吧，不过没事，下次她可能就想起来了。”

“笨死了。”

九王爷白了我一眼，说：“等着！”

他一甩袖子朝马婶家走去。

我知道他脾气不太好，一会儿要是吵起来倒也罢了，他能吵赢。

可要是打起来，他身子那么柔弱，肯定吃亏。

我刚走两步，九王爷回头瞪了我一眼，我就不敢动了。

让我意外的是，九王爷进了马婶家，既没吵架也没打架。

不一会儿，马婶一家四口抱着四个大南瓜，跟着他出来了。

“铁妞啊，婶子忘了给你南瓜了，婶子老糊涂了，这就给你送家去。”

马婶声音发颤地说。

我看她一家三个男人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就悄悄问九王爷：“他们怎么这么害怕的样子？”

九王爷一脸淡然，说：“平时太闲，腿没力气了呗。”

应该是这样，毕竟九王爷长得娇弱又漂亮，大家喜欢他、保护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人怕他呢。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天起，马婶路过我家门口就躲着走。

不光马婶家，村里好多人都这样。

我问养父原因，养父揉着胳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没想过，九王爷打他们了？”

我不敢相信，说：“爹，九王爷身娇体弱的，怎么可能打人。”

养父没说话，弯着腰去厨房了。

我的好养父，感觉他一下子苍老了好多，我得加把劲，好好报答他。

05.

九王爷嫌弃养父挣钱少，有一天，他画了一幅画，交给了养父。

我盯着那画瞅了好半天，心里想着这画不太好看，可又怕自己不懂行，说错话得罪了九王爷。

不过，画上那猪倒是挺肥的，要是真有这么一头猪，宰了吃肯定香。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都好久没吃肘子了。

九王爷嫌弃地白了我一眼，然后对养父说：“拿去卖了，卖了钱买十个肘子回来。”

养父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说道：“王爷，这小镇子上，识字念书的人没几个，怕是没人能欣赏您这高雅的画作啊。”

这地方太偏了，整个镇子连个象样的私塾都没有，大家有钱都拿去买肉吃了，谁会买这既不能保暖又不能填饱肚子的画呀。

我觉得，九王爷想得有点简单了。

“我说有人买就有人买，去吧。”

九王爷特别自信，养父没办法，只好把画揣怀里走了。

养父走后，我打算进山打猎，九王爷要一起去。

我说：“王爷，今天我一定得打只野兔回来，给您改善改善伙食。”

“哦，我不爱吃兔子。”

九王爷背着手走着，就算穿着旧衣服，那走路姿势还是像个王爷。

我心里琢磨，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谋反呢？

就问他：“王爷，您为什么要谋反呀？”

九王爷又白了我一眼，哎呀，我怎么觉得他翻白眼都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我才懒得谋反呢，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铁妞啊，我早晚会洗清冤屈，到时候，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停下来看着他：“那王爷会报答我不？”

九王爷咳嗽了一声，扬了扬下巴：“嗯，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我一听可兴奋了：“什么愿望都行啊？”

九王爷瞅了我一眼：“当然。不过也别太离谱，你要是想当九王妃，我可不同意。”

我赶紧打断他的话：“什么九王妃不九王妃的，不重要。”

九王爷斜着眼看我：“不重要？”

“王爷，”我停下来，抓住他胳膊，“您赏我个肉铺吧，要很大很大的那种。”

九王爷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了。

“所以，九王妃还不如一个肉铺重要？”

他戳了戳我的脑袋，“王铁妞，我真是小瞧你的傻劲了。”

我挠挠头：“这要求过分吗？要不您把我爹的官职恢复了，让我再回到他身边，我答应过给他养老送终呢。”

“他离死还早着呢。”

“那我等他死。”

九王爷好像不高兴了，冷冷地盯着我：“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哭着求我。”

“不会的，王爷。我做人光明磊落，从不求别人。”

“呵，你还挺会用词，读过书啊。”

九王爷一甩袖子就往回走，我问他还去不去打猎，他说打我的头。

“好好的，怎么还骂人呢？”

我赶忙喊二柱，“二柱哥，我家九哥不进山了，咱俩自己去，快去快回。”

二柱“嗖”地一下从家里跑出来，扛着弓就跳出了院子，说：“走走，今天没累赘，肯定能打到好多好东西。”

我笑嘻嘻地说：“我今天非得打只野鸡不可。”

二柱有些不解：“你不是想打兔子吗？”

九王爷说他不喜欢吃兔子，那我就打野鸡呗，有好吃的，他肯定就不生气、不骂人了。

我刚要走，突然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回头一看，九王爷正阴沉沉地盯着我呢。

我扛起弓撒腿就跑。

06.

今天收获可不小，我端了个野鸡窝，这些野鸡够王爷吃半个月了。

我和二柱把猎物堆在我家院子里分，九王爷就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我们。

“铁妞，男人就得能干活、会干活，才能养活女人，让她过上好日子，她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二柱说着，瞅了一眼九王爷，“不像有些男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挣不到钱，找女人那是害人家！”

九王爷慢悠悠地喝着茶。

就在这时，养父回来了，他双手提着东西，兴奋地告诉我，九王爷的画卖了一千两。

我都惊呆了，这辈子都没见过一千两啊。

“就那只肥猪画，卖了一千两？我的天呐，真猪也卖不到一千两吧。”

我惊讶地说道。

二柱愣在那儿，看看地上的猎物，又看看养父手里提着的荷包，脸涨得通红。

九王爷瞥了二柱一眼，笑着说：“一千两而已，我的画一万两都有人买。”

二柱垂头丧气地走了，连猎物都不要了，我怎么喊他都不搭理我。

九王爷挺高兴，指挥我今晚烧两只鸡。

我也开心，不光烧了鸡，还做了大肘子。

晚上，我给九王爷铺好纸，让他坐下，九王爷问我要干什么。

我说：“您画的猪那么值钱，今晚不如再画点，就画牛吧，一张卖两千两，先画个一百张。”

一百张，一张两千两……

我都算不过来了，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有那么多钱，我得有多高兴。

九王爷脸色不太好，好像觉得我把他当傻子了。

07.

连着下了三天大雪，养父没法出去摆摊，我们三个人关着门在家琢磨吃的。

我炖了肘子，烧了鱼头，做了肉包子、焖面、鸡汤，还帮养父打了酒。

王爷也来了兴致，我就陪着一起，三个人喝了四壶酒。

养父喝醉了，拉着九王爷倒苦水，说他好不容易把我养大，自己吃不饱都得给我买馒头，还说送我去王府，就是想巴结九王爷，让他帮忙升官，哪怕当半年高官再被撤了都行。

养父说他对过世的妻子有过承诺，这辈子一定要给她挣个诰命，要是做不到，死了都没脸去见她。

说完这些，养父抱着王爷大哭起来，还说王爷没出息，明明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也不去自证，躲在这山沟沟里。

我瞧着九王爷气得脸色铁青，赶忙又给养父灌了两碗酒，养父这才彻底醉倒，呼呼大睡起来。

“王爷，要不我陪您堆雪人呀？”

我想着哄哄九王爷，让他别跟养父置气。

九王爷瞅了我一眼，说道：“王铁妞，我和你养父，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