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狮子林
商贾嫡长女身份显赫一时,走火一变身份不知,了无生气企图一死以求安宁,没料到意外突发被人搭救。
我希望你不会骗我。
洞房花烛新郎新娘为何久久不行。
为什么牺牲品是她。
我想骑马了
一生渴望安宁自由,只可惜世事无常,人群中难得的可贵是什么,真心难买。
正文:
瑞雪丰城,冷风袭卷。
关外的北风天冷,我手指微屈,轻放在城墙上,抚摸着,望向北方那凸起的马棚。
【夫人,天气冷,莫要再站在吹凉了便不好了。】柠儿将狐裘轻搭在我的身上。回头看向柠儿,将它她眼中的心疼尽收。
我本想说些什么,【咳咳咳咳.......】手帕拿走,鲜红的血迹留在上面。
【走罢,不在这想着了】我虚掩下手帕,让柠儿搀扶着我走下了城墙。马车颠簸,云里梦里,视线不朦胧不清。
近来闲来,我总是回想起那些深埋在苦痛之下的琐碎趣事,我和季云在村庄生活,而不是如今隔阂。
我曾经富贵一时,荣宠一时。出生在富甲敌国的商贾家的嫡小姐,名叫李婉儿。生活在一个充满荣华富贵的家中,享受着无尽的财富和荣耀堪比皇亲。父亲宠爱我和娘,当年出生我父亲甚至减免了一年的租赁,宴请宾客,广施粮食。
如果按照常规话本子里继续这样发展,我将是最风光无限的小姐。彼时我所用衣裙无不是柔软,所取蚕丝制成。所食鲜果俱是当季快马加鞭运来。什么光水华、月玉翡翠,东珠夜明石。这些寻常百姓旁人看来精致贵重的东西,许多时候是被我用来砸着玩听响的。
而我受宠有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母亲是父亲心尖上的,二者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母亲是我见过最肤白貌美最温柔儒雅的女子,温文儒雅,在我揪住父亲辫子时婉然抿笑。父亲也不会阻止我的的行为,还常常在我揪完后,将胡渣埋在我的颈窝里头刺挠我。我惊呼完又咯咯发笑,向父亲求饶。这时候母亲才会出手救出我,将我从父亲的怀抱中离开,轻轻安抚着我颈窝的泛红处。
但如此美梦般的开始恶梦般的结束。
商贾之家族,花钱如流水,什么美人什么天仙没见过,白手起家边陪着的老人终究是逝者如斯,情意终将被岁月抹去。
从前看我娘如此温柔儒雅的,从未红脸眉色。在父亲宠妾盛极时,也只是叹息而已。宠爱一时,失去一时。
我温柔的娘温柔的抚摸着我【婉儿,娘没事。只是想要睡上一睡。困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陪婉儿出去踏春如何】
沉默不语自从母亲死亡后,我便不再是家中最宠爱的孩子,
姨娘们很多孩子,而且我只是以为女子,嫁人才是我最终的归宿。父亲战商场一生如意,也知道人心菲菲。就算我再有经商天赋又如何,还不是给他人作嫁妆。
【你终究是要嫁家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孩子你有这天赋为什么不帮自家人呢?】
父亲一贯作风,有棘手的问题问我,做好了是自己的;做不好便是我的。府邸的下人见碟下色,我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
【父亲不明辨是非,我.....娘,我要怎么办才好】儿时的记忆在脑中浮现,与眼前的破碎。
某蓄已久的杀戮,将人捧上九霄云层之后再摔入谷底,便是最终的死亡。
最是从没有长长久久的情感,我以为当我年少时话本子自已看透。但真的面对时候却不承想,不过是兜兜转转又重蹈覆辙。
我在府中过着无食、苟且偷生的日子,任人欺践。是以,当大火烧起之时,我无任何悲戚之意,甚至感到了解脱。
母亲当年拼死将我保住,是以无论日子过得多艰难我也从未有轻生的念头。
我做梦都想见到母亲。
一场意外的走火,摧毁了李家的一切。什么家族的财富和地位瞬间化为乌有,过往如烟。我眼见着家族一切赴入火海,一声声的尖叫充斥着我的耳朵。手中抱着我娘的墓碑,对着我娘诉说。【娘你认为如何,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娘你和他情深似海他却……】
可是
我没有死。
我从此流落街头,成为人皆可欺的疯子。在我好不容易清醒时刻,发现自己如此不堪,甚至比不过从前在府中不受宠的待见。
就在我了却入绝望之际,一个名叫季云的青年将我救出。他是一个朴实正直善良。太阳亮,我看到的是个布衣少年,面目俊朗,唇红齿白。
看到我自尽跳河后毫不犹豫地将我救起。
【好生的姑娘,为什么要死。你好生不要在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先坐着,我替你将村大娘交出带你洗漱。】季云扶着我的身子靠坐在岸边,把自己岸边的干衣服披在身上。
见我失神地望向河边,不放心将我一人再放在这里,只好将我背起。不停苦口婆心的教导我。【明明是个大好青春的姑娘,为什么要寻死觅活的,人活在世上就是最大的幸福.....】
【你.....好吵......我?不会再跳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不再想变好。】
我在季云肩上混混沉沉,他帮我在村中一户寡妇招娘家中安了身,招娘第一次给我洗澡,看到我骨瘦如柴、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就红了眼眶。
也许是我长得同她早夭的孩子一般大小,心疼了吧。
她确实是个爱哭的女子。很多时候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她却总能泣不成声。
我浸泡在难得的热水中,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毕竟在乞讨青板石路上我是三天都洗不了一次冷水澡的。
洗完澡我便吃了入来的第一顿热乎饭。菜多是季云带来的,菜式少却多,但我吃得更多,恨不得将肚子填得饱饱的,但动作并不急促,只是不曾停过筷子。
可是入睡前,我没忍住,将那顿吃食吐得一干二净。
我路边乞讨吃的尽是残羹沙粒,有时好几日吃不上一顿饭,只能靠下雨喝水度日。是以肠胃早早就坏掉了。
我还记得我吐完了之后拉着招娘的手,细声细气地说:【我不是故意的。还让我吃吗?】
然后,招娘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吓了一跳。
招娘后来说我当时脸色苍白,很是不安。那是我头一次服软。招娘同样温柔,很多时候她的温柔、纵容总让我想起在我记忆中模糊了十年的母亲。
其实我记不得母亲的容貌了。所以我总是依赖招娘,企图从她身上找寻母亲身上的暖香、柔软。
季云来到家中便看到我对着招娘撒娇,却很少对他露个笑脸。季云没少为这个吃味。
季云日日过来帮助我,又怕我不能被嫌弃在家中白吃,想尽办法帮助我找了一份刺绣的工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怕我想不开,明明我不是重要的人,只是他随便救起的一名普通人。
但是季云告诉我,他喜欢的是那天救起是后,我抬眼看到他的那一瞥。那一眼让我感到淡漠和空洞,好似跌入凡间的神明,那如此的破碎感。
后来,季云对我的心思明显到连招娘都要打趣我,我自想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左右身后也没了亲人,便想着嫁了如此。
那天,我整日待在家里,静候季云的到来。
却没等到他的来。
招娘进房间看我让我吃口饭。我却同他摇头作罢。等到夜晚我才等来这不辞的理由。
国家动荡不安,消息是招娘托人打听的说:【王爷谋反,要攻打入长安城】战火纷飞。清晨时分,戎马军队将村庄围起,强征男子入伍充兵。
我自知此一别,可能无法在想见。便在他们没走之前连夜赶路。好在行军不远,表明来意后,便入伍军中当后勤照顾将士们的日常生活。
军队走南闯北,有时候遇到地形险恶,没了粮食只能熬树皮粥,吃野草。我可以说是经过这番波折,我对之前的一切没有感觉了,甚至觉得先前的苦是我自哀伤神。
但我担心的好像从一件事换成了另一件事,担心季云安危,怕他在外受伤的,季云英勇。
一次战场上帮助副帅挡住了暗箭,受了很重的伤。副帅为了恩情将季云提拔至亲兵,还承诺【你好起来便,教你习武】
我感恩替季云跪谢副帅,帐子换了,名头也换了,我也沾着光,能够有个舒服的床榻睡上一睡。
我与季云很久没有好好的见过一面了,他就是那样躺在床上。他的手,骨节分明。因常年握着兵器,指腹有一层茧子,有些粗粝,我的手抚上去很是酥麻。
【婉儿,偷偷的干什么呢?】我像是只偷腥的猫,猛然将手抽回,我低头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先是眨眨眼,便笑着:【原来,婉儿还会害羞啊。】
我自不想看他,还是那样的贫嘴,便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