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一七旬老汉来到部队驻地,报告首长:任务已完成,请指示

嘉志阅览过去 2024-12-25 17:42:48

1996年,河北石家庄一个七旬老人冒着严寒,来到辽宁本溪的某处部队驻地。

见到团长后,他眼中含泪说道:

“报告首长,任务已完成,请指示!”

他是谁?为什么大冬天来到部队说出这句话?这一切还得从1948年的一场战斗说起。

不响的号角

1948年的深秋,华北平原上,一支部队正在急匆匆地行进中,他们必须在敌军合围之前,赶到更有利的战场。

某天清晨,部队刚翻过一段山路,前方传来了侦察兵的急报:敌军主力正在不远处集结,几乎要与部队正面碰上。

团长听到消息后,迅速分析了战场局势,然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支部队的兵力与敌军相比毫无优势,如果硬碰硬,整个团都会陷入危机。

可是,这时双方已经非常接近,部队撤离肯定会被敌人发现,除非有一支小队留下来断后。

团长将这一任务交给了8连,连长接过任务后,将最危险的阻击任务,交到了一个叫常孟兰的排长手上。

按照作战计划,他和另外7名战士将在距离大部队撤离路线约两公里的高地上设防,吸引敌军主力的火力,为整个团的撤退争取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

临行前,连长告诉他:大部队安全撤离后,会吹响号角,倒是他们就可以撤退了,但在此之前,他们必须严守阵地。

“是!”常孟兰坚定地回答,心中却明白,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连长对话。

天色渐晚,常孟兰带着战友们迅速到达指定地点,分散布置阵地。

他让几名战士中年纪最小的那位隐蔽在离阵地比较远的地方,那里比较安全,还能比较清楚地听到号角声。

敌人很快便出现了,从高地望去,隐约能看到对方的大队人马正在移动。

战士们躲在各自的隐蔽点里,透过干裂的土堆缝隙,注视着逐渐靠近的敌人。

“来了!”常孟兰低声命令,“准备战斗!”霎时间,所有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战斗开始得异常猛烈,敌军的探路部队首先靠近高地,常孟兰瞄准后方的指挥官,一枪击中。

敌人瞬间慌乱起来,开始到处找掩体躲避。

但很快,敌人的大部队就开始了反击,他们成群结队地冲上高地。

激战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敌军的攻势依旧凶猛。

战士们的弹药开始紧缺,几乎每个人都已身负伤痕。

此时,负责听号角的小战士从掩体中爬了过来,满脸是血地大喊:

“排长!军号还没响!再打下去,我们就全都得牺牲了!天也黑了,估计部队早就撤远了,要不,我们先撤吧!”

小战士说得是事实,但军令不能违抗。

常孟兰低声喝道:

“没有军号,谁都不准撤!违抗军令者,军法处置!”

说完后,他转身继续指挥剩下的战士坚守阵地,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这时,他们的弹药几乎耗尽。

敌军显然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火力减弱,开始用照明弹探明位置,并加大火力轰炸。

同时,一个接一个的敌人涌上阵地,包围了几名战士。

在敌人的攻击下,战士们一个个倒下,只有常孟兰一个人突围成功了,但他还是没有听到号角声。

四十余年的执着,一生难解的谜团

常孟兰逃出生天后,带着满身伤痕,跌跌撞撞地寻找大部队的踪迹。

他迫切地想找到连长,找到当时的指挥官,问清楚那声号角的真相:是自己疏忽了,还是部队发生了意外?

战后,常孟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河北老家,但他始终没有放弃找原部队的消息。

那时候,交通和信息都不方便,而且部队调动频繁,找一支部队并不容易。

他在当地找过不少有关部门,但对方的恢复都是:

“慢慢等吧,部队的消息不好查。”

有一天,他听说北京有军区管理失散士兵的机构,于是他又一次收拾行囊,踏上了北上的路。

到了北京后,工作人员耐心地记录了他的情况,并承诺会帮他查询部队的下落。

但他在家苦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等到结果。

他还是不肯放弃,等了两年没有消息后,他再次来到北京,找到了那个机构。

对方却告诉他,他的部队很可能已经转移到了东北,甚至已经随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参战,对方劝他:

“老人家,战争结束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别再奔波了。”

但常孟兰根本听不进去,他想知道的,不只是部队在哪里,而是那个已经困扰他几年的问题:那声号角,到底有没有吹响?如果没有,是不是他哪一步做错了?

从那以后,常孟兰继续四处打听关于老部队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挨家挨户问曾经的老兵,去了无数个村庄,但大部分战友不是战死沙场,就是下落不明。

他甚至连一个能证明他身份的人都找不到,他的执着在村里渐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老头是不是疯了,打了一辈子仗,还想着什么部队的事。”

“你说他到底在找什么?连国家都解放了,他还执迷不悟!”

但常孟兰觉得,自己不仅辜负了连长的信任,也辜负了那七位年轻战友的生命。

直到1995年,一个附近的军事学院来村里举办活动,常孟兰无意中与一位副院长聊起了他的经历。

这位副院长名叫王定庆,对常孟兰的故事深感震撼,主动答应帮他寻找老部队的下落。

经过漫长的沟通和查询,终于在1996年初,他从档案中找到了一些模糊的线索:

当年常孟兰所在的部队早就改编,而驻扎在辽宁本溪的一支地炮团,很可能就是他的原部队。

听到这个消息时,常孟兰激动得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便开始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迟到的复命,未解的遗憾

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常孟兰来到了辽宁本溪的一座小镇。

他站在冰冷的车站门口,望着通往部队的方向,整个人已疲惫不堪。

听说部队驻地还有十公里的山路要走,常孟兰并没有犹豫。

一路上,天气越来越冷,他的双腿逐渐麻木,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最终他的身体承受不住疲惫和寒冷的侵袭,双腿一软,栽倒在雪地里,幸好这时一辆部队的车经过。

几名年轻的士兵合力将他抬上车,送回了驻地。

经过士兵们几个小时的抢救,常孟兰终于苏醒,他看着眼前一群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心中迸发出希望。

“这是……部队吗?”他虚弱的声音饱含着期待。

“是的,老同志,这里是部队。”年轻的士兵们扶着他,轻声安慰道,“您先好好休息吧,您已经安全了。”

听到“部队”二字,常孟兰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用尽力气撑起虚弱的身体,对身边的士兵说:

“请帮我转告团长……我……我是常孟兰……原晋察冀军区四纵十旅三十团八连二排排长,带五班七名战士执行断后任务……请求复命!”

年轻的士兵们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听到“晋察冀军区”时,他们的表情变得凝重而肃然。

士兵们立即将情况汇报给团长,团长得知情况后,立刻赶到休息室。

团长一进门,老人连忙挣扎着想站起来敬礼,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支撑,只能靠墙勉强坐直。

尽管如此,他还是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对着团长大声喊道:

“报告首长,任务已完成,请指示!”

团长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也不明白他口中的“任务”究竟指的是什么。

他走上前,扶住了老人,轻声问道:

“老人家,您慢慢说,您的任务是什么?您的部队在哪里?”

常孟兰哽咽着,将自己四十多年前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从接到阻击任务的那一天,到他和战友们在战场上的生死搏杀,再到那声迟迟没有响起的号角,他的叙述让整个休息室的人都沉默了。

听到最后,团长终于回过神来,走到常孟兰面前,缓缓地立正敬礼:

“常孟兰同志,我代表部队感谢您和您战友们的英勇牺牲和不懈坚持。您完成了任务,并且完成得非常出色!”

听到这句话,常孟兰抬起颤抖的手回了一个军礼,泣不成声。

他终于找到了部队,终于向上级复命了,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可那声号角的谜团,却依然无人能够解答。

时隔四十多年,当年的知情者已经所剩无几,连当时的作战记录也早已模糊不清。

是号角从未吹响,还是他在激烈的战斗中错过了?这些问题再也没有答案了。

常孟兰完成了复命,但心中的遗憾却没有消散。

他希望能为牺牲的战友们找到真相,可他最终带着这个谜团走完了人生的最后旅程。

2004年,常孟兰老人去世。

他的故事被人们传颂,而那场埋藏在1948年的阻击战,则成为了一个永远无法完全解开的历史谜题。

尽管如此,他的精神像一座丰碑,镌刻在这片土地上,提醒着人们,那个时代的英雄,从未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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