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上过的育红班,你还记得吗?

午后阳光茶语 2025-03-22 04:42:02

作者:细水流年

六岁那年,父亲把我领到我们村的育红班。那时,没有幼儿园,只有育红班,相当于现在的幼小衔接。上完一年育红班,就可以上小学了。

我们村的育红班是吕老师在自己家里办的。在他们家的西屋里,支起来几条长长的木板就是我们的课桌,我们坐的板凳,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父亲领着我一进院子,吕老师便热情的招待我们进屋,父亲指着最后一排边角的位置,让我坐下。随后,他和吕老师说了什么我已记不清了。后来,又有好几个家长送孩子过来,吕老师也是让他们随便坐。可是,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家长都一个个的让孩子坐在了最前面的空位上。中午放学,回家吃饭,我不解地问父亲:“别的家长都让孩子坐在前面的位置,前面明明有那么多空位,你为什么让我坐在最后一排?”父亲,一边嚼着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你看不清黑板吗?”

“能看清。”

“你听不见老师说话吗?”

“能听见。”

“这不就行了嘛!坐哪都一样,上课最重要的是你得听老师的话,老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并把它记在心里,这样才能学习好。如果你不听老师的话,老师讲着课,你却想着别的东西,即便坐在第一排,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你个子偏高,坐在前面会挡住其他同学的视线,所以前面的位置,还是让给其他同学吧!”我恍然大悟,不再怪罪父亲,父亲的话也为我以后的学习生活树立了风向标。

我清晰的记得老师第一次为我批改作业,老师用那红红的大钢笔,在我的作业本画上了不同的符号,美极了!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放学一路小跑着跑回家。一进门,就拿着作业本大喊:“妈,老师给我们改作业了,你看看,多好看,老师的笔是红色的呢!”那时的我,只觉得老师的笔颜色好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妈妈迫不及待地翻开作业本一看,“哎呀!咋错了这么多呢?十道题错了七道。”我脸上顿时没了笑容,妈告诉我,弯钩样子的是对号,说明你这道题做对了。两条红线叠加在一起,就是错号。说罢,撕下一张作业纸,开始教我做算术题。自此以后,我只关注作业本上的大对号,看看有没有全部做对。

小小的年纪哪有不粗心的。那时候,老师可以用戒尺,错一道题老师就会用戒尺敲一下手心。可能那是我第一次那样的错误,也可能老师看我是女生,就让我自己敲。我哪里下得了手,那是拿着戒尺擦了一下手心啊!“不行,用力!使劲敲!”我稍稍用力,又敲了一下。“再敲!”这次,我咬了咬牙,使劲用力,戒尺响亮地落在了我的手心上。我感到手心上像一把火燃烧起来一样,热辣辣的疼。“记住了没有?”我点点头。“回去吧!”老师一脸严肃地说。回到座位,眼泪不争气地哗哗地往下流。从那以后,我长记性了,再没有粗心过。写完总是会检查两三遍再拿给老师看。不管是算术题还是语文生字,只要全对,老师都会给我批一个大大的“好”字。一开始并不懂得是什么字,是母亲告诉我:“那是老师夸你作业写得好!”从那以后,我写得更起劲了,几乎次次都得“好”。可是,时间长了,习惯了,也会失去积极性,老师偶尔会给我写得特别认真的作业,一连批上三个“好”字。这大大提高了我的学习兴趣。老师还鼓励我们,过年还会有测试,表现好的同学会发奖品呢!

说到奖品,必须得夸一夸我们的吕老师,当年吕老师不仅是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还是一个心灵手巧之人。那时结婚不像现在,婚车上想带什么花就有什么花,可以把婚车装饰一圈儿。那时候,婚车上的花,是人工剪的,用大红纸做花,绿色纸做叶子。村子里有人结婚,都会请吕老师剪花。我们这群小朋友自然也跟着沾了光,我们的奖品就是吕老师亲手剪的缩小版的小红花。她把小红花,一个个地帮我们系在衣服的第二个纽扣上。放学,从村子里一经过,长辈们见了,老远就大喊:“呀嗨!这是谁家的娃儿?老师奖励小红花咯!”当时在幼小的心灵里,那感觉就像80年代可以穿四个兜儿军装的排长,可威风了!

一提起红纸,那时候的我们虽然没有口红,可依然挡不住臭美。谁家有人结婚了,看到门口贴的大红对联,我们就会跑过去,偷偷的撕下来一小块,用水或唾沫打湿了,学着电视剧里那样,用嘴唇抿一抿,染个红嘴唇。下课了,我们就一人一小块,看谁染得最红最好看。

男生们就摔四角,就是用硬纸折叠起来的四方块,互相摔打着玩儿。女生们还会玩蹦格子,猜拳等。有时候玩着玩着,还会有男生过来捣乱,把我们画的格子线抹掉。小时候的我,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管男女,打起架来从不认输。至今,我还记得,那次,我把那个捣乱的男生追打到男厕所里,我蹲在厕所门口,吓得他不敢出来,直到老师喊我们上课,我才先走一步,饶了他一回。

往事历历在目,或幼稚,或委屈,或搞笑,或幸福,都为我们的童年涂上了不一样的色彩,构成了一幅五彩缤纷的图画。如今给我们剪小红花的吕老师也已经过世,真心祝愿她老人家在天堂里没有痛苦,永远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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