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情感故事:一段深情未了的故事

木子诗词朗诵 2024-01-01 15:44:08

三年前,我入职于东归胡同产业园的一家服装厂担任行政职务,尽管岗位名称听起来颇为正式,但实际上我的工作内容相当基础,主要负责处理若干合同与协议,并将它们递交给潘女士审核。其余大部分时间,我的办公桌前相对清闲。

这份月薪三千元的工作收入虽不算丰厚,但由于公司提供食宿便利,极大地节省了我在城市中的生活成本。我过着恬淡知足的生活,凭借对散文和随笔的热爱,我常在互联网上发表作品赚取稿酬,且无家庭负担,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这个产业园区规模不大,由几座改造过的旧仓库构成,其中部分区域租赁给了私营企业主用于服装生产。园区内有一栋办公楼和一排平房宿舍区,宿舍专供女工居住。我住在一个朝西的小房间,空间虽然略显紧凑,但窗外是一片迷人的池塘景致,这让我颇感惬意。

随着春天的到来,白天逐渐变长,厚重的冬衣开始褪去,我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不少。于是,晚餐后我常常漫步至那片池塘边,享受那份宁静而舒适的时光。

有天傍晚,由于沉浸在川端康成的一部小说中,我错过了饭点。当我匆匆吃完外卖准备出门散步时,夜色已悄然降临。然而,凭借着皎洁的月光和熟悉的路线,我还是踏上了往常的池塘小径。

突然间,我发现柳树下的池塘边赫然立着一个黑影,如同新植的垂杨般静谧。从她纤细修长的身影判断,那是一位女子。她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我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因此并未感到恐惧,而是勇敢地向她走去。

“是谁在那里?”她突然出声询问。

靠近后,我发现她正低头凝视水面,眼神有些恍惚,且眼圈泛红,显然刚刚哭过一场。这位女子是园区里近期热议的话题人物,因为一则桃色新闻:一位已婚男子与年轻的她产生了感情纠葛,不久后被男方的妻子发现并带走了丈夫。而她,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年轻女子。

尽管我之前曾与她在园区擦肩而过,却未曾有过深入交谈。对于这样的八卦事件,我既无过多兴趣也无意做出道德评判。然而,这次事件的发生却促使我去思考她的境遇以及未来。她每日照常上下班、回宿舍生活,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但这反而引起了其他女工们的不满和排斥,她逐渐成为众人口中的“公敌”。

面对她的自问:“他还会回来吗?”我回应道:“不会。”她因我的回答而惊讶,回头看到是我,轻声说道:“您别过来,会连累您的声誉。”

我没有理会她的担忧,又向前挪了一步,坦诚地说:“我并非什么重要人物,哪有什么名声可言?”

她没有回应我的问题,只是坚决地说要离开。那天晚上,我止步原地,她则转身离去,朝着女工宿舍的方向走去。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回答显得草率而不体贴,破坏了原本悠闲的散步氛围,只能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间。

次日夜晚,我又来到了池塘边,故意放慢脚步走向那棵柳树。当再次看见她时,我轻步走近并向她道歉:“昨晚很抱歉,我唐突了。”

她看上去比前一天平静了许多,侧身轻声回应:“没事,其实是我不该吓到你。”

此刻,明月高悬于柳梢之上,夜色如洗,青瓦飞檐在院墙上映衬出若隐若现的轮廓。池水清澈透亮,丛丛水草间偶尔传来蛙鸣,使人心醉于这座古城的春夜之中。

她忽然自我贬低:“我是个不清白的女人。”这令我愕然。借着月色,我看到她侧面的剪影,与白天所见那位尘世俗气的女工形象大相径庭。我追问她为何如此形容自己,她无奈地说:“这里的人都这样说我,因为我介入了别人的家庭。”

我试图缓解尴尬气氛,告诉她:“你也是受害者。”

她猛地转头看向我,提高了音量:“不,我不是受害者,我是咎由自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从抽泣直至痛哭失声。

待她稍微平静下来,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并擦拭眼泪,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我说:“没关系,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自此以后,每天同一时刻,我都会来到柳树下,而她总在那里等我。我们静静站着聊天,分享彼此的心事,然后各自离去。我了解到她是来自江西的女孩,因为付不起学费而辍学外出打工。

她辛勤工作的收入大多寄回老家供弟弟上学,每次提及弟弟,她脸上总是洋溢着自豪的笑容,称赞他比我更聪明、成绩更好,坚信他一定能考上大学。后来,我去王府井书店买了一些辅导书,让她帮忙寄给弟弟。她感激涕零地接过书本,轻轻摩挲着封面,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希望——如果有机会继续学业,她也一定能够实现上大学的梦想。

转瞬之间,夏日悄然而至,蛙鸣声渐渐被枝叶间的蝉鸣淹没。

某一天,她一见到我就问:“你听说那些闲话了吗?”

我故作不知地反问:“说什么闲话了?”

“他们说我把你也勾引了。”她的话语中并无愤怒,反而透露出一丝黯然。

我假装愤慨地回应:“谁敢这么说,我去找他算账!”心中却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甜蜜,甚至忽略了她话语中的“也”字。

她神情忧虑地对我说:“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损害了你的名誉。”

我故作洒脱地回答:“我的名誉有什么好在乎的?我并不介意。”

她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我:“你真的不在乎吗?”

那一刻,我意识到她所说的“不在乎”与我理解的含义并不相同,陷入沉默。

她移开目光,脸上掠过一抹失落,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淡淡的哀伤表情。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我鼓起勇气问道。

“去哪儿不一样呢?”她语气平淡地回答。

“怎么会一样?你可以重新开始啊!”我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无论开始与否,不都是独自一人吗?”她的声音很低沉,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我心头。

“天气太热了,蚊虫又多,可能明天之后我就不来了。”她说这话时,表情自然得仿佛在讲述一件平常事。我想挽留她,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我用力地说出了这句话。她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女工宿舍,留下我独自站在树下,思绪万千。

那一晚,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宿舍,满心纠结。我已经察觉到姓潘的胖女人对我投来的鄙夷目光,但我毫不在意。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情感纠葛,明白自己对她的遭遇确实有所触动。“无论开始与否,不都是独自一人吗?”这个问题使我彻夜难眠。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果然没有再出现。我在柳树下等待,任凭蚊虫叮咬,但她始终未再出现。直到有一天,我病倒了,发了一场高烧,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辆颠簸的马车,在崎岖山路上摇晃不定,脑海中不断闪现父母的老去、曾经的情感创伤,甚至是自己孤独终老的画面。恍惚间,她清秀的脸庞浮现在眼前,但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当我清醒过来时,已是傍晚时分,烧已退,但身体依旧虚弱。我抬头望向窗外,那株柳树依然安静地挺立着,盛夏的夜晚无风,树下空荡无人。“不知道今晚她会不会来?”我忍不住自问。

她竟真的出现了,如夜色剪影般立在柳树下。

“你好些了吗?”她轻柔地问候。

“好多了。”我愣愣地回答。

“你好傻!”她幽幽地说。

“是啊!”我木讷地附和。

“谢谢你这些日子陪我。”她沉默片刻后低声对我说。

“他已经走了吗?”我首次问起了那个男人。

“没有。”她望着平静的池水,波澜不惊地回答。

“我曾真正走进过你的生活吗?”我又问。

“你觉得呢?”她反问我。

“我不知道……”我再次犹豫。

“你终究会离开的,对吧?”她每一个字似乎都在叹息。面对这个问题,我一时无法给出答案。

那个夜晚,天空阴郁,残月低垂,远处的鼓楼消失在朦胧的雾霭中,家犬偶尔在院墙外发出一声悲凉的吠叫,周围人家的灯火逐一点燃又熄灭,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哀愁。我和她长久地伫立在树下,不再言语,只是各自凝望着远方夜幕的尽头,体味着人生中最深沉寂寥的滋味。

从那一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第二天,她离开了,甚至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没领取,她的悄然离开发起了一场新的小范围议论。从大家的闲谈中得知,在我生病的那个夜晚,她一直在床边守护着我,哪怕面对潘女士的冷嘲热讽,她也默默承受,直到我烧退才安心离去。

三天后,我也离开了那里,踏上新的旅程,孤身上路。她离去了,但她也在某种程度上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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