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坦克团服役,作为一名坦克兵,除了政治理论学习,大部分时间要进入车场,给坦克进行正常维护保养,开训期间还要外出野外训练,平地和山路驾驶,静止瞄准打炮,行进中不间断打炮等。在坦克连队的第二年,在野外训练的漫漫长夜里,伴随夏日的蚊虫叮咬,我学会了吸烟喝酒。
我所在的装甲部队,在营区外8公里处,奇峰秀石的南蛇岭附近,圈起几座土坡作为训练大本营,大本营前方一公里的地方,几座大石山峰自然形成了一处坦克炮击弹着点,山坡下稻田中间直对弹着点方向,部队修了一条黄土路,可以用作坦克突袭行进途中对准目标发射炮弹训练。
此地是一处天然坦克训练打靶场地,多少年来,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出现的英雄坦克兵和近代个别将军就诞生于此。现代军营很多梦想成为将军的士兵,年年都要入驻训练场练手练脚,夏天一身汗,冬天一身泥。野外训练没有时间规定,每年起码训练一个月,多则两个月,若是碰到当年坦克演习,野战军导演组到来,在野外驻训三、四个月也说不定。
白天野外紧张训练,感觉一下下就度过了,夜幕降临,荒山野岭迷雾重重,静夜里除了远处乡村传来的鸡鸣狗吠声,训练大本营里出奇安静。那年代文化生活落后,饭堂里的黑白电视机白花花一片只能接收一个省台。连队管理严格,战士不能打扑克,更不允许玩麻将。爱看书的小战士躺在床上,入迷地翻着《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
几位老兵在室外的草地上围成一圈,相互传递各自口袋里廉价的纸烟,战友们来自五湖四海,互相演讲天南地北的风土人情,说到兴头起,有人回去宿舍,提来军用水壶,轮流传递,每人小啜一口,轮到我时,由于不明就里,对着壶嘴猛嘬一口,顿觉喉咙一阵烧灼,胸腔流过一股暖流,原来饮进的是附近村庄的特产——地瓜烧,围观的几位老兵笑得前仰后合,成为连队众多战士一时美谈。
几个月后,从野外训练大本营返回部队营区,我已经熟练地抽上卷烟,连队加菜或战友聚餐,端起口盅我竟然可以喝下半斤53度桂林三花酒。
(老兵宋健口述,韦建设整理,图片来自网络追究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