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明堂的大嫂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每晚意乱情迷的时候,祁明堂都会一遍一遍吻我的眼睛,对着我喊他大嫂的名字。
我暗暗告诉自己,契约还剩一个月,到期就走人。
谁知他大嫂怀孕了。
紧接着,祁明堂的大哥祁逸然也盯上了我。
祁明堂答应祁逸然,要我做他们共享床伴。
我笑了。
幸好,我的身份是假的。
销户逃跑就好。
1.
整理好销户资料后,我被祁逸然绑去了客房。
他将我扔在床上,轻松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逃跑,在我颈间暧昧吐息。
“晚上有个酒会,我缺个女伴,反正我弟不在家,你陪我去,嗯?”
想到祁明堂发狠威胁我的模样,我打了个寒噤,低声拒绝。
“不好意思大少,二少说了,我们之间……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其实祁明堂占有欲很强,还有洁癖。
要不是祁逸然是他孪生大哥,而且还给了他不少好处,祁明堂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共享床伴这么荒唐的事。
祁逸然眯着眼哼笑:“我给你加钱,八百万,来不来?”
我心动了。
下个月和祁鸣堂签的契约到期后,会有六千万到账。
再加上这八百万,足够我在国外生存了。
但我还是怕祁明堂那个疯狗。
前段时间,他刚得知祁逸然想睡我的时候,疯了一样,把我按在床上狠狠修理了一顿。
整整三天我都没能起来,差点以为小命不保。
祁逸然看出我的犹豫,不管不顾的亲了下来。
他身上一股烟味,熏得人头疼。
我挣扎个不停,被咬了一口后痛呼出声,下意识喊了声祁鸣堂。
后一秒,祁鸣堂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李浅暮,你就那么贱!上赶着当三给我哥睡?”
我和祁逸然齐齐僵住,扭头看到祁鸣堂表情冰冷带着薄怒站在门口。
他语气冰冷,嘴上骂的是我,但表情好像要杀了祁逸然。
祁逸然嗤笑一声,慢吞吞地从我身上爬起来,过去拍了拍祁鸣堂的肩膀。
“行吧,你不高兴大哥就不做,咱们可是孪生兄弟,别为了一个玩意儿伤感情。”
他关门离开后,祁鸣堂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我不安的朝后退,被男人大力拉住小腿,往他身前拖。
“不准跑。”
2.
我非跑不可。
第二天清醒后,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看了眼身边熟睡的男人,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回自己的房间洗澡。
水雾迷漫中,我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计算着上次吃避孕药的时间。
“砰!”
浴室门被强行打开,我匆忙裹上浴袍后,才看清来人。
是祁逸然的老婆,祁鸣堂的白月光李暖。
和我生的有八分像的的女人。
昨天晚上,祁明堂还在对我喊她的名字。
李暖眼底满是冰冷的怒火,身后跟了一群保镖,来势汹汹。
“把她给我揪起来!扒光了扔到门外!”
保镖们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我迅速转身跑到窗户边翻了出去,跳到空调外机上躲着。
李暖怒骂保镖们是废物,让他们快点抓住我。
“你以为你能躲到哪儿去!贱人!勾引鸣堂还不够,竟然还敢勾引逸然!”
我缩成一团,看着远处的天空,思绪放远。
他们兄弟两个,都不是我主动招惹的。
当初我只是个贫困打工人,跟他们云泥之别,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
奶奶生病后,我急需用钱就去了祁鸣堂的公司当清洁工。
别说,他们公司清洁工的工资特别高,一个月能有小一万,还可以预支工资。
我预支了一年工资,才交上奶奶住院的钱。
结果奶奶还是离我而去了。
熬夜处理完奶奶的丧事,第二天我肿着一双眼睛去扫楼道,遇到了祁鸣堂。
他一边问我怎么哭成这样,一边给我递了一张卫生纸。
内心太过悲伤,我看着祁鸣堂,告诉他奶奶没了。
祁鸣堂愣住,随后带着我去酒吧消愁。
他说酒是个好东西。
我喝的烂醉如泥,被祁鸣堂送回了破破烂烂的小出租屋。
半醉半醒的时候,我听到祁鸣堂在笑话我。
“长得这么漂亮,结果把日子过成这邋遢样。”
我懒得理他。
但第二天清醒后,我发现我的小破出租屋被祁鸣堂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还给我留了张纸条。
“好好生活啊傻姑娘,没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这句话支撑着我挺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后来公司团建,我一个清洁工也受到了邀请。
见到我,祁鸣堂眼底一暗,拉着我就对祁逸然和李暖说。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我那时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完全不敢相信祁鸣堂会喜欢上我。
事实也证明,天上的确不会掉馅饼。
祁鸣堂对外说我是他女朋友,只是为了跟李暖赌气而已。
他跟李暖先认识,最后李暖却选了他哥,没有选他,他心里觉得不爽,就想找个倒霉女人泄愤。
不巧,我就是这个倒霉女人。
祁明堂私下却给了我一份协议,表示我只能是他的契约床伴,不可以对他有任何妄想。
一年时间,我就能获得六千万。
我扫一辈子楼道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一想到下个月就能拿到手变成富婆,我瞬间觉得李暖那些辱骂都不算什么。
风有点大,我打了个喷嚏。
祁鸣堂过来了,正在小声安慰李暖。
我竖起耳朵,听见他温柔的问:
“今天吐得厉害吗?宝宝听话不听话?”
李暖声音跟加了蜜一样,又甜又羞涩。
“还是吃不下东西,我想吃你做的蛋挞,好不好?”
“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两个人之间气氛融洽,旁人仿佛怎么也融不进去。
摸了摸酸涩的心口,我默念了好多遍遍六千万,才把心里那股刺痛压了下去。
爱情能不能当饭吃,钱才是活命的资本。
人都走了,祁鸣堂踱步到窗户边,朝我伸手。
“过来,我拉着你。”
3.
偶尔,祁明堂会像现在这样,温柔的抱着我,仿佛我是什么珍宝。
我把手放在他掌心,被他小心的从空调外机上抱下来。
还没等我多贪恋一会儿他怀里的温度,就听他冷漠道:
“小暖最近孕吐严重,你少惹她生气,只要你听话,合同到期就能再续约,给你加到八千万。”
我瞬间清醒。
太过贪心不是好事,我早就不打算续约了。
毕竟我被祁鸣堂包养这件事,早就人尽皆知。
何况我真的不愿意留下来被祁逸然那个死变态惦记,最后变成小三。
奶奶以前说过,破坏别人家庭会折寿的。
祁明堂见我不说话,低头一下一下的轻吻,极尽温柔,仿佛在无声催促我点头。
他总是这样,想让我答应什么条件的时候,会软磨硬泡,用尽手段。
我深吸了一口气,避开他。
“可我不想再继续了。”
祁明堂温热的唇正落在我肩膀上,闻言停住了动作。
心脏跳的飞快,我鼓起勇气继续道。
“你说过的二少,只要我不想续约,你不会逼我。”
良久,祁明堂终于直起身体,像只大型猛兽一样笼罩在我上方,目光冰冷的审视着我。
“理由。”
我飞速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这一年承蒙二少的照顾,我已经攒够钱了,想买个房子重新生活。”
祁明堂笑了声,捏住我下巴,语气暗藏危险。
“赚够钱了,所以就想跑?你就不怕我不给你这六千万吗?”
我眨眨眼。
“没想跑,就是……我不想再做您的床伴了,我想堂堂正正的追您。”
六千万没到手前,我确实不敢惹怒祁明堂。
祁明堂也的确被我这句话哄开心了。
他别过脸,皱着眉,眼里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愉悦,冷哼。
“算你有眼光,不过,你现在可配不上我,而且——”
祁明堂偏过头咬了下我的嘴唇,恨恨的盯着我阴沉警告。
“祁逸然和我,你只能追一个!”
我连连点头,向他发誓我绝对躲着祁逸然走。
可躲过祁逸然,却没躲过李暖。
4.
离解约还剩二十天,我又借口去医院体检出了门,半路把销户材料给提交了。
心头大石落定后,我在医院遇见了来产检的李暖,还偷听到了她跟产科医生的对话。
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怀孕,只是编了个谎言,串通了医生,好顺理成章嫁给祁逸然,给她的家族拿资源而已。
之所以不找祁鸣堂,是因为祁鸣堂比她小,她不喜欢年下弟弟。
但是祁鸣堂又真的对她很好,她舍不得祁鸣堂追捧她时的神情,所以才一直针对我。
手机录音将这些话全录了下来后,我悄无声息的后撤。
门却在这时打开,李暖一眼就看见了我,柳眉倒竖。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眼珠一转,捂住肚子羞涩道:“想看看我怀孕没有,没想到大嫂也在。”
李暖面露嫌恶:“滚!谁是你大嫂!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惊疑不定的看向我的小腹。
“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我暗暗撇嘴:“你说呢?”
闻言,李暖死死盯住我的肚子,满眼愤恨。
我小心绕过她,进去看医生。
实际上我并没有怀孕,只是最近有点炎症,例假不准,想开点药。
拿了医生开的单子出门后,李暖还没走。
她迅速抢走我手里的单子,但医生写的太潦草,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只能逼问我:“你到底怀孕了没有!”
看她这急躁的样子,跟祁鸣堂嘴里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完全不一样。
还剩二十天左右,我不想在离开之前生什么事端,影响我离开,就否认了。
“没有。”
李暖的情绪立刻平静下来。
等我拿回单子准备离开时,李暖又用力抓住我的手,拉我去了角落。
“李浅暮,我知道你很缺钱,我这里有单生意,你要不要做?”
我挑了挑眉,面露疑惑。
李暖明显不习惯对我笑,扯了半天嘴角也没能做出一个和善的表情:
“你要是怀孕了,生的孩子能不能给我?”
我惊讶的睁大眼。
倒是听过一孕傻三年这个说法,怎么李暖没怀孕还能这么蠢?
5.
李暖见我无动于衷,急了。
“三个亿,你把你跟祁鸣堂的孩子给我吧!”
别说我现在还没怀孕。
就是怀孕了这个事也干不了。
李暖简直是疯子。
我用尽自己毕生的耐心告诉她,她这个要求犯法。
有空最好去接受一下思想洗礼。
李暖眼神一厉,立刻松开我的手,怨毒的说:“你可别后悔。”
我翻了个白眼,没把她这话放心上。
以李暖的过往的习惯,无非就是在祁鸣堂那里哭诉一阵,说我欺负她之类。
从前我暗恋祁鸣堂时还会在意。
现在我人都要离开了,还担心什么。
一个人美美逛街逛到晚上十点,才被保镖护送回家。
进门后,祁鸣堂独自坐在偌大的客厅里,身上满是冷意。
灯没有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就慢慢走过去,被他一把拉住摔倒在地上。
“你很满意是不是?”
后背着地,我吃痛的轻嘶一声,闻言不解的睁开眼看着他。
“……二少在说什么?”
祁鸣堂眼里都是红血丝,还有说不出的痛楚,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哑声说:“暖暖的孩子没了。”
我睁大眼睛。
……不是?我录音还没交出来呢?李暖就自爆了?
没等我想明白,祁鸣堂按我的力气更大了。
他压着声音低声怒吼:“你为什么要害暖暖流产!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我:“……”
啊?谁流产了?
稍微一想,我就明白了。
李暖担心假孕暴露,索性直接让孩子“没了”,栽赃到我身上,一举两得。
我笑了。
还好我有录音,要不然就有嘴说不清。
刚想把录音拿出来,祁鸣堂就怒气冲冲的将我甩到地上。
噼里啪啦几声。
我摔到地上,撞到了床角,痛的我眼泪瞬间砸在地上。
祁鸣堂听见我轻嘶一声,冷笑:“你还有脸哭?暖暖在医院难过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你好意思哭?”
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孩子,当然不会哭。
我翻了个白眼,轻轻吹着红肿的手臂,低声问他。
“那二少想要我怎么办?”
说着,我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一丝难过。
祁鸣堂见我这么平静,愣了一下,很是意外的模样。
我又问了一遍,他才如梦初醒,沉着脸说:“你走吧,合约到期后我会把钱给你,不用再来了。”
虽说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但亲耳听到他这么决绝时,心里还是酸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我慢慢站起来,朝他笑了笑,为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画上句号。
“那就多谢二少,这几年的照顾。”
离开前,我什么也没带,只开走了祁鸣堂送给我的车。
独自生活的日子非常自由,让我恨不得立刻就能拿到六千万远走高飞。
可就在离契约到期还剩三天的时候,祁逸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威胁我去见他。
“李浅暮,我有个朋友告诉我,你要出国,你说,要是我弟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对你呢?”
我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