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从小到大，我都认为父亲在村子里面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毕竟谁家有喜事，都会上门请父亲去掌管烟酒。
但是后来有一次，我看见有客人在父亲不注意的时候偷拿烟酒。
我本以为父亲是疏忽大意，可没想到父亲竟然是故意这样做的！
后来我才明白诶，请父亲掌管烟酒的村民们，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01
我从小就知道，父亲在村里的人缘并不好。
老实说，大家都觉得他有些死板，不会圆滑，像个不懂得做人情的“死脑筋”。
但是，奇怪的是，尽管他和村里大部分人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偏偏每次村里有人结婚，都会找他去管烟酒。
而且，邀请他的那股热情，简直是比请亲戚还要真诚。
小时候，我并不懂这个道理，每当村里有什么大事小事，大家总会围着父亲转，嘴巴上说着“老张头，咱这次婚礼就得麻烦你了”，父亲总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拎起烟酒就走，没多说一句话。
而我作为他的儿子，每次都只能站在旁边，看着父亲不温不火的背影，心里纳闷：村里那么多事都能看得上父亲，他又不擅长说好话，怎么反倒成了大家的“香饽饽”？
直到自己结婚，我才终于搞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父亲其实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这个小村子里，讲究的是人情世故，大家都知道，“走个面子，摆个场面”就能搞定一大堆事。
但我爸不一样，他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做事也从不靠关系，能做到的就去做，做不到的坚决说不。
很多人看他面生，觉得他不懂得“人情”，也就是那么一两次，他的直言不讳惹恼了不少人。
要知道这样一个地方，讲究的是“看脸”，而我爸从来不管别人的脸色。
我记得有一次，村里的李大爷找到父亲。
李大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家里那点小事都需要借点外力帮忙。
李大爷就来找我爸，让他“托一把手”。他想把家里的一个地块承包给个朋友，但父亲听了后，脸都没变一下，只说：“李大爷，做生意可不能靠人情，这是原则问题。”
我爸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在村里所有的亲戚朋友眼里，却是个“炸弹”。
李大爷脸色一变，但也没生气，反倒低声说：“老张啊，真是死心眼，大家都这么做，你偏偏不来，真是不知道怎么做人。”
从那时起，村里不少人都开始议论他，说他“不懂得人情”。
不过，我爸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就像一根杵在那儿的硬棍子，谁想给他好脸，他都不会抬头。
谁想给他好处，他也不拿，反正他就按自己的原则活，根本不管别人怎么看他。
但奇怪的是，每当村里结婚办酒席，爸总是第一个被邀请去管烟酒。
那些当初觉得他“死脑筋”的人，怎么到最后都跑来请他了？
我从小到大，总是听着“老张，老张”地喊，可每次看到他们上门请父亲去办这些事，我真是弄不明白，父亲到底哪儿吸引人。
有一次，村里某家办婚礼，酒席需要一大堆烟酒，通常都是大家商量好，按需分发。
但是在爸手里，酒酒水水每一瓶都能精确到数目，别人能偷拿的机会，一点都没有。
我记得当时亲戚们忙得乱糟糟的，大家总是在忙着迎宾什么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期盼。
父亲则站在旁边，捏着酒瓶，静静地看着每一位宾客，他从来不多说话，眼睛里却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沉静气场。
到后来，大家都知道，无论酒水有没有剩余，父亲总是能把数量搞得清清楚楚，不多不欠。
而那些一心想着拿些酒水回家的亲戚们，总是暗自有些不爽，口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对父亲产生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我也渐渐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被请去管这些事情。那是因为别人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
而且父亲从来不拿烟酒，不收回扣，分发得公平公正，最后的账单从不出错。
可其他人虽然嘴上说着“算账没问题”，但其实多少人会偷偷摸摸地拿点东西，数目一时半会儿也不对，但却没人敢质疑。
直到我结婚，当时婚礼上的一切都顺利得出奇，宾客们也都满意，父亲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刚开始想，这样一件事父亲干得挺舒服，至少自己没有担心的事，毕竟他一直在做这事，不会出什么差错。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我才真正体会到这背后的艰辛。
我记得婚礼后的一天，村里有几个亲戚聚集在一起闲聊，突然听见他们在谈论父亲管烟酒的事。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彻底意识到其中的潜藏的“心酸”。
他们一边聊，一边还不忘提到父亲：“老张那人严肃，干事一丝不苟，东西能有多少就分多少，别人都想弄点‘小私货’，他从来不拿一瓶酒。”
我听着心里有些复杂，也挺愣的，我知道父亲从来不图那些油水，但我始终不太明白，为什么村里人会对他又敬又怕，尤其是那种对待他时的“假笑”态度。
可等我再回想，父亲始终如一地守着原则，别人想拿些酒水、香烟，那些小动作都无法逃过父亲的眼睛。
而且，父亲能做得这么到位，不多拿一瓶，不少拿一滴，大家也都清楚，他从来不会因为一点小便宜，破坏那份信誉。
可是父亲被村民委托管烟酒，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那天，父亲去别的村里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我也跟着去了。
当时，刚好我结婚不久，大家都还在说婚礼的事。
婚礼上，父亲依旧是那个“沉默的管烟酒大师”，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也会和几个亲戚交换个眼神，或者偶尔笑笑。
可我看见了一个场景，那场景让我彻底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婚宴即将结束时，我看到另一位村民走到父亲跟前，低声说了什么。
父亲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点点头，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酒瓶。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那位村民偷偷从桌上拿起了一瓶未开封的好酒，趁着人不注意，悄悄放进了自己的袋子里。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明了——这才是父亲为何总是被请来管烟酒的真正原因。
不是他人缘多好，也不是因为他有着多强的社交能力，而是因为父亲的严谨，很多人心里知道，他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好处而出卖原则，反而，他从来都没有偷偷摸摸地做过亏心事。
回到家，我忍不住问父亲：“爸，大家为什么都要请你去管烟酒？你看，婚礼结束后，很多人都开始私下里拿东西，不怕你发现吗？”
父亲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些。
然后他淡淡地说道：“你看，表面上别人请我去管烟酒，是为了把这事交给一个靠谱的人。但其实，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是为了请我，而是为了让我在场，避免他们拿一些东西被别人看见。”
我愣了一下，问：“那你为什么还去？”
父亲叹了口气，说：“我能忍。村里的这些人，虽然做的不对，但咱们老百姓有时候就喜欢借着这些场合走动，明面上做事，暗地里也有点小算盘。只是我不拿，也不参与，总归能少些麻烦。至少，我知道做得清清白白，心里能问心无愧。”
听了父亲的话，我彻底明白了他那种看似“死板”的原则是多么重要。
原来，人情世故在我们这个小村庄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但是多大的人情都要有个数，就好比父亲掌管宴席上的烟酒。
就会保证烟酒不会因为他的原因被拿走，但如果是真的不注意被人拿走，那也不是父亲能够掌控的住。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主家对于那些缺失的烟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
只要大部分的烟酒能够派上用场，保证宴席进行下去，这已经算的上是圆满。
他不拿、不偷、不私吞，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事，往往能让大家渐渐放心，心里也会逐渐有了敬重。
后来，我自己结婚的时候，终于体会到了那份“责任感”。
婚礼过后，亲戚们都笑着说：“幸好有老张，咱们也放心。”
我也默默地意识到，父亲的“人缘不好”其实是一种深藏不露的尊严，他的“刚正不阿”背后，是对每一个细节的苛求和对自己原则的坚守。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让村里的人在心底真正地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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