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员冒充红枪会卧底,被头目一眼看穿:你身上没有烙铁印

老大洋说说 2023-09-13 09:26:08

1938年1月16日黎明,在山洞中熟睡的山东西区人民抗敌自卫队队长张北华被一阵响声惊醒。

他出来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山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全都拿着枪,将他们包围了。

而张北华的游击队全部人马,只有10个人,这可如何是好?

张北华,1911年出生于山东省商河县营子镇,19岁加入组织。1933年7月,22岁的张北华担任山东临时省委书记,不久被捕。

直到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合作抗战局面形成,他才出狱。

张北华

出狱后,他随即投身到抗日救国的洪流中。

1938年1月12日,张北华和崔子明、远静沧等人,在泰城西南约20公里的夏张镇成立了“山东西区人民抗敌自卫团”。

当时游击队只有10个人、11条枪。

游击队成立后,张北华等人先是来到夏张镇西北10公里的馍馍山村,住在一所学校里。

村长闻讯后立即出面干涉:“就你们十个人,还打日本?赶紧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别打不了鬼子,连累了乡亲们。”

张北华还想解释,村长拉下脸说:“你们现在就走,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无奈,张北华和崔子明只好带着游击队,连夜转移到盘龙山后的鹁鸽崖上一个山洞里。

鹁鸽崖山洞位于陡峭的半山腰上,通往山下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很陡,人迹罕至,是个绝佳的隐蔽之地。

可是在这里存身并不容易,因为当时正值寒冬季节,鹅毛大雪不停地下,刺骨的寒风裹着雪花不住地扑进山洞。

张北华和9个战友躺在冰冷的石头上,挤在一起睡。

连日的奔波,大家都疲惫不堪,尽管天寒地冻,他们还是很快睡了。

黎明时分,张北华被一阵嘈杂的人声惊醒,他放眼一看,坏了,山下有几百号人将他们包围。

仔细观察后,张北华吃惊地发现,包围他们的不是日军和伪军,也不是顽军,而是当地群众!

原来,游击队住到鹁鸽崖之后,被一个猎人发现,消息很快传开。

蒋军泰安区长崔仲华是个搞摩擦的老手,得知消息后,确定是张北华、崔子明等人。

他散布消息说,崔志明抢了一个新娘当压寨夫人,上山当了土匪,占山为王,打家劫舍。

崔仲华虽然坏,但很善于伪装,经常把贪污的钱用来做慈善。

他欺骗了一些人,不少人很相信他的话。

再加上谣言在传播的过程中,有人添油加醋,就更加有鼻子有眼儿,甚至抢走的新娘是哪个村的、是谁家的媳妇都说得有板有眼。

这么一来,夏张镇的有钱人不安起来,他们家财万贯,最怕的就是土匪。

而且两地相距不远,只有三十多公里,骑马的话转眼就到了。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坐等土匪抢劫?

这时候,他们想到了一个人:城子寨的陈学曾。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陈学曾有一个特殊的身份——红枪会大当家(大坛主)。

红枪会又叫大刀会、铁杆会、黄沙会,它的前身是义和团,也有人认为是来自白莲教。

民国时期,红枪会几乎遍布全国,山东西部是红枪会活动频繁的地方。

红枪会的主要成员是当地农民,该组织类似于民兵,有事的时候聚集,没事的时候各回各家,种地干活。

虽然这个组织很松散,但是心很齐,只要大当家的一声令下,红枪会敢跟天王老子叫板。

1926年,泰安红枪会不堪压迫,跟张宗昌开战,他们割电线,烧站房,扒铁道,毁桥梁,使津浦路交通中断,最后还把张宗昌的团长刘嘉瑞活捉。

1931年,鲁南的红枪会1万余人因为无法承受苛捐杂税,群起攻打沂水县府,把当官的都吓跑了。

红枪会大多没有枪支,标配是一支红缨枪,但他们战斗力不可低估。

他们相信自己受到保佑,可以刀枪不入,战斗起来舍生忘死。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陈学曾一听说有人抢了老百姓的新娘,上山当了土匪,当即怒发冲冠,集合队伍准备出发。

馍馍山村的王靖夫跟崔子明是好友,听说这个消息之后,赶紧借了一匹马,连夜直奔鹁鸽崖。

他来到洞里,气喘吁吁地说:“红枪会发誓要血洗鹁鸽崖,铲平你们,一旦打起来,别说你们10个人,就是一百个也难对付。”

大家听了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把枪藏起来,暂时散伙吧。”

有的说:“我们去找红枪会,向他们认个错。”

有的说:“咱们有枪,怕什么,来一个打一个。”

自卫团政治处主任远静沧说:“你们说的都不可取。”

远静沧

“我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怎么能散伙?”远静沧看着大家说,“还有,我们没有错,跟红枪会认错干吗?”

自卫团主席张北华接过话茬:“跟红枪会开打更是下策,打死一名群众,我们就跟他们结仇,还怎么站稳脚跟打鬼子?”

这么一说,大家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大队指导员崔志明说:“我们没有干坏事,红枪会不会那么鲁莽,应该不会来。”

大家觉得有道理,就躺下睡觉去了。

崔子明

可是没承想,第二天早上,红枪会就来了,将他们包围在山上。

附近各村的红枪会员都来了,他们像潮水一样涌到山下,全都红布包头,手持红缨枪,大声嘶喊着:“活捉崔子明,碎尸万段!”

红枪会一部分会员负责敲锣打鼓、吹牛角号,为大家助威。

一时间锣鼓喧天,号角齐鸣,喊杀声震天,让人不寒而栗。

张北华转身回到洞中,将大家喊醒,商量对策。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时候,夏振秋突然抬头,打破沉默说:“我弟弟天任说不定有办法。”

“陈学曾的儿子是我弟弟的学生,可以当面向他解释。”夏振秋说。

听他一说,大家全都把目光齐刷刷投向夏天任。

此时,夏天任就在现场。

夏天任却有点犹豫,意思是说,现在的红枪会怒火中烧,怎么听得进他的解释?

这时候,张北华站起身,拉着夏天任的手鼓励说:“夏老师,你去不会有事的,你是书香门第,陈学曾又了解你,即使不放过我们大家,也不会对你下手。”

听了张北华的话,夏天任不再紧张,毅然走出山洞,向山下走去。

刚到山下,夏天任就被几名红枪会会员抓住,送到了二当家的面前。

二当家一摆手说:“把他给我正法!”

所谓的正法,就是脱掉衣服,捆绑起来处死。

夏天任刚开始还有点紧张,这时候想到张北华的话,突然开口说:“我是你们大掌柜派去的耳目,谁敢动我?”

二掌柜的狡猾地笑着说:“我们红枪会的卧底,屁股上都有一个烙铁印,你有吗?”

夏天任急中生智:“我是刚派的,还没有来得及弄。”

二掌柜的对手下说:“将他送到城子寨的陈大掌柜那里,如果是冒牌,当场宰了。”

这时候的城子寨戒备森严,广场上还有数百名红枪会首领,正在聚餐。

一个小喽啰来到陈学曾跟前汇报说:“我们抓了一个‘土匪’,自称是卧底。”

陈学曾冷笑着说:“我没有派卧底,将他心肝挖出来下酒。”

夏天任在一旁听见,赶紧高喊:“陈坛主,我是夏老师。”

陈学曾循声一看,是夏老师,当时就呆住了。

他急忙起身,让夏天任就座。

坐定之后,陈学曾问:“夏老师,你怎么去当了土匪?”

夏天任回答道:“你相信我是土匪吗?”

“那你怎么跟土匪在一起?”陈学曾提出质疑。

“我们几个人都是读书人,为了抗日才走到一起,成立游击队。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收留,我们10个人这才上了山。”夏天任说。

“为什么有人说你们是土匪,还抢了人家的新娘?”

“我们没有抢过一个老乡,山洞里也没有一个女人,不信的话,您可以亲自去调查。”夏天任说,“既然他们说抢了新娘,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大掌柜可曾亲自去调查?”

这么一说,陈学曾有点尴尬:“这个……救人如救火,我没来得及深究,把这个给疏忽了。”

见对方认错,夏天任就此打住说:“大掌柜既然弄清真相,就赶紧下令解围,不然的话怕出人命。”

“那是一定的!”陈学曾说着,转过身对手下吩咐道,“传我的命令,立即解散。”

夏天任如释重负,对陈学曾拱手说:“多谢大掌柜,我这就告辞了。”

“且慢!”陈学曾说。

“怎么了?”夏天任停下脚步,不解其意。

“你们为国杀敌,怎么能住山洞?如果不嫌弃,就住我家吧。”陈学曾诚恳地说。

听了对方的话,夏天任很感动,说道:“我会把您的意思向我的朋友转达,无论如何,先谢谢了。”

回到山上,红枪会已经解散,夏天任将陈学曾的话复述了一遍,张北华和崔子明都不同意住在陈家。

理由很简单,陈学曾是红枪会大当家的,他们去了之后,如果不服从对方指挥,面子上过不去;如果服从,还算什么组织领导的武装?

可是山洞里阴冷潮湿,交通不便,食品无法供应,终究不是长久之事。

就在这时,一个老住持突然上山求见。

此人来自夏张镇西北12华里的一个叫响水寺的寺庙,崔子明曾经在那里习武,二人是师徒关系。

他听说徒弟抗日,特地来邀请他们住到自己的寺庙。

就这样,自卫团10名成员有了立足之地。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仅仅11个月的时间,自卫团壮大了400倍,拥有4000人,改编为八路军山东纵队第6支队(1938年11月)。

万里、段君毅、任仲夷等人,都跟6支队有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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