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得了不治之症，你会如何选择？

是要流连于医院，千方百计地延长寿命；还是能活一天是一天，尽情享受余下的时光？

2017年，杭州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被诊断出患有肝癌。

医生告诉老人，必须尽快治疗，可老人却表示，自己能跑能跳，健康得很，口口声声只要出院。

无奈之下，医生只好询问家人的意见，但出乎意料的是，老人的家人也赞成他出院。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老人和他的家人都不愿治疗？

突如其来的噩耗

2017年的一天，85岁的老杜突发高烧，不过，一向抗拒医院的他坚决不肯就医，只吃了几片退烧药，之后便照旧吃吃喝喝。

然而，他的烧一直没退，几天之后直接昏迷不醒。

女儿慧慧慌了，赶紧将父亲送到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的诊断让慧慧悲痛不已——老杜竟然患上了肝癌晚期。

为了不让老杜过于担心，家人决定暂时瞒着他的病情。

住院3天之后，老杜的精神又好了起来，嚷嚷着要回家。

慧慧只能像哄小孩一样哄他：“爸，咱这次检查全面一点，有什么毛病都给治好，以后再也不住院了。”

一听到“以后再也不住院了”，老杜的眼睛都亮了，他想，干脆就忍几天，以后就解脱了。

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慧慧还特地和医院沟通，把老杜转到了普通病房。

不过，老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儿和医生们的反常。

慧慧每次来病房，眼睛都是红肿的；而医生交代的那些注意事项，也不像是小毛病该有的。

渐渐地，老杜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揪住一个医生，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医生见瞒不下去了，便和慧慧商量，将病情告诉了老杜。

原本以为，得知病情之后，老杜能够积极配合治疗，然而他却摆摆手，说：

“我这把年纪了，就算做了手术，能活多久也难说。与其在医院受罪，还不如开开心心过几天呢。”

说着就要翻身下床，一个劲地儿要出院。

慧慧知道父亲的脾气，他最怕医院，之前每一次到医院，基本上都是家人将他“押送”来的。

如今父亲坚决不肯治疗，那别人肯定也没法强迫他，不过，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等死吗？

慧慧一时陷入了两难之地，不过，最终她还是选择尊重父亲的想法。

与其让父亲继续在医院里折腾，不如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度过最后的时光。

拒绝治疗，潇洒人生

知晓病情后的老杜，反而比之前更加珍惜生命。

他像从前一样，去小公园和朋友们打打麻将，聊聊天；继续光顾最爱的牛肉粉店，细细品味每一口食物的鲜美。

唯一不同的是，老杜的脸上多了一份超脱和洒脱，对他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那段日子里，老杜去了趟余杭，看望自己分别多年的弟弟。

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

不过，他这一趟却没有告诉家人，慧慧急得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到了晚上，老杜才和家里联系。

慧慧气得直说他，老杜反而理直气壮：“怕什么？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不过，急归急，慧慧心里清楚，父亲和弟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回到家后，老杜要求慧慧给自己买一部智能手机，他的那些老伙伴人人都有，只有自己天天拿着老年机，老杜说：“丢死人了！”

起初，慧慧不同意，因为担心父亲被人骗，不过到了现在，只要父亲高兴就好。

得到了智能手机的老杜仿佛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他学会了用手机和亲友视频，用微信分享自己的生活。

虽然年事已高，但他从不觉得学习是件难事。

“活到老，学到老，每学一样新本事，都让人心里美滋滋的。”老杜经常这样告诉慧慧。

到了2019年9月，病魔开始反扑，老杜的身体迅速恶化，浑身浮肿，腹部疼痛难忍，连最爱的牛肉粉也再吃不下。

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慧慧再也坐不住了，在她和邻居的百般劝说下，老杜终于同意再次住院。

“你父亲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现在是肝癌晚期第三期。”

主治医生的话，像一把利剑刺进慧慧的心脏，她本以为父亲还能坚持一段时日，却没想到病魔来势如此凶猛。

病床上的老杜已经不复往日的硬朗，他无法下床行走，甚至连翻身都很困难。

即便如此，老杜依然拒绝插管和气管切开，他不愿意用呼吸机延长生命，那样的人生，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迎接终点，心存感恩

弥留之际，老杜提出了最后的心愿。

“如果可能，我想把遗体捐给医学院，让更多学生从我身上学到知识。”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要是人家不要，能不能偷偷把我的骨灰撒在西湖的树底下？”

说这番话时，老杜流下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眼泪，那是他对家人的歉意，也是他对生命的留恋。

慧慧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泣不成声。

她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父亲再多陪伴自己一段日子，可她更明白，人生无常，每个人终会走向生命的尽头。

临终前的一天，老杜恢复了些许神智。

他嘱咐女儿去买自己最爱吃的豆腐脑，说是想再尝尝那熟悉的味道。

慧慧忙不迭地买来豆腐脑，眼看着父亲一口气吃下大半碗，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可能是父亲最后一顿饭了。

2019年10月22日，老杜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走得很安详，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对老杜而言，生命的质量远比生命的长度更加重要。

他宁愿在有限的日子里，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不愿意在病床上痛苦地挣扎。

诚然，每个人对待生死的态度不尽相同。

面对绝症的折磨，有人选择积极求医，奋力一搏；也有人选择心无旁骛地享受当下，不为死亡所扰。

无论哪种选择，都值得我们去理解和尊重。

对于医护人员和家属而言，这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如何在治疗和生活质量之间找到平衡，如何去倾听和满足患者的心理需求，这需要更多的爱心和包容。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让病人心灵得到慰藉，让生命走得更加优雅从容。

结语

老杜用自己的选择，诠释了生命的尊严。他的从容，他的淡定，他对死亡的洒脱接纳，给了我们太多关于生命意义的思考。

愿天堂里不再有病痛，愿故人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更愿每一个生命，都能找到自己的意义所在，都能微笑着走向生命的终点。这，或许就是老杜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生命智慧吧。

【参考文献】

中国青年网-2019-11-13——《杭州老杜肝癌晚期拒绝手术！在最后的日子里，不化疗、打麻将、吃新丰小吃……女儿：尊重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