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异香惑神
寅时未至,林浩便被浓烈的檀香味呛醒。推开窗棂,整个青溪镇笼罩在淡金色烟雾中,本该初九子时焚烧的天公金竟在白昼自燃。纸灰在空中凝成九重天阶幻象,台阶尽头却蹲坐着七窍流血的石狮,爪下按着半块星宿残碑。
镇东传来铜锣闷响,林浩赶到时,见八仙桌供品已生异变:三牲中的猪头裂开獠牙,鸡腹钻出带刺藤蔓,鱼眼里嵌着的翡翠竟是阿史那额饰碎片。最骇人的是垒成塔状的甜粿——每层糕体都浮着张人脸,最顶端的正是三百年前自戕的玄衣道士。
第三十章:天阶尸解
酉时焚表时刻,所有镇民突然如提线木偶般跪拜。林浩看见自己不受控地捧起混着黑血的朱砂,在黄裱纸上画出颠倒的南天门。当第一张表文投入火盆,烈焰中腾起九具无头尸,穿着与往生客栈里相同的星纹道袍。
尸体脖颈处钻出青铜锁链,在空中拼成残缺的北斗。锁链尽头拴着的陨铁葫芦突然炸开,涌出三百颗眼球。这些布满血丝的眼球落地即长,化作人高的肉灵芝,伞盖上浮现出全镇人的生辰八字。
第三十一章:玉律惊变
子夜惊雷劈中祠堂匾额,"敬天法祖"的金字熔成铁水。林浩在焦土中挖出半卷《天官书》,残页上的星图与掌心疤痕完美契合。当他用陨铁葫芦盛接檐角雨水,浑浊的水面映出九霄之上的场景:
破碎的凌霄殿内,三百星官被青铜锁链穿透琵琶骨。玉帝冠冕下的面容,竟与货郎铺里贩卖的桃木傀儡一模一样。更骇人的是殿前照妖镜——镜中映出的三界,分明是青溪镇微缩景观,而那把青铜钥匙正插在银河源头。
第三十二章:血祭重霄
五更时分,林浩在星图指引下找到埋骨洞。九具青铜棺呈九宫格排列,棺内道袍皆绣着二十八星宿。当他把天公金灰撒向中央主棺,棺盖突然浮现天河投影,每颗星子都是个被锁的魂魄。
北斗勺柄处的天牢星突然坠落,洞中响起玉磬清音。林浩手中的《天官书》无风自动,残页化作金桥直通主棺。棺中飘出的紫绶仙衣自动加身,他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在银河畔刻碑,碑文正是初九晨雾中出现的九重天阶。
第三十三章:因果劫烬
辰时旭日初升,林浩立于青溪镇最高处。怀中的陨铁葫芦吸尽漫天金霞,喷涌出的却不是甘霖,而是混着星沙的忘川水。全镇屋檐同时垂下血露,在青石板上汇成敕令:"今日方知,我即天劫。"
当第一滴血露触及青铜钥匙残片,九霄云外传来锁链崩断之声。林浩踏着天公金灰铺就的长阶步步登天,身后青溪镇正化作流光消散。在踏入南天门的瞬间,他看见三界之外尚有八重天地——每重天地里,都有个正在破解禁忌的林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