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竹马和我争执时,掉进泳池受惊发烧。
为了惩罚我,驯犬师妻子给我带上项圈,送进狗笼与它们同吃同住。
她冷眼看着我被恶犬包围,转身离开。
“这点惩罚都接受不了,那你就去死吧!”
一个星期后,我的生日,她终于准备将我放出。
可我早就死在了狗笼。
1
“娅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着眼前几只眼冒青光的恶犬,我不可置信。
可徐娅却面无表情一脚踹开我,语气嫌恶:“你将阿城推进泳池的时候,你有想过他有多害怕吗?”
“不,我没有。”我憋红了脸,“分明是蒋城自己跳下去的。”
“还撒谎!”
徐娅抬起手,重重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眼中的怒火喷出,恨不得下一秒就将我千刀万剐。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亲眼看见你把他推下去的,满口谎话的东西,我看你还是不知道错。”
“我只是让你跟我的爱犬一起住几天,这点惩罚你都接受不了,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徐娅不顾我撕心裂肺地呼喊,转身离开。
在她离开的瞬间,几只恶犬瞬间把我包围,血盆大口对着我,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吃掉。
但好在它们只是嗅了嗅我的味道,就低着头离开了。
想到徐娅说过,这些狗都是她训练过的,不会随便咬人。
我悬着的心暂时放松下来。
可到了晚上,事情开始变得不对。
原本在睡觉的几只狗突然起身,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冒着金光的眼睛在夜晚显得格外恐怖。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一只狗已经狠狠撕咬住我的小腿。
剧烈的疼痛朝我袭来,我尖叫出声。
可声音却更加激发了狗的野性,几只狗瞬间将我扑到身下,将我的皮肉活生生咬下。
被啃食的痛楚传遍全身。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掏出手机,拨打了徐娅的电话。
可等到的只有她怒气冲冲地责骂:“顾南征,你要死是吧?阿城还在发烧,你打电话干什么?”
身后的恶犬已经将我咬到麻木。
死亡的恐惧彻底淹没了我,我无助地痛哭出声:“娅娅,那些狗在咬我,救救……”
“你放屁!”
还不等我说完,徐娅就言辞激烈地打断我,“我训的狗是最听话的,你咬人它们都不可能咬人。”
“顾南征,我看你真是死性不改,阿城还在发烧,你一点也不考虑他,就想着争风吃醋。本来明天就打算把你放出来的,哼,现在你就在里面一直待着吧,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眼泪顺着血液流入嘴中,弥漫着铁锈味。
我颤抖着声音:“不,娅娅,我没有骗你,它们是真的在咬我。”
我低声哀求,生怕提高音量会刺激到恶犬。
听到我如此卑微,徐娅的声音也有些犹豫:“就你事多,等会我过去看看吧……”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对面就传来一道虚弱的男声:“什么?娅娅你训的狗会咬人吗?我记得我早上去摸它们,它们很听话呀。”
“咳咳,虽然顾哥总喜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但你还是去看一眼吧,顾哥应该是不想你和我在一起,我一个人可以的娅娅。”
听到蒋城的话,徐娅瞬间怒火中烧。
我还想开口,可她的耐心已经耗尽,“行了,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的话,顾南征,你太恶毒自私了,像你这种人,被狗咬几口也算是长记性了。”
徐娅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同时,大狗咬住我的喉管,血液喷涌而出。
我彻底失去意识,陷入黑暗。
2
我的灵魂脱离肉体,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后,被一股大力吸走。
再睁眼,我已经飘到了徐娅身边。
此时,她正在给躺在床上的蒋城,一口一口地喂粥。
怕蒋城嫌烫,徐娅还要吹一吹,再送进他的口中。
“乖,再喝一口,不然病好不了。”
徐娅轻声哄道,脸上是从未对我流露出的温柔。
“娅娅,你对我真好。”
蒋城拉住她的手,满眼感动,“昨天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其实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他的话让徐娅更加心疼。
徐娅放下碗,轻轻揉捏着蒋城的小腿,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怒意:“阿城,你放心,你受过的苦,我都让顾南征千百倍地偿还回来。”
“他最怕狗,我让他跟狗同吃同住,像他那种窝囊废,不出三天就会主动认错。”
我一愣,苦笑一声。
徐娅知道我怕狗,可她好像忘记了我怕狗的原因。
当年,我和徐娅一起去爬山,却在半路遇上三只野狗。
为了保护徐娅,我只好独自一人将它们引开,却被撕咬成重伤,送进医院抢救了五天才脱离危险。
可徐娅不但没有心疼我,反而对我破口大骂,“顾南征,要不是你主动招惹,狗狗怎么可能咬你?你不过被吓到了而已,它们却因为你全部丢掉了性命啊,你简直罪孽深重!”
于是,徐娅不顾我病重,把我拉到寺庙,让我给那三只狗磕头赎罪。
我的腿因此落下残疾,变成瘸子。
可第二年,徐娅在明知道我怕狗的情况下,依旧建立了犬校。
她专门找那些又大又凶的狗进行训练。
哪怕这样,我依旧支持她,给她砸钱砸资源。
因为我爱她,爱到可以放弃自己。
可是换来的,却是如今这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多可笑。
“那这几天顾哥吃什么啊?”蒋城故作担忧地问道。
徐娅冷哼一声,眼里全是恨意,“当然是狗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他不是清高吗?当着我的面就敢把你推下水。”
“我都不敢相信,我要是来晚几分钟,你会怎么样。”
“要是你不在了,我也……”
说着说着,徐娅后怕地红了眼眶。
泪水轻轻划过她娇美的脸庞,却像千斤重锤狠狠砸进我心里,让我痛不欲生。
相识十年,结婚三年,我从未见她为我掉过一滴眼泪。
我一直以为她性格冷淡,不喜形于色。
原来,她会爱人,只是不爱我而已。
昨天,蒋城趁着徐娅不在家,故意将我约到泳池边,不停激怒我。
“你和娅娅结婚了又怎么样?娅娅根本不爱你,你还像个舔狗一样,啧啧啧,真贱啊你。”
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模样,我不想与他纠缠,转身想走。
他却拉住我的手,转身跳入泳池。
回家的徐娅刚好看到这一幕,她疯了般跳下去,撕心裂肺地呼喊着蒋城的名字。
当时的我觉得可笑,蒋城掉下去的位置是浅水区,只有七十厘米,根本淹不死人。
他们却搞得像生死离别一样。
可徐娅连事情真相都没有搞清楚,就直接认定是我推蒋城下水的。
她说:“阿城不会游泳,他差点就被你给害死了,你赶紧跪下给他磕头道歉,否则我饶不了你。”
被我拒绝后,徐娅更是怒不可遏。
她在我的水里下了安眠药,将我五花大绑地带到犬场,扬言要我体会一下蒋城的痛苦。
看到那些大狗,我想起了当年被撕咬的痛苦,恐惧不已,但徐娅的话更像是一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她堵住我的嘴,给我戴上耻辱的项圈,让我跪在他们面前磕头认错。
只可惜,我已经死了,她不能如愿了。
3
接下来的两天,徐娅彻底将我遗忘。
没了我的打扰,她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蒋城黏在一起。
直到两天后,徐娅才在助理的提醒下想起我。
“徐姐,这几天你不让我们进驯狗场,但是刚刚隔壁有人投诉,说里面散发出难闻的臭味,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徐娅瞳孔微微颤抖,但她迅速镇定下来,冷哼道:“很正常,驯狗场几天没有清理,当然会有臭味。”
“只要顾南征不认错,就不要把他放出来。我倒要看看,他的贱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助理还想说什么,却被徐月不耐烦地打断,“行了,狗场臭是正常的,受不了她们就搬走啊!”
“你也不用担心顾南征饿死,里面有足够多的狗粮,像他这种贪生怕死的窝囊废,肯定会吃。”
助理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悻悻离去。
徐娅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咬牙切齿地拍桌,“哼,这么几天过去了,他还不认错,看来他还是不够害怕。”
蒋城围在徐娅身边,故作大度地安慰:“娅娅,你别生气,要不把顾哥放出来吧,我已经不怪他了。”
听到蒋城为我求情,徐娅眼里的怜惜都快溢出,“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人欺负。”
“你放心,训人和驯狗一样,都是要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过两天就是顾南征的生日,我在那天把他放出来,他肯定会像狗一样跪在我脚边,以后再也不敢犯错。”
灵魂飘在半空,我的心如坠冰窖。
没想到我在她的心里,居然跟一只狗没有区别。
看着我爱了十年的女人,一股剧痛从心脏向全身蔓延,让我彻底无法呼吸。
突然,蒋城的惊呼声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低头一看,地板上是一枚摔裂的手镯。
我以为徐娅会生气发火,可没想到,她只是心疼地握住蒋城的手指:“你没受伤吧?”
蒋城目光闪烁,脸上装得无辜又可怜,“对不起娅娅,我弄坏了这个手镯,好像是顾哥送你的,他不会生气吧?”
“他敢?他再敢对你动手,我去他家把他父母的骨灰都扬了。”
徐娅瞬间上火,她更加用力地往地上踩了几脚。
本来可以修复的手镯,此刻彻底碎成了渣。
看到蒋城马上要愈合的一厘米伤口,徐娅急得立马找来医药箱,又是涂碘伏又是包扎,心疼得不得了。
可是当年,她面对我浑身上下缝了几百针的伤口,却一脸厌恶地痛斥,“看着像蜈蚣一样,恶心死了。”
“你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矫情什么,装得要死。”
我心痛得要窒息,可灵魂像被禁锢了一样,离不开徐娅半步。
我听到她不屑地说:“一个垃圾而已,碎了就碎了。”
我痛苦地闭上眼,任由泪水掉落。
这条手镯,不是普通手镯,而是我母亲的遗物。
也是我送给徐娅的定情信物。
我永远忘不了我给徐娅戴上时,她扑到我怀里,对着天空大喊:“我好幸福啊!我发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爱顾南征!”
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就像春日的暖阳,驱散了我丧父丧母的悲痛。
同时,也困住了我的一生。
如今,手镯碎了,我的心也彻底死了。
4
尸体散发的腐臭味越来越浓,徐娅也接到了更多投诉电话。
可她从没去看过,还把打电话的人全部都骂了一遍。
时间很快就到了我生日那天。
徐娅打电话给助理,冷漠地吩咐:“把顾南征放出来吧,记得让他洗干净了,不要脏了我们的眼。”
说完,她转头预订了一个芒果蛋糕,作为她“驯狗计划”的最后一步。
可徐娅忘记了,我芒果过敏。
吃一口就会死的那种。
可现在我已经死了,她订什么蛋糕,都无所谓了。
突然,门被撞开,助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额角全是冷汗。
“徐、徐姐,顾哥他好像已经被咬死了……”
我死死盯着徐娅的脸,想看她会不会为我伤心难过。
可徐娅只是呆滞了一秒,就无所谓地笑了:“他装死而已,像他这种心机深沉的人,就知道用这种手段骗人。”
助理浑身颤抖:“可是,我看见他倒在血泊里,周围全是苍蝇。”
徐娅不耐烦了,她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那是他故意倒的颜料,蠢货!我看你和顾南征是一伙的吧?信不信我也把你扔进狗笼!”
助理脸色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她这副样子,徐娅摆了摆手,骂道:“行了,顾南征不就是要我亲自过去吗?那我就去看看。”
说着,徐娅安抚好蒋城,大步往驯狗场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腐臭味扑鼻而来,徐娅嫌弃地捂住鼻子,怒吼道:“顾南征是怎么搞的,把我的狗场弄得这么臭?”
没人回答她。
徐娅推开门,更加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在她的脸上,刺激得她睁不开眼睛。
“顾南征,让你出来你不出来,你是要跟狗过一辈子吗?”
“别给我装死,赶紧滚出来!”
她眉头紧锁,捂着鼻子朝里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怨恨。
直到一只大狗献宝似的,把一团东西叼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