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点进一个减肥直播,主播正一脸自信地展示自己的完美身材。
“家人们,看我最近的身材,我可是整整瘦了一百二十斤呢。”
正想退出,突然看到评论区的一条评论,“一个星期瘦一百二十斤,这换正常人怎么可能啊?”
一个星期?一百二十斤?怎么可能?
直到我看到女人脖子上的一个人形纹身,瞬间了然,然后打出评论。
“被饿阴缠身了,不想死就三天内来找我。”
1
周末躺在出租房里的床上,我百无聊赖拿出手机刷着短视频。
刷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一个减肥直播,刚打算划走,却不小心点到了进入。
我看着直播里的女人正一脸自信地展示着自己的完美身材,前凸后翘,脸蛋也长得精致,是我大街上看到会目送两公里的那种。
正想退出直播间,却忽然看到一众夸主播好身材还有问主播减肥秘籍的评论中间突兀地插入了一条,“一个星期瘦一百二十斤,这换正常人怎么可能啊?”
一个星期?一百二十斤?怎么可能,就算瘦了一百二十斤,那个人原本的身材也会因为体重急速下降而导致皮肤松弛,整块赘在人身体上,而直播里的女人,很明显就没有这种情况。
我忙点进女人主页,发现主页上基本是她的一些运动视频,而且体重看起来不下二百斤。
简介上清楚写着,“210小胖妹一周成功逆袭90斤辣妹”,我看了她的视频,发现她是从三天前才开始产生身材上的极速变化,整个人的脸蛋小了一半,身材不仅没有走样,甚至身上的肉就像约好了一样往紧致了长。
这绝对不可能,除非她用了一些不干净的法子。
我发现每个视频里她的脖子上都有明显的遮挡痕迹,我又退回直播间,紧紧盯着她的脖子,可能是因为是直播,没办法很好地遮挡,一个人形纹身很快暴露在视野中。
我了然,然后点开评论区,慢慢打出一串字,“被饿阴缠身了,不想死就三天内来找我。”
直播间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我这条评论,开始乱作一团。
“你们看,我就说有问题吧,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一周内瘦了一百二十斤啊?”
“楼上的,你别说,还真别说。”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来的什么鬼神之说,别胡说,明明是人家主播自己的努力好不好,这人纯纯蹭热度好不好?”
“就是啊,看主播人气高,不免就有人出来想蹭流量。”
“可是,没人注意,主播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吗?”
……
2
我退出直播间,关了手机,没再多说,只是静静等着。
我从小父母双亡,是爷爷带大的,爷爷是老家的守山人,人人都很尊敬他,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由爷爷操办。
爷爷小时候跟着太爷爷习得秘术,村里人都称他一声“周二爷”。
我被爷爷带大,从小就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可是爷爷说我是女孩,阳气不够,没办法承受住那些东西带来的阴气,死活不让我开阴眼。
直到我十三岁那年,爷爷说我有一个劫,不得不历。我那时小,并不理解爷爷所说的劫是什么,直到十七岁的那一天,我放学回家路上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一回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走到村头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猛地回头,却谁都没看见。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睡在了家里的床上。
爷爷说我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了身,他找到我时,我正躺在后山的坟地里,高烧不退。
爷爷陪了我整整三天我才醒过来。而醒的那天,正好是我十七岁的最后一天。
爷爷看了看我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蛇形印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躲不过吗?”
爷爷在正堂里摆起香烛,然后将太爷爷的照片摆在正中央。
爷爷让我对着太爷爷拜了三拜,然后和我端正跪在堂中央,伏在地上。爷爷口中念着什么,“祖上有灵,我的孙女周韵,如今已至年深,祖上是否有决断……”
我没再听清爷爷说的什么,只是等爷爷不再说话后,堂内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风,爷爷抬起头,白烛的焰火不再晃动,而是像凝固了一般,三炷香不知什么时候烧成了两长一短。
爷爷又带着我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然后拉起我,将我的袖子拉开,在蛇形印记上深深扎了一针,挤出一滴血,然后用符纸接上,在白烛上烧起来。
我全程没有喊疼,从小就在村子里散养的我,这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况且,比起这点疼,我似乎更渴望知道爷爷这么做的原因。
爷爷烧完符纸转过身紧紧盯着我 。“阿韵,我现在正式开始授予你周家祖传秘术。”
午夜的钟声准时响起,爷爷为我开了阴眼。
3
我学得出奇地快,两个月就已经掌握了个七七八八,可爷爷却好像并不高兴,总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村里再来找爷爷帮忙的人都被爷爷一一拒绝,爷爷说他已经老了,不能再随意篡改天机,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而那些被拒绝的人也不恼,只是给爷爷鞠上一躬,然后转身离开。我学得越多,爷爷额上的皱纹好像就越深。
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爷爷难得喜笑颜开,给我大摆酒席,宴请了村子里老老小小上百号人给我祝贺。
夜里送走所有人后,爷爷紧紧握住我的手,“阿韵,咱们老周家,向来只传男不传女,到了你这里,算是委屈你了 ,你本不该承担这些的。”我摇摇头,回握住爷爷的手,“爷爷,说什么呢,哪委屈了,能被祖上看重,是我的福气。”
“你去了大学,爷爷也看不住你了,可你一定要记得,切不可用秘术伤及无辜之人,若看到需助之人,上前伸出援手也并非不可,但,定要保护好自己啊。若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来找爷爷,爷爷等着你。”爷爷说着,一双苍老的眼睛里尽是担心。
我眼角湿润起来,一把抱住爷爷,良久后终于松开,坐上了去城里的车。
我在学校附近找了出租屋,价格不高,我自己住刚好合适。至于为什么不住宿舍,自从十八岁那天被爷爷开了阴眼之后,我就总是能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不想在宿舍里因为看得到那些东西影响了同学。
开学第一天我便见了个有礼貌的执念阴,我看他站在门口,一脸迷茫,原本想直接略过,可不小心对视后,他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忙追上我。
“你好,同学!你能看见我?”他兴奋地说,一张惨白的脸上也透露着喜气。
我不忍拒绝,便答了句,“是。”
他更兴奋了,在我身边绕来绕去,“我能带你去新生报到处,跟我走吧!”我认栽跟在他后面,他时不时蹦出来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你为啥能看见我?”
“这朵花,香吗?”
“你说啥时候阴界也能办个大学啊?”
……
我有些烦了,只是偶尔敷衍地回几句。
他大抵是看出我的敷衍,兴奋的气势不再,突然停在原地,“对不起,我只是,没来得及念大学,很好奇。”
我无端地有些心酸,想伸手拍拍他,手却停在了半空,如果我那么做了,我可能就要被当成神经病,变成新生群里的谈资了。
4
手机的震动将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我看了看右下角发过来的好友申请,勾了勾嘴角,点了同意。
“你刚在直播间说的,什么意思?”那个主播大抵是下了播,毕竟注意到了直播间的骚乱,肯定不会再播的。
“字面意思。”我言简意赅,也不想和她废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就是个蹭热度的吗?”她似乎已经动摇,问我只是为了一个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