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向她的白月光求婚时,我死了三年的尸体,终于被人发现了!
尸体被人肢解,整个人被毁的面目全非!
曾经的挚友亲朋,再无人能认出我!
也包括他!
见过我尸体的人,无不咬牙切齿!
到底是多大的仇!
凶手竟把一具尸体摧残成这样!
甚至连腹中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剖腹丢弃!
未婚夫义愤填膺的拿起解剖刀,一刀刀解剖我,要为我找出真相!
突然,他眼眶红了!
真相……真相!
我笑了,可他却疯了!
可他们不知道,那个恨得我咬牙切齿,把我剥皮拆骨的人。
此刻,正挽着我未婚夫的手,踏进了
1
“你们知道吗?
今天季警官包了半个酒楼,就为了向他的心上人求婚!”
“不愧是季警官,法医界新秀!”
我站在久违的阳光下,望着眼前人,一片恍惚!
季云川打扮的光鲜亮丽,挽着苏若薇缓缓上台,像极了一对金童玉女。
是啊,他向来一副好皮囊,否则苏若薇也不至于为他丧心病狂。
他们警校的同学也在下面起哄鼓掌,不断嚷嚷着“来一个,来一个”。
季云川听到,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可终究没否认,反而配合地在苏若薇脸上点了一下。
气氛瞬间热闹了起来,苏若薇缩在男人的怀里,羞的满脸通红。
这样的场景,本该出现在我的婚礼。
可惜,我已经死了。
2
台上,热火朝天。
两枚闪耀的戒指彼此交换!
这时,一段急促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这和谐的画面。
是周队,他语速极快,“云川,很抱歉现在打扰你,我们刚发现一起极其恶劣的凶杀事件,你能不能……先回来,我们需要你!”
“师哥,出什么事了?”苏若薇听见了,但她依旧强忍着不满,问了一句。
季云川眉眼冷峻,自顾不暇,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队里有件急事,我得……回去看看。”
苏若薇慌忙扯住他的袖子,一脸不舍地挽留,“你一定非要走吗?请了那么多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季云川歉疚地解释,“对不起若薇,你答应过,是支持我工作的!”
苏若薇不乐意,“队里那么多人,就非得你去吗?云川,你还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季云川迅速扯下身上的装饰,振振有词,“若薇,我是一名法医,我得对死者负责……”
“我很快回来。”
临走,季云川留下一句。
然后抛弃满屋宾客,转身离去。
苏若薇,哭的泪流满面!
而我就静静地在虚空中,看着这场闹剧。
就像当初,为了苏若薇,季云川当众抛下我,转身而去一样!
终于这一次,季云川能为了我,弃她而去!
可惜,我已经死了!
2
我和季云川曾经是一个家属大院的玩伴,后来,我们的父母在一次行动时双双殉职。
之后他跟着叔叔,我被送到了姥姥家,从此便失去了联系。
直到大学时,我报考了法医,而他就在我们学校旁的警察学院。
据他所说,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我。
他乡遇故知,又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我们十分投缘。
没过多久,他就向我表达了好感。
那时的季云川真的很惹眼,高冷帅气,吸引了无数女生的目光。
我也被迷了眼,顺理成章成了他女朋友。
可苏若薇就在这时出现了。
她和我们任何人都不一样,她出生显贵,又最懂得利用自己的柔弱。
更糟糕的是,她看上了我的男朋友。
最初显露苗头是在一次聚会,那是他们系自己组的局,他说要带我认识认识朋友。
第一次见面,苏若薇就对我展现了极大的敌意,不时阴阳怪气几句。
我也不惯着她,怼的她无话可说。
一场饭吃下来,火药味极重。
我没跟她计较,聚会结束后,季云川却轻飘飘来了一句,“若薇她就是年纪小,被宠坏了,你多担待点,你跟她争个什么劲?”
他觉得我太过多心,小题大做,觉得苏若薇没什么问题。
我气坏了,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向着别人。
那天,我们爆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争吵,整整三个月才和好。
后来,我们又无数次因为她冷战,甚至闹到了要分手的地步。
直到她出国,情况才有所好转。
4
我渐渐回神,季云川已经快步到了解剖室。
他看着屋内,神色一怔,随即面色如常走了进去。
床上正是我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同事正在激烈地讨论死因,“死者身上多处刀割和摩擦伤,初步判断是被人虐待致死,剩下的要等检测报告出来才能确认。”
有人听了,忍不住怒骂道,“该死的,不知道是那个变态,把人折磨死后竟然还要分尸,真是个畜生。”
季云川不发一言,坐在一边,他平常也是这样沉默寡言,大家早都习以为常。
忽然,有人点到了他,“哎,川哥,你从前跟着洛云姐学了那么多,现在她不在了,你过来看看吧。”
是啊,他以前,可是我最得意的徒弟。
虽然是警察,但我总是乐于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解剖知识。
可没想到,这一切会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那时我们调到江市已经两年了,由于从小颠沛流离的经历,我格外渴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在一起六年,我向他提出了结婚的想法,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拒绝了我。
他说他现在职位太低,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但我并不在乎。
可苏若薇又跟来了,她回了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分到了季云川的队伍。
眼见他们越发亲近,我坐不住了,更加频繁地提出领证。
而季云川每次都是烦躁地敷衍我了事,我们因此爆发了很多次争吵。
“洛云,你能不能别天天疑神疑鬼?我跟若薇只是工作需要。”
“非得天天把我栓在家里你才满意吗?”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不如你,不想让我晋升?”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想我的。
其实,他不知道,我早就为了他,推掉了省里的调任通知。
我觉得,能在这里有个家,再在自己所热爱的职业发光发热,已经很幸福了。
爸爸妈妈在天上大概也会为我感到骄傲。
可没想到,季云川对职位这么在乎。
之后,我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很少再说工作的事。
可还是避免不了因为苏若薇争吵。
一次又一次,季云川拿我跟她作比较。
我在这场爱情中筋疲力尽。
我真的想知道,季云川既然喜欢小鸟依人的苏若薇,当年为什么还铁了心要追我。
5
回忆被季云川的声音打断。
他听到我的名字烦躁不已,“一走五年,连个信都没有,还提她干什么?”
他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问的人也识趣地闭了口。
和我关系一向要好的段睿却坐不住了,上手就拽住了他的领口,质问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们在一起五年,洛云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亏你还是她男朋友!”
你看,连普通朋友都比他这个男友更了解心疼我。
季云川神色冰冷,“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睿不服气,还想继续动手,旁边的人赶紧拉开他俩。
“季云川,五年了,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她吗,她要真有个万一,你后悔一辈子!”
周队看出了我们的矛盾,苦口婆心地劝,“年轻人,就是火气太旺,一点小事就吵个昏天黑地,其实仔细想想,多大点事呢?”
“虽然现在你有了新的生活,但还是回去再问问洛云的下落吧,五年了,再大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季云川沉默不语。
见他油盐不进,周队也没了办法,毕竟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他不好插手,只能继续讨论案情。
“这些尸块是在郊外发现的,那里要建个游乐场,一铲子下去,这些东西才重见天日。”
“我们看过了,凶手分尸手段利落熟练,看起来像个惯犯,你去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季云川平静地走向床边,带着手套,仔细查看每一块遗体。
突然,一阵电话声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室内炸开,“季云川,你快来看看吧,小薇她晕倒了。”
季云川瞬间慌了,看了看各位同事,焦急辩解道,“若薇出事了,我要马上过去一趟。”
小睿闻之更加跳脚了,“季云川,你还是警察吗?你还记得对死者负责吗?”
“洛云姐要是在,一定会骂死你。”
季云川心虚般朝他大吼,“若薇刚跟我订婚,我不可能不管她。”
“洛云姐曾经不也是你女朋友,你怎么不关心关心她?”
“你搞清楚,是她跟我较劲,任性地跑了五年。”季云川双眼通红的大喊。
我很好奇,季云川怎么就坚信我的失踪,是因为在跟他赌气。
小睿眼眶突然红了,死死瞪着季云川,“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会是你亲手解剖她的尸体?”
季云川彻底怒了,狠狠甩开他的手,咆哮道,“段睿,你在说什么鬼话?神经兮兮的咒她死吗?”
6
季云川终究还是走了!
我跟着季云川进了病房。
苏若薇虚弱地躺在床上,纤细消瘦,惹人垂怜。
季云川最吃这套,立马心疼地上前为她掖好被子,细心给她干燥的唇角一点点涂水。
苏若薇好像做了噩梦,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喃喃道,“师哥,不要离开我。”
她那么脆弱,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和坚强独立的我截然相反。
以前季云川总说让我不要逞强,整天跟个男人一样大大咧咧。
现在想想,这种才是他的理想型吧。
季云川果然心软了,深情地看着她,缓缓起身,想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可苏若薇突然醒了,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位置偏移,吻住了唇角。
他们亲的难舍难分,缠绵悱恻。
我看的却痛苦至极。
怎么会不心疼呢?他毕竟和我一起生活过六年,是在世上除了姥姥我最亲近的人。
我拼命闭上眼睛,想忽视眼前的一切,可这声音好像无孔不入折磨着我,刻骨铭心。
呼吸声愈发沉重,眼看就要干柴烈火。
季云川喘着粗气,终于停了下来,“你还生着病,别闹了。”
季云川把她安置好,关切地问道,“若薇,你到底怎么了?”
苏若薇什么都没说,反而幸福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用期待的眼神巴巴望着季云川,“云川,我怀孕了。”
季云川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高兴,反而满眼错愕,惊讶不已,“若薇,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了我们的宝宝,你马上要做爸爸了。”
季云川还是没能消化这个消息,神情怔愣,下意识的否认,“不会的,我们不是做了措施吗?”
苏若薇可怜兮兮拽住了男人的衣摆,泪水在眼底打转,“师哥,你忘了吗?酒店那一晚……”
季云川没有应声,忧心忡忡、焦躁不安地来回摩擦手掌。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走了他手腕上松掉的红绳。
那是,姥姥生前特意为我们求的姻缘。
季云川呆住了,大概也想起了它的来历。
他急忙蹲下身,想抓回那条随风飘荡的红绳。
苏若薇却不想让他如意,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这次她没能再得逞,季云川情急之下,重重推开了她,连忙伸手去捡。
可惜,太晚了,它已经飞出了窗外,像我们的感情一样。
苏若薇被推的摔到了床头柜上,眼底闪过浓浓的嫉恨,不甘地质问男人,“云川,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洛云?”
季云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冷漠地不带一丝感情,“没有!”
听到他亲口承认,我心里闪过一丝疼痛。
可苏若薇根本不相信,愤恨地指责,“没有,那你为什么还留着她的东西?”
“季云川,我哪里比不上她?明明现在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苏若薇越说越过分,“洛云她都跑了五年,说不定她早就忘了你,跟别的野男人结婚了。”
季云川听不下去了,宛如失智般怒吼,“闭嘴,别说了。”
苏若薇被喊懵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艰难地按了按眉心,平复情绪,“对不起若薇,我需要冷静一下。”
紧接着无视苏若薇的呼唤,坚决出门。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飞奔下楼,跪在草地上一寸寸翻找。
良久,他终于找到了,可是绳子早就泥泞不堪,恢复不到原貌了。
即便这样,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手上。
我不理解,季云川,你都要结婚了,还留着我的东西干什么呢?
7
季云川没有回家,而是独自去了墓园。
自从我死后,他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
他浑浑噩噩来到叔叔阿姨的墓碑前,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灌酒。
过了好久,他醉了,起身踉踉跄跄向我爸妈的坟前走来。
墓前堆满了鲜花,最新鲜的还带着露水。
他跪下来祭拜,“叔叔阿姨,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能和小云修成正果。”
嘴里还不由自主埋怨我,“可是,小云,我早就不生气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回来跟我服个软呢?还找了那么多男朋友气我?”
他的声音变得哽咽,“现在好了!若薇怀孕了,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都死了五年了,哪里来的男朋友?
可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愣了神,死死盯着一束花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那是一束鲜艳欲滴的康乃馨。
长得极好,一看就是主人用心挑选的。
可是,我最讨厌这种花。
因为就在母亲节,我准备一大捧康乃馨当做礼物,却只接到了爸妈的尸体。
季云川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这些花怎么会不是洛云送的?”
我终于明白哪里奇怪了。
我早就没有亲人了,又有谁还会来替我上坟呢?
所以这些花,只是有人想要营造一个我还活着的假象。
怪不得季云川从来没想过我已经死了。
季云川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掏出了手机。
在我的朋友圈里,我发现了属于我的日常!
最后一张照片,是上周,看样子像是在某个海岛度假。
照片里,一对恋人的背影,亲昵的挽着手!
“和你一起享受夏日的海风,你看风景,我看你。”
一瞬间,我毛骨悚然,那个男人我不认识!
可那个背景,好像是我!
我与季云川一起浏览着这个神秘账号,每翻一页,心中的惊惧便增加一分。
三年光阴,他的更新从未间断,详尽地描绘着我那所谓的“日常”。
是谁,在费尽心思的假扮我!
仅一瞬,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临终前见得最后一人,是李梦然。
这三年来,难道是她利用这个账号,精心编织了另一个“洛云”的假象?
我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她不应该期望季云川将我遗忘?
我想要告诉季云川真相。
可伸出手,却穿过了他的身躯!
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季云川一张张翻阅着这三年间我所谓的“照片”和“视频”,终于在其中一段视频中发现了端倪。
那是“我”与“新男友”的官宣之作,视频中“我”笑容满面,直至画面定格在“我”露出锁骨的瞬间。
配文:“历经风雨,终得相依,爱你的第一天。”
这文案令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我的性格内敛,低调至上,几乎不可能写出如此肉麻的网感文字。
季云川似乎也如梦初醒,他反复拖动进度条,仔细查看,最终暂停画面,双击放大细节。
我的锁骨上有一颗醒目的红色朱砂痣,他总喜欢轻轻吻上,那虔诚的模样仿佛我是他唯一的信仰。
但在这视频中,那颗痣却消失无踪。
他反复查看,生怕错过任何细节,眼中慌乱越来越重。
终于,“啪嗒”一声,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瞬间裂开。
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慌乱的神色,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哆哆嗦嗦伸手拿手机,一个不稳,手机啪的一声又摔到了地上。
他来不及去捡,就着这个姿势,跪趴在地上,像条丧家之犬,不知所措地给警队打去电话。
电话终于通了,季云川的语气带着难得的软弱和请求,“段……段睿,那些碎尸你不要碰,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