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寻欢
解放战争中,各个部队都立下了不朽功勋,其中以四大野战军的战果最巨。而在四个野战军中,也有高低之分,表现最为亮眼的当属第三、第四野战军,二野紧随其后,一野因任务特殊、环境特殊,部队规模实力也小,战果数字当然不能和前三者相比。这多少也影响了1955年一野将领的授衔情况。

彭总
据统计,四大野战军获得大将、上将两种军衔的将军人数,分别如下:
一野8人,其中大将1名、上将7名;
二野9人,其中大将2名、上将7名;
三野12人,其中大将2名、上将10名;
四野21人,其中大将3名、上将18名。
在一野的8人中,杨得志和周士第两位上将,是1949年6月从华北军区调到彭总一野麾下的,严格地说还不属于一野的老人。因此有的名单中,并没有把杨、周统计在一野的将领中。如果这样算的话,一野的名将就更少了。

一野在序列上是四大野战军之首,是彭总这样公认的“战神”亲自带领指挥的,为何名将数量会如此少呢?
对于这一问题,有一种说法,说彭老总脾气暴、难以容人,以至于麾下将领不容易出头,其他部队的将领也不太愿意加入一野。
这种说法从何而来呢?是否符合事实?这个问题值得一说。
首先说一说彭总脾气暴躁说法的源头。
关于彭总的性格问题,历来是人们讨论的热点,有人认为,彭总在建国后的一些遭遇,和他的性格有很大关系。也有的人以彭总率领的部队长期不设政委为由,就认为这是彭总脾气暴、容不了人所致。
在四大野战军中,二野以刘邓为核心、三野以陈粟为核心、四野以林罗为核心,唯独一野,是彭老总是军政“一肩挑”,是“单主官”,绝对的“一号首长”。而在一野成立之前,彭老总也只是和滕代远、杨尚昆、李富春搭档过,后两位的时间不长,人们较少提及。

彭总和他的三个搭档(左起:李富春 彭总 杨尚昆 腾代远)
在很少的一段时期,彭老总率领的部队不另设政委,都由彭总一肩挑,包括抗美援朝战争也是由彭总任志愿军司令员兼政委,也是“一元化”。
而我军自三湾改编以来,部队历来是要设政委的,红军刚改编为八路军时,短暂未设政委,很快得到纠正。一野不另设政委,也就成为人们好奇的一件事。再加上彭总和一些将领在战场上存在分歧,比如榆林战役中,彭总严厉批评贺炳炎、廖汉生,将帅关系一度闹僵。因此有人片面地认为,是因为彭老总性格暴,所以不好给他另配政委、没人合适当他的搭档,等等。
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其实,彭老总性格刚直,从不圆滑,但并不像有的人说的那样“暴躁”。他性格刚烈、嫉恶如仇,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遮遮掩掩,而且有情有义有柔情。
彭总作为军委副、我军副总司令,历史形成的地位要高于其它几位野战军司令员。再加上彭总综合能力强,想给他找一个政委,必须要有很高的水平、很合适的资历。而在一野包括其前身“西野”成立时,解放战争处于关键阶段,各部队的将领磨合也已经成熟,要在这个时候从其他地区抽调一名元帅级别的将领来和彭老总搭档,是很难选人的,还可能导致战略部署失衡,影响全局,主席目光如炬,对此肯定是深思熟虑的。彭老总也习惯了“一肩挑”,工作上并不依赖政委,因此主席也就放心把一野交给彭大将军。
至于和贺炳炎、廖汉生两位将领的矛盾,并不能把责任归咎于彭总一人。贺、廖两人是贺龙带出来的将领,后来因为工作需要,调到了彭总的麾下。榆林战役,彭总和两人的磨合时间短,因此才出现一些摩擦,这很快就消除了。

左:贺炳炎,中:贺龙
除此之外,我军讲究从严治军,如四野孤傲不群的林帅、二野著名的“钢铁公司”邓公、三野不苟言笑的谭震林等,对部队都极为严格,彭总治军严格并没有特殊性,彭总从严治军并无不当,不能因此就认为他“脾气暴躁”,相反,彭总对部下骂归骂,批归批,但一向是重情重义的。拿现在的话说,这样的领导有话说在明处,当面有批评,背后还推你帮你,是难得的好领导。

彭德怀在进军西北的动员大会上
那么,一野名将少的原因在哪里?
原因之一,是一野“先天不足”。一野的前身是西北野战军,而西野的底子则是八路军120师,师长是大名鼎鼎的贺龙元帅。按理说,120师作为八路军的三大主力师之一,实力十分强悍,西野不应该弱。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120师成立之初,综合实力确实不输于115师、129师,但后来因为抗战的需要,几支部队承担了不同的任务。1939年,刚到冀中前线作战不久的120师主力,奉命返回陕甘宁地区,此后大部分时间拱卫根据地,有的处于“耕战结合”的状态,即一边农耕生产,一边和敌人战斗,1942年后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精简缩编,部队的数量规模下滑。

纵观整个解放战争,最关键的三大战役中,辽沈战役和淮海战役尤为重要,一野都没有参加。当时蒋军把兵力集中部署到一些重要的大城市,而远在西北的陕甘宁地区,因为位置偏僻、物产贫瘠,将军主力并不多,一野和敌人进行的战役规模,小于其他野战军。一野由于担任任务的特殊性,缺席了解放战争最为宏大而精彩的部分,这不仅导致一野少了一些大战历练,也让一野许多将领缺少展现才华、建立战功的机会,1955年大授衔中受到一些影响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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