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黎颖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可在80年父亲病倒了。
当时我们把父亲送到卫生院,结果那的医生告诉我们父亲没救了。
本以为父亲真的要离开我了,这时一位赤脚医生路过。
他告诉我们让他试试,并且不要我们钱。
我和母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答应了下来。
01
我家是十里八乡最穷的一户,别人家都住上了砖瓦房了,我们家还蜗居在土坯房里。
下雨天,屋顶总是会漏水,母亲只得在屋里摆上脸盆,床上铺着破旧的塑料布,以免被褥湿透。
那时候爷爷病了好多年,家里的钱都拿去给他买药看病,家底早就被掏空了。
后来大锅饭散了,家家户户承包了地,我们总算能靠种点粮食养活自己,本以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可是麻绳专挑细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在80年,我们家里的顶梁柱又倒下了。
那时父亲躺在床上,高烧烧得迷迷糊糊,嘴里时不时念叨几句胡话。
母亲坐在床头不停地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我一旁,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疼。
“大柱,快,快把你爹抬到卫生院去!”母亲哽咽着,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我慌忙去找邻居借了一辆破旧的板车,把家里唯一一床厚实的棉被盖在父亲身上。
交代妹妹在家照顾好爷爷后,我和母亲一前一后地推着板车,跌跌撞撞地向镇上的卫生院赶去。
雪地里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寒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我的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可我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往前挪。
到了卫生院,医生让我们把父亲抬进病房。
医生出来后,母亲急切地问:“大夫,我丈夫咋样了?”
医生皱着眉,叹了口气道:“病得太重了,已经烧糊涂了,怕是……”
他没有再往下说,但我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母亲哆嗦着嘴唇,眼里蓄满泪水,猛地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愣愣地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心里堵得慌,可我不敢哭,母亲已经快撑不住了,我要是再哭,家里可怎么办?
医生摇摇头,叹息道:“回去吧,早点准备后事吧。”
02
回到家,母亲红肿着眼睛坐在床头,轻轻地拉着父亲的手,一遍遍地念叨着:“老头子,你醒醒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娘儿仨啊……”
这可能就是贫苦人家的生活,一场病就能把一个家压垮。
没想到大伯带来了一个人,让我们的生活迎来了转机。
“大柱!”门口突然传来大伯焦急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只见大伯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袄,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棉布衣裳,脚上是一双破旧的布鞋。
他一进门,就看向父亲,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时候烧的?”
母亲抹了一把泪:“两天了,烧得一直退不下来,镇上的医生说没救了……”
那人闻言,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放下药箱,蹲在床前,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搭在父亲的手腕上,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了一会儿。
屋里很静,只有火盆里的柴火发出“噼啪”的轻响。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低声说道:“让我试试。”
母亲猛地抬头,满脸惊愕:“你、你说啥?”
“还能救。”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笃定。
我和母亲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相信,连卫生院的医生都说没救了,他一个乡下的赤脚医生,能行吗?
“你能治?”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朝大伯说道:“你帮我把药草拿来,还有,找一口铁锅,烧水。”
母亲连忙擦了擦眼泪,颤抖着声音道:“可、可是我们家没钱……”
他摆摆手:“不要钱。”
03
赤脚医生守在锅旁,药熬好后,他端起药碗,走到父亲身旁,轻轻地扶起他,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父亲的嘴唇干裂得厉害,但他依旧下意识地咽下了那些药汁。
喂完后,赤脚医生拿出银针,手法熟练地在父亲的穴位上刺入几针,然后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原本紧闭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母亲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得厉害:“大柱!你爹……你爹有动静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扑到床前,伸手去摸父亲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已经退下去了大半!
赤脚医生看着这一幕,淡淡地点了点头:“药效出来了,再喝几次,就能彻底退烧。”
母亲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朝他磕头:“恩人,恩人呐……”
他赶紧扶住母亲,笑着摇了摇头:“别这样,我只是学过一点中医而已。”
临走时,他留下了一包包的草药,嘱咐我们怎么煎煮,喝几次。
母亲颤抖着双手,把家里仅剩的钱塞到他手里,他却摆手拒绝了。
“可你救了我家老头子……”母亲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行医是为救人,不是为了钱。”他说完,背起药箱,转身要走。
母亲赶忙跑进厨房,抓了一把红薯,又捧了几个鸡蛋塞给他,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下了,冲我们笑了笑。
父亲终于退烧了,整整卧床了一个月,才慢慢能下地走动。
我们家没有什么像样的谢礼,只能时不时给赤脚医生送点自家种的红薯、鸡蛋,还有一坛自家酿的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