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片的领域中,《危笑》曾以黑马之姿脱颖而出。2022 年,它凭借独特的 “微笑恶魔” 设定和极具创意的病毒式营销,成功斩获了观众的眼球和北美开画票房冠军的宝座。
演员们走出片场,在公众场合悄然扮演起电影中的恐怖角色,仅仅通过购买比赛门票这样低成本的操作,就引发了百万曝光和社交媒体的热烈讨论,这部 R 级恐怖片以 1700 万美元的成本横扫全球 2.17 亿美元的票房,可谓风光无限。
然而,时间来到 2024 年,《危笑 2》的问世却没有续写前作的辉煌。在宣发方面,与前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作那种别出心裁、四两拨千斤的营销方式在续作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平淡淡的宣传策略。
这种变化直接反映在了票房数据上,尽管《危笑 2》依旧能够盈利,但相较于前作,票房足足缩水了一个亿。这不禁让人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如此大的差距?
从市场环境来看,恐怖片市场在这两年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在《危笑 2》上映同期,还有《断魂小丑 3》和《某种物质》等热门恐怖片上映,这些影片各自吸引了特定的恐怖片细分观众群,对《危笑 2》的票房造成了分流。
但这仅仅是外部因素,《危笑 2》自身在内容和营销上的表现才是更值得深入探讨的关键。
在制作阵容上,《危笑 2》既有传承也有改变。导演帕克・芬恩继续掌舵,这位导演虽然在行业中算是新人,但其在第一部中的表现可圈可点,比如通过巧妙的镜头语言迅速交代主角家庭背景,展现出了扎实的导演功底。
不过,女主的更换从索西・贝肯到娜奥米・斯科特,预示着一个全新故事的展开。而男主在第二部中的戏份少得令人意外,开场不久便匆匆退场,后续几乎没有重要男性角色支撑剧情,这种角色设置的改变对影片的叙事节奏产生了重大影响。
影片设定方面,《危笑 2》沿用了前作的核心设定 ——“微笑恶魔”。这个以人类负面情绪为食,通过侵入大脑制造恐怖幻觉,进而导致人们精神崩溃、被夺舍的恶灵,是系列的标志性元素。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种沿用在保留风格的同时,也让剧情陷入了缺乏新意的泥沼。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很容易就能根据经验预测主角的遭遇,新鲜感的缺失无疑是一大遗憾。
《危笑 2》在影片风格上有不少亮点。首先是音效的升级,这是相较于前作最显著的进步之一。前作主要依靠简单的音量突变来营造惊吓效果,而续作则加入了丰富的多层背景音,例如低频的环境噪声、模拟心跳的节奏声、令人不适的耳鸣声以及高频的刺耳声等,这些元素相互交织,构成了极具压迫感的 “心理音效”。
特别是恶灵的声音设计,扭曲的音调混合着金属刮擦般的细微声效,使其更具侵略性。而且,声音在这部电影中不再仅仅是辅助氛围的工具,而是成为了叙事手段。
例如在女主情绪崩溃的场景中,背景音被完全切断,只留下角色急促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声,这种极端的安静将女主内心的孤独与恐惧无限放大,让观众更深刻地感受到她孤立无援的处境。
画面处理同样精彩。电影中不乏艺术性的镜头运用,例如在恐怖事件即将发生时,镜头突然拉远,营造出一种冷漠的旁观者视角,仿佛在暗示命运的不可抗拒;多次出现的高空远景和倾斜倒置的画面,巧妙地模糊了现实与幻觉的界限,让观众仿佛置身于主角混乱的精神世界之中;舞台上鲜艳的灯光不仅仅是视觉上的点缀,更参与到叙事当中,营造出一种 “美中带恐” 的视觉奇观。
大尺度镜头更是《危笑 2》的一大特色。从刘同学用杠铃片残忍地砸向自己脸部的惊悚画面,到昏暗过道中裸男蓄势待发的诡异场景,再到女主撕开腹部伤口,让血淋淋的肉身怪破壳而出的震撼瞬间,这些大尺度镜头在挑战观众视觉极限的同时,也成为了影片的记忆点。
然而,这也引发了一个问题,过多地依赖大尺度和跳吓来营造恐怖氛围,导致了影片节奏的失调。
女主频繁遭遇幻觉的情节设计,使得镜头多次怼向女主的脸部来表现恐惧,但这种单一的表现方式在反复出现后,容易让观众产生审美疲劳。
同时,过多的恐怖情节打断了叙事的连贯性,使影片显得冗长拖沓。原本应该是快速推进、环环相扣的剧情,被这些重复的恐怖桥段切割得支离破碎,影响了观众的整体观影体验。
《危笑 2》在主题表达上显得颇为繁杂,涉及名誉、创伤、成瘾、人际关系等多个方面,但却未能将这些主题进行有效的整合与深入挖掘。在探讨明星与粉丝关系时,只是浅尝辄止,没有触及问题的核心;对人物心理创伤的刻画,也因为被过多的恐怖情节所淹没,而显得不够细腻和连贯。
不过,拨开这些繁杂的表象,我们可以发现电影的核心主题是围绕 “失控” 展开的。
女主丝凯・莱丽作为一名复出的流行歌手,表面上看似拥有令人羡慕的光鲜生活,但实际上却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创伤。
她的生活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微妙的失控边缘。曾经的车祸不仅夺走了男友的生命,也让她的事业陷入低谷,身上留下的伤痛更是时刻提醒着她那段痛苦的经历。
在事业上,她看似是舞台上的焦点,但实际上却缺乏对自己工作的掌控权,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形象和行程都由经纪团队决定。
当恶灵开始侵入她的生活,她所珍视的演出事业也受到影响,这成为了她生活失控的导火索。
她试图反抗,向曾经断交的朋友寻求帮助,对经纪团队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每一次反抗似乎都将她推向更深的困境,让她的生活愈发失控。
这种失控在电影的剧情发展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在应酬酒会上,被恶灵影响的女主念出了不合时宜的话语,随后看到死去男友的幻象,进而大闹现场,这一系列事件让她陷入了无人相信、孤立无援的境地。
尽管她鼓起勇气提出取消复出演唱会,试图夺回一些对生活的控制权,但这一举动却引发了与母亲和经纪团队的激烈矛盾,最终导致她情绪崩溃,被恶灵彻底占据身心。
电影的两个结局都充满了悲剧色彩。结局一是女主以为找到了摆脱恶灵的方法,却不料陷入了恶灵的圈套,最终被锁在冷库里孤独地等待死亡,这是一种幻想中的绝望;
结局二则是女主从刘易斯家回来后便陷入了幻觉,她所经历的反抗和冲突都未曾真实发生,应酬会顺利进行,母亲也没有死亡,演唱会如期开展,但就在她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恶灵实体夺舍,她当众暴毙,这是一种看似美好却暗藏杀机的现实悲剧。
女主看似在整个过程中不断尝试反抗,但实际上她始终没有真正摆脱生活的束缚,夺回对自己人生的掌控权。她所做的种种反抗大多存在于幻想之中,这深刻地反映了电影所要传达的深层含义:生活中的某些创伤所带来的伤害是无法轻易抹去的,无论个人多么努力去逃避或者试图依靠他人来解决,都难以真正摆脱痛苦。只有当一个人能够正视自己的残缺,接受自己的创伤,才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重新掌控自己的生活。
从《危笑 2》这部电影我们可以看出,恐怖片在追求视觉和心理刺激的同时,也在试图通过剧情和主题来传达更深层次的思考。
然而,如何在保持系列风格的同时不断创新,在营造恐怖氛围的同时避免节奏失调,在表达多元主题的同时确保深度挖掘,是恐怖片续作面临的重要挑战。
《危笑 2》在这些方面有得有失,它的出现为恐怖片的创作提供了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案例,无论是对于创作者还是观众来说,都能从中得到启示和思考。你对恐怖片续作有什么看法呢?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