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下一任总统的普拉博沃·苏比延多,还没正式上任就来中国进行国事访问了。这一罕见的举动也向外界宣告,普拉博沃拒绝了美国的拉拢,不想成为美国扶植的“小马科斯第二”。
中方对普拉博沃的访问给予了高度评价,因为中国是普拉博沃当选后访问的第一个国家,充分显示出他作为印尼下一任国家元首,对于中国的重视。这也意味着,美国试图拉拢印尼加入反华阵营,培养普拉博沃成为第二个小马科斯,图谋已经失败了。
根据印尼法律,普拉博沃在2024年2月大选获胜之后,还有8个月才会正式就职。按照一般的政治规矩,普拉博沃在就任之后才应该开启正式出国访问。但是,他为打造中国和印尼的关系,留出了这么多的提前量,体现了相当丰富的信息。
首先是普拉博沃与现任总统佐科·维多多之间,有着非常深厚的信任关系。提前访华不但得到了佐科的支持,甚至可能是佐科主动提出的。否则,这种“抢C位”的做法是非常不合乎政治规矩的。所以,普拉博沃所代表的友华派,在印尼国内是有深厚政治基础和充分支持率的。实际上,普拉博沃的副总统就是佐科的儿子。
【竞选中的普拉博沃】
佐科与普拉博沃之所以会制定这样的访问计划,不仅仅是从战略和礼节上表达对中国的重视,也有着非常现实的原因。
印尼属于南海周边国家,虽然并没有对南沙提出领土要求,但印尼主张的专属经济区和中国有所重叠。两国海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发生过对峙。这一点被西方舆论拿来做文章,似乎有希望把印尼发展成下一个菲律宾,联合起来与中国作对。
【雅万高铁已经成为印尼最亮眼的基础设施】
然而,和中国对抗,甚至是激烈对抗,并不符合印尼的利益。两国的领海分歧并不突出,完全在可以协商解决的范围内。而且印尼和中国的共同利益,却远远超过领海问题。印尼加入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后,成为了全球第一个接受中国高铁技术的国家。雅万高铁在印尼国内反响热烈,不但客流如潮,还引来了澳大利亚记者亲自前往体验、拍摄视频,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对印尼人民来说,中国代表了一个世界国家自力更生,走上现代化道路的典范,值得印尼学习以及合作。中国还是东盟第一大贸易伙伴,对华贸易给大量印尼民众提供了生计。所以,普拉博沃有必要提前来一次中国,充分表达自己的立场,绝不放弃友好关系,绝不听从美国的蛊惑,在南海问题上与中国作对。
【美国与印尼举行联合军事演习】
在佐科政府期间,印尼政府对中国和美国,基本上采取了一视同仁的态度。没有站在中国一边反对美国,也没有站在美国一边反对中国,特别是没有改变对台湾问题的立场。佐科政府接受了一带一路倡议,也接受了美国提出的军事合作建议。2023年内,印尼和美国举行了多次小规模的军事演习。最近,有美国外交研究者恼羞成怒地表示,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是两面派,不敢反美也不肯反华,外交政策服务于自己的国家利益。印尼就是其中之一,其实这是合乎逻辑的,也是中国所理解和支持的。
现在的问题是,中国可以拿出大量的合作机会,与印尼共赴现代化。比如正在实施的“两国双园”项目,可再生能源合作项目,等等。2023年,印尼还在香港开设了第一个“印尼公司”,也就是在海外服务于印尼国有企业的联合办事处,其目的是发展合作并提高印尼企业的竞争力。第一个此类办事处于 2023 年 6 月在香港开设。
此外,中国与印尼还共同参与了一大批多边合作机制,包括不结盟运动、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东盟+3、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CAFTA)和南南合作,等等。美国除了威胁恐吓、已经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所以看起来,佐科在执政的十年时间里,与中国的合作项目更多一些,对美国的依赖却更少一些。这样的局面不是中国造成的,也不是印尼偏心,而是美国自己造成的。而印尼作为东盟第一人口大国、世界第一大伊斯兰国家,与中国保持友好合作关系,在东盟的带动作用,是非常具象化的。特别是雅万高铁的开通,加上中老铁路的影响,让诸多东南亚国家多少感到有点后悔,自己在引进中国铁路的问题上,表现得有点迟疑了。
【日本、印尼和菲律宾三方海警联合演习】
其实美国在对印尼关系,乃至更广泛的对东盟关系上,一直试图有所作为。从奥巴马政府期间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也就是TPP,到拜登政府的印太经济倡议,画了一个又一个大饼,但没有一个能落到实处。其中有美国自身的问题,也有国际环境的问题。演化发展到今天,美国在东盟的铁杆伙伴,似乎只剩下菲律宾一个。而美国在东南亚的政策重点,似乎也只有煽动南海局面这一项了。
这不仅仅让美国感到非常尴尬,也让菲律宾在东盟内部陷入了孤立。目前的菲律宾可以称作内外交困。经济上,中国暂停了一带一路框架和中菲合作协议,铁路计划已经搁浅,改善国内基础设施和经济发展条件的梦想破灭了。外交上,菲律宾海警连续遭到中方打击,小马科斯亲自前往越南活动,却碰了个软钉子。至于其他东盟国家,对南沙局势几乎是一言不发。菲律宾在东盟内的地位,已经越来越边缘化。
当然,这样的格局对中国是有利的。有印尼这样的模范生,和菲律宾这样的问题生,两相对比,才能更加突出中国在东南亚的战略影响力和决定性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