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一个坚强而渴望知识的小男孩,曾因疾病而黯然失笑,却如今满怀憧憬地说:“这个字我认识。”
你是否曾想象过踏入校园的那一刻?“想。”小瑞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期盼,但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不安。
小瑞,年仅七岁半,是江西省上饶市某村的一位“事实孤儿”,同时也是艾滋病毒的携带者。去年九月,他迈入了镇中心小学的大门。但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是,他只能在家里上网课。
村里的孩子们不愿意与小瑞为伴。尽管家长们明白艾滋病毒的传播方式,但他们害怕孩子们在嬉戏中不小心受伤,于是决定不冒险。
小瑞的身体和智力发育相对较慢,这让公益机构的志愿者们非常担心。他们担忧,小瑞在不正常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缺乏教育和社交的机会,将对他的成长产生严重影响。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当地各部门非常关注小瑞的情况,正在积极研究出台最佳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
时间定格在九月五日下午四点,小瑞在宁静的村庄里,独自玩耍。他不停地给玩具小汽车上发条,然后放开,再捡回来,兴致勃勃。
小瑞的皮肤晒得黝黑,体重仅有三四十斤,但他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聪慧。
小瑞的成长历程充满艰辛。他是一位事实孤儿,艾滋病毒是从母亲传播给他的。父亲在他一两岁时因病去世,不久之后,母亲离开了家,下落不明,家人猜测她可能也已患病。与小瑞年龄相仿的哥哥不是病毒携带者,被亲戚收养了。留下了小瑞和他的奶奶相依为命。然而,今年的端午节,85岁的奶奶也离世了。
小瑞一家住在一幢五六十平方米的房子里,这是2018年由当地住建局援建的。虽然母亲被警方认定为失踪,但小瑞和哥哥开始享受孤儿政策,每个月每人都领取了1300多元的补助金,而大伯还能获得每月300元的伙食补贴。在2022年十月,上饶市的善德公益发展中心,专门负责帮助“事实孤儿”的机构,在他们的走访中注意到了小瑞,并一直关爱他。然后,他们联合其他公益组织,通过企业捐款,改善了小瑞和奶奶的卧室,包括重新粉刷墙壁,提供床垫和课桌等。
善德公益拥有多名社会工作师、心理咨询师和家庭教育师。志愿者钟艳瑛记得,刚开始接触小瑞时,他总是躲进卧室,不说一句话。小瑞的奶奶年纪太大,行动不便,所以拉撒都是在卧室里。家里的冬瓜长出了毛,但她不舍得扔掉。她给小瑞带回家做的饭,小瑞吃了一两口就说“不好吃”,他更喜欢吃小面包等零食。
有时候,当地相关部门会前来慰问小瑞,志愿者也常去,带些牛奶、零食和玩具之类的东西。然而,由于只有一个卧室,奶奶去世后,曾与奶奶同床睡的小瑞总是做噩梦。在二伯的陪伴下,他渐渐适应了,二伯晚上给他讲故事,这才让他渐渐适应。大伯也愿意让小瑞与他同床,但小瑞却不愿意。大伯说:“他说自己有病,不让我跟他睡。”
奶奶去世后,每次吃饭,小瑞总是拿着碗筷,去大伯家端回饭菜,然后又跑回自己的房间吃。如果没有剩菜,他会回去找一点吃。志愿者钟艳瑛感叹:“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在村子里,没有其他孩子愿意和小瑞玩耍,他们看到他就躲开,家长们也告诉他们的孩子不要和小瑞玩。后来,小瑞看到别的孩子,会自觉地躲开。
一位村民王阿姨说,大家都知道艾滋病毒的传播途径,明白与小瑞说话不会感染,但孩子们喜欢打闹,容易受伤流血,没有家长愿意冒这个风险。
从志愿者介入到现在,小瑞的身高明显增加,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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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公益的负责人梁荣坤回忆,第一次探访后,当志愿者们和小瑞告别时,小瑞的眼里闪烁着泪花,跟在院子里,而且他们是专业的社会工作师,会和小瑞打成一片。每次分别,小瑞的脸都会垮下来。
九月六日,志愿者们再次来到小瑞家,教他玩新送给他的小汽车玩具,逗他开心,小瑞笑得不停。志愿者帮他组装了画板,教他画小汽车,等他画完一部分,就鼓掌鼓励他。他们一起奔跑、逗嘴、嬉笑,这时的小瑞才像一个普通的孩子。
每天,小瑞都需要服用两次药物,早晚各一次,每次三种不同的药物。这些药物是从市里的医院免费领取的。然而,到了九月六日,小瑞已经三四天没有吃药了。
每次让小瑞吃药都成了一项难题,大伯和二伯不得不对他进行“威胁”或者轻轻地“揍”他,甚至还不得不强行灌药。然而,即使揍得轻一些,小瑞也不怕,但灌药时他会吐出来。小瑞的衣服上沾满了吐出来的药物,因为这些药片相对较大,而他的喉咙较窄。另外,这些药物一旦沾上水就会溶解,而且非常苦,因此他不愿意吃。志愿者钟艳瑛说。
小瑞更喜欢大伯,因为大伯不怎么管他。他不喜欢二伯,因为二伯为了让他吃药,有时会“揍”他。二伯对小瑞说:“你今晚不吃药,要挨揍的哟。”小瑞对二伯“也不客气”,他瞪着眼睛对着画画的二伯说:“你看啥看。”
九月六日,当志愿者告诉小瑞说“小瑞,我们要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啊”的时候,原本还在开心说笑的小瑞立刻沉默不语,眉头皱成了“八”字形状。
小瑞没有读过幼儿园。去年九月,当他看到同龄孩子都去上学了,他背上书包,早餐都不吃,早早地跑到家附近的学校等着开学,尽管那是所初中,门卫还是不让他进去。然后他就等到学校放学了再回来。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多天,大伯也阻止不了他。
“他梦想着踏入校园。”小瑞的大伯说。
两个月前,当小瑞去医院检查时,他告诉医生自己的血液里有病。“他让医生治好他,这样就可以去上学了。”小瑞的大伯说。
在2022年九月,小瑞所在乡镇的中心小学,在调查时发现了本应该上学的小瑞。随后,学校为小瑞办理了入学手续。然而,小瑞只能接受在线教育。学校为他制定了相应的教育计划,包括活动、感知、认知和语言表达等方面。
学校给小瑞提供了一部用于上网课的手机,每周推送三节语文课和两节数学课等,都是名师录播课。学校还专门建立了微信群进行在线教学。小瑞学会的字,都是通过在线课程学来的。
然而,九月六日,中心小学的相关负责人表示,小瑞非常聪明,但他也坦言,其他学生的家长不会同意小瑞去学校上课,因为他们担心孩子们喜欢打闹,学校也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谈到“识字”,原本害羞地笑而不答记者问题的小瑞,马上瞪大眼睛,透露着兴奋,说:“这个字我认识。”
当被问到是否想去学校上学时,小瑞点了点头,满怀期望,但眼中又充满了疑虑:“这可能吗?”
当听到只有吃药才有可能进学校时,小瑞也答应会“好好吃药”。
志愿者陪着小瑞画画
志愿者和中级社会工作师肖为清表示,从门牙的缝隙看,小瑞的发育明显比同龄孩子迟缓。小瑞四岁才开始说话。他的绘画能力相对较差,与同龄孩子相比,画直线都有些吃力。小瑞缺乏正常的家庭、社交和教育环境。而小瑞的大伯和二伯在照顾和教育小瑞方面也缺乏技巧和能力。肖为清分析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十岁以后,小瑞面临的不利影响会更加明显。小瑞的问题需要尽快解决。
九月七日,小瑞所在村的负责人告诉澎湃新闻,镇里已经联系了国内专门接收艾滋病毒携带者的学校,但仍然在解决涉及费用的问题。澎湃新闻从小瑞所在区民政局获悉,小瑞的情况已经报告到市里,市里非常重视,区里的多个部门正在采取行动,研究解决此事。小瑞的监护人是他的大伯,他也愿意将小瑞送到市儿童福利中心,那里有专职教师。然而,由于情况特殊,是否能够就读学校,教育部门还在研究和协调,最终会选择一个最佳方案,以确保他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