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傅，今年65岁，拿着6000多的退休金，过着平淡无奇的退休生活。然而就在父亲节那天，一通电话打破了我的平静。那是我儿子的电话，他邀请我出去吃饭。

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平时他们都忙于工作和照顾孩子，别说来我这坐坐，就是来瞅我一眼都是奢望。

我知道他们不喜欢过来，他们总觉得我这里空气不好，满屋净是“老人味”。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只是不太愿意和我这个老人相处，所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脑袋里浮现了我和儿子的过去。

儿子从小就没了母亲，他7岁那年，我母亲生病住院，老婆在给她送饭的时候，在路口被一辆车撞出去好远，人当场就没了。

从那时起，我就既当爹又当娘，照顾他长大。心里一直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因为我的母亲，让他痛失了母亲。

之后的几年，不断有人给我介绍女人，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但考虑后妈万一对儿子不好，岂不是让他受了委屈，于是就不再考虑再婚这件事。

每逢我出差，就把儿子托付给我妈或是亲戚代为照顾，她们都可怜儿子从小没有妈妈，所以对他有些娇惯。

好在男娃子好养活，只要吃饱穿暖，不放松教育就行，至于能不能有所成，大半还要靠他自己。

有一说一，在学习方面儿子从来不用我费心，每次家长会都在受表扬之列。高中毕业，他考上了省内的一所好大学，毕业后在外面打拼两年后，回到老家找了份待遇相对不错的工作。

看着儿子越来越好，觉得可以告慰老婆的在天之灵了。然而没过多久，儿子告诉我他有了结婚的打算，对方是他的同事。

还记得他带女朋友回家的那天，女孩子长得很标致，看着就有一股子机灵劲，只是不怎么爱讲话。

两家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父母提出婚房的首付和装修由我承担，还要出30万彩礼。前者倒没什么，作为男方，有责任给女方一个生活保障。

只是30万彩礼未免离谱，因为我这边8万到10万就差不多了。

可是女方给出的说法是因为我没有老伴，意味着儿媳妇从孕期到坐月子，没有婆婆照顾，我作为公公，心思肯定不够细腻，又有诸多不便，所以就把请月嫂的钱一并加到彩礼上。

不是我说，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被这样奇葩的逻辑给整无语了。我望向儿子，他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巴巴地说，“爸，只要你成全我，你老了我们不会亏待你。”

到了这个份上，不答应是不行了，于是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又到处找钱，总算帮他完成了这桩婚事。虽然心里很苦，但是想起故去的老婆，觉得没太多所谓，何况儿子结了婚，我就可以清静一些了。

然而，儿子婚后的生活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儿媳妇生了孩子后，儿子又打起了我的主意，“爸，你这大孙子可费钱了，现在我俩不但要还房贷，还得负担月嫂的费用，你自己又用不了退休金，要不你帮把手？”

虽说是亲儿子，但这样的说法我并不认可，“你们要彩礼的时候，不是把这部分钱都算进去了吗？真当你爹好糊弄呢？”

儿子一咧嘴，“哎，还不是我那丈母娘，本来说好帮我们带孩子，可又变卦想要捞点好处，所以……”

我好一阵沉默，告诉他现在不行，等把结婚欠下的都还清，才能考虑补贴他们。儿子如释重负，表示我的恩情，他今后一定报答。

我心想，我有条件的时候，你们都不愿意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以后说不准会啥样呢。不过想归想，看在孙子的份上，我也不能无动于衷，答应每月补贴他们2000块。

本来以为这样就行了，可没成想一年后，又要我给每月补他们4000块，称孩子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实在供养不起，我无奈，只得再次答应。

饶是如此，每逢过节他们还是不登家门，除非要用钱，否则基本见不到人影，所以当接到儿子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准有事儿。

那天，我按时赴约，没想到亲家一家也在，落座后才知道是父亲节。不怕大家笑话，还没人给我过过父亲节，嗐，甭管啥节就当家庭聚会了。

席间，儿子和亲家有说有笑，看着他们其乐融融，我心里不是滋味，只是在一旁喝着闷酒。

后来我出去接了通电话，又顺路去了下卫生间，好巧不巧的是，随着两声打火机响，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爸，我送的那套实木茶台用着咋样，没让你在朋友面前丢面子吧？”

“好是好，就是让你破费了。”

儿子的声音我总不会听错，肯定是他和亲家公出来抽烟。本来我都方便完了，听到他们的对话，我继续待在坑位。

儿子又讲，“那有啥的，一万多块钱的东西，你高兴就行。”

“这几年你不是买东西，就是给塞钱，以后别搞这些了，你们生活有都是用钱的地方。”亲家公这番回应，我听出了很多信息。

“这都是应该的，您和我妈这么辛苦帮我们带孩子，我略表心意，您只管收下。”

“那你爸那边表示了吗？”亲家公又问。

“我爹粗人一个，用不上这些东西，您甭惦记，我心里有数。”

等到外面彻底没声了，我才走出来。

想起刚才儿子的一席话，我心里凉凉的，他们平时不来我这走动，我不说什么，拿我补贴的4000块孝敬亲家母，我也不予评论，但同样都是父亲，为啥差别这么大呢？

他就没想想，从小没了娘，是谁拒绝再婚独自把他拉扯大的？

我越想越气，于是径直回到餐桌前，清了清嗓子，当众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感谢儿子儿媳让我度过生平头一个父亲节，今天这顿饭我吃出了不一样的滋味，有几句话想当着亲家的面说清楚。”

我把目光转向亲家夫妻，“亲家，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生个闺女的，你看，逢年过节都把女婿和孩子带回去，又送钱又给买东西的。我就不行了，一个人当爹又当娘把儿子养大，为了给他结婚，厚着脸皮到处找钱，有了孙子，还得继续补贴。可别说吃一顿团圆饭，就是平时和他们见上一面都难，因为他们要工作，要管孩子，还要陪岳父母，想到我的时候，无非是要我出钱。哎，细想想，棉袄还是比皮夹克好，起码不漏风。”

话音刚落，场面冷了下来，儿子立马不高兴了，刚要拉我坐下，“爸，你喝多了。”

我摆了摆手，“听我说完，说完我就走。我想通了，可能我没那好命等你孝顺，以后我就不再补贴你们了，我的退休金我自己留着，将来我自己养老。”

说罢，我转身往外走去。当天晚上，儿子的来电我始终没接，后来直接关了机。

第二天，儿子和儿媳破天荒地登了我家门，并表示已经反思了自己的不足，希望我给他一个孝顺的机会，“你大人大量，别揪着不放了，我岳父说了，你一个人太不容易了，让我多尽孝心。”

我心里清楚，除了退休金，我的这套房子还值些钱，等榨完我剩余价值，可能就是另一番场面了，我告诉他们，我能动的时候不用他们管，要是出来进去都费劲，我就住进养老院，绝不拖累他们。

儿子见劝不住我，就拉着儿媳走了。

看来我得提前立好遗嘱了，这辈子我为孩子付出了实在太多，现在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要是你们摊上这样的儿子儿媳，你们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