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麦盖提到和田探险:沙漠古城诡异传说和神秘的湖泊

浪里沙民国史 2024-07-08 14:24:40

我们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听见关于我们目的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传说。

有人谈到一座古城,它埋在沙漠中间的沙堆里,在古城断壁颓垣中间还到处散置着金子和银锭。如果有一队旅行团到达那里,并且他们的骆驼驮上了金子时,则他们一定会中魔,老是转着圈走,一直走到他们倒毙了为止。他们以为是照直走,实际上全部时间都在一个圈子里头打转,如果把金子抛下呢,那魔就解了,人才有救。

有一个人曾经单独到过这座古城,尽他所能携带最多的金子,立刻就围拢了无数野猫都来攻击他,当他把金子扔掉时,猫也就跑得无踪无迹了。一个老头讲道,如果有人在沙漠中迷了路,就听见有人喊着他的名字,那人就要中魔了,跟着声音走,诱惑得他愈是深入沙漠,最后是渴死完事。

这类故事完全与660年前马可波罗所听到的一样,当我们现在走上到塔克拉玛干沙漠上时,我感觉到想要深入其中的诱惑一天比一天厉害起来,我简直没有反抗它那神秘魔术的能力。

从麦盖提到和田河的距离约287公里,在我们因为要转无数的弯,这距离还要长得多。我希望能够用不到一个月的工夫穿过沙漠,然后凑着溽暑的夏天,到西藏北部去寻找清凉的高处,所以我们也携带着皮衣、被褥以及别的冬服,武器则有三条长枪和六杆手枪,连同两大箱火药。我们有三个照相机和千张胶版和胶卷,以及普通的天文和气象仪器,最后是几本科学书和《圣经》。

4月10日清晨,八只壮丽的骆驼同着他们的导引者,从麦盖提开出了,他们都驮着很重的东西,铜铃庄严地响着,好像去送殡似的。居民们聚集在房顶和大街之上,大家都做着很忧虑的面孔,我们听见一位老人说道:“他们永不会回来了”,别一个又加上一句:“骆驼驼的太重了”,几个印度的钱商向我头上扔一两文铜钱,并且喊道:“一路平安呀”!上百个骑马的人,陪着我们走了一段路。

骆驼分为两串走,第一串由格沁,第二串由穆罕默德沙牵领着。我自己则骑在第二串第一只骆驼——博拉上,从我所在的高座远眺前面的一片平汤,真是一幅优美的远景。

因为骆驼休憩的太多,躯体太肥,所以走起路来要俏皮些。年龄较小的两只拉脱了队,向草原上狂奔起来,以致它们装载跌落地下。过了一会儿,别的两只照样都做作:一只火药箱直竖在其中一只的腹部上。在这些发狂的牲口再被捉回之后,每只骆驼都得由麦盖提村中的一个人牵引着。

我把第一号驻地驻扎在沙丘和草原间的一块洼地上。给牲口卸下行装,生火,预备晚餐;有羊肉和米布丁,我同仆人们吃一样的东西。把地毯、行军床和两只箱子搬到我的帐幕里,箱子里面是些仪器和随手要用的东西。麦盖提的人从这里回去了。

第二天我们就已经是走进很高的沙丘,两只骆驼从高头跌下,又得替他们卸下行李,然后再装上。可是它们不多时就习惯于在柔软而起伏的沙地上走了,用坚定而稳当的步伐走着。我们以为前几天避免那些不毛的高沙丘最为适当,于是就沿着沙丘边向东北方向走,我们在每一驻地都掘井,挖到一个半公尺深就找到了水。水味咸,骆驼尚可以饮,因此我们大部分饮水都在从铁桶里取出。在我们完全开进沙漠之前,我们要再灌满水。

4月14日两只狗跑失了一会儿工夫,等到它们再归来时,它们全身直到腹部都打湿了,我们因而找到它们饮过的甜水坑,并把夜营张在了那里。

有些地方长着杨树,在荒瘠的沙陇间平铺着广大的芦苇田。我们通常每天走24或25公里,骆驼在芦苇田中间通过时,在浓密的芦苇中发出劈劈啦啦的声音。

4月17日东北方浮起一些山丘,是北面马沙尔山最外部的支脉,我们不晓得它们会像沙漠深处这样子远,后来就没人到过那里。

一天之后,我们完全出乎预料的到达一座水湖,我们顺着湖边向东走。我们穿过一座真正的古森林,树木长得非常浓密,往往使我们除了回头和绕路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我们有时不得不借用斧头的力量给我们打开一条路。我们步行着,为了不要被树枝从博拉的背上扫下来。

斯文·赫定著,約翰译《沙漠画报》1939 年

“瀚海淘沙”独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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