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因拒绝为表弟换二次肾,却被大伯推下楼梯摔死。再醒来,我回到了匹配成功这天

铸神文化 2024-11-19 11:37:48

表弟肾衰竭,急需换肾。

在大伯一家人的哀求下,我们全家都去做了配型,可只有我通过了。

大伯和我爸天天轮番道德绑架我,于是我脑袋一热同意了手术。

几年后,因为肾源的排斥反应,表弟旧病复发。

因为没能拿到我另一个肾,他们恼羞成怒,将毫无防备的我推下楼梯摔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配型成功的这天。

1

手机铃声响起,我下意识摁通。

对面传来一阵欣喜的声音。

「菲菲啊!刚才医院熟人给我打电话了,咱家只有你跟泽宇的肾源配上的概率最高!你准备一下,一个月后就能做手术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代表你弟感谢你全家一辈子!」

「你放心,以后你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拿你就当亲闺女,泽宇也能拿你当亲姐姐!这简直就是天赐的福气啊!」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愣了愣。

前世,也是这么一通电话以后,我就稀里糊涂地被安排上了手术台,为我那肾衰竭的表弟换肾。

其实之前让我们去配型的时候,我就不大情愿。

要不是大伯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求我爸,我爸才答应我们一家都去配配看的,能用谁的就用谁的。

要是大家都不成功,这也是命。

那时,我天真的乞求自己别配上。

可事与愿违,不管我用各种理由,大伯一家全都不听,铆足了劲试图劝服我。

他们告诉我,女孩不比男孩,少一个肾对身体不会有影响,而且还能补给我两万块的营养费。

起初我们一家还有些犹豫,但后来磨的时间长了,我爸也看不得表弟天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松了口。

成功捐肾后,表弟的身体一天天见好,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

捐肾是要不了命,但是毕竟是少一个器官,我整个生活还是受到了很大影响。

我不能再剧烈运动,全身乏力,脸色发白,经常没精打采。

我把这件事匿名发到了网上,大家都骂我傻子,说我这么一折腾,最起码少活30年。

在这种恐惧下,我心理也发生了变化。

我开始天天想着自己会什么时候死,最后更是患上了强迫症和重度焦虑。

可反观大伯一家呢?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来的还挺殷勤,隔三差五的就来送点营养品。

后来齐泽宇找了个外企的好工作,他们觉得儿子飞黄腾达了,跟我之间的“救命之恩”也因为那两万块钱两清了,最后甚至都跟我们断绝了来往。

在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后,还因为家里的遗产分配问题跟我爸大打出手。

言语里,我爸提到了我当年捐肾救他儿子的行为,没想到大伯冷笑着摆了摆手。

「你少用这事儿道德绑架我们!捐肾怎么了,那不是你们自愿的吗?我们没买营养品还是没给钱啊?难道我家要负担你女儿一辈子的开销吗?不就捐了个肾吗,成天挂在嘴边,至于吗?」

我爸气得高血压上头,差点晕倒。

几年后,因为当初移植肾源的排斥反应,表弟旧病复发。

大伯腆着脸又联系到了我,却被我们一家断然拒绝。

因为没能拿到我另一个肾,大伯连同婶子一起,将毫无防备的我推下楼梯摔死。

这次我既然有第二次机会,那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虽然重生来的节点不太好,但我相信,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2

天赐的福气吗?

是赐给你儿子的还是赐给我的啊?

我“哦”了一声,淡淡道。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转身看向爸妈,扯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妈,我配上了——」

我妈顿觉天旋地转,眼巴巴的在我和我爸之间来回扫视,着急道。

「怎么办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说不让她去你非让她去呗!菲菲大学刚毕业,人生还没开始呢!少个肾算怎么回事啊!」

我爸不吭气,一根接一根的往嘴里怼烟。

过了半天,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

「虽然泽宇是你的手足,不让你大伯老年失独也是好事儿,但毕竟是你自己的肾,你考虑清楚吧。」

前世,他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不忍心看他和大伯一家失望的表情,我只好违心的答应。

我适时的流了两滴眼泪,嗫嚅着。

「我不愿意。」

赶在我爸开口说服我之前,我整了整思绪,继续道。

「虽然人有两个肾,但各司其事,少一个就意味着另一个会超负荷工作,我上网查过资料了,之前有一个卖肾的,现在每天只能靠着血液透析续命,自己没了收入来源不说,还连累了家人。」

「我就是个普通人,没办法做到兼济天下,我就想平平稳稳的度过这一生,咱们一家享天伦之乐。说句不好听的,我捐肾后大伯一家确实会感谢我们,可这种感谢能持续多久呢?一年?十年?爸,你比我更了解他们,我想答案肯定不会是一辈子。」

「况且你们知道现在黑市一个肾能卖多钱吗?几十万!我捐肾可以,要是不拿钱的话,咱们自己吃亏不说,后续我的恢复也得自己贴钱,到时候咱们又不乐意。但要是拿了人家的钱,这可就意味着两清了,以后逢年过节走动的时候说起这件事,人家只会觉得咱们没完没了。」

「人各有命,这就是表弟的命,我想陪着你跟我妈再过几年,不想因为别人家里的事情影响我们……爸爸,你能理解我吗?」

说完,我还咬着唇委屈的看着他。

我这么做其实也是在赌。

正是因为我前世遇到相同情况时半推半就的态度,才让我爸动了那个念头。

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现在我清楚明白地跟他说我不愿意,也给他权衡了利弊,他总不会把我打晕了扔上手术台吧?

我爸是个大白莲,或许之前他只是想给家里安排个大团圆的结局,用我一个肾换全家和谐。

但他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几番权衡下,他知道我说的都对,也就不再反驳了。

他顿了顿,吐了口烟,抬头看向我。

「我能理解你,但是你已经配上了,人家要你捐的话你能怎么办?早知道当时就不去踩这趟浑水了……现在好了,名头没赚到,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我妈适时补刀。

「这种需要捐肾给他才能维持住的亲戚关系,不要也罢。」

我爸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见状,我背过身去,给医院也打了拒绝电话。

3

大概是收到了医院的反映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大伯和婶子就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我家,敲响了门。

我妈跟我穿一条裤子,看到他们来,明明心知肚明,可还是佯装惊讶。

「呀,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泽宇的病有转机了?」

婶子看我妈的样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语气也有些不好。

「去哪好?这不是等着菲菲的肾源嘛!」

听到这理直气壮的话,我妈脸色沉了沉。

大伯给了婶子一杵子,向我妈赔笑。

「你别放在心上,你嫂子因为孩子的病,着急。」

说着,他们就自来熟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咧咧的问我爸。

「菲菲呢?怎么不出来迎接下我们?」

我爸抬头看了下表。

「还没八点呢,孩子大概在睡觉吧。」

婶子翻了个白眼。

「都几点了,我们一晚上操心孩子的病睡不着,她倒是睡的安稳!」

这话一出,四下安静,空气陷入了尴尬。

我一把将门拉开,揉了揉乱发,对上他们的眼神。

「婶子的意思是,我也应该每天茶饭不思,像表弟一样躺在床上陪他一起难受吗?那他吃不下饭吐血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得吐血啊?」

婶子神情一滞。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大伯接上她的话茬。

「她不会说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实话说了吧,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们约一下时间,过几天就可以给泽宇做手术了。菲菲,其实你答应的时候,大伯都没想到呢!你们手足情深,我们老方家夫妻子女也都和谐,这真是一大福气!等泽宇好了以后,一点让他当面来感谢你们一家!」

大伯脸上神采奕奕,仿佛已经看到我捐肾后,活蹦乱跳的表弟了。

我爸脸色不太好看,我妈也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想起前世死后脑浆迸裂的惨状,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幻想。

「不好意思啊大伯,昨天忘记告诉你们了,我不捐了,你们还是早点花钱找配型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婶子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之前说的好好的,好容易配型成功,你凭什么反悔啊?你要是不捐我儿子的命怎么办!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用?!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巴掌打掉她指着我鼻子的手,气笑了。

「当时配型的时候是你们说的捐不捐再议,谁答应你们配型成功一定就要捐的?你们知不知道少一个肾对人体有多少影响?而且你这话是啥意思,是我让方泽宇肾衰竭的吗?你不放过我有啥用啊?」

婶子扶着额头止不住的发抖。

「狠,真狠!你们一家是在亲戚关系,你是泽宇的亲表姐,你不救他谁救他?你都忍心看他因为没有肾源躺在医院受罪是吧?」

我爸张嘴想说话,被我妈拉住了。

我讥讽道。

「看来你也知道我是她表姐啊?退一万步讲,我要是他亲姐的话,我说不定还考虑考虑,你儿子在外面跟我擦肩而过都不带打招呼的,我凭什么捐?」

「你们有在我家嚣张的时间,还不如好好去问问肾源呢!对了,我查过了,现在在黑市上一个肾怎么着都得三四十万。就是不知道之前大伯说“菲菲捐肾以后可以给她两万以示补偿”的这两万,是哪儿来的根据?放着更匹配更好的肾源不用,用我的,难道是因为我比较便宜吗?」

我爸脸色一黑。

大伯有些尴尬。

「方菲菲,你捐就捐,不捐就不捐,不用在这儿拿话挑拨,给你钱纯属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

我恍然大悟。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不是因为我爸,我这个肾就得白白给出去咯?大伯,你好大的脸呀!你们是养了我还是我欠你的,必须割肉还恩吗?你扪心自问,要是奶奶需要捐肾,你能像现在一样冲在最前面给她配型去吗?你们亲母子都不一定做到,凭什么跑来理直气壮的要求我?」

过了半天,大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弟弟,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女儿的意思?这要是她的意思,我们还能再商量一下,这要是你的意思,那我们兄弟就没的当了。」

我爸皱了皱眉头。

「这事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说句不好听的,菲菲不愿意捐我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让我把她打晕了扛到手术台上吧!」

大伯一拍桌子。

「能!为什么不能!」

「你们不做,就是不想让我儿子活!你们要是不捐的话,那就断绝关系好了!」

4

别说我和我妈了,连我爸都惊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升米恩斗米仇这件事。

我家之前帮了他们不少,只是因为这次不想再配型了,他居然就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下一秒,他脸色也不好了。

「之前我们帮过你们多少次就不说了,借过的钱你们什么时候还过?我什么时候要过?现在想起来断绝关系了,那你先把钱还上吧。」

「泽宇生病这件事我们都不想看到,他病了我们也在努力帮忙。我俩做长辈的隔三差五就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去看看,菲菲工作那么忙还跑了好几次,对亲兄弟也就是这样了吧?」

「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当时配型的时候是怎么给我们下跪磕头的了?菲菲心软,虽然害怕还是去了,孩子配上了,又因为看了些各种后遗症之类的害怕了,难道不是情有可原的吗?她以后真因为捐肾落下什么病根,是你们能替她疼啊,还是你们能伺候她啊?」

「给你们是情分,不给是本分。现在你们一口一个必须给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是我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本事就踩着我的尸体将我女儿拉出去!」

我爸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尤其现在气氛剑拔弩张,看着我大伯那副嘴脸,他更是没什么好脾气。

他气成这个样子,我也实属没见过。

或许连他都觉得,大伯一家有点太欺负人了。

大伯见我爸真生气了,撂了两句没啥大用的狠话就夺门而出了。

婶子也不敢说什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两口子提着东西兴冲冲的来,气鼓鼓的走。

我爸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在我妈的安慰下,他重重叹了口气,神色晦涩的看了我一眼,莫名道。

「姑娘,你说他们只是拿捏着我重感情,就跑来威胁我,威胁你的吗?」

我暗戳戳笑出了声。

要是他早发现的话,我上辈子就不用枉死了。

首仗大捷,在我爸的神助攻下,我最起码短暂的保住了自己的肾。

经过上回这么一闹,大伯两口子确实是也安稳些了。

比起说动我,他们更想快点治好自己的儿子。

方泽宇在医院躺一天就是一天的钱,他们哪有那么多积蓄可供这么挥霍的?

而我也调转了矛头,接下来该对付那个所谓的医院了。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国家法律有规定,不是所有人都有捐肾配型资格的。

可当时听说好多人都去给方泽宇做了配型,连我这种未婚的小辈都能去(甚至后来能配型成功),这可能是场赤裸裸的阴谋。

而造成这一点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跟婶子熟识的医生。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做了点手脚,轻易绕过了伦理委员会的审查,私自把我这种不符合捐献要求的小辈也拉过去配型,谁承想竟然成功了!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儿。

前世,在我头脑一热答应配型事成时,婶子还傻乎乎的当着我的面给了人家三万块的红包。

当时的我不明白他们在干嘛,还以为是一点心意。

现在冷静复盘,才反应过来其中的道道。

更可笑的是,一个从中运作的医生,拿到的“感谢费”居然比我这个捐献者拿到的都多。

这不是纯纯欺负人嘛!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打卫生局电话举报了这个医生,顺带还一式N份往市长热线和小程序举报平台里发了好多。

没几天,我就收到了回访电话,还是官方打来了解情况,让我配合调查的。

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下,对方就了然在心,表示一定会给我个答复。

我明白,其实绕过伦理委员会、让不符合规定的人去配型这些都是小事儿。

能将一个她真正拉下来的根本原因,是收受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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