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有个热门话题：人为什么要善良。
看到这个热榜时，我立马想起那段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现在想起都会瑟瑟发抖……
今天不聊干货，也不熬鸡汤，想认认真真和大家聊聊，我初中时留下的阴影。
在小学时，镇上报道过一个凶杀案，专挑落单的少女下手，手法极其残忍。
最后尸体被找到时，全身赤裸，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一时间人心惶惶，家长们每天接送，怕逃跑的凶手又回来。直到初三，人们逐渐放松警惕，可没想到：
凶手真的回来了，挑中的小姑娘还是我。
而这件事的导火索，是我曾经帮助了一个可怜的人。
01
我读初中时，刚好学校附近修路，地上全是坑坑洼洼的泥水。
有一次我在路边屋檐下躲雨时，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穿着破烂，走路一瘸一拐，来回捡着拳头大的石头，再扔进水坑里。
折腾了快五分钟，他才走到旁边的树下，揪衣服上的水。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叫他过来躲雨，然后说声谢谢。
因为，这是上下学的必经路段，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来往的学生不容易摔倒。
但是，别人都没动，我也不想「出风头」，我害怕别人说我「装」。
我问同学，想得到一丝鼓励，她却说：别吧，不要靠近陌生人。
我压住这个念头，可雨势越来越大，开始刮大风。
这时，一阵雷声响起。我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别的，大声地喊他过来躲雨。
这让我瞬间成为当时的焦点。
我感觉脸颊开始发烫，紧紧地盯着流浪汉，可他却无动于衷。
无论我怎么呼喊，他仿佛与世隔绝一样，呆呆地看着远方。
我至今记得当时的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忽然意识到，他是不是听不见呢？所以我那么大声叫他都没反应？
看到他转头，我赶紧挥手。
他看了我几秒，才明白我是叫他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他是聋哑人。
我一通乱比划，想告诉他，以后不要在树下面躲雨，会被雷劈的。
也不知道他领会了没有，他只是看着我憨憨地笑了起来，眼睛里的光很温暖。
我忽然想起，之前好像见过他。他总是出现在校门口小吃街，蹲在靠近垃圾桶的角落，捡我们吃剩下的饭菜。
02
那天回家后，我把流浪汉的事告诉了父母。
妈妈说：你做得很好。行善是很宝贵的本性，你要守护好它，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她让我买点面包和水给他，还叫我记得蹲下跟他说话。
于是，我每次都买两份早餐，然后假装吃不完，分一份给他。
我没想到，这件事被同学看到了。她嬉皮笑脸地说，干嘛把早餐给乞丐，吃不完的可以分给我。说着还动手来抢。
我当然不同意：我这是在做好事。如果哪天你没饭吃了，我也会这么帮你。
本来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同学却误会了，以为我在嘲讽她家里穷。
她哼了一声，转头就走掉了。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她的死对头。
她不知从哪儿听来躲雨的事儿，又混着送早餐这事儿，一番添油加醋，在班里到处宣扬。
于是，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班上女生孤立了。
我试着跟她们解释，但她们根本不听。
有几次我都急哭了，但她们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更加认定我就是在演戏，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笑话。
她们甚至会守着流浪汉，就等着看我送早餐，然后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那时候我很难过。
甚至在想：是不是不再帮流浪汉了，她们就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了？
03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中考前一周了。
那时，晚自习8点半才下课。
自从被孤立后，女生们就不等我一起回家了。
那天我一个人往回走，脑子里还想着数学公式。
不知走了多久，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发现有两个猥琐的男人一直跟着我。
我回头，正好和其中一人对视，他可怕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看得我全身不寒而栗。
我心里一跳，忽然想起了新闻报道，几年前镇上出现过凶杀案，专门挑「落单」的女生，手法极其残忍，而凶手尚未被抓到……
我一慌，开始拼命往前跑，他们果然在后面追了起来。
怎么办，如果我被他们抓到，是不是会经历惨无人道的事，甚至要被残忍地杀掉？
我边跑边哭，可这段路附近是垃圾场，没什么住户，店铺也都关门了，根本没人听到我的求救声。
当时只是初中生的我，根本跑不过两个成年男性，他们揪住了我的书包。我怕极了，狠狠一甩，挣脱开来，但自己也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人一旦处在极度害怕时，手脚真的会不自觉变软，刚开始我还能用尽全力跑，现在怕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崩溃大哭。
路灯的光很暗淡，旁边是垃圾场，传来了令人作呕的臭味。四周一片寂静，我能清楚听到自己恐慌的哭声，和他们的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从逃跑到被抓只有短短三多分钟，但却像一个世纪那样难熬。
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那一瞬间是多么可怕。
04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隐约看到垃圾场后面有个人影，手里拿着废钢铁，一瘸一拐地朝着其中一个人走去。
泪水蔓延，我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记得闷哼一声，其中一个人就倒下了。揪着我的那个人闻声回头，咒骂了几句，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就恶狠狠地过去了。
这个空挡，救我的人朝我哇哇大叫，示意我赶紧逃跑。
这时我才认出来，是那个聋哑流浪汉！
我反应过来，趁机爬起来，继续拼命往前跑。
中途我回首，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流浪汉死死地拖住坏人的脚，而那人拿着石头，一遍一遍地砸在他的头上、
身上……
这幅画面我毕生难忘，曾有人为了救我不顾生命。
所幸没跑多久，我就看到了出来找我的爸爸。见我不对劲，爸爸立马打了110。
我想到了流浪汉，拉着爸爸就往垃圾场走，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只剩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流浪汉。
爸爸赶紧拨打了120，把他送上了救护车。
妈妈赶了过来，抱着我一直哭，哭完后就开始安抚我，怕我留下什么心理创伤。
流浪汉醒过来后，爸爸问他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做到，我们全家一定尽全力去做。
他却摇头，就连我妈塞的红包都不要。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又露出憨憨的微笑，就跟那天，我叫他过来躲雨一样。
05
人为什么要善良？
对我来说，善良像是一次次奇妙的因果轮回。
就像流浪汉先生冒雨为我们填平上学路上的泥坑，所以我不想让他陷入危险和饱受饥寒；
而在我身处险境之时，这个我帮助过的人，以身犯险，救我于危困之中。
每一份你无心种下的善良，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来到你的身边：温暖你，保护你，就像你当初保护他们一样。
也许，这就是善良存在的意义。
共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