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治促发展：

王伦轩在2024首届民营企业

法治（观音山）论坛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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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由中国行为法学会和广东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共同主办的“2024首届民营企业法治（观音山）论坛”，于2024年11月30日在东莞市樟木头三正半山酒店胜利召开。

最高人民检查院原刑事执行检察厅副厅长王伦轩先生的主旨演讲，主要从制度和法治建设、执法实践和行政服务等多层次、多方面，对民营经济发展壮大进行系统性论述。

以下是现场发言内容整理：

二十届中央全会要求国家各项工作都要法治化，并明确提出要制定《民营经济促进法》。实际上“民营经济”这个词，在2018年变成十大流行语之后又消失了，直到去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民营经济促进发展壮大的意见，“民营经济”的概念又热起来了。

民营经济概念的法治化。

从民营经济的概念在国家政策文件上得以体现，意识到“民营经济”可以有一个统称。过去是私营经济，是国有和私有来划分的，国有、集体、私有，一大板块，三大所有制。现在“民营经济”概念一出现，在国有控股企业，外商和港澳台、台商独资企业以外的多种所有制经济形式就有一个统称，包括个体经济、私营经济、混合所有制经济，民营科技企业、农民专业合作社等类型。从民营经济这个口径来说，民营企业已经达到了1.8亿户，跟国有经济、集体经济三分天下了。当然还有一些地方统计说，民营企业的税收、就业、GDP贡献率66.89%，说明是国家经济重要的组成部分。

在实践中发展民营经济，企业自身存在一些先天不足，如经济管理模式落后，家族式管理，融资渠道不畅，所以应对市场风险和经济发展周期的能力很差，稳定性不强，多年来有所谓十年周期的说法。鉴于此，党和国家出台文件，强调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进一步完善民营企业促进、保护、维权的法律法规。

为什么从法治的角度讲这个问题呢？因为营商环境问题比较复杂，经济发展不同，政治的因素，经济的因素、文化的因素都相互交织，复杂多变，从法治的角度来说，讲得会更清楚，操作性比较强。从实践的方向，国家有通行立法，有条件的地方允许立法。

优化法治环境的三个维度。

第一个维度，健全和完善关于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法律法规、相关制度。这是我国目前关注的重点而。这方面的法律，除了《民营经济促进法》之外，各地前些年还出台了相关的法律法规和条例，来为民营企业发展营造有利的环境。

第二个是执法等重要举措，要有利于公平公正。在实践中怎么执行，怎么有利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是考核指标。

第三，民营企业家和经营者要具有良好的法律意识，政府也要有良好的法律素养。

法治实践中的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最主要的是《民法典》的制定和颁布，民营企业的好多主体资格、准入条件基本上包括在法律范围内，最近又在讨论《民营经济促进法》的草案。《民法典》是里程碑式的，现在《民营经济促进法》又是一个里程碑，大家讨论了很多意见，也提出不少问题，这是第一个顶层设计的问题。

第二个，执法当中保护和促进集体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有些问题还是比较突出的。民营企业作为市场经济主体，在产权保护，促进经济发展和维护自身权益，很多方面还存在各种问题，甚至有违法干预和非法的一些东西。

我刚才看到的册子里面，列举了关于政府在这方面的干预行为。

在一些地方，行业正当保护和正当的容错机制不是很多。而在改革初期，存在允许正当保护和正当容错。这样的法治环境得不到优化的话，不会有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这是从政府的角度。从市场的角度来说，实践中也存在问题。

第三个，关于民营企业家和民营经济体的法律意识和政府的法律素养。

民营企业要有法律意识，要走正当手续，不要用不正当的手段闯入市场。还有就是政府的法律素养。

在上海、浙江的调研案例。

国家发改委、中小企业协会等，在上海、浙江搞了一个调研，发现整个营商环境还是不错的，但是个别地方还存在一些情况。

首先是有些企业家和经营者在发展高峰的时候，遇到资金不足，盲目高回报给对方，向对方拆借资金，甚至将自己和亲戚的房产全部抵押，最终利滚利泡入泥潭了，不仅资不抵债，还引起诉讼，有些企业不仅面临债务，还输了诉讼，企业如何高质量发展？

其次是在政府招商引资的情况下，为了拿下这些项目，企业不仅答应投资建设项目——很多涉及到公共设施、基础设施要花钱投资的，政府没钱就跟企业家协商，企业家给我垫，写一个协议，权利义务关系要明确，但是任务完成了，政府就是不给钱。政府不给钱，民营企业家多次催要无果，为了跟政府搞好关系，不愿意走正规的法律之路，致使债权长期得不到实现。这样的法治环境得不到优化的话，何谈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

再次是民营企业因为追债，将政府起诉，并胜诉了，但是在下次参与招标的时候，政府就不再允许，企业被迫撤回，失去了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样的政府操作，哪会有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这在好的地方是个别的，在不好的地方不是个别的。我就举这三个例子。

政府在三个方面发挥作用。

优化民营企业法治环境，促进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的经验，从政府的角度发挥了三个方面的作用。

一是用法治为民营企业赋能。法治政府建设促进营商环境，可以抓得比较实。执法方面，要带着服务的思想执法，以规范促效率。

二是上海青浦的项目比较多，浙江上虞是共同富裕的实验区，所以国家政策执行、试验都在那里，服务于国家重大战略来构建新高地，比如说国家政策怎么样落地。那个地方民营企业多，受益的就是民营企业。还有为法治保驾护航，提供法治共进行动。有的在软实力增长等方面做得比较好。

三是建立机制。它在两个区都有一个民营企业法治服务中心，把政府各部门都纳入进来，企业需求是什么就是什么，这是政府要打造的。

在座的各位民营企业家，还有律师界的朋友们，怎么参与到这个机制当中来？作为民营企业家，为什么不到这里来给自己提供市场化、便民化的操作方式呢？

还有就是一体化的执法联动。行政执法、司法、法律服务，比如说律师、公证，这些都是一体、公开、透明，除了极个别案件保密之外。这样就效率很高。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就是监管问题。有些地方过于形式化，或者说政府很强势，对好的企业、不好的企业天天检查，企业很被动。但好的地方不检查，是帮扶。

各界共同参与，营造良好营商环境。

营商环境，法治环境也有一个营造的问题，不是一说一讲法治就到位了，法律调解就一定发展起来了，还有实际操作。

我们看到这两个地方，党委是比较重视的。比如说青浦区党委副书记、区长专门抓这个事情，一个副书记分管民营经济。当然企业自身也要主动与政府、司法对接和反映相关问题。

比如说一些项目在海外，怎样把服务延伸到海外，让企业没有烦恼，这方面浙江省和上海市都有一些具体举措，在落实当中也很努力。

至于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什么是高质量，哪些方面是高质量，我们就说一个企业合规的问题。刚才关于合规的概念，在国内讲了也好，不讲也好，要抓住法治的龙头就好了。但是企业到国外去，不光是法治问题，也包括合规，包括遵循所在国的法治要求。

高质量发展，当然是民营企业家追逐的经济指标，但是在这个经济利益驱动下，如何做好法治，包括合规，合规的价值，这是民营企业家和各方面法律服务者，为民营经济服务的重要问题。

这个问题只要国家重视，就没有搞不好的。任重而道远，一起努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