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分享的是东野圭吾的中篇小说《红手指》,这篇小说比较小众,没有东野在国内大火的其他几部小说出名,文章涉及到青少年犯罪、家庭伦理、孩子教育以及婆媳矛盾等,故事发生在一个感情冰冷的四口之家—夫妻、儿子、年老的母亲,虽然是杀人抛尸的凶案,但结局富含温情,最终亲情战胜了心中的魔障,男主人拯救了自己的灵魂!
本文不算严格的悬疑小说,因为前文已经写出了凶案和凶手,处于叛逆期的男孩掐死了小女孩,文章主要讲述男孩的爸爸和妈妈怎样帮男孩脱罪,刑警又怎样一步步地识破他们的昏招,最后男主人心理防线崩溃,选择自首!
男主人前原昭夫五十出头,虽然已经升到中层,但在办公室里也并非如鱼得水,经常被同事嘲讽,也找不到可以喝酒交心的朋友!
家里则因为婆媳不和而让他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所以经常选择逃避,曾经恋上一个女子而夜不归宿,更让妻子嫌弃!
妻子八重子并不是贤妻良母,作为全职太太脾气和德行都不好,公公去世后出于私心,在丈夫的劝说之下才同意搬到婆婆的住处一起生活!
表面上说是照顾年老受伤的婆婆,但是对婆婆态度很冷淡,各种嫌弃老人,受妻子的感染作为儿子的昭夫也经常疏远自己的母亲,很少去理会母亲的生活,孙子直巳也觉得自己的奶奶是个脏东西!
文章原文这样说的:“这个家庭的成员之间完全没有心灵上的纽带,家庭的温暖在这里不存在”,老母亲政惠对这种状况完全绝望,她选择的道路是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不让其他家庭成员进来,唯一的例外是她的女儿春美,只有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是幸福的!
这何尝不是中国无数个家庭的境况,年老体衰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老人和成家的儿子住在一起,那时的老人已经没有了发言权,而是作为局外人独居在一屋之中,只在吃饭的时候被送饭过去,唯唯诺诺干脆装聋作哑,其实他们心里明镜一样,只对自己的女儿敞开心扉。。。
女主人八重子与丈夫并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经上司介绍认识,双方都没有合适的对象,也没有分手的理由,而女方即将超过适婚的最佳年龄,所以才选择结婚!
生了儿子后,八重子将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儿子身上,但是却溺爱过头,对儿子百依百顺,放纵儿子不良行为,在儿子成长过程中并没有给他灌输正确的人生价值观,一切都由着儿子的性子,于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儿子人性扭曲,并犯下严重罪行!
有恋幼女癖好的儿子在马路上认识了小女孩后留下联系方式,然后通过电子邮件约小女孩在他家看玩偶,当小女孩说要回家时,他竟然恼羞成怒掐死了小女孩!
杀人后的男孩,表现非常冷漠,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随意将女孩的尸体装进黑色塑料袋扔到院子里的草地上,如同弄死一只小动物一样平常。
惊慌失措的母亲八重子发现后赶紧给上班的丈夫昭夫打电话让他赶快回家,两个人经过艰难的商讨之后,对儿子甚少管教的丈夫最终屈从于妻子,儿子还小,不能毁了他的前程,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做出荒诞而卑劣的决定,马上处理尸体,然后等警察查到后栽赃给自己老年痴呆的母亲!
接到案子的警察开始调查,在抛尸点附近挨家挨户地走访中查到了昭夫家里,发现了他的自行车,和院子里的草坪!
心中有鬼的昭夫马上向警方自首,大义灭亲(加个引号),检举自己患老年痴呆症的母亲,因为小女孩弄坏自己的玩偶而失手掐死了小女孩!
但是有敏锐嗅觉的警察加贺却觉得疑点重重,判断案件并非如此简单,并没有相信昭夫的自首,于是设计了一个圈套,让同事松宫审问昭夫的儿子直巳,而自己则去拜访昭夫的妹妹春美,与春美讲好套路,然后带着妹妹来到昭夫家中!
这一段要逮捕母亲政惠的情节,作者用了大段的细节描述,妹妹帮母亲带了珍藏的相册,里面都是昭夫小时候的照片,男主人此时已经有所动容了,但还是硬挺着。
当给年老的母亲作为嫌疑人要带上手铐时,昭夫备受负罪折磨,加贺吩咐昭夫拿来母亲的拐杖时,以前疏远母亲的昭夫这才发现,母亲一直珍藏着自己小学毕业时做的带着小铃铛的手工木片,这是当年送给母亲礼物,几十年来母亲却一直珍藏着儿子的礼物,并挂在自己的拐杖上!
昭夫是普通人,并非铁石心肠的狠人,到这一刻他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脑中所有的念头已经分崩离析,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趴在榻榻米上嚎啕大哭,彻底交代!
而这也是警察加贺的设计,让他主动承认,向自己的母亲赎罪!
前文交代过,母亲其实并非痴呆,而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对孙子掐死小女孩和儿子儿媳让自己顶罪的事情心知肚明,但她知道自己作为家庭的局外人已经没有说话的分量,但她又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犯罪,所以装聋作哑,通过各种暗示让儿子收手!
比如昭夫在准备抛尸打包尸体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指着天空说今天天气晴好可以春游,仿佛老年痴呆的人回到儿子小时候一样,实际此时她已经在提醒儿子收手不要去干傻事,但被昭夫认为母亲在犯病而被无视!
后来她又将自己手指用口红涂红,向警察暗示,如果是自己作案,尸体脖子上肯定会留有红色的印记,这就是文章名《红手指》的由来,而实际上却没有,警察加贺也就是根据这个线索,再加上妹妹的供述,推导出老母亲并非是凶手,最后真相大白的!
案子结了,性格扭曲的中学生凶手被捕,这个被父亲忽视教育,却备受母亲溺爱的孩子毁了另外一对三口之家,也毁了自己的一生,青少年犯罪不知道在日本怎么判罚,但可以肯定他不会有好的结局,一生都会笼罩在杀人犯的阴影之下!而警察审问他之后,他在抗拒之后,最终平静下来说了几个字“都是父母不好”!
的确,在冰冷的家庭关系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成为问题少年的太多了,偏执狂躁,稍不留神就滑向犯罪的深渊。。。
故事中的老母亲独自伺候着早已深度老年痴呆的父亲离世后,本想享福,三年后却摔伤骨折,儿子昭夫之前本来就缺失了对父亲的照料,此时不得不考虑别人的眼光,决定承担赡养母亲的义务,对公婆房子有所图谋的儿媳八重子终于同意和婆婆同住,但却并非真心照顾老人,于是冷漠对待婆婆,挑三拣四,婆婆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决定进入自己的世界。。。
故事讲完了,留给人们思考的却很多,小说是日本人写的,却和中国国情相同,同样即将进入老龄化的中国,而中年的这一代很多人都是独生子女,当下经济下行,子女教育,医疗等自身压力负担已经很重,又要面临赡养两对老人的难题!
而对于外地工作的游子来说,工作和照顾老人更是难解的课题,尤其对于那些父母是失去自理能力的只剩下一个人的孤独老人更甚,难啊,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