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喜雨,是一只九尾白狐,自我入宫后十年间,后宫百余人竟无人争帝宠。
是夜,皇后悄悄潜进我宫里。
“贵妃,求你鞭打本宫吧!”
“皇后娘娘这话何意?妹妹怎敢。”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入宫10年,陛下去我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求你疼疼本宫。”
1
我是一直修炼多年的白狐,林中偶遇被人追杀的皇帝——帝己。
我本不爱管闲事,但人间天子的阳气,比寻常男人好上百倍,增加修为事半功倍。
于是,我便顺手救了他。
狐狸洞内,我看了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帝己,叹了口气:“罢了,等他养好身子,再为我提供阳气不迟。”
“啊嚏……”
方才淋了些雨,有些着凉,我缓步拐出寝殿,走进浴室,前方雾气氤氲的温泉池不断鼓着泡泡,诱惑我下水。
一件件褪下斗篷、外袍、长裙,再往里是贴身小衣,双手伸到腰后准备解开系带,只听见室内突然响起“咕咚、咕咚”的声音。
这绝不是泉眼口冒泡的声音,莫非那天子醒了?我走过去瞧了瞧,却见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没什么异常。
兴许是听错了吧!
足尖轻点下了水,在热气的熏蒸下,不一会儿,便暖得打起了瞌睡。
突然,一只手摸上脚踝,我吓了个激灵,想甩开,却又不能。
紧接着,那只手自下而上摸上了我的腰。
是鹿妖!他几次三番提起要同我双修,被拒后仍不死心。
双臂紧紧缠住我,还想往上,却被我死死捉住。
“你怎么还不死心。”
我抬手想用法术,却发现身上没有一丝气力。
糟了,中计了。
“哈哈哈……”身后传来鹿妖低沉的笑声:
“这回我看你往哪儿躲?”
见硬的不行,我只能来软的,转过身来,柔若无骨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鹿爷,今天不行,我身子不舒服。”
“你少耍滑头,今天本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
“鹿爷,你法力高强,与我双修岂不吃亏?”
他拍拍我的脸,又在我腰上摸了一把:“因着你这花容月貌,本妖吃点亏也无妨。”
“我的法术练到第八层了,不如再等些时日……”
我还试图以礼说服他,岂料,他不耐烦打断了我。
我怒了,这鹿妖一身腥臊之气,哪有凡人好闻。
再说,妖有妖道,这双修之事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谁想这鹿妖如此不讲武德。
我假意顺从:“鹿爷,您先别急,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九尾狐最擅媚术,不如,就叫我来讨您欢心。”
说着,我忍着恶心亲了上去。
他果真很受用。
2
池壁上有块活动的石砖,里面藏着我最心爱的宝刀。
趁着鹿妖放松警惕,我拿出宝刀,一刀朝他命根斩去。
“你找死。”
他痛得一把将我甩开,捂住伤处,拿起藤鞭一下一下朝我打来,我被禁了法术,哪是盛怒之下的鹿妖对手。尽管东藏西躲,还是被打得倒抽凉气。
半死不残的时候,帝己突然出现,他大喝一声:“住手,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
鹿妖看了看他,眼中似笑非笑:“难怪不与我双修,原是找着更好的工具了。那今日,本妖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路吧!”
“你敢!”
鹿妖正欲对帝己出手,不料鞭子刚挥出去便反弹回来,他自己还被真龙之气伤了元神。
方才未来得及看,帝己身上真龙之气已恢复大半。
鹿妖一脸不可置信,捂着伤处跑了。
这一战,我和他都没占到便宜,他挨了我一刀,我被打得遍体鳞伤。
此时的帝己已恢复大半气力。
当日他身受重伤被困在林中数日,我将他捡回来后用了许多上好药材,想来身体也无大碍了。
我与帝己的第一次相遇很是尴尬,我浑身赤裸,鲜血淋漓。而他,浑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天子威严。
“你是妖?你救了我?”
“是。”
眼前的男人上下打量着我,我也不惧,跟他对望。
终于,他别过眼,不再看我。
“我伤得很重,劳烦你抱我到池子里洗干净,柜子里有金疮药,帮我拿过来。”我柔声细语求他,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妖,而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好。”
“你一个人可以吗?”他将我放入水中,见我似乎站不太稳,又问了一句。
我不说话,只是无力的靠在池壁。
突然,一双坚强有力的臂膀稳稳托住我,让我保持站立的姿势,不至于将脸也没入水中。
稍微清洗干净,帝己将我放到床上,伤口上撒了金疮药。
我昏昏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狐狸洞已经很黑了,只剩几盏烛火的微光在跳跃。
帝己伏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你这里好书挺多的,用起来也方便。”
“哼,你倒是随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要,你这洞里的一切都是朕的。”
“陛下如此霸道,手都伸到妖界了。”
“妖界又如何,要是能活1万岁,这四海八荒迟早都是朕的。”
我只当听了个笑话,这狂妄自大的人类。
3
我终于要养好伤了,帝己也布局好了一切,只待收网。
原来他受伤本就是安排好的。
此时的帝己刚登基不久,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帝己遇刺的确是真,但他意在将计就计,躲在暗处揪出了幕后真凶。
现如今,大局已定,他也该还朝主持大局了。
临走时,他要带我一起。天子的马车就在门外,可我拒绝了。
他犹豫片刻,突然从身后搂住我。“怎么办,朕舍不得你呢。”
“陛下若舍不得我,就当一个凡间儿郎,跟我一起修仙,如何?”
“不行,朕拒绝,你为何不能跟朕进宫。”
进宫?我不是没有想过,可帝己有过无数女人,他谁也不爱。
是的,我心里明白,他并不爱我,不过是贪恋我的美貌,或者说,他喜欢人和妖在一起这种禁忌的快感。
我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村妇,我知道外面是怎么说妖的。
我也爱读史书,知道一入皇宫身不由己,家世普通些的女子都难以生存,更何况是妖呢?
可我错看了帝己,我以为他是天子,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就算舍弃我又如何,天下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
谁想,他竟悄悄打晕了我,又唤来除妖师敛去我周身妖气,将我囚禁在皇宫。
金丝编制囚笼里,我哭着问他,想唤起他最后一丝同情:“你明知道我没了自由会死,为什么要把我关进笼子里。”
他说:“喜雨,朕不能放弃你。你不知道你有多美,第一次见你时朕就被彻底迷住了,这段时间,朕忍得很辛苦。”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我,所以有执念。
于是那日,我主动献媚。
金属制成的笼顶,清晰地照映着我们抵死交缠的身体,身下冰冷的触觉将感官无限放大。
好一个春宵苦短日高照。
……
第二日晨起时,我伺候帝己穿衣,他捉住我的手感叹道:“朕没想到,狐妖的滋味如此销魂蚀骨。想起少年时看那些穷酸书生写的志异时,很是轻蔑,不想现在朕也成了书中人。”
纵使妖界风气开化,听了这话我也羞红了脸,微微侧过头。
帝己将我翻身抱起,来到铜镜前:“好好看着。”
我俩的面容双双映在镜中,好一个“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
帝己长相极为出色,便是在以美貌闻名的九尾狐面前也毫不逊色。
我一下竟看痴了。
隔了许久,帝己终于放开了我,还吩咐宫人打来热水替我梳洗。
之后一连几天,他再未来过。
我想,那次之后,帝己对我的执念应该会冲淡许多,狐妖没了妖术也不过一个普通女人。也许,过一阵子,他就会放我出宫。
谁料,他却一发不可收拾。
4
再见他时已是一月后。
这日,帝己风尘仆仆进了囚禁我的笼子。
未等反应便将我一把抱起:“小妖儿,朕可想你了,刚剿灭叛军便一刻不停赶了回来,路上跑死了8匹马。”
我微微震惊,竟无言以对。
帝己成功将我弄伤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粗鲁的男子,不由温怒起来。
他倒好,也不生气,还是尽心哄着我,不仅送了许多奇珍异宝
还将我从笼中放了出去,在他寝宫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
粉红的纱帐,大面大面的铜镜摆在床周围,高高翘起的春凳,氤氲缭绕的香气,每个角落都是暧昧的气息。
看来,他是没打算让我出宫了。
他每日下了朝便来我的房间。
心情好时,也会赏赐我许多东西。
在他眼里,我不过一个任他取乐的玩物而已。
有几次,我趁他满足后开口求他恢复我的法术。
帝己摸着我汗涔涔的后背开口:“怎么,着急想逃?”
“奴不敢,其实人间的荣华富贵也没什么不好,况且,陛下不是早就设好了法术防着我么?”
我的确没有想逃,因为我改变了主意。我凑到帝己耳边低语几句,他抚掌大笑:“算你聪明。”
从那以后,他也不再禁锢我的法术。
殿内夜夜笙歌,宠爱更胜从前,帝己这才算在九尾白狐身上体会到极致的快乐。
他食髓知味,甚至专门抽时间带我回了趟狐狸洞。
我看了看眼前翻箱倒柜的男子,实在难以把他跟那个威严的天子联系起来。
“你说的妙书在哪里?”
我摊开手,耸了耸肩:“都说了未必找得到,我久未回来,也许早被其它妖兽拿去了。”
他却并不停下,埋头找了许久终于从角落拿出一本书,一双眸子笑意盈盈盯着我:“可是这本。”
我踮起脚一看,那不是我私藏已久的禁书,这可不得了,里面内容很是奇葩,便是妖也不敢轻易尝试。
怎的被他翻到了。
帝己坐在榻前津津有味看了起来,我站在下方脸色通红。
“妙啊!妙啊!”帝己不时赞叹出声,眼见要翻到那张,我赶紧伸手去抢,他闪身一躲。
我见强抢无用,只好耍起了无赖:“陛下不是来找兵书的吗?怎的看起了此等登徒浪子都不屑一顾的册子。”
“朕觉得这册子甚是有趣,雌雄同体,人妖禁忌,让朕大开眼界。”
他眼尖,早扫到了那页。看过后便急不可耐丢了那册子,将我单手抱起丢到了温泉池中。
那本兵书终是找到了,帝己出动了8个士兵,翻了半天才将它从墙角挖了出来,连带着我珍藏已久的宝贝春宫画册也被他一起收缴了,闲来无事时便强迫我和他一起欣赏……
一次,欢愉过后,帝己突然叫来侍郎,要将这册子印发出去,免费发给新婚夫妇,让百姓多添人口。
我一头雾水,您这思想也太前卫了吧!
5
帝己久不去后宫,惹得三千佳丽着急上了火,皇后碍于身份没有发难,倒是贵妃找了个帝己不在的时候,带着一众妃嫔怒气冲冲跑来找我麻烦。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把陛下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正做着美梦,不想被聒噪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便看到床帐外站了一排美人,个个胸大腰细,肤白貌美,任是我看了也忍不住动心,咱就是问:帝己他凭什么吃这么好?
而且还爱吃不吃的。
我真替这些人惋惜。
我九尾白狐,性淫,当初幻化成女子本是为了修炼方便。我看了看自己,虽是雌雄同体,但跟帝己比起来也算不得有什么资本。
可若是有不久前缴获的鹿鞭加持,那就要另说了……
行,这些美人本妖全替你收了。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便由内到外散发出惑人的媚术。
床下为首那人明显娇躯一怔,接着上前亲密地拉起我的手:“妹妹呀!听说你进宫许久,可还习惯,没事多来走动走动,姐姐们都想见见你呢?”
我摸摸贵妃的小手,哈着气说:“姐姐说笑了,妹妹自进宫来便卧病在床,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日见了各位姐姐,感到格外亲切呢?”
自那日后,一众妃嫔对我态度大变,倒是引起了前朝不满。
那些老臣多次劝谏,说我出身寒微,虽救驾有功,但只是个粗鄙的村妇,不配入宫,让帝己将我放出宫。
谁知帝己不为所动。
我乘机怂恿他:“陛下,现在奴的事朝野上下皆知,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处理?”
“朕打死也不放你出宫。”
“那不如给奴一个位份。”
“好。”
我被封为贵妃,赐居幽泉宫。
册封礼那日,我总算见到了皇后,她似一朵高贵美丽的牡丹,虽在深宫蹉跎数年,外表仍旧鲜艳明媚。
皇后对我不屑一顾,授了贵妃印后便教育了我一顿:“身为妃嫔要事事为皇上考虑,多劝陛下勤政爱民,少狐媚惑主,你可知道。”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皇后不愧是真凤,丝毫没有被我的媚术所惑,看来想要收服她还得多费点心。
6
我当贵妃没过多久西北战事突起,帝己不得已御驾亲征。
临走前那日,幽泉殿内被翻红浪,帝己折腾至半夜才罢休。
第二日,我醒时大军已经出发。
帝己一走,我再也无所顾忌,整日与李贵妃、丽妃、香妃、玉嫔、嘉嫔、华美人厮混在一起,不到两月,半个后宫都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帝己很快回宫了,接到这个消息,我摸在贵妃腰上的手顿了顿,接着,美人纷纷捡起地上的衣裳,回宫去了,走时还不忘朝我跑了个媚眼:“妹妹,明日午时,不见不散哦!”
晚上,皇后举办了盛大的宫宴迎接帝己得胜还朝。
酒过三巡,帝己以更衣为由将我拉至偏殿:“小狐狸可有想朕。”
“臣妾甚是思念陛下。”我嘴上如此说,心下却腹谤道:想你个鬼,没有你我和那些美人日子不知道多好过。
许久未见,帝己这次折腾得格外久,再出来时,宫宴已经快散了。
帝己携我坐在主位上,和皇后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我看着丹陛下的一众妃嫔,在我的滋润下,个个容光焕发。
相比之下,皇后稍逊色些。
宫宴散后,帝己被言官请了过去,李贵妃借此机会悄悄将我约到御花园。
这女人,隐真粗。
假山后面,我和李贵妃正在研究天人和谐之道。
李贵妃从小习舞,身段柔软,这些日子更是被开发得很好。此刻,她双腿紧紧叠在胸前,腰肢更是软得不可思议。
惹得我好一番爱怜。
可我老觉得背后发毛,好似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我欲止住,但李贵妃此刻又在兴头上,哪里那么容易放过我。
她红唇吻上我,不满地嘟哝道:“专心点,冤家。”
稍微控制力度,便惹得女人止不住吟哦起来,可那个偷窥癖,却更加兴奋。
等云雨结束,我准备去追,那人却飞似的跑了。
眼见他直往御书房方向跑,我心下有了个大概,这个变态。
李贵妃拉住我:“那人要是敢将事情捅出来,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担。”
“说什么傻话。”
我是想让帝己杀了我,九尾狐有九条命,我假死一次,逃出皇宫,还有一辈子的逍遥自在。
可帝己这个做法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我故意和李贵妃在御花园闹出动静,可帝己并没有拆穿我们,只是蒙住脸在远处偷看,而且他还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时候当皇帝已经压力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知道假山后面的是他的两位贵妃……
7
帝己大多数时候是很忙的。
他虽然不厚道,但作为皇帝,勤政爱民、体恤百姓,后宫也一团和睦,可以说,明君有的特质他都有,明君没有的他也有。
这日,云雨之后,帝己吻了吻我的额头,说:
“皇后身体不好,贵妃替孤多照看后宫。”
“照看?是那意思吗?”
我们狐狸不会拐弯抹角,我便直接开门见山问帝己……
他却抛下一句:“你这么聪明,自己想去。”
然后就上朝去了。
我……
你对我,就真的这么宽容吗?
难道我最近书看少了,已经跟不上外面的节奏了。
我郁闷了一整天,连着平时最爱的那些宝贝上门来找都爱答不理。
到了半夜,我脑瓜子灵光一闪,对,皇后,他特意把皇后撇开,会不会皇后才是帝己的痛脚?
可端庄显赫的名门淑女,人间最尊贵的真凤之身,让她跟我们一起堕落谈何容易。
这是不能操之过急,得先敲敲边鼓。
这日,我安慰好香妃后,特意留下来说了会体己话:“听说你和皇后最要好,我们的事儿她不知道吧!”
“这……”怀中人一愣。
“应该不会吧!我平时都瞒得很好的。”
“哦!那就好。”我假装松了口气。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皇后驾到。”
太监尾音拖得长长的,音未落,人已走进殿中,我赶紧躲到壁衣后,香妃鬓发散乱、神情紧张,根本来不及收拾。
屋内充斥着黏腻的味道,皇后也是过来人,很快发现不对。
“香妃,你脸怎么这么红?”
“臣妾无事,只是方才午睡过,所以有些发红。”
“那你慌慌张张做什么?”
“臣妾没有?”
皇后看了看她,犀利的眼神像要把人看穿:“你说谎,有些事,本宫不拆穿不代表本宫不知道。你最好收敛些,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香妃颤颤巍巍跪了下去:“臣妾明白,多谢姐姐教诲。”
皇后拂袖而去,只剩哭哭啼啼的香妃伏跪在地上。
我走上前将她抱到怀中,方才一番云雨,身上男子的特征还未隐去。
“现在怎么办?”她泪眼朦胧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