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山家的大门虚掩着,院中的灯光程亮,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周广顺拉着我站在不远处的暗处。
胆怯的说着:“可哥,我怎么突然紧张兮兮的啊!我还是不去他家了,你自己进去吧——”
我骂道:“什么完蛋玩意,来到门前又打退堂鼓了啊!要早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王振山那张嘴脸,我有点害怕——”
我冷笑打趣道:“三羔,你就当和那次去楚梦莲家一样,就想着里面有美事等着你,你就不紧张了,胆子也变大了——”
“那,那,那更紧张啊!这王振山和楚梦莲能够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他们两个一个老公爹一个儿媳妇,是一家人!”
“可哥,我真有点紧张。”
“瞧你这熊样,跟上。”
我也是强镇定,骂着周广顺,率先走进了王振山的家门。
周广顺一副做贼的样子,猫着腰跟在我身后。
“玉萍婶好。”我甜甜的叫着:“我振山叔回来了吧?”
正在院中厨房里忙活的辛玉萍看到我们手中的礼品,一脸微笑,迎着我们兄弟。
“哟,是大可和三羔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刮来了呀,你们可从来没有到我 家玩过——”
我一笑:“嘿,玉萍婶,我们是来的少。二楞哥在家的时候嫌弃我们小,也不带我们玩;还有就是王晓娜小妹更不搭理我们,所以我们就更不敢来你家了。”
辛玉萍笑着:“瞧你说的,快屋里坐吧!”
我看了看她那灶台:“玉萍婶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啊?”
“给你振山叔炒了两个下酒菜。”
“玉萍婶的手艺不错啊,满院子菜香啊!”
“香啊,你们就一起吃点。都快进屋!”辛玉萍叫着:“振山啊, 振山!方大可和周广顺来看你了。”
“进来吧!”
王振山在屋里叫着我们。
“嘻嘻,你瞧你们,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
辛玉萍笑呵呵的招呼着我们快些进屋。
周广顺向辛玉萍点头哈腰:“诶诶诶,玉萍婶,不客气,您忙您的——”
走进王振山的客厅。
王振山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起身迎我们,他抽着烟看着电视,无视我们的存在,一副官老爷的模样。
周广顺碰了我一下,小声说着:“可哥,我,我,我们走吧,振山叔好像不欢迎我们——”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不欢迎你们了。你们两个小辈来了我王振山还的起身相迎啊?”王振山冲周广顺嚷嚷着:“小兔崽子,来到叔家就随便坐吗,给我耍什么心眼!”
“就是,你以为你是镇长,你是书记啊!还让振山叔起身迎接你!美得你——”我抬脚就象征性的踢了周广顺一下,骂着:“振山叔是我们的长辈,他怎么不欢迎我们了?就你小子心眼多。”
“嘿嘿嘿,叔,我三羔不会说话,您别见怪啊!”
王振山倚老卖老:“大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要是以后当上了区长区委书记,当上了市长市委书记,甚至更大的官,我王振山还是你们的叔——”
“那是,叔,您别生气啊,无论到何时,你都是我们的叔,都是长辈。”我拍着马屁:“别说我们兄弟没有那本事,即使有朝一日周广顺真当了大官,他在你面前还是小辈——”
“嘿嘿,振山叔,对不起啊,我三羔不会说话。”周广顺再次道歉:“您别往心里去啊!”
“三羔,还不快把拿的好烟好茶孝敬给振山叔尝尝?”
我说着就坐到了王振山的对面。
周广顺笑着急忙把手中的香烟和茶叶送到王振山面前:“叔,这是我们兄弟孝敬您的,希望您喜欢——”
王振山瞟了一眼面前的香烟和茶叶道:“来就来呗,还给我带什么东西!”
“振山叔,应该的!这可是上等的乌龙茶,今年最新的茶叶,您没事的时候喝点,嘿嘿……”
王振山不理会周广顺就冲院内叫着:“玉萍啊,玉萍!”
“诶,什么事情?”辛玉萍在院中厨房答应着:“这个菜马上就好。”
“多炒两个菜,我和两个小侄子喝一杯。”
“知道了,马上就好。”辛玉萍在院中叫着:“你先喝着——”
我从辛玉萍那甜甜的声音中感到了她那颗不老又风情万种的心跳。
此时的辛玉萍就像昨天晚上在村南那角屋里和南村何清腻歪似得,显得特别的开心。
不一会儿,辛玉萍端进来两个热菜,摆在了茶几上。
“菜橱里还有一个榨菜和一盘花生米,振山,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王振山冲辛玉萍说:“你就快些吃点出去吧,我和大可和周广顺有事情唠。”
“我不饿,不吃了,你们聊就是。”辛玉萍笑着:“大可啊,三羔啊,你们陪他喝点,婶子出去转一下啊!”
我道:“婶子,你不吃吗?”
“我不饿,不吃,你们吃吧!”
辛玉萍说着就着急忙慌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那背影,我感觉村南那角屋里还有人在等她私会——
“诶,可哥,叔都拿酒和酒杯了,你还真喝啊?”周广顺碰着我:“想什么了你?”
我急忙按住王振山那拿酒瓶的手:“振山叔,你自己喝吧,我们说完事就回。”
王振山一瞪眼:“你方大可看不起你振山叔是不是?”
“怎么会啊!”我急忙说道:“振山叔可是我们这一片最有本事的人,我老羡慕您崇拜您了。”
王振山不理我的马屁,只是说着:“你是嫌弃菜差劲?”
“叔,想多了,怎么会?”
“就凭你们兄弟二人今晚真心实意的来,我们爷三就的喝一杯。”王振山说着:“你放心,昨天说的事情我一定给办。”
“叔,我们兄弟该请你老人家,结果还在你家蹭饭吃,太不应该了!”
“见外了不是!”
王振山说着就从茶几底下取出三个酒杯,然后把酒瓶交给周广顺:“三羔倒酒。”
周广顺看着我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我点着头:“叔的盛情难却,倒吧!”
于是周广顺开始倒酒,我看着王振山道:“叔,您的小日子过得真舒坦,玉萍婶把您当神仙伺候着,每天小酒一端,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哈哈哈,小子,会说话。”
“主要是叔您有本事,还有就是我玉萍婶子懂得疼人——”
周广顺倒满三杯酒。
“来,我们爷仨喝一个。”
王振山端起了酒杯。
“叔,您别着急喝啊,我们还是先把合同签了再喝好吗?”我说着:“待会,我们兄弟二人好好的给你端个酒,好好地敬您几杯。”
“大可,你什么意思?担心我王振山不给你签合同?”
“不是的叔,我和三羔兄弟都把承包池塘的钱给带来了,您看——”
王振山无耻的放下酒杯:“带来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会计不是出纳的,那钱不能够直接交给我的。承包池塘的事情是急不来的——”
“叔,您不能这样讲吧。”我说着:“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把村会计找来。”
“方大可,你给我喝了这杯酒在说话。”王振山冷冷的命令着我。
周广顺急忙担当起来:“振山叔,我替我可哥喝!”
“都喝,我也喝。”王振山说:“小小年纪一点也不上套。”
“好,喝了振山叔的酒在说话。”我端起酒杯冲王振山:“叔,我方大可敬您了!”
王振山看我和周广顺喝下那杯酒,笑道:“诶,这才像话吗!”
王振山说着也一仰脖子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
“嘿嘿,叔,喝酒真爽快!”
王振山放下酒杯,周广顺又急忙给斟满酒。
“那个,我的东西拿来了吗?”王振山不管酒杯只是盯着我,冷冷的问着:“我不喜欢耍滑头的孩子!”
“叔,我怎么敢跟您耍滑头啊!”我装作听话的样子:“刚才玉萍婶子在家,没有掏出来。这不都在这里了。”
王振山急忙抢过那些照片,冷冷的鄙视着我和周广顺一阵,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把目光转移到那些照片上。
我和周广顺也是一阵紧张,生怕他狗急跳墙,乱咬人——
王振山面部表情极其复杂,让我感到了他阴险毒辣的一面。
“呵呵,你们两个兔崽子,有一套啊——”
王振山狰狞的笑着,并强忍着内心的烦躁,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又冲我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们手里还有没有留存?”
“没有了,都在这了。你看啊,连底板都一块给你了。”我装作诚恳的样子:“叔,我错了,对不起你啊。我和三羔兄弟是真心实意来给你道歉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好吗?”
“小屁孩。我会跟你们一般见识嘛?”
王振山说着就站起身体向外走去。
“叔,您干吗去啊?”
“小解一下,你们先吃菜。”
王振山说着走到院中厨房里,把那些照片直接扔到了灶台里,烧了起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