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归后,我靠一纸婚约成为人生赢家

星至阅读 2024-03-25 10:32:47

“没关系,我嫁就是了。”

毕竟,我现在是在这个家里处境尴尬的假千金。

做出这个决定时,瞧见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用爱怜的眼神瞧着我。

我就知道,这是我的命。

没关系,是嫁人又不是上断头台,不用这么如丧考妣。

1

作为荣国公府上唯一的嫡女,我侥幸素有才名在外,父母宠爱,兄长爱护。

我以为这是我十五岁世家贵女平平无奇的人生开端。

却没料到这已经是我的人生巅峰。

在仆人声泪俱下的哭诉中,我才知道我竟然是在那次灵重之变的逃难中被调换了的农家女。至于原因,只是我那贪心的父母想要让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

人证物证俱在,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震荡在我心间。

纵然我长相确实与父母兄长不太像,纵然我性格也格外沉静些,纵然……

好吧,我才明白血缘关系从不撒谎。

我一个冒牌货纵享这泼天富贵,真正的世家嫡女却沦落乡间,安于贫穷,受尽疾苦。

这让我如何不寝食难安?

父母兄弟随即便去民间寻访自己真正的血脉。

兄长略带犹豫地与我谈话:“沁儿,尽管你我非真正亲兄妹,但是十几年兄妹感情不会变,我自也会护着你。不过……我亲妹子回来之后,父母希望她才是真正的二小姐。”

我讷讷地回答道:“应该的,我自然是要让位置给她,大哥。”

可能是兄长见我表情惶恐悲戚,又安慰我:“听说她在乡间因家贫被卖为奴婢,父母听了都心疼不已,肯定是要加倍努力补偿她的,你也不要多心,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忽然要失去这原有的一切,我怎么能不多心?

深更半夜,侍女将我推醒,担忧地问我是否做了噩梦。

我抚过脸上的泪痕,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自是不会说,梦见那个真正的二小姐回来,父母兄长泣不成声地抱成一团。

而我只能怯懦地站在一边。

作为一个偷走别人锦绣人生的人,受到他们的诘问:

“快把她的一切还回来!你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农家女!”

“你都不会心虚的吗?你怎么还有脸待在这个家?”

我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接下来迎接我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每日都在注意着派出寻访侍卫的消息,我希望能最快速度找到她,结束她的苦楚。

又很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家里在新修的园子里开辟了个新住处,假山环湖,竹林片片,当真是无一处不精致秀丽。

父亲专程请了当代大儒的墨宝为这住处题名,叫“听风小筑”。

全家都在殷殷期盼着她的归来。

本来这处的设计都是为我而建,如今,已经是他人的原乡。

娘亲见我日渐消瘦,也过来宽慰我:“沁儿,你也别觉得委屈,我只是一想到我的心肝肉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苦,我心里就……”

我瞧着泫然欲泣的娘亲,按捺住苦涩的心情反过来安慰她:“母亲,很快就能找到妹妹了,咱家的侍卫一向做事爽利。”

他们办事水平果然牢靠,不到三个月便有了小姐的好消息。

他们说是找到当年的人牙子打听,几经周转在金陵的一处富户人家找到了在厨房做烧火丫头的亲生女儿。

家里的长辈几乎都去瞧她了,祖母听见这消息连连掉泪,直说阿弥陀佛要去寺庙还愿。

我在家里绣着给她的见面礼,心不在焉的时候被扎了好几下。

我的父母,为了一己私欲酿成大错,让人家千金小姐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苦,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在一怒之下灭了他们,又或者迁怒于我。

显然我的担心多余了。

2

她叫凌霄,待她回来我才发现她和母亲长相如此相似.

一样的秀丽,一双眸子一样的温柔似水。

只是那一双手,粗糙得能将我绣的帕子刮破。

身体也由于长期受累和为人奴婢而变得佝偻瑟缩。

“谢谢姐姐的礼物,只是我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备见面礼。”

她略有不好意思,甚至不敢抬头直视我。

她又哪有银子备什么见面礼呢。

去到了听风小筑,她看着满园的诗情画意声音哽咽了,说她从小到大从未住过单人间,一直是住在下人房里的大通铺中,如今竟然能有这样好的园子是专门给她住的,真是感到莫大的幸福。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此朴实的话语透露出她受了多少苦楚。

而这本该就属于她的莫大的幸福,却迟来了近十五年。

归家的真千金小姐自然是得到了所有人的疼爱,我自然也不例外。

这样朴素又温柔的女孩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

她不通文墨,我便主动教她识字。

她不擅礼仪,我便将世家贵女的仪态技巧倾囊相授。

她不通音律,我便教她焚香抚琴。

我心中有愧,我想要补偿她。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便成了交流最多,也最亲密的朋友。

她会在大家的焦点都放在她身上时,害羞地提到我。

她也会在我落寞的时候主动提及我的亲生父母。

“其实他们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只是各人有各人的难处罢了。”

她的宽容大度让我心惊,也让我自惭形秽。

她告诉我说,我的父亲只是普通的庄稼汉,母亲是绣娘。

为了生计母亲日日在灯下做针线活,早早地就把眼睛给看坏了。

尽管这样,在货郎走街串巷到家门口时,母亲也会舍下来之不易的粮食,换她最爱吃的饴糖。

后来她不幸染风寒,无钱治病,便草草结束了人生。

那年闹饥荒,父亲将她卖给富户,也只是为了她能有口饭吃,不至于跟着他吃观音土吃树皮。

我心里描摹着父母的模样,心下酸涩不已。

只是一点小病就能要了娘亲的命,只是为了一口饭吃,好好的女儿只能堕入贱籍。

那是怎么样艰难的日子。

3

当家人接到圣旨,让林家嫡女嫁入晋王府,成为晋王妃的时候,全家人的面色都很差。

晋王此人,素有凶名在外。

他骁勇善战,不仅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也是大召最为出名的将军。

传言他战场上能以一敌十,喜爱将敌将人头挂于马上做装饰。

传言他有不知名的可怕性癖,最好折磨女人。

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健健康康地入了他的内宅三个月后,对外宣称暴病身亡。

第二任妻子更惨,在新婚当夜,凄惨裸死,据说晋王当时身着喜服,衣衫凌乱稳坐血泊之中喝茶。此人残暴,可想而知。

凌霄此番回来,还未过明路。

因而外界皆不知我与她之间的渊源,是以圣旨中所说的林家嫡女,指的还是我。

可这样的人,嫁过去还能有活路吗?

家里愁云惨淡,大家对着我欲言又止。

我懂得,如若此刻揭穿我这个冒牌货身份,那凌霄势必要嫁去那吃人的魔窟。

可凌霄才刚刚吃尽了苦头归家,怎能就去嫁人。

那一日我去往爹娘的观云苑,听见娘哭哭啼啼地对爹说:“霄儿命苦,本就是我们对不住她,又怎么能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沁儿那孩子向来娇生惯养,她哪里受得了晋王那样心狠手辣的摧残?你去求求皇上,让她换一家。”

爹爹沉默半晌,喝止她:“别胡搅蛮缠!陛下的圣旨哪有朝令夕改的!”

随后又哀叹一声,似乎愁云满怀。

在我心中向来无所不能的父亲,如今落拓颓唐,似乎白发都多了些。

林家养我十五载,我知道报恩的时候到了。

“父亲,母亲,没关系,我嫁就是了。”

我做出这个决定时,瞧见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用爱怜的眼神瞧着我。

我就知道,这是我的命。

没关系,是嫁人又不是上断头台,不用这么如丧考妣。

何况我本就是农家女,嫁入天潢贵胄的皇家,这也是我的福分。

哪怕面对的是风刀霜剑,那也是我少吃了十五年的苦应得的。

母亲咬着唇,声音如泣如诉:“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我怎么忍心看你嫁给晋王那样……”

“娘亲慎言,”我听见我的声音还算明朗,“我听说晋王是难得一见用兵如神的大将军,如此英雄一般的人物,我嫁予他是我的福气。”

父亲用他那深沉的眸子瞧了我许久:“沁儿,辛苦你了,以后我林家必定做你最坚实的靠山。”

哥哥说:“妹妹,若有难处随时差人告诉家里,我必定全力护你。”

面对权柄滔天的晋王,我知道,他们也是在宽慰我。

4

出嫁的那一日,我十里红妆,灼灼其华。

我坐在轿子里听见外面一路有百姓们的惊叹声,孩子们拍手跟着送嫁队伍唱着喜气的歌谣。

我知道我的嫁妆是极度奢华,母亲简直掏空了她的私库嫁妆来给我添妆.

当我知道他们想要补偿我,便推拒道:“晋王府富贵,母亲不必给我准备这么多,留些给霄儿妹妹吧。”

“就是因为王府富贵才要给你足够的脸面,不能叫人轻视了去。霄儿不着急出嫁,我们还想多留她几年。她早些年的经历不光彩,嫁给世家大族未必就好,你父亲甚至想要招赘,家境贫寒些倒是不计较,只要人上进就可。”

“沁儿,倒是你,我知你性子柔弱,但是你嫁进王府,就是当家主母了,该立威时得拿出气势来,只对着晋王时还得温柔小意一些。”出嫁之前母亲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左右不过是让我不要触怒晋王这些话。

我心下酸涩柔软,明白父母亲情,不会因为凌霄回来而改变。

若无圣上指婚,我必然也会安然一世。

只不过我没那个福分罢了。

出嫁时凌霄也明白我这桩婚事的缘由。

她紧紧拽着我的衣袖,鼻头和眼睛都是红的,似乎有着万般不舍:“姐姐,不是你对不住我,反倒是我……是我害了你。”

“没事,在家替我孝顺爹娘。以后得空,我便回来看你们。”

我拍拍她变得细腻了一些的手,宽慰道。

她似乎有流不完的泪,仿佛要沾湿我亲手绣的喜帕。

其实我也有私心,父母真正的女儿回来了,我还在杵在这身份尴尬

与其将父母情分消耗光,还不如趁此还了他们的恩情。

让他们一辈子都念着我,护着我。

新婚那一夜,室内红烛滴泪,室外鞭炮泣鸣。

听到喜婆们齐声贺喜,一阵脚步向我走来。

我的心忐忑不安,柔肠百结。

在被揭开喜帕的那一刻我终于得见晋王真面目。

传说中能止小儿啼哭的杀神晋王,竟是个如此丰神俊朗的郎君。

乍一看根本不像是人面兽心,能将人头做装饰的怪物。

“累了吗?”他看我愣神瞧他,温声笑问。

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两瓣薄唇宛如朝露。

我心神一颤,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若不是脾性太坏,便是大召第一风流郎君也当得,哪里还轮得到我?

新婚之夜的我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他倏然快意,一晌贪欢。

5

第二日我想起母亲的嘱托,打算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势,唤来管家及一应奴仆,便打算立威。

然而管家将晋王私库钥匙逐一奉上,拿来的账目格外明晰,各种交代莫不清楚,对我的态度也极为恭敬。

婆子奴婢个个谦卑有礼,一眼看过去连个貌美的丫鬟都没有。压根不需要我刻意敲打。

去宫中请安时,与我林家有仇的韦贵妃故意为难,竟让我给在座的每位妃嫔端茶。

正在我难堪之际,晋王手上的扳指飞过去砸碎了那茶壶,滚烫的热水瞬间飞溅出去。

他声音浅淡却威慑力十足:“这茶水还是不要随意乱喝得好。”

满堂皆惊,众人皆是噤若寒蝉。

我看向他,他却未分一点眼神给我,抓住我的袖子就走。

也是,侮辱我也就是侮辱他,他这样骄傲的人自然是不能忍的。

我头一次觉着这六亲不认的杀神名号,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归宁的那一日,我不敢强求他和我一道回林家,他却自觉来我房中。

一身天青色圆领锦袍显得他俊逸非凡,一纸折扇尽显风流,然后拧眉看我:“你今日就穿这身回门?”

似乎觉得我这身不够隆重。

我心下紧张,会不会因这个触怒他?

于是他亲自挑选,在我换上那石榴红水袖裙时他的眉头才松开,有些快慰的神色。

回到林家,他与父母答话自如,礼数周全妥帖。

与小辈见礼的时候,也并无倨傲之色。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是父亲在介绍到凌霄时,他说的是:“回老家时候内子收的义女,颇为孝顺恭谨。”

我悄悄去看母亲,她微笑向我点头。

是了,我既然嫁了晋王,这林家嫡女的位置我是占定了,那她自然得换个身份。

后来母亲悄悄问我有没有受委屈,他有没有什么磋磨人的爱好。

我回忆了一番,短短相处的这几日,除了应付他这么个身强体壮的武将,夜里确实难熬些,其他皆是好的。

“娘,其实他也没传言中那样凶恶。”我想着,他可能是积威甚重,导致看起来有些高不可攀罢。

没几个月我便时常感觉头晕目眩,倦怠不堪,甚至素日里最爱吃的蒸鱼也让我倒尽胃口。

太医告诉他我有了身孕之后,他并未表露出多大惊喜,只让我好好养着。

没两天,我母亲和凌霄便来看望,说是晋王差人去荣国公府,告诉他们这则好消息并要母亲以后时常来探望,宽慰我初为人母的紧张心情。

已是冬日,我们母女三人坐在老铜锅旁看着汤水翻滚,下了许多羊羔肉进去.

我笑着招待她们:“自我怀孕后口味大变,原先嫌弃有膻味的羊肉却成了我的最爱,这锅子还是王爷差人打的,说是他在北地行军打仗时常用,你们快尝尝。”

许是炉火映照下我的脸红扑扑的,显得气色格外地好。

母亲也稀奇地瞧着这面前的麻酱:“这佐料不用放进去?”

“不用,娘,肉滚熟了之后直接放进那酱料中,滋味鲜美甘醇,吃之不忘。”我热情介绍这新吃法,希望她也能喜欢。

随即母亲又提及为凌霄招赘这事,说父亲那已经有了眉目。

他们看中了一个贫寒学子,家中人丁稀少,只剩一个妹妹靠他拉扯大。

学习上很是用功,哥哥说书院的夫子时常夸他是可造之才,将来必有大建树。

我问及凌霄的看法,她似乎也被那炉火熏红了脸,说那书生她瞧着很是斯文有礼,是个可托付的。

我微笑点头:“家中有一面百子石榴屏风乃是苏州制造局送的,很是精美,寓意也好,送给妹妹做贺礼。”

在宴席最后,凌霄趁着下人都出去的时刻,迟疑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姐姐,你现在当真过得好吗?”

“妹妹不用担心,我现如今没什么烦恼。”其实晋王贵人事忙,总是不在家。他不在的时候,这偌大的王府我便是说一不二的主子,行事无拘无束,很是自在。

“可是我听哥哥讲,贵妃说要送四个美人进王府做王爷的侍妾,说是因为你有身孕,无法伺候好王爷……”

“霄儿!”母亲忽然喝止凌霄,仿佛她说了什么会刺激我的大事,然后又宽慰道,“沁儿,你心得放宽些,男人,尤其是王爷这种顶顶尊贵的男人,是不可能守着你一人的,只要你顺利产下麟儿,这王府还是你说了算。”

我一愣,因为有身孕,我也鲜少出门,并不知晓宫里面要赐美人这件事。

“我晓得的母亲,我又不是发了失心疯,想要与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夹着一筷子涮羊肉,香味扑鼻。

6

即使晋王没交代,那四位美人还是如约而至。

她们四人风格各异,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是顶尖的美人。

杨柳擅舞艺,纤纤细腰可一手掌握;仙仙擅乐器,一手反弹琵琶甚是妖娆;幽竹擅歌艺,便是不唱歌的时候开口都宛如夜莺歌唱那般惹人恋爱;青云擅……擅什么不晓得,只是胸前那两坨甚是壮硕,走起路来娇喘微微,胸脯起伏宛如脱兔……

我瞧着面前这四位,心里感叹,贵妃可真是用心良苦,搞不清楚晋王的偏好,便把各色美人都来了一遍,很是有一种普遍撒网,重点捞鱼的智慧。

我正要给他们指院子,便被管家小声告知,王爷已经给她们安排好了住处,她们四个都去尚观澜去住。

那院子确实是不小,不过住四个美人是不是有点紧凑了些?总也不能王爷在这边办事那边还能听见个声响吧?

管家斩钉截铁地说王爷就是这么吩咐的。

呵,男人。

不管外表多么光风霁月,底下都还是有那种龌龊的心思。

不过这尚观澜有一点,就是离我们主院隔着好远,便是来请安都要绕大半个王府走一圈。

晚上王爷回来的时候我问了此事,还问他要不要她们四人排班来伺候,他躺在那纹风不动,嘲讽的眼神看向我,语气戏谑:“本王怎的今日才知晓夫人是这般慷慨大度且有规划的人。”

我被他一噎,也撂手不管了。

管他房里那点事儿做什么?他爱去哪去哪,我尽管安心养我的胎便是了。

凌霄成亲的那一日我身子已有些重了,不方便去看热闹,差人送了许多贵重礼物做她的添妆。只是她笑意盈盈,等着她的如意郎君的模样宛如天边云霞,悠然灿烂,让我一时有些出神。

我抚摸着日渐圆润的肚子,想起成亲的那日是多么凄风冷雨似的心情,那时虽说心里不怨,但是也有止不住的委屈。

而我瞧着新郎官清瘦的身影,虽然面容清秀,但是可能由于长期伏案学习,他的背有些许佝偻。

我又想起晋王那挺直如竹的背,宽阔温暖的胸膛,浓眉如剑,眸亮似星的好模样,兴许,我也是占了凌霄的好姻缘。

我临产的那一日,晋王已经奉命去边关驱除鞑虏走了两个多月。

但管家倒是丝毫不乱,府兵将我们主院团团围住,宛如铁桶。

四个稳婆早已待命,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只记得生了整整一夜,外面的天刚露白,孩儿便出来了。

我精疲力尽,已经没有力气去看孩子是丑是俊,还是那稳婆惊喜地说:“恭喜娘娘,喜得千金。”

她是我拼了命换来的,我一定要给她全部的疼爱。

7

王爷回来的时候,晴晴已经三个月到了认人的时候。

这小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希望她的人生晴空万里,无风雨也无乌云。

晋王回来的那一日第一时间就来我的院子里瞧她,只在小围栏外瞧了瞧她,倒是没有看出来什么初当人父的欣喜。

院子里的奶娘贺喜道:“恭喜王爷,小姐的眼睛和嘴巴真是像极了王爷呢!”

他面容冷肃,眉头未展的模样有点吓到奶娘,她又连忙找补:“鼻子和眉毛便像极了王妃,真是秀气。”

晋王听了这话又仔细瞧了瞧她的鼻子和眉毛,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伸过手:“让本王抱抱。”

晴晴平时都是一群软乎乎的女人抱着的,忽然来了个冷肃坚硬的男人抱自己,便开始像一条鱼一样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哭声嘹亮,简直能掀翻房顶。

晋王也吓了一跳,怀里软乎乎的小东西可不是他军营里的兵,能听懂指令,吓不得打不得,他动作僵硬,像是被人点了穴立在那,回过神来连忙将这个烫手的山芋还给奶娘,丢下一句本王还有事便走了。

后来也不见他对晴晴有多用心,不来抱她,不爱逗她,只是喜欢搜罗一些天南地北的精巧玩意一股脑送给她玩,也不管她这么小的年纪会不会玩这些奇巧淫器。

“王爷他……是不是更喜欢男孩些?”丫鬟明月讷讷地猜测。

“怎么会呢?”我闲闲地逗着晴晴,她现在会将我的手指往她嘴里送,仿佛这是什么美味的东西。我们晴晴长得如此玉雪可爱,王爷怎能不喜欢呢?

后来王爷给她起了个大名,单名一个霁字,说是取自于滕王阁序中的“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也符合小名天空放晴的意思。

如果他不喜欢,怎么会如此用心地给她取名?

那一日奶娘差人喊我,说是王爷忽然去看孩子,让我过去。

我想着这有什么好说的,父亲去看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奇怪的。

等到我走到了门口,瞧见了婴儿床里面的晴晴呼呼大睡,而身材高大的晋王半跪在婴儿床边,时不时地偷偷亲她的额头、脸蛋、下巴、手背。

动作轻柔,似乎是怕惊醒了孩子,很是有一番铁汉柔情的味道。

他回头瞧见了我,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起身。随手递给我一把小金锁,上面精巧非常,中间的四个轱辘竟然能转,每一面都刻了不同字体的“岁岁平安”。

我依稀辨别出,这是他的字迹。

我忽然想到他应不是不爱晴晴,而是怕她醒的时候对自己认生,惹得她哭鼻子,才收敛了满腔的爱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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