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娇气貌美女主vs温柔深情男主《青梅撩人》作者:喵晓镜

芳芳看小说 2024-06-05 02:06:54

“不是娘不疼你,只是女儿不顶事,隔壁几房都早早有了哥儿,等要分家,你同女婿定要吃亏。”林安氏压低了声音说,“若是从外头给女婿添几个人来,身契俱在咱们手上,将来生个儿子——”

  华府的三夫人林含瑛坐在炕上,皱起了眉,“不必,没得给我添乱。”

  林安氏叹口气,对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感到无奈,“我的姑奶奶,你同姑爷感情淡淡,也不到老夫人跟前殷勤,她本就对你不满,这些年下来要往房中塞人,姑爷从不应允,她更悉数记在了你的头上。你看这些年,她可曾给过柔姐儿一回好脸色看?”

  听她说起了女儿,林含瑛神情略微松动。

  她转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女孩儿。

  华柔止今年不过五岁,是林家三房唯一嫡出的孩子,林含瑛几乎是将她当作眼珠子般疼爱,小小的女孩儿,肌肤精致透白,黛眉樱唇,脸颊肉嘟嘟的,下巴却是尖尖,俨然是个小小的美人胚子。

  林安氏道:“我知道你疼扇扇,平日里也一心扑在她身上,可柔姐儿是女孩,将来总有要娘家兄弟帮衬的时候,难不成你还真叫她指望隔房的兄弟么?”

  华柔止的小耳朵动了动。

  趁着大人不注意,她悄悄地睁开了眼睛,便见外祖母正拉着母亲的手,苦口婆心地劝着。

  她听不懂那些话,却也知道不能叫大人发现自己偷听,便又闭上眼睛。

  旋即,她就听到了自家阿娘说:“我是预备着要给扇扇招婿的,儿子不儿子的,有什么要紧。我自家的东西都留给柔姐儿,她也能过的上好日子。”

  林安氏叹息道:“你这个牛脾气,也难怪同姑爷相处不好。”

  林含瑛不置可否,起身送走了母亲,回过身来,坐到女儿塌边,见她圆润可爱的模样,心中愁绪去了大半。、

  她慈爱地给女儿拨了拨脸颊上的发丝,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柔止虽然神情安详,可睫毛却微微抖动着,她不由被气笑了,轻轻地在女儿面上捏了一把,“扇扇,你还学了装睡了?”

  华柔止一睁眼,笑嘻嘻地拱到林含瑛怀里,娇声道:“阿娘~”

  林含瑛满眼都是笑意:“你这个小坏蛋,还偷听呢?”

  柔止撒娇地蹭蹭她,又喊渴,边上的婢女忙给她倒水来,柔止喝了两口,便眨巴着大眼睛:“阿娘,什么是招婿啊?”

  林含瑛:“……”

  她有些无奈,心说往后再也不叫母亲在柔止跟前说这些了。她这个年纪正是有学有样的时候,被她学去这些,没的教坏孩子。

  她还不能同年幼的女儿说那些成人的计较,思来想去,便笑道:“便是给扇扇寻个小哥哥来,同扇扇一道玩儿,好不好呀?”

  柔止皱起鼻子,绞着手指头:“是、是二伯娘生的哥哥么?”

  平日里头三房同另外几房走动不多,可林二夫人怀孕之事,柔止是知晓的,如今又听林含瑛说要寻个哥哥,便将这二者理所当然地混为一谈了,并不知道她二伯娘哪怕就是生,生出来的也是弟弟,而非哥哥。

  林含瑛哑然道:“自然不是。”她想了想,喂了女儿吃了半块桃花酥,旋即便搂着女儿,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怀中,笑道:“是从外头来的哥哥,往后只对扇扇一个人好,陪着扇扇吃饭,读书,玩耍,好不好呀?”

  华柔止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生得极像林含瑛,左眼眼尾却似她父亲那样有颗红色泪痣,这泪痣在男子身上倒不觉得如何,可在这样一个小女娃面上,竟都有几分瑰丽。她糯糯道:“那这哥哥怎么才能来呀?”

  “等柔止长大了——”

  母女俩的玩笑话才说到一半,林含瑛身边的赵嬷嬷进来了。

  赵嬷嬷神情有些古怪,道:“夫人,三爷归家了,只是……”

  林含瑛不耐烦地道:“叫人去迎就是。”林含瑛同华三老爷华谦感情冷淡,平日又极高傲,根本就懒得应付他。

  赵嬷嬷无奈道:“……三爷已在前头等着您了。”

  林含瑛皱起眉:“可是有什么事儿?”

  赵嬷嬷看了看一边努力竖起耳朵偷听的华柔止,到底没敢说出来,只是说:“夫人过去,便知道了。”

  林含瑛便放下女儿,叮嘱她几句后,就带着人匆匆到了厅内。一路上,赵嬷嬷利落地解释清了事情来源。

  华家的三爷前些年入京为官,如今调任回宣宁府,任正四品知府,已然是华家迄今为止出过的最大的官。华家老夫人尚在,因而并未分家,三房之间面和心不和。

  华三爷如此出息,原是喜事。便是林含瑛同他感情一般,也当觉得扬眉吐气。

  可坏就坏在了,华三爷他不是一人回来的。

  “听说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模样倒是生得极好,”赵嬷嬷低声说,“方才过门的时候,就叫大房二房那头的人打量见了,也不知传成了个什么样子。”

  林含瑛面沉似水,脚下步伐飞快,到了前厅。

  她打量了风尘仆仆的丈夫片刻,便立刻将目光投向了赵嬷嬷所说的那少年。

  只一眼,她便明了了赵嬷嬷口中所谓“生的极好”,并非夸张说辞。

  这少年年纪尚小,眼若寒星,一身月白色衣袍瞧不出面料,却生得满身清俊贵气,真真好一个玉树临风少年郎。

  林含瑛自顾自地坐下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夫君同我分隔三载,缘何便不打招呼就带这个孩子回来,不妨同我说清楚。”

  华三爷见她三年过去,脾性不改,不免苦笑,他道:“这是阿徵。阿徵,这是我夫人林氏。”

  那少年坐着,闻言将目光投向林含瑛,虽是面对长辈,却并无起身见礼之意,只是轻轻颔首。

  林含瑛见状,将视线再次投回华三爷面上,她教养极好,即便是此景之下,依旧忍着未曾动气,只是冷若冰霜地道:“夫君以为,这便是解释了吗?”

  屋内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华三爷叹了口气,心说三年未见,妻子脾性不改。他又望了一眼那位坐着的祖宗,心中庆幸好歹林含瑛并未同他发作,他张了张口,只是无奈地将早已想好的托词说出:“……阿徵是我故人之子,我那位故人乃是富庶商贾,奈何前些时日下江南做生意之时,遇见了水寇,全家上下皆出横祸。阿徵因着在私塾读书的缘故,倒免遭一劫。我难以坐视不理,可调任已下,我便将这孩子一道带了回去。因着行程仓促,我未能来信告知夫人,还望夫人恕罪。”

  林含瑛轻轻地啜了口茶。

  她平日里并非不依不饶的人,可是方才林安氏的提醒犹历历在目,她一心宠爱女儿,对待这忽如其来的少年,难免有些警惕。

  外头的华柔止却不知道父母之间的暗流涌动,她努力地踮脚靠在窗台边,两只小胖手捧着脸蛋,看了那貌美的少年一眼又一眼。

  好看的人可真是怎么也看不够啊。

  她阿娘说要给她找个哥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个白衣服哥哥这么好看?

  屋内,林含瑛心中犹然存疑,可她不愿去为难一个孩子,只是看向华谦:“老爷打算收留这孩子?”

  华谦自知理亏,只得低声劝她:“阿徵如今父母双亡,我自不能坐视不理,往后还盼着你能将他养在身边,你最疼柔止,来日也是柔止的倚仗。”

  林含瑛不由叹了口气,只说:“是柔止的倚仗,还是老爷自己的倚仗?”

  她言语虽然暴躁,却都是冲着华谦去的。林含瑛是个拎得清的妇人,即便暴怒之下,也不会刻意去为难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那名阿徵的白衣少年,坐在屋中,却显得同此地尤为格格不入。他清冷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各处,旋即,在窗柩处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两只胖嘟嘟的手捧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看起来十分滑稽。

  柔止见少年望过来,顿时高兴极了,用力地蹦跶了一下,冲着他挥挥手,比着口型:“哥——哥——!”

  由于她实在是生得太矮,即便是蹦跶,也只能瞧见一颗漆黑的脑袋上下晃动,发间扎的金豆豆也跟着一上一下地蹦跶。

  就……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少年没忍住,被小不点的行为逗笑了。

  华柔止猛地睁大眼睛。

  少年笑起来时,云销雨霁,把方才清冷一扫而空,好看似神仙中人。

  要是真的有一个这样好看的,天天和她一起吃饭、读书、玩耍的哥哥就好了!

  可旋即,乐极生悲,脚下一空。

  屋外传来“扑通”一声,旋即响起了小姑娘惊天动地的哭声。屋内翻旧账争执不下的三房夫妇愣了愣,林含瑛率先跑了出去,“柔止?”

  华谦也十分宝贝这个女儿,连忙也跟上了。

  少年站在原地,迟疑片刻,同样提起步子,往窗边走去。华柔止攀得太高,又因着被少年的一笑迷了眼睛,便摔了好大的一个屁股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含瑛将她抱起来,又好气又好笑,拿出帕子替她擦着哭花的脸:“哪里摔疼了?”

  柔止哭了一脸的眼泪,本来想抬手指一指屁股,却又看见那白衣少年也瞧着自己,小小的女孩儿竟知道了害羞,死活不肯说自己摔疼了哪一处,只是咬着嘴唇一抽一抽的,嗒叭嗒叭地往下掉眼泪。

  华谦同妻子感情淡淡,却最疼女儿,见女儿哭,心疼得不得了,忙张手示意林含瑛将女儿递给自己。林含瑛望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将女儿递了过去。

  他们两人一贯有默契,再是争吵,也定要避开孩子,方才叫柔止瞧见了两人争执,心下俱是不安。华谦抱着女儿,轻声细语地哄了许久,柔止见了他更是眼泪汪汪,连屁股疼都不记得了,抱着亲爹不撒手,“爹爹呜呜呜呜……”

  华谦被她哭得心都要碎了,忙哄:“柔止不哭,爹爹回来了,给柔止带了好多吃的玩的,晚些咱们一道去你祖母院子里用了晚饭,就叫青霜带你去挑礼物。”

  柔止摇摇头,只是哭。

  小孩子心思敏感细腻,这会儿见了亲爹,除却方才摔出来的疼痛,更有不少委屈翻涌而上,她眼泪止也止不住,哭着喊了许多声爹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华谦仔细听了又听,终于从小女孩破碎的语句里头,拼凑出了她的意思。

  他脸色有些沉下来:“祖母叫你和你娘立规矩?”

  柔止抽抽噎噎的,点点头,“我昨儿,还听说,祖母要将她身边的紫雁姐姐送到爹爹这里,二姐姐听了便笑我,说爹爹早晚把娘赶出去……”

  “柔止!”

  这话连林含瑛听了都变了脸色,她又气又急,喝道:“不许说了!”

  话虽如此,可她却也极为戒备地看着华谦,唯恐他责骂女儿。老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华谦的生母,即便她要将身边的丫鬟指给华谦,柔止身为晚辈也不该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华谦虽宠女儿,可听见这样的话,保不准就要呵斥她一番了。柔止最是敏感细腻,倘或刚见阔别已久的父亲,又被呵斥冷落,只怕要难过成一团了。

  出人意料的,华谦却没有发怒。

  他摸着女儿的头发,脸上神情十分不虞,可却尽量柔和了语调:“姐姐是骗你的,我同你阿娘最好了,不会把她赶出去。”

  柔止眼泪一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如今像两个桃子,瞧着叫人好笑又心疼,她说:“真的吗?”

  华谦拍拍她:“自然是真的。柔止都哭成小花猫啦,回房间去,叫青霜给你洗把脸,扎好辫子,晚些阿爹陪你们一道去寿辉堂用餐。”

  柔止将信将疑,忽地挣扎着要下去,拉住了母亲的手,又将父亲的手拉过来,将两只大手紧紧地叠在一起。

  她眼里犹噙着泪水,说:“阿娘总同我说,祖母是长辈,我身为晚辈,不可说祖母不是。可是我见阿娘委屈,心里难过得紧,爹爹,你要好好保护阿娘和柔止呀。”

  大人们身子俱是微微僵硬。

  华谦反应快些,忙将妻子的手牵好了,郑重地对女儿许诺:“好,阿爹一定保护好阿娘同扇扇。”

  林含瑛忽地被牵住,实在是不自在极了,立时想将手抽回,可是看着女儿噙着泪水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懊悔。她自知自己清高自傲,才叫女儿缺乏长辈的关爱,心中本就愧疚,如今见女儿这般眼巴巴地盼着父母和睦的模样,竟是不忍心打破了她的念想。

  她蹲下身去,给女儿擦了擦眼泪,柔声道:“扇扇不用操心,我同你阿爹好着呢,扇扇先回去叫青霜给你换身衣裳,预备着一会儿一道去祖母那儿吃饭,好不好?”

  柔止这才点了点头,转泪为笑。她这才看向那令人惊艳的少年,嗫嚅说:“阿徵哥哥……”

  许徵听出她是在叫自己,不由微微一怔,垂眼看向了这个粉嫩嫩圆团团的女孩儿。他的弟弟妹妹着实不少,可平日里彼此称呼大多十分疏离,敢这般亲近地喊他的,华柔止竟是第一个。

  柔止捏扭了一下,才略显腼腆地道:“你就是阿娘说的哥哥么?”

  莫说是许徵了,便是两个大人,都被她说得怔住。

  华谦如临大敌,却不敢表示,只能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妻子,不明白自己苦心孤诣隐藏着的许徵的踪迹为何会被她得知。而林氏亦十分尴尬,只好摸了摸柔止的头,“……娘说的,不是这个哥哥。”

  柔止看了一眼许徵,倘或她如今头上生着耳朵,那耳朵如今必然该沮丧地垂下去了,她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可是这个哥哥,就很好看,为什么不能让他陪我玩呢。”

  华谦松了一口气,只道:“阿徵便同你自家的哥哥一般,柔止可以找他玩呀。”

  柔止睁大了眼睛,看着许徵,糯糯道:“哥哥真的会陪我玩么?”

  许是这一声“哥哥”被她叫得太过于圆润可爱,那少年怔了怔,温润的桃花眼闪过晦暗不明的神情,终于,他还是在华谦夫妇紧张的神情中,轻轻颔首,说:“会,我会陪柔止玩。”

  柔止这才心满意足。青霜见主母示意,忙上前将她抱了下去。

  青霜替柔止洗了脸,又重新梳头,扎上两个圆团团的小啾啾,换上身新衣裳,整个团子愈发显得玉雪可爱。青霜听那头三爷已然出门,便蹲下身,为小主子理了理衣裳,低声在她耳边道:“三爷回来了,姑娘同夫人如今也有了倚仗,便不用再受委屈啦。”

  柔止眼睛弯弯的,用力点一点头,“嗯!”

  青霜又道:“姑娘还记得,夫人是怎么教的么?”

  柔止便道:“阿娘说,祖母倘或偏心,为难我同阿娘,我不许闹,今天是爹爹回来的日子,应当高高兴兴的。”

  青霜便点一点头,又喂了她喝了两口水,这才打伞抱着她去了老太太所在的寿辉堂。

  华老夫人爱热闹,寿辉堂的地理位置也是一等一的好,不管是哪一房的人都挨得近,只三房略略偏远了些。

  青霜抱着柔止,等快到了院子前,柔止便挣扎着要下去了。先前老太太见柔止总叫人抱着,十分不喜,明里暗里呵斥过许多回,因而才转过寿辉堂前的照壁,柔止便挣扎着要从她身上下去。

  却也仍然遇见了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四妹妹么。”转头就响起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

  柔止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慢吞吞地道:“二姐姐好。”

  华柔嘉“嗯”了声。她是大房嫡女,母族显贵,她又是在老太太膝下长大的,因而性子便也额外的张扬。她瞥着柔止的打扮,见她穿的是曙色大襟袄,下配灰玉色织金马面裙,纹着锦鲤与梅花,衣裳华丽,因而发饰便简朴了许多,只在发间缀着两颗金铃铛与红绸绳,一晃一晃的,十分可爱。

  孩童的身量原就长得快,便是华柔嘉是老太太的心头肉,这般织金的裙子她也没有两条,这料子极金贵又不耐洗,她母亲杨氏平日也不许她穿,只在逢年过节时拿出来。

  华柔嘉心口涌上酸气来,她说:“听说三叔回来了,难怪四妹妹这么高兴,穿得这么好看,仔细又叫祖母说你靡费。”

  柔止平日里对姐妹们最是大大咧咧的,闻言,乌溜溜的眼睛瞧着她,半晌笑起来,嘴角攒出个浅浅笑涡:“嗯,二姐姐今天也好看!”

  华柔嘉:“……”

  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冷笑一声,说:“我听说三叔回来,身边带了个少年,都说三叔待他十分亲厚,还把他安排在昭然院,祖母听了十分高兴,也着人去请他来用晚饭了。你如何还这样高兴?”

  柔止怔怔地看着她,歪了歪头:“祖母喜欢哥哥,我为什么不高兴?”

  “自然是因为……”华柔嘉刚想说因为那人没准就是你爹在外同人生的外室子,是回来同你争家产的,可却忽地见华柔止眼睛一弯,甜甜地叫道:“哥哥!你也来啦!”

  华柔嘉一惊,蓦地回身去看,却见个穿了素衣的少年站在身后。方才她暗地里编排之人忽地出现,让半大的少女多少有些心虚,她摸了摸鼻子,色厉内荏地道:“你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做什么!”

  柔止一听便不乐意了,扬起脸,皱着眉头:“二姐姐,你做什么凶阿徵哥哥!”

  许徵其实来了好一会儿,只是前头两个女孩儿拦着路就那么点宽,他怎么走都不是,索性等着,见柔止软绵绵像个包子一样由着隔房堂姐揉搓,可他只不过被厉声说了两句,这小包子却立时弹了起来维护自己。

  许徵垂眼,看见女孩儿拦在自己跟前,头顶两根红绸略有些歪斜,两只金铃铛一左一右缀着,却并不对称。

  华柔嘉也没想到柔止这会儿反倒要跳出来维护一个外室子,一时又惊讶又愤怒,骂道:“华柔止你是不是傻子!你爹都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带回家了,你怎么还为了一个小妇养的来顶撞我!”

  柔止只是性子好,却并不傻。她先头听华柔嘉骂过二房的华柔馨是小妇养的,知道这是骂人的话,这会儿一听,便更生气了,“你不许骂我哥哥!”

  许徵清晰地看到,小姑娘白皙的脸色立时就涨得通红,只怕下一秒就要气的哭出来。

  他因着身份的缘故,自来身侧长辈待他总是百般苛求,有不少人上赶着挑他的错处,人生十余年,被人维护的次数竟是屈指可数。

  如此想着,他将小姑娘往身后拉了拉。

  柔止修养好,从不会说骂人的话,如今气得急了,也只是睁着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直到被许徵拉住,她才急道:“娘说‘非礼勿言’,今日二姐姐你这般说话,我要叫祖母去评评理!”

  华柔嘉便嗤笑,说:“呸!你和这个外室子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还想叫祖母评理?祖母本来就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这个卑贱的外室子,你做梦!”

  许徵自然不会和她去争论自己的身份,可等对方态度愈发刻薄恶毒,连小姑娘都一起骂上了,他终是淡道:“我记得,二姑娘的父亲如今只是一介举人,尚无官身。华三爷此次调任回宣宁府,任正四品知府。二姑娘慎言。”

  这话清淡温柔,甚至很难从其中听出威胁意味,可华柔嘉心中一惊,即刻便闭了嘴。

  她在今日赴宴前,便叫母亲耳提面命地说了许多话,其中最重要一桩,便是如今三房才是这府中最有权势的一家,且华谦回来了,他们务必不可再轻慢三房。

  华柔嘉盯着那说话的少年。他比她所见到的所有少年都生的清秀雅致,光看外表,也难将他同她母亲口中那个卑贱外室子所联系起来,而他这清清淡淡一句话,便叫华柔嘉胸闷气短,无力反驳。

  她自幼高傲,闻言咬紧了牙,冷冷道:“为虎作伥!”

  可她不敢再骂,只是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带着人,扭身便走。

  许徵却觉得一道热烈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自己,他不由地垂眼看去,便见小姑娘两眼放光,像是装了许多星子那般闪闪发亮,满是崇拜地瞧着自己:“哥哥好厉害!”

  许徵哑然,半晌,将她拉过来,默默地替她拽正了那两根缀着金铃铛的红绸。

  “嗯。”他闷闷地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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