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南港区的老楼里，65 岁的张振寰倒在 15 平米的出租屋客厅，直到尸体发臭才被邻居发现。这个曾在《小李飞刀》里饰演 “荆无命” 的武侠顶流，人生最后一幕竟是与空酒瓶为伴 —— 茶几上散落着降压药和痛风贴，墙上还贴着 2002 年的离婚协议书。

1983 年，24 岁的张振寰戴着黑色斗笠出场，只用一个眼神就让观众记住了 “荆无命”。那把永远藏在袖中的剑，每次出鞘都引得少女尖叫。剧迷不知道，这个 “冷血杀手” 私下里会蹲在片场给群演教武打，用河南话喊：“手腕要活，像甩面条一样！”

巅峰时期的他，片酬按分钟算。1984 年《大侠沈胜衣》播出，他穿着白衣在竹林舞剑的镜头，被做成挂历卖遍全台湾。邻居王阿姨回忆：“我女儿偷偷把他照片贴在课本里，说他比楚留香还帅。” 那时的张振寰，连吃早餐都有人追着要签名，豆浆摊老板特意多给他加个蛋：“沾沾大侠的光！”

谁也没想到，这个侠气冲天的男人，私下里是个 “恋爱脑”。1996 年，他在朋友聚会上对民歌手鲍正芳一见钟情，连追三个月每天送 99 朵玫瑰。结婚时，他在士林夜市摆了 50 桌流水席，握着新娘的手说：“以后我保护你。” 婚宴上，导演开玩笑：“振寰这侠气，演一辈子大侠都够了！”

1999 年的武侠寒冬，让张振寰的片约锐减。他蹲在片场等了三天，只等来一句：“您年纪大了，适合演反派爹。” 那天他喝光两瓶高粱酒，回家摔碎了 “华视奖” 奖杯。鲍正芳劝他：“要不试试转型？” 他红着眼吼：“大侠怎么能演市井小民！”

酒精开始腐蚀他的理智。2001 年的平安夜，鲍正芳在厨房煮汤圆，他突然抄起菜刀劈向梳妆台：“你是不是嫌我没钱？” 飞溅的玻璃划破妻子脖颈，留下永久的疤。儿子张熙宇躲在衣柜里发抖，从此拒绝叫他 “爸爸”。据邻居回忆，那段时间常听见他家传来酒瓶碎裂声，“有时候凌晨三点，还能听见男人哭嚎‘我是大侠啊’”。

2002 年离婚那天，鲍正芳带着儿子离开。张振寰跪在地上拽她衣角：“再给我一次机会。” 前妻只留下一句：“你毁了武侠梦，也毁了这个家。” 后来在访谈中，她攥着纸巾说：“他酗酒后的眼神，比荆无命还可怕。”

离婚后的张振寰欠下千万债务，只能在士林夜市摆摊卖烧饼。每天凌晨四点，他蹬着破单车去进货，痛风发作时膝盖肿得像馒头。有影迷认出他，想买 100 个烧饼 “照顾生意”，被他黑着脸拒绝：“我不是要饭的！” 老搭档看不下去，偷偷塞给他两千块：“哥，这是剧本定金。” 他却把钱拍回去：“我卖烧饼，不卖尊严。”

2015 年，有记者拍到他蹲在摊位前吃馒头配榨菜，背后贴着褪色的《小李飞刀》海报。问起儿子，他低头揉面团：“他在美国读书，挺好的。” 其实儿子早已改姓，连大学毕业典礼都没通知他。邻居陈伯说：“他总把儿子小时候的照片藏在烧饼箱里，喝醉了就拿出来哭。”

晚年的他靠救济金度日，却坚持每月给前妻转 500 块 “抚养费”。鲍正芳退回去，他又转：“是我对不起你们。” 直到 2024 年，这笔钱突然停了 —— 他摔断了右手，连烧饼都揉不动了。

2025 年 3 月 14 日，邻居闻到异味报警。警察破门时，发现他穿着 1983 年剧组发的旧练功服，手里攥着儿子满月照。法医说，他死于心脏病突发，桌上的降压药瓶已经空了三天。最讽刺的是，电视柜上摆着未拆封的《大侠沈胜衣》DVD，那是影迷去年送的生日礼物。

消息传开后，网友翻出他 2003 年的采访：“江湖儿女，大不了重头再来。” 如今看来，更像句谶语。前妻鲍正芳最终没接电话，只托经纪人说：“希望他下辈子能戒酒。” 儿子张熙宇在社交平台发了句：“他是戏里的大侠，却是我人生的噩梦。”

送别那天，老影迷在他楼下摆了白菊，花瓣里夹着《小李飞刀》的台词：“刀光易逝，人心难测。” 这个曾让无数人相信 “侠义永存” 的男人，终究没打赢生活的酒局。或许正如网友说的：“他戏里的剑斩尽恶人，现实的酒却砍碎了自己的江湖。”

结语：

刷到张振寰的烧饼摊照片时，我突然想起他在《少年张三丰》里的台词：“侠者，先成人，后成侠。” 可惜，这位 “大侠” 终究没学会如何经营人生。如果时光倒流，那个在酒吧教群演舞剑的少年，会不会选择放下酒瓶，牵起妻儿的手？江湖无解，唯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