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微风带着些许灼热感,拂过人的脸颊。一时间,对秋天的到来,竟多了些期许。那样天气渐凉,人也会心静些。
只是,每当晚饭过后,散步在同样的林荫小道,重复走了多遍,却再也不能见你的身影。想起一句话说,秋风中,有人等完了十年,有人还要再等不知道几个十年。我想,大抵用不着十年,你的样子就会慢慢在我记忆中模糊。
有些伤感,却也是遗憾。
我见过你最美的样子,就是与你一起在田间拾稻穗的姿态。你算不上是那种全身充满劲儿的农村孩子,但秀气的脸上挂着汗珠,挽起袖子弯着腰,将田地里的稻穗,一点一点拾起来。
我说,够多了,不用再捡了。你说,趁着天气凉快,多捡一些,这样在太阳底下晒着,到时还能把谷粒碾出来,熬粥、炸爆米花。
也不知你是故意这样说的,还是怎样,我在你的鼓动下,竟也开始铆足了劲儿去拾稻穗,等到臂弯里挎的花篮装不下时,便瘫在地上,再不想动。
你用无奈的表情望向我,嘴上似在骂我懒,却还是在回家的路上,接过我的花篮,让我轻松些。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说,因为我们是朋友,这一生最好的朋友。
我看着你笑了,因为在纯粹的年纪,总觉得是某一个人的偏爱,就会格外开心。但,在等待碾碎稻穗好扎爆米花的那段日子,你离开了故地,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彼时,我不懂分离是什么,你只是告诉我,来日方长,总会见面。可这个承诺只停留在秋天一个很平常的日子,离开时,我只能站在风中目送你远去。
又是一年秋风起,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呢?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以为,我们再难相遇,只有在拾稻穗的季节,重走那条路,重回那片田地,才会将往昔碎片拼接,凑成你清秀的那张脸。
可是,我好像记不起你的脸了,怎么办?我想,心有挂念,终会相见。
此时,我在秋里,等风,也等你。